第6章 第6章 琴声渺渺

在最深处的书架后,一个蒙尘的琴匣静静躺着。

“这琴匣......“杜若轻轻拂去灰尘,露出上面的铭文:

“霜心留影,待有缘人。“

“原来一直在这里。“宋远之恍然,“难怪祖父曾说,这间书铺不只是藏书之所。“

萧颖和洛瑾上前,琴匣在他们靠近时,发出淡淡光晕。当触碰琴匣时,一道清光闪过,匣盖自动打开。

里面躺着一把古琴,通体晶莹如玉,琴弦泛着银光。琴身上刻着繁复的花纹,隐约可见龙凤图案。

宋远之再翻开《琴心剑魄录》:

“霜心琴与青玄剑本是一对。琴主萧语与剑客洛隐在蜀中相遇后,发现两件宝物竟能产生共鸣。

然而,他们很快发现这不是巧合。千年前,一位仙匠将一块通灵寒玉劈成两半,一半制琴,一半铸剑。誓言此琴此剑,终将在有缘人手中重聚。

琴声引动剑魄,剑气化作琴音。当两人心意相通时,琴剑合鸣,便能演奏出传说中的《双飞曲》。“

“《双飞曲》......“萧颖轻声说,“族中记载,此曲能让人窥见前世今生。“

洛瑾取下佩剑,放在琴边:“要试试吗?“

萧颖点头,素手抚上琴弦。一声清越的琴音响起,佩剑随之发出嗡鸣。

琴声如泉水叮咚,剑鸣似龙吟虎啸。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化作一曲清丽动人之乐。

书铺内烛火轻摇,空气中泛起淡淡光晕。在这光晕中画面浮现:

千年前的蜀中山水;

琴台上抚琴的少女;

剑阁下习武的青年;

他们的初见、相知、离别;

以及生世寻觅。

原来,萧颖与洛瑾正是萧语与洛隐的转世。

琴声渐渐变得高远深邃,仿佛要道尽千年的相思。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霜心琴上的龙凤纹路亮起微光,与青玄剑相互辉映。

“千年之约,今日圆满。“杜若轻声说。

宋远之看着眼前这一幕,似是想起了什么……

窗外,一轮明月升起,书铺内,琴声余韵尚存。

“原来是这样......“萧颖收起霜心琴,眼中含泪,“难怪我从小就对这把琴魂牵梦萦。“

洛瑾执起她的手:“此后,我们不必再找寻……”

宋远之正要说话,书页中飘出一张泛黄的信笺,上面是一个女子的笔迹:

“吾名素心,今留此信于《琴心剑魄录》中,望后人得见”

“这是......“杜若凑近细看。

“我,也在等一个人。

他曾说:'月圆之夜,必来墨香。'

千年轮回,今夕是否归来?”

信笺最后,画着一枝素心兰。

“素心姑娘......“宋远之回忆起祖父讲过的故事,“据说她在等一位游方诗人,约定月圆重逢,可那人始终未归。”

杜若看着窗外的月光:“今夜月圆,会不会......“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诗吟:

“十年踏遍千山路,

只为寻卿一笑颜。

今夜月明人已老,

墨香深处叙前缘。“

一位白发诗人,手持竹杖,立于书铺门外。

“素心可是在此?“他的声音沧桑却温柔。

书架上的《诗魂记》突然绽放柔和光芒,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身影渐渐浮现。

“你…终于…来了!“素心身影虽淡薄如烟,声音却清晰。

白发诗人颤抖着上前一步:“素心,真是你吗?“

“阿箫,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素心轻声问。

诗人李箫抬起满是皱纹的脸:“十年前,我说月圆之夜必来墨香。可那场大病让我昏迷三年,醒来时,你已......“

《诗魂记》的书页再次翻动:

......

十年前的墨香书铺,少女素心正翻阅书籍。

“这首诗写得真好。“她手捧一本诗集,眼中带笑。

年轻的李箫站在一旁:“你很喜欢?“

“嗯。特别是这句'书中自有颜如玉,何必寻仙访月明',写得妙之极。“

“那我为你写一首。“李箫提笔:

“一阙新词寄素心,

书香深处遇佳人。

若问何时能相守,

待到月圆墨香深。“

“这......“素心脸颊微红。

“我要云游四方,寻访天下奇书。十年后月圆之夜,我必然回来。到时候......“李箫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愿与你共度余生。“

......

“可我食言了。“李箫老泪纵横,“等我终于找到能治病的灵药,赶回时,你已经......“

素心的身影飘近:“我知你会来的,所以一直等着。“

“这些年,我走遍天涯,只为寻一种能唤回魂魄的方法。“李箫取出一本陈旧的书册,“《还魂经》终于找到了。“

杜若轻声解释:“传说《还魂经》配合诗魂,能让魂魄重聚。”

李箫颤抖着翻开书页,开始吟诵:

“还魂咒:

诗心一缕系君情,

魂牵梦萦两相思。

今夜月圆人已老,

但求一瞬续前缘。“

随着咒语,素心的身影渐渐凝实。《诗魂记》瞬发耀眼光芒,与《还魂经》交相辉映。

“可是......“宋远之担忧道,“还魂之术需要施术者以寿命为代价。“

“值得!“李箫坚定地说,“只要能再见她一面。“

素心泪如雨下:“不要这样,阿箫!我等了这么久,不是为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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