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高大的落地窗，将餐厅镀上一层温暖的金光。阿福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放在布鲁斯惯常的位置，银质托盘上静静躺着那个属于他的、散发着温润灵光的替身人偶。

“布鲁斯少爷，”阿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您今早的选择是？亲自前往韦恩集团主持那个关于新能源投资的董事会，还是……” 他微微颔首示意那个小木偶，“让这位‘韦恩先生’代劳？”

布鲁斯的目光落在那个精致的小人偶上，眼神复杂。“替身人偶……代形傀……” 他低声重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木质表面。江璃停留的时间越长，赠予这个世界的韦恩家的馈赠就越丰厚——灵茶、灵药、替身人偶……甚至短暂的、来自另一个时空父母的“团聚”。可他们能回馈她的，除了那个正在打磨的……“阿福，”他抬起头，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除了江璃每天自己挑选的那些市面流通的玉石宝石，韦恩集团名下，南非矿脉深处那颗已经探明、正在开采的极品独山玉原石，进度如何了？”

“已经在最顶尖的工作室进行切割和打磨了，少爷。”阿福回答，“预计一周后能呈现出最完美的状态。您打算何时赠予江小姐？”

布鲁斯拿起小刀，毫不犹豫地在指尖划开一个小口，一滴鲜红的血珠精准地滴落在人偶的“眉心”。瞬间，一股奇异的连接感建立。他心念微动，意识仿佛分出了一缕。

下一秒，客厅中央光影流转，一个与布鲁斯·韦恩本人别无二致的身影凭空出现！身高、体型、甚至眼神都一模一样！这个“布鲁斯”活动了一下脖颈和手腕，感受着这具由精纯灵力构筑、休息了足足十小时而充满澎湃活力的身体内部，那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精力充沛感！他熟练地走向衣帽间，片刻后，一个穿着剪裁完美、一丝不苟的深色高定西装的“布鲁斯·韦恩”走了出来，正打着领结。

“就一周后。”人偶布鲁斯的声音与本尊完全一致，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对了，她似乎偏好蓝色系。极品独山玉虽在修真界珍贵，但颜色并非她所爱。通知集团产品线和珠宝部门负责人，密切留意近期所有顶级拍卖行和私藏渠道，寻找成色最顶级、灵韵最足的蓝色宝石或玉石，尤其是蓝钻、矢车菊蓝宝石、或者顶级的天空蓝翡翠。预算无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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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布鲁斯（本体）和操控着人偶的“布鲁斯”一起步入餐厅时，看到的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景象。

四个罗宾已经坐在餐桌旁，正享用着阿福准备的丰盛早餐。没有一个人顶着黑眼圈，没有一个人精神萎靡地往咖啡杯里猛灌咖啡因。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久违的、由内而外的充沛活力。

“早上好，父亲。”迪克的声音洪亮而阳光，他切下一块煎蛋，动作流畅有力，感觉身体状态简直回到了刚成为罗宾时的巅峰，甚至更好！

提姆慢条斯理地吃着麦片，虽然依旧习惯性地推了下眼镜，但镜片后的眼神清澈明亮，没有一丝熬夜后的血丝和混沌。“早上好。头一次不靠三杯浓缩咖啡提神，就能自然清醒地从床上爬起来……这感觉，确实久违了。”

达米安坐得笔直，小口喝着牛奶，闻言也点了点头，难得没有反驳，小脸上带着一种“精力无处发泄”的认真：“嗯。感觉有木偶分担夜间职责，白天也可以增加巡逻频率，提高哥谭的……”

“达米安少爷，”阿福适时地打断，一边为他添上果汁，一边带着善意的警告，“恕我直言，江小姐赠予人偶的初衷是让诸位获得充足的休息。若您白天也过度使用，被江小姐察觉的话……” 阿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她可能会认为您缺乏自律，进而亲自‘监督’您的睡眠，比如……抱着您睡？” 达米安的小脸瞬间绷紧，默默低头喝果汁，不再提白天巡逻的事。

杰森正大口吃着培根，闻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野性的精光：“B，资料上写了可以同时操控本体和人偶吗？如果夜巡的时候，我本体和人偶一起行动，双倍火力覆盖，效率绝对……”

“不行。”布鲁斯（本体）和人偶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体布鲁斯解释道：“资料明确警告，即使借助人偶，同时操控两具身体行动，本质上也是精神力的分裂和过度使用。你会像上次过度使用卷轴一样，精神力透支，头疼欲裂。而且……” 他看了一眼楼上江璃卧室的方向，“这种程度的异常精神波动，你觉得能瞒过她吗？” 杰森撇撇嘴，咕哝了一句“知道了”，继续埋头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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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警局 (GCPD)：

“嘿！迪克！早啊！” 一个身材壮硕的警官用力拍了拍迪克的肩膀，发出清脆的响声，“嚯！你小子今天吃什么了？这身板硬得跟铁板似的！劲儿也比之前大多了！” 他上下打量着迪克，啧啧称奇，“虽然你之前也挺能打，但总带着点熬夜的虚劲儿，黑眼圈跟国宝似的。现在好了，整个人容光焕发，看着不仅靠谱，简直阳光得能照亮哥谭的阴雨天了！怎么，终于听劝戒掉你那该死的熬夜习惯了？”

迪克露出他招牌的灿烂笑容，灵活地躲过下一记“友好”的拍打：“谢了，哈维！昨晚……睡得特别好！”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人偶在家深度睡眠带来的饱满精力，感觉能一口气处理十个棘手的案子。

………………

德雷克科技公司

提姆的助理抱着一叠文件走进他的办公室，习惯性地看向他桌上那个标志性的、容量巨大的咖啡杯——里面空空如也。“呃……提姆，你的‘生命之源’呢？” 助理惊讶地问，“今天没带？还是我帮你再去煮一壶？”

提姆从一堆全息投影的数据模型中抬起头，脸上是罕见的、没有咖啡因支撑的清醒和专注。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轻松：“今天暂时可以不用那玩意儿了，艾米丽。我感觉……前所未有的清醒。” 助理艾米丽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世界奇观。

………………

哥谭私立精英学校。

达米安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讲台上，历史老师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古罗马的兴衰。达米安看似在认真听讲，实则意识正分出一小部分，远程操控着家中静坐的人偶，进行着刺客联盟的高级冥想训练，以巩固昨夜巡逻的感悟。

当老师突然点名提问一个相当刁钻的军事策略问题时，其他学生还在抓耳挠腮，达米安却瞬间收回意识，站起身，用清晰、准确、甚至带着超越课本深度的见解，条理分明地给出了完美答案。

老师和其他同学惊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达米安只是微微颔首，平静地坐下，深藏功与名。充足睡眠带来的不仅是体力，还有更高效的学习和反应能力。

……………

哥谭东区阴暗小巷：

一个刚抢了老太太钱包的混混正没命地狂奔，他刚拐过一个堆满垃圾箱的巷口，迎面就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戴着红头罩的杰森·陶德！

“妈呀！” 混混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倒在地，“红…红头罩？！开什么玩笑！现在可是大白天！！” 他简直要崩溃了，白天是警察和普通义警（如果有的话）的时间，晚上才是蝙蝠家那些怪胎的舞台啊！这个红头罩是铁打的吗？不用睡觉的吗？

杰森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咔吧的轻响，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和毫无疲惫感的清醒，狞笑着俯视地上的混混：“很不幸，小子。哥谭的垃圾，不分早晚，随时清理。” 说罢，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过去。白天充沛的精力，让他揍人都感觉格外带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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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集团顶层会议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哥谭林立的天际线，会议室内的气氛却凝重如铅。

人偶布鲁斯·韦恩端坐于长桌主位，姿态与本体别无二致，甚至那份久居上位的威压感都完美复刻。他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洁的桌面，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位董事和高管的脸。

“关于新能源项目的风险评估报告，第7.3项的假设模型存在明显漏洞，数据支撑不足，需要重做。”

“西区旧城改造的预算分配，第三季度预留的20%浮动资金去向不明，我需要详细的资金流水和使用计划，今天下班前放在我桌上。”

“另外，”他身体微微前倾，深邃的蓝眼睛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诸位手里积压的、需要我‘过目’的文件，今天会议结束后可以直接留下。正好……” 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却让在座所有人心脏都漏跳一拍的弧度，“最近我‘比较清闲’，可以‘勉为其难’地亲自看看。”

“？！”

会议室内落针可闻。几位董事下意识地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布鲁斯·韦恩……亲自看文件？还要今天就交？还要详细的资金流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位总裁不是一向只管在支票上潇洒签名、把具体事务丢给职业经理人、自己忙着扮演花花公子和慈善家的吗？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还转得如此……雷厉风行！

三个小时的高强度会议，议题复杂，数据冗繁。然而主位上的“韦恩总裁”始终思维缜密，反应迅捷，对每一个关键点的质疑都直击要害，提出的问题精准得令人头皮发麻。那份掌控全局的从容和仿佛永不枯竭的精力，让习惯了总裁“甩手掌柜”作风的高管们暗暗心惊，背脊渗出冷汗，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连续作战下，他竟无一丝疲态，眼神反而越发明亮锐利，仿佛能洞穿所有粉饰的太平。

会议结束，精英们如同经历了一场精神上的马拉松，带着被榨干般的疲惫和满腹疑云鱼贯而出。阿福如同最忠诚的影子，无声地出现在刚“结束”会议的人偶布鲁斯身边（实际上操控者本体正在蝙蝠洞分析线索）。

“布鲁斯少爷，”阿福的声音平稳，但眼中带着一丝了然和询问，“看来您今日……并不打算继续维持‘只负责签字和制造花边新闻’的纨绔人设了？” 他指的是布鲁斯一反常态地深度介入具体业务。

人偶布鲁斯（由本体意识操控）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哥谭，声音低沉而清晰：“阿福，我过去刻意塑造那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形象，核心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在公众认知层面，将‘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彻底割裂开。一个沉迷享乐、头脑空空的富家子，怎么可能与哥谭黑夜的守护者是同一个人？”

他转过身，窗外的天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眼中闪烁着智者的光芒：“但是，有什么证据，能比‘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同时、同地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更能彻底洗清嫌疑、证明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呢？”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棋手落子时的笃定。

"少爷是想..."

"让哥谭日报的头版刊登布鲁斯·韦恩在慈善晚宴醉醺醺的照片时，"布鲁斯走向酒柜，冰块在威士忌杯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同一时刻的哥谭警局通缉令上，蝙蝠侠正在码头阻止军火交易。"

暮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像一副精心构图的油画。

"双人舞。"阿福轻声说，终于理解了这步棋的精妙。不是躲藏，而是光明正大地同时亮相。不是掩饰，而是创造无法辩驳的物理证据。

“可是，”阿福谨慎地提醒，“江小姐的资料里明确警告过，长时间或高强度同时操控本体与人偶，会对精神造成巨大负担……” 那后果，杰森上次的精神力透支头痛就是前车之鉴。

布鲁斯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极其罕见的、带着点被纵容意味的自信笑容，那笑容甚至冲淡了他眉宇间常年凝聚的沉重。他看向庄园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阻隔看到那个正在补眠的身影，语气笃定得近乎任性：

“副作用？” 他轻哼一声，那份属于哥谭王子特有的、被宠坏的骄矜不经意流露，“阿福，江璃不会不管‘我’的？”

阿福注意到了，少爷说的是“我”，而不是“布鲁斯·韦恩”，或许少爷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潜意识已经想取而代之了。

替身人偶的存在，如同一股清冽而充满生机的泉水，悄然注入了韦恩家那根时刻绷紧到极致的弦。

它并未减轻他们肩头守护哥谭的重担，却慷慨地赠予了最珍贵的喘息之机。那些曾被无尽黑夜和疲惫压榨的时间，如今化作了沉眠的深度、清醒的晨光、以及面对挑战时饱满的精气神。充沛的活力是效率的基石，更是对抗黑暗时不可或缺的生命源泉。

而这改变一切、宛如奇迹般的礼物，正源自于楼上那位深陷柔软被褥中、睡得毫无形象可言的“恶魔”—一位看似慵懒散漫，却心细如发，以她独特方式默默守护着这群“不省心小鸟”的异世来客。

哥谭的阴影依旧浓重，但韦恩庄园里，终于有了一丝名为“休憩”的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