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彩蛋

清晨,男人躺在沙发上举着手机打游戏,打输了便破口大骂,打赢了便手舞足蹈,主打的就是一个静不下来。

乍一看,和房间里的小姑娘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温念在学业上的做事效率极高,从来不用人催促,总是喜欢做完作业再玩个痛快。放暑假第一天,她就根据规划好的小计划,完成当天的作业任务,甚至有时会超出任务范围。

兴许是习惯了处在嘈杂环境中做作业,过分安静的环境反而有些无味。

“花凌羽!又不做作业打游戏,看来你只有种地的料,六个孩子里就你最聒噪!”每当听到这声音时,回头看到的必定是他们的母亲大人花紫嫣,拿着鸡毛掸子赶的儿子无处躲的场景。

“错了错了,妈,放过我吧!最后一分钟,就一分钟。”花凌羽一边上蹿下跳 ,一边乞求道。

花紫嫣额上静脉奋张,眼睛瞪得圆圆的,尽量向外突出,怒火在胸中翻腾。

“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作业写你还差不多!你要跟着你姐写作业,什么作业都完成了。 ”

花凌羽虚脱瘫软在沙发上:“不要!按我姐那进度,她作业比我多多了,我要跟她一起,我这点作业,不用六十天,一天就写完了 。”

花紫嫣操心的要命:“你姐是偏科战神,你呢,均衡的四门科目都不及格,三位数在你的卷子上是一辈子都见不到。”

花仪比他要聪明些:“六哥,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躲起来玩了吧?”

凌羽看着一脸高冷相的姐姐,就等着她什么时候停笔。

自律姐怎么这么能熬?小弟实在是学不进去呀。

温念早已看出他心里想的什么,劝他接受现实:“写吧。”

初见少年时,样貌可谓妖孽,灿若阳光,眼如星光,便惊喜自己发现了一个宝藏。

终有一日被坚定认可,成为更多人无法释怀的的青春。

他们嚣张到不可一世,温柔到璀璨星河。他们为自由而生,为光芒与黑暗战斗。他们不丢稚气,不失勇气,不与杂碎交流。

他们是夏季高悬的骄阳,是与生俱来的希望。是路边自力更生,不失优雅的野草。

走进教室,一眼便从众多人之中注意到了他们。他们是最耀眼的光,任何人都阻挡不住他们的魅力,俊男靓女的座位都聚在一块儿。

这个班级傲娇的很。

太阳公公下班,又是这个日落。群山在夕阳的映照射下,染上了一层红晕,绚丽多彩的晚霞交织在一起,微染整个天空,有一种艺术美感。

趴在课桌前的温念被惊醒了,后头无聊正摆弄她头发的苏辰抬起头来:“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他们了。”

他问:“谁?”

“不是十三岁。”

“什么?”

她隐约回忆起:“就是你说的我被温郝涵砸消失的那段记忆,公交车,那一年我十六岁。”

苏辰与她平视:“梦里见到的影子吗?你还看到什么了?可曾碰见什么人?”

“有,很多人,是一群学生,白校服,蓝外套,公交车也是这个颜色。”

“能估计年龄吗?”

“高中生?大学生?挺高的,男多女少,只有三个女孩。我当时穿的也是白衬衫,不知谁给了我一件蓝色外套。”

她依稀回忆模糊的记忆。

苏辰:“你看清楚他们的脸了吗?你是怎么上的公交车?”

“看清了每一张面孔,可就是说不出来,熟悉又陌生。我记得,好像与人走散,来来往往的人多,我找不到出路,被落下了。不知怎的就乘上了公交车,车上见到的就是他们。他们朝我打招呼,聊了一路。因为车里只有穿着校服的学生,我想着不会是他们的校车吧,但这个年龄段没有校车。”

苏辰很耐心的听她讲话:“说下去。”

温念:“车到了站,他们都下去了,并且集体在校门口和我说再见,叫我念念。我看了看,那所学校简称名为南大。”

“就是我们现在的学校。”

“我打错车,便走下来,在前面的一个路口徘徊,一个身穿校服的男孩见我一个人,便把我带到了学校,我在某个角落围观着他们上课,还有,奶油蛋糕,我往其中一个男孩脸上的涂了奶油,女孩很热情,问了我什么问题,说了什么话。”

“如果没记错的话,被抹奶油做记号的那个,是周燃。你是何时回去的?”

温念摇摇头:“不知。他们和我一起乘上早晨的那辆公交车,到达地点后他们都下去了,我意外发现旁边还有一个男孩,正奇怪,为什么他没有下去。”

虽然挺玄乎,但确实发生在现实。

“他是唯一一个戴口罩的男孩,他一直站在那,扶着扶手,也静静的扶住站不稳的我,我心中有一种念头想问他,可当我伸手,却触碰不到他,他像一阵风烟影子,公交车也不知道开到哪里。”

温念注意到了一个躲在角落的细节:“角落阴影处,有一个男孩,他低着头坐在那里,直到我过去他才微微抬起了头。”

记忆中,男孩从黑暗中来,明暗交杂却满目星辰,满身伤痕却所向披靡,毫无戾气又温柔至极,他比任何东西都干净。

苏辰突然激动起来。

“小影子,是我。”

温念可算明白:“苏医生出现在了我毕业季的整个青春里,这么神秘?”

他关注到抽屉里的小盒子。

“这么多糖,都要堆成一座小山丘了。”

“别人给的,一直没吃存那儿。”

“存几天了就坏了,赏我。”

“都是苏小少爷你的,身强体健,精神百倍。”

糖果剥开,苏辰一口解决。

“小心蛀牙。”

“牙齿掉光光。”

他一边投喂少女夹心巧克力,一边聊天。

“听说你当初为了把故事保留,还尝试手抄几本,网上写,现实写。”

“是啊,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把故事永远保留,它一旦消失不见了,我便再也写不出来相同的了,会遗漏很多细节。这就是我保存记忆的方式。”

铃声响,扎马尾的她整理书本。

苏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在她的旁边,在桌上趴下: “老师来了,帮我挡挡,小猪我再睡伙儿懒觉。”

温念:“遵命。”

聂辰吐槽了一句:“苏辰,麻烦你让我看一眼你当人的样子。不对,你压根就不是个人。”

“怎么哪哪都有你?一看就是你家楚小姐把你拒之门外,让你实在闲着没事做,只能来羡慕羡慕你哥我这个禽兽的生活。”苏辰并没有抬头。

“亲哥呀,我谢谢你,嫂子也算是消受过兴风作浪的禽兽行为的了,我看你来现代之后确实比以前温柔成熟了很多,没以前那么潇洒了,但怎么还是这么欠揍的妖孽呀?”

“你照照镜子。有没有被你哥这封神的美貌给震撼住?”

“别恶心我了你,和着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当个小流氓的?”

“没办法,触景深情,见色起意。”

“你都这么浪了,我也没什么好收敛的了。”

“兄弟,你看着正人君子的模样,比我还放荡。”

“小人闭嘴。”

“人间非想小霸草,姓苏名辰请看着。人间念想忘不了,姓温名念你记着。”

“一个长情,一个深情是吗?”

“儿子好。”

“滚。”

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聂辰:“若是这样,你为何不直接取名为苏忘?”

苏辰回答干脆:“因为念念不忘,没有回响,若有回响,必有一伤啊。”

聂辰问他为什么改变主意:“后来怎么又提到改名?结果还是没改。”

“因为那时候,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了啊。”

“所以别人让你转行的时候,警察你去当过了吗?”

苏辰决定不再做危险的事,好好珍惜这条命,保护他想保护的东西:“没去。还是安安稳稳的当医生和偶像吧。”

聂辰:“什么时候结婚?”

“她现在二十岁,等她二十四,立刻结,追了上千年的女孩,可得牢牢抓住。”

温念有时候觉得他自恋:没错,眼前这个叫苏辰的,是我喜欢了八年的男人,洁身自好不抽烟,按所有时间算,加上古代,我也有上千年。同是十六七八岁的年纪动情,二十岁,我们恋爱了。

苏辰下课之后换了身黑色充风衣,摩托车男孩要耍帅飙车了,披头发白长裙的温念接过头盔,坐他身后,以这机车的速度,得抓牢。

“回家。”

周燃在家闷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出门 ,他想通之后踏出房门,有道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

“我可能,那时确实不了解你,你房间糖果多,便以为你喜欢吃糖,白偷送糖果,结果是弟弟温郝涵喜欢吃,温妈放在你房间。你买糖吃糖,是因为苏辰喜欢。现在,我懂了。”

电话那头是什么人,是你心心念念的人。

苏辰接了电话:“喂。”

她迷迷糊糊:“仪儿,你什么时候和嘉弟从北京回来,我好像看不清路了,你帮我指指。”

温念这是打错了电话,正巧打给那个人。

苏辰百忙之中有了空闲。

“你在哪?”

“家门口路灯旁靠着呢。”

“留个灯。”

她后面往手机仔细一看,不知道怎的连忙挂掉了电话:我打错人了吗?是苏辰,他接了,我怎么还挂了?再打过去?他叫我…留灯,快回来了吗?

如果一个人想你,他就会来找你,没有例外。他连夜赶了回来,当真是去见她了。她还一直站在那里等待。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进去等?”

“怕困意把我收走。”

苏辰朝温念笑了笑。

他有问必答,不厌其烦,从不把她晾在一边。

“苏辰…”

“我在。”

“苏辰…”

“在呢。”

“苏一宇…”

“一直都在,念念呢?”

“永远都在。”

我们都在成长。

苏辰乔装打扮,黑镜口罩戴一戴来探班,他在书店里头随手翻翻走走,逐渐走近正在摆书的温念。

他在她对面,两人就隔着一支架。

他还未发现身后有人。花紫嫣问道“看够了吗?”

苏辰习惯性应和回答:“快了。”

后来才意识过来,立刻转头,花紫嫣一拖把就要朝他呼过去:“小崽子,流氓,看什么看!别想打我女儿主意!没错,看着人模狗样的,打的就是你!”

他边挡边解释道“阿姨,您误会了,阿姨,我不是…”

温念转过身来,花紫嫣都不听苏辰嘴里是在说什么,只是先打再说,还朝外头喊道“救命啊!这有流氓,快来人啊!”

苏辰慌的赶紧摘了墨镜口罩:“等会儿阿姨,是我,是我…!”

瞧把孩子吓的,把丈母娘误会的,原来是自家女婿。

花紫嫣看清楚男人的样子,停手把他邀请进去做客:“小辰?一宇,怎么是你!”

苏辰道“不了不了阿姨,我只是来通知念念演唱会时间改成今天,接她过去而已。”

说罢,拉走温念逃离现场。

花紫嫣露出姨母笑。

演唱会现场热闹极了,嗨翻了!舞台上的光的确很耀眼,但他们身上的光芒更闪耀。

台下的小苏粉一个比一个激动,整个场子上全是些荧光棒,灯牌,也是拼了。她们的喊叫皆是力量与信念。那两个人,成功夺回了本该闪耀的一生。

“太棒了,好不容易才抢到演唱会门票,你们也是小苏粉和小影子吗?你们看门口人都挤满了!”

“有史以来最精彩的演唱会,我超级磕的!”

主持人白勺宣布开场:“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的两位老师,杀人诛心,闪亮登场!”

才出来个影子就引起全场沸腾。

“苏一宇!苏辰,苏辰,小苏粉的来给你撑场子啦!”

“温念!温雪影!小影子来追光啦!”

“杀人诛心同框唱歌了!”

“黄道团全来撑场子了,我要疯了!”

苏辰和温念这次选的歌曲属于温柔风格,令人沉醉,每唱一句,就令人按耐不住叫喊。若是选可以调动全场气氛的歌,配上有爆发力的声音,怕控制不住现场。

人生重来一遍,他们年龄相仿,不辜负最好的青春年华,共同成为那颗最亮眼的星。

温念拨动耳麦:“底下的俊男靓女,有喜欢我们的吗!”

台下的粉丝们都很自觉统一的狂喊。

“有!光与影子永不分开!小苏粉们集体认可,永远守护!”

苏辰按着耳返,拿起麦克风:“格局小了呀,我的力量大,实力更强,太阳一出,洒满大地,让我们携手梦想,共同守护!”

粉丝嗓子喊到嘶哑:“苏哥宇宙无敌!影姐独占鳌头!”

温念在一个小房间中演说,天生泛黄好看的头发散着,再也没有因为头发而产生的烦恼。

这才是我心中的善良乖乖女。

“天空中有一颗星星,仅仅依靠着月亮,在身旁陪着她,那是泪痕吗?还会失眠吗?当那颗星星一瞬间落空的时候,他找着你了,你追到他了。”

苏辰站在她的旁边,也在一起也演说。

“刚想说出口的话,却压在嘴边。坚持本心,花开花败,故事还未结束。你不必把我想的那么高尚,众生平等,你我皆是普通人。”

路人甲提问:“道友,我们也阅读了那段故事,为什么您烦躁都不表现出来?”

温念:“压在心底一个人静默理性的思考,毕竟事实无法改变,社会黑暗不会就此落幕。当年午夜梦回时,忧虑颇多,那是发泄的最佳时期,往被窝一钻,第二天就是重生,即便,你有再多的不愿。”

路人甲:“但就是要去胡思乱想怎么办呀?”

温念:“无法解答,笑着回首就好。”她笑了,说话语气潇洒乐观,让人讨厌不起来。

路人甲换问题:“论输赢而言,你怎么看?“

温念回应:“我输了,与神明反抗打赌,无法创造奇迹,输在了没有光环与能力。我赢了,赢在了我喜欢的人喜欢我,深爱至此,弥补了我所有的惋惜与遗憾,终究是幸福美满的结局,无愧自我。”

“您的小说中有两个角色,一个周禾,一个小林,读者提出,拿她们跟你相比的人,就算几十年白看。小说讽刺社会黑暗,人性扭曲,埋没人才,诉说不公,童话与现实终究会是分离。”

“一切留给读者去评判,知错就改,知人善用,好好做人,主人所主宰的地狱也已经夺回了,挽救无数人心中的意难平,让月光照在大地之上。”

“小林与周禾,都是我以前的朋友,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熟悉,风气转变,曾经刚见面时,相视而言的伙伴,已经越来越看不清了。社会就有这样的人,如果有一次新的机会,宁愿从来都不认识。”

结束之后,在门口等了许久的温江径直朝他们走过去:“你们完事了?”

苏辰点了点头:“嗯。”

温念:“有事?”

温江:“我们谈谈?”

他的体格比她大,练过体育的往往身体素质好些。

苏辰自觉离开:“早点回来。”

温念:“嗯。”

天台上有张长椅,他们却坐得很远。

温念:“难得可见,真主动找我单纯谈谈?”

温江:“真的。我们是不是有误会?你坐那么远,听得清我讲话吗?”

他多此一问。

她说自己是有在听他讲话:“没聋。”

“太陌生了,虽然淡了,但今年你还是照旧,给我发了生日快乐。”

温念:“你和苏辰生日相近,顺便记住的,你又没给我发过。”

“我回你了。你也开始,对我嘴上不饶人了?”

“怼大的。”

从小到大,他们说话时表现很熟悉的样子,却其实关系一点也不近。

温江有些失落:“现在这样挺好的,就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温念一直都记得:“小时候,你和我一起偷过桔子挖过地瓜,互相嘲讽被狗追,现在渐渐长大,越来越生疏。你的脸上写满了无关紧要,量你也不记得了,本来现实正常,后来说话防贼一样。”

温江确实回想不起来:“怎么个变法?”

他给他一种错觉,一种想拼命躲开她的错觉 。

“我们融入不了一个集体。每年生日,我都给你发生日快乐,你回是会回,却没有一次想起来祝我,发条信息都有着忐忑心理了,从来不希望我沾上你世界的交流。”

温江与当年确实不一样,他变得越来越成熟:“没想到。”

“那年我跳海,你们以为我快死了,我们手机里没有半张对方的照片,家里人有的也只有小时候的,还要去校园网站搜,连张遗照都没有。抵不过几个外来人的侵入,围着他们转,轻轻邪恶一作便毁了,怀疑,不信任,忽冷忽热,像周禾小林那样的外来人更清楚信息,随便一翻即可。别人以为挺熟的,后来才发现是两个陌生人。”

温江总是答不出来她问的问题。

“一直都没有拍,这也不是我想这样的。”

温念告诉他自己怎么想的。

“你变得令我害怕了,不想,不敢与你说话了。”

也许就是那时候,他们之间形成隔阂。

“很遗憾,海水都比人温柔,没彻底把我淹死,让我呛了几口水清醒一下重看人世间,人却把我带入了万丈的深渊,骂的狗血淋头,所谓的关心比黄金还廉价。”

“幸好没有很严重。你也从未正面叫过我哥,我们喊的都是名字。”

“我以前叫过一次的,你没在意。”

“后来为什么从没叫过了?”

“这要问你自己。”

“我不知道。”

温念鼓起勇气,激动起来。

“家人不认可我是我的错吗?做好事招来恶骂是我的错吗?你情绪激动不小心将我推下楼梯,脑袋磕到凳角,你却想着逃避责任,心疼医药费的钱。”

“你看着我受欺负却无动于衷,只看一眼便离去,兄妹之情一干二净,你不敢反抗狐朋狗友是我的错吗?”

“你捧着鲜花去,可你把名字忘了,连我爷爷的墓碑都祭拜错了,他的墓碑旁有颗桃树,明明很好认的……”

温江低下头: “当时我糊涂了,把桃树记成了柳树,现在那棵已经快死了的桃树,长得很旺盛,结出果子了。原来问题是出现在这儿了,我收回以前的话,反悔了。”

他得出一个道理,这是他这辈子说过的最有含金量的一句话:“原来你的青春,是初来乍到的深渊。”

她用一句话告诉他,为什么没有了原来的热情:“我被误会欺负,你站在旁边看着。”

温江顿悟:“我明白了。他,苏辰,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与你无关,你也这么回答。”

“就是随便问问而已,那你也就随便答答吧”

“我十八岁的时候。等我二十四岁,要结婚了。”

“祝你幸福,一切安康。”

“你也是。”

可能他并不是不关心妹妹,只是有些怯懦 ,两个人之间总是隔着一道坎,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间隙。

下楼了。

男人突然冒出,一棒子朝她打过去,温念被恶霸绑架,绑在凳子上,口被黑色封条封着。

恶霸揪起她的头发,她被扯的痛。

他把她按在地上,用刀架着她的脖子:“别出声,我要杀的不是你,乖乖配合,哭的惨烈一点。”

他打开语音通话,苏辰接了。

“苏一宇,我劝你最好快点过来,不然你心爱的女人,可就没命了。”

“混蛋,你放开她!”

“谁让你这么难找,小人只好采用小人的办法了,要知道生命是很脆弱的,你要是再晚来一秒钟,她很有可能就撑不住了哦,你想听听她的声音吗?”

温念的内心也是有一份坚强,打死都不哭。

“苏辰,我没事,想办法保全你自己。”

恶霸冲她大声讲话:“快哭啊!哭给他听,哭给他看,让他来救你!″

他在发怒。

温念强迫自己,千万不要哭,虽然痛,可她告诉自己,她没这么娇气。

“我知道你现在恼羞成怒了,就算你再怎么心浮气躁,你也休想去伤害他,我是绝对不会背叛苏辰的。”

她越是不肯乖乖就犯,恶霸就越是生气抓她头发。

“快给我哭!你怎么哭不起来了?不是宝贵头发吗?我在扯,你倒是发疯啊!苏一宇,凭什么你那么耀眼,光彩夺目,众星捧月,而我只能是个被揍的恶霸。温雪影,你倒是哭啊,给我哭!”

恶霸没料到小姑娘脾气竟然这么倔。

“你怎么能不哭?快,卖惨,哪怕吼叫一下,让你的喉咙哑到再也唱不出歌,怎么还有人喜欢苏辰啊?他有什么好,你转黑粉,或许还能放过你,苏辰现在混的这么好,指不定过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黑历史呢!”

温念不听他的诋毁:“他比你们任何人都干净。”

恶霸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他不是最爱你可以为你放下光彩吗?我就不信他现在还慌不了神!”

苏辰快被急死,立刻从医院冲出去,判断所在位置:通话的环境应该是破旧的仓库。

不一会儿他便赶到,他就像盖世英雄,永远能及时出现保护他的女孩。

苏辰撞开门一脚朝恶霸踹了过去,随及目光落在了温念上。恶霸拿起刀要砍过去,温念毫不犹豫的就喊:“小心!”

然后就要去挡,得亏苏辰身手敏捷,身子一转又踹了一脚过去。

接着冒出了几个警察,把恶霸逮捕了。可苏辰这才发现自己已被刺伤,随即120便送往了医院。

温念摇了摇他的身体:“阿苏,你醒醒…”

他被送进医院急救。

出院时间。

男人从车上下来,关上车门朝他们走来。苏辰今天穿的像花蝴蝶,白长裤花衬衫,墨镜无线黑耳机,拿一铁棒架肩膀,过分耀眼但还是很帅。

温念看到后,笑到肚子疼,看一回笑一回。

这不引人尖叫才怪,又好笑又帅,是种什么感觉。

林凡纯属是他的颜粉:“果然长得帅的人,什么风格都能驾驭。”

叶翩羽拿着折扇上前调侃:"我美丽的花蝴蝶呀,什么时候变这么艳俗了?这是被花丛裹了不少蜜了吧。”

苏辰放下铁棒:“我的蜜你沾不到边。”

聂辰弄了弄他的衣服:“苏医生今天成设计师走错片场了吧?刚跳广场舞回来?正人君子白大褂,一脱就变成花蝴蝶遛弯大爷。”

伍佰棋无奈摇头:“你的粉丝知道你在我们面前的精神状态吗?估计要脱粉。”

苏辰出院神清气“爽的状态就是不一样。

“偶尔换一下耀眼的明珠。”

花凌羽这么一个最会打扮的人都甘拜下风 。

“你比我还beautiful姐夫,太时尚了,你看给我姐笑的多开心,完了完了,她停不下来了,要笑傻了!”

温念还从没见过他花里胡哨的浪子装扮,一脸年轻的胶原蛋白,配上花一样的衣服,雪一样的裤子,不知何种原因一直引她笑。

当她的笑点遇上苏辰,彻底被拿下。

苏辰被她的笑容搞得有些莫名紧张:“念念你干嘛一直笑啊?搞得我很心慌啊。”

温念竖起大拇指:“太帅了!没想到你如此时尚!”

林凡无情拆穿:“影姐,你时尚起来比谁都时尚。”

她收敛笑容,问:“你见过?”

花凌羽起哄:“来,把我姐以前小时候的傻逼照片都给翻出来!”

温念慌张道“不行!别翻我老底。”

苏辰插上一句:“我也想看,再回忆回忆,一起时尚,明天换回去。”

温念打死也不让他看见:“人设垮一地。”

趁他们正聊天,温念不知从哪抓住根线,那个球在空中飘。

聂辰净说些大实话:“老苏他早就没脸了,都扫地了。”

苏辰偷换概念:“面子呢?”

转身一看,她被球带飞,一上一下。话不多说,来,给爷飞。

林凡即时发现:“呦呦呦,影姐被球给拐走了,飘了飘了,喂!”

书和中学。

教室里的同学们整体状态都懒洋洋的,就仿佛有一团乌云在空中飘似的。见老师走来,同学们发泄不满:“冻死了!老师,这空调装这里摆设呀,新的装起来为什么从来没开过?”

老师训斥道:“那你来交水电费,地方规定了是免费使用,这还不好,还不知足,还有你们那些什么手套,暖水壶的,都不许带,要跑步的里面棉毛裤也别穿,女孩子的头发都扎起来,男孩子的剪清爽。”

周禾一脸嫌弃,烦躁的不行:“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简直是坐牢啊,免费使用有什么用?从来都没用过冻死了,伙食这么差,抬来的时候都已经冷了,那些什么汤都结冻了,勺子还缩水,上面有雾,盘子老冰了,热水壶,手套也不让带,老师,这真的要死人。”

老师叫他们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看你们这生龙活骨的不是也没死吗?整天这么游手好闲的,多布置点作业给你们,对学校有意见,对老师有意见是不是?我们这地方基础设施已经算够好的了,你们又不工作,还敢跟学校提要求吗?”

付忍反驳睁眼说瞎话的老师:“怎么就生龙活虎了,都结成冰块了,老师,你办公室都吹空调。”

“老师什么身份,你什么地位?最多也就心里想想,面上不要说出来。还有你们每天搞的都是些什么发型?很丑的,真不理解你们都在干些什么,人在心不在。我真是都要火起来了,都你们的错为!就知道怪学校。”

骂完之后说正经事。

“下周艺术节,谁唱歌好?带个头,以前排的的队伍就算了,还是简单点都挤一块得了。”

“之前排了半天合适的好队伍又白排了。”杨佳建议道“那,影影是不是可以带个头?”

老师对这个班级充满意见:“你们班人都太笨了,都要所有人惯着宠着,她也不行,太小声了,你们没一个人让我满意的,反正你们也没什么出息,混过去就行了!”

他把书本往讲台上一甩走人。

付忍一行人下课都围在那里吐槽。

“垃圾学校,太恶心了,从没见过这么狗逼的学校。”

“是的哇,跑圈跑到吐,烦人的事这么多,搞还搞不好!”

“大早上的那么早起来吹冷风,别的学校都没这么早,别的年级还开空调,换那种新来的年轻老师。”

几乎每个学校的学生都挺嫌弃自己的学校,羡慕他人学校。

“就我们学校规定多,别的学校还能带手机呢。搞什么活动排练也不排,不掉链子才怪。”

“中途换老师,还不如以前呢!”

“什么都不让带,要冻死学生啊!天气这么冷,手和脚都已经冻僵了,冰天雪地的下雪还让我们跑步,衣服穿多了又不好跑,掉队还要被骂,摔倒了也不管,这天气也真是,每次一到跑步的时间就停雨,跑完了,雨又哗啦哗啦下了,不感冒生病才怪。”

“学校不让染发,老师天天染,不让披头散发,老师天天披,空调不让开,办公室天天吹,什么眼罩,暖水袋的一堆,棉袄靴子穿起来,差别待遇,太差别了!”

温念坐在位置上写字,不闻不问,那个手都会抖,手和脚特别冰凉。

杨佳提醒她:“影影,小心长冻疮,我之前冬天有了那个东西特别不舒服。”

“也就顶多这个手和脚特别的冰凉,鼻子冷,脸蛋烫,衣服穿起来漏风。我还从来没长过冻疮,目前为止。哎,做牢要做晕了,要是在大学的话,应怪就真正进入那种长大后的正常生活了”

“你看你这写的字都飘了”

写着写着,连字都写不出来了。

温念怀疑自己买了劣质货:“今天刚买来的笔,不会这么写几下就没油了吧?”

杨佳拿过她的笔,对着笔哈气哈了哈,你还别说,温念一写还真能写了:“嗯?”

付忍在边上嘲笑:“连笔都结冰了!哈哈,它的墨水已经不能出来了。雪影这么人畜无害的小姑娘都已经被冰雪给冰冻了。也不得不说,影影现在这千年不变的位置,好倒霉,刚来的时候自己随便找空位,坐了最后一排,现在直接成了不能换位的第一排。我俩身高也差不多,你头也有一时候会挡到我视线,还要提醒你低一下头。”

杨佳道“我们坐第一排都胆战心惊的,每次老师都喜欢拿我们作业上去投影,做的不好一顿骂,有时候哪天心情不好,还要顺便忏怒误伤到我们。你看傅先生那次就这样的,吓死我。”

付忍道“我看影影站在那角落,连动都不敢动,毕竟老师发起火来很吓人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老师每次都特喜欢拿她的,哈哈。”

温念其实也挺忐忑。

“我就怕作业错光光。每次一走过来就是一次与命运的赌博考验,人心惶惶。第一排也就我们四个一星期轮换一下,我现在坐角落,根本看不到。”

小林也在那里吐槽:“我觉得那个姓傅的好恶心,现在都和周禾分了,当初我怎么想的,竟然还会觉得他好。现在还和一堆人来骂我,竟然还当成开玩笑,绝对没错,什么难听的词都编的出来,一得罪就不行了是吗?”

周禾对他们也讨厌起来:“就是就是,我还什么事都跟他说,我还记得他们一搞起来,说你不俭点,脏的不知祸害了多少男的。”

“虽说我谈恋爱次数是挺多的吧,但,桃花开了挡不住啊,又不是我让他们上来的,就贪一下。”

小林无聊,目光盯到了她的身上,还故意使眼色。

“雪影,你要不要跟姓傅的试试?你俩要不要谈一下?趁他家里有钱,你去顺点财产来,然后我们一起发达,我帮你。”

温念感到奇怪,诉说着拒绝的意思:“不要,我一个人自力更生,以后就嫁给我的写文事业。”

小林记性不差:“我还记得你妈说的,以后让你嫁个医生,就可以省医药费了。你妈和我妈都天天质问我们是不是谈恋爱了。你要不跟他谈一个得了。”

周禾夺过了她的衣服:“影影,把你衣服给我穿吧,我知道你肯定不怕冷的,生病了有药可以吃,我不管,我就穿,我真的要被冻死的”

温念道“我也会被冻死的。”

付忍要来占点小便宜:“咱不给我穿?我相信我也可以穿的好吧,你冻死得了影影。”

温念无情拒绝:“付忍,我相信你裹成粽子这副模样也可以脱下外套。”

付忍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开玩笑,开玩笑,拿来周禾,别人自己也要穿的。”

周禾看他越来越不顺眼:“我就不,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在马路边上的那个沟里又摔倒了,然后被哪个女的救去小黑屋了。”

她看着影影,阴阳怪气:“我觉得你穿的挺多的吧,温雪影,你肯定很暖和,都成熊猫了鼓成个白球,你必须得做一回好心人给我。”

付忍有点介意周禾刚才说他的话:“什么意思啊,周禾你不要乱说,竟然管到我头上来了,必须得跟你现在的对象告状。你现在穿一下就得了,等一下把衣服还给人家。”

“知道了啦,我会还给她的,你在狗叫什么?”周禾这才依依不舍的把衣服还给了温念。

小林道“影影表示,算你还有点良心。小雪影,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谈恋爱吧?”

温念的回答显得十分潇洒。

“我嘛,要么就死守信念单身一辈子,要么就以后妥协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块儿过日子,再想想其它可能的话,半路丢了性命也可能,毕竟这个社会,太不安全了。人生就像一场电影,看剧一样,你我皆是局外人,没亲身经历过,不知道真正的感受。”

小林点点头。

“确实非常不安全,指不定哪天一个人突然就没了。”

温念拿着一叠书本作业去了办公室门口,两位老师正好在接近门口的地方谈论着一些问题。

她寻找机会说上一句:“老师。”

其中一位老师挥手示意:“等下。”

女孩捧着书本站在门口等着,就静静的看着他们聊,什么时候才结束。

两位老师话题谈完,这才叫她进来。

老师总在办公室见到这位女同学:“又来默写啊,你们班就你最乖了,只是得想想办法,把成绩再提上去,到那种高材生的级别,找到学习方法,才能前途无量。”

那时候的温念明明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却就是不知道怎样的学习方法适合自己,想不出原因来。

付忍周禾他们几个人背后的谩骂上又开始了。

“你们听说了吗?影影这次开挂了,考的贼好。”

“抄的哇,肯定是背着我们偷偷开小灶了。”

杨卿和杨佳聊完,便跑来与温念一起走在走廊上,她最近总缠着别人,再就是总缠着她。她显然有些不太想理她,感到无奈。

“雪影,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

“嗯。”

“怎么了?什么事,我想知道。”

“哎。”

温念只是一直叹气,不知道怎么说,心想:我怎么会因为这样的友情伤心?

她发着呆,那副委屈的样子,还抠起了自己的水杯。

杨卿发现了异常:“你怎么了?我从来都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友情问题。”

“关于谁的?小林?”

“你,还有小林那些人。”

“我怎么你了?说说看,我想知道让你担忧的是什么事?”

“算了,无感。”

杨卿感到有些无语,可她这个人是真的不知道分寸,凡事都想要最好的奖励,想要成为令别人羡慕的人,自认为的事情多,想着捞便宜,话语有些伤人,看到比自己好的,便开始羡慕,毁灭。又可怜,又伤人的一个角色。

温念心想:不想再这么傻下去了,我并没有闺蜜,你可以缠着我,也可以没有我。

班里面开始炸锅了,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事件,外面也是一阵哄笑,里面则是扔书的扔书,快气炸了。

“我靠!怎么可以这样的,初二初一的全空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东西都已收拾回去了!”

“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什么疫情原因,他们今年你考试都不用考了,发现一个生病的全班都走了,就剩我们初三了!”

“他们怎么这么爽的?隔壁班也出现好几个生病的,干脆全回家了,现在整个学校就只剩下我们班在这里孤军奋战。”

“就因为我们是初三?初三也太惨了,我们班唯一回去的就是三四个硬装出病来的,平时我们班老弱病残最多,一到这种大毛病,怎么体质全这么好的?”

“我要生病,我要回家,熬不住了,才这么几个人,读这么多天!老师,我胳膊疼,我腿疼,我发烧……”

“一点期待都不能有,都这么多天了,就是不放我们回去,在这里坐牢,所有希望全被破灭了。为什么不让我回去?太狗了,这什么老师,区别对待,是不是针对我?我们放了他也可以回去休息了,天天要赖在学校。”

杨佳走进教室。

“太晚了,老师说除非你生大病,发高烧,其他什么鬼症状都不能回去。我要生病,我要发烧,晚上不盖被子了!”

小林道“杨卿都坚持了那么多天不盖被了,结果体质还这么好,就是不发烧。我要回家,实在熬不住了。看他们回去很不爽诶!关键是,就算十几天后我们也放了,但放几天假之后我们还要过来读,还是就我们班,孤军奋战考试。”

杨佳道“影子,想不想回去?”

温念道“想。突然感觉人少点正好,清静。就怕早上起不来了,以前都是被她们的吵闹声给吵醒的。”

量体温的时候,大家都吵吵嚷嚷的,巴不得自己赶紧生病。

“我相信我肯定生大病了好吧!”

“绝对是这个体温计有问题,有误差!”

“我头痛剧烈,肯定是潜伏期,只是没被发现!”

到了温念这里,发出不一样的声音,大家立刻沸腾。

付忍仿佛看到家里的房子向他招手:“怎么变红了?快回家,能回去一个是一个,这样人少了,我们也能回了!”

小林感觉这不是人类该有的温度:“天,量头的时候三十八度,量手的时候就变三十度了。影影这是手上的温度和头上,脸上的温度相差有多大?”

杨佳道“那算不算的哇?影影前几天都这么正常,没测出来,难道是在潜伏期?无症状感染者?你头晕没?咳嗽吗?”

温念回答:“一点点,没多大问题。就流鼻涕而已。那两个症状特少。”

小林道“你肯定得有好吧,我感觉我也发烧了,周禾都飘回去玩了,一起回去一定要报特别高的温度好吧。”

杨卿换了一个体温计测:“再用另一个试试。四十度了,更加,脑子都要烧坏掉,这个手怎么就这么冰的嘞?”

温念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这样的。”

然后,林森来了,杨卿就和他去了楼上聊天。

“卿卿,找你。”

“来了森。”

“上去聊。”

“走去。温雪影体温太奇葩了,你知道吧?她手跟冰块似的,温度贼低,头就变四十度了,岩浆那种烫都有了我感觉。”

“这温度真奇怪,怎么做到的,温雪影是谁呀?”

“你不认识的。”

“告老师哇。”

“还不确定。林森,雪影见过你的,就是经常跟在我们旁边的那个,矮矮的。”

“我想想,记不起来了,忘了,不认识。”

“两三次一见面就没好事的,小林喊过她的,想起来没?”

“哦,知道了,小林没单独提过。”

“你不会下次发癫就发到她身上了吧?她没谈过,挺期待的,也好磕。”

“没有。”

林森这渣草记性也是那么差。

在操场的某个角落,几个学生突然堵住了温念,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别挡路。你就是温雪影?管的很宽嘛,我绿了杨佳这件事谁让你说的,从哪知道的,我方言都编好了,就你给我回了。”

温念道“同学,你搞错了,她自己看见的,只是缠着我问了太久,我回答了一个字而已,决定权在她。”

“你还在狡辩?你敢说你没碎嘴吗?周禾都告诉我了。”

那几个人开始打她,她反抗,也不是一直软到底的柿子。

“还反抗,挺有气势。”

她隐约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温江与林森,无奈之下慌忙喊道“都说了你们误会了,温江!温江!救我!”

可是温江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不敢动。她只得喊:“林森!林森!”

林森“啊?”了一声,也是没什么反应。

那几个人商讨。

“你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真打吗?老大,不是吓唬嘛?”

“下点手正常打就行。”

温念:真傻,他们怎么会在这时候帮我呢?他们可是同班同学,交情胜我一大段了,也害怕招来祸端,选择默不做声当木头。

一下子就引起了注意。杨佳:“住手,你们干嘛?”

周禾这时候也怕了:“我就随口一说,这事儿真正的不是她干的,你们怎么还当真真去揍人了。”

那帮人立刻停了手:“你不早说?那抱歉了,小妹妹,幸好没真下狠手。”

林森:“有意思吗你们?温江,你妹真能忍。”

温度馨来接温念时,开了一辆小电瓶车,后面还带了多余的大棉袄手套头罩之类的。当时的冬天还正开着大太阳呢,学生们这也是一块考试要把东西收拾回去的时候,所以书本和其他那些东西特别多。

明知这天是干什么的,却还是如此情况。最让温念看不过去的是什么?弟弟温郝涵从车里钻了出来。

她已经意识到会是什么样的过程了,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摆脱不了你?难道就因为年纪小不懂事这个万能的借口,就可以将所有的过错都抵消,转移到别人身上,一辈子顺风顺水吗?

“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分两趟吧,带不下。”

“就这还分两趟,我没这个闲情。他非要上来,我有什么办法。快把这些棉袄东西都罩起来。”温度馨别说边从后备箱拿。

温念不想与她废话“我还带着口罩,这么大太阳要闷死的,不带。我身上有件棉袄了,里面也好几件衣服,再弄一件就弄不进去了,还要带杨佳一起回去,她坐不上来的。”

温度馨就是如此的喜欢强迫。

“快给我穿上,不穿你自己回去!”

“不穿。手头这些东西还不一定装的上去,路上还不掉光。”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以为自己长大了,什么都会,不要我们了,就应该让你出去体验体验社会,小孩子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需要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大人们安排着长大就可以了,我们的命令肯定是为你好的,说多了都是泪,都是家长的操心。你看看人家杨佳站在那里多乖的。”

“要闷死的。”

“闷你个头啊你,快点,不会的,那你自己一个人走回去,怎么这么叛逆的?我们做父母的对你不好吗?还是你有幻想症,只看得到我们不随你愿的时候,我不管了!”

看着可蔼可亲,心平气和的人,也许也没有那么平和。

杨佳就站在她的旁边看着,当时还是在校门口,温念只好被硬穿上了那些不必要的东西,包的比一个粽子还要粽子。

电瓶车都快塌了,杨佳踩半天都没上去,后面才终于挤上去,但是那四个人在车上,后面的那两个东倒西歪的就快掉下来。

“上不去。”

“太挤了。”

“好了吗?别再往前了,我没位了。”温度馨道。

温念艰难腾位置:“上不来。好,上来了。”

这一路上可真的是非常不安全,温念坐在那里几乎快被闷死,已经开始冒汗了,她和杨佳两个人身体都坐歪了,温郝涵蹲在前头还要动来动去,车子左摇右晃,东西在路上时不时的就掉一下,捡一下。本来就嫌东西很多了,温度馨还要下去再买点东西,非常难熬的一条路。

“这里我要停一下,要给涵涵买点东西吃,都下来。”

回家之后,一个人窝房间睡觉。被子特别厚,温念愣是一个晚上都没睡着,滚来滚去的,都要掉床底了。

她感到十分难受,开始冒汗,脑袋一直在发热,嗓子也有些哑了,她时不时看手机:“怎么还没有天亮,不行了,熬不住了…”

杨佳打了语音通话过来,她听到的那些声音响的十分狼狈:“这么严重啊你?肯定阳性了吧,我帮你查查。”

她紧接着就发了一张截图过来:“阳了你,快吃药隔离。”

那个房间就像是有隔音效果似的,外面的人丝毫都听不见里面的哭泣声。

“幸好现在放开了,单方面不用被拖去隔离。”

熬到了凌晨3:00,她终于挺不过来了,摸着黑钻到了妈妈房间。

“头好晕,睡不着,妈妈…”

温度馨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你什么事情这么多的啦?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温念道“潜伏期测不出来,我阳了,班里有同学也是,估计接触被感染了。”

又是吃药,又是贴退烧贴的,结果体温计一测,39度1。温度馨把体温计扔到一边,一想到要花钱治病,心里便不痛快:“这么高的烧,又要让我花钱,明天带你去看。”

温念听老师说最好不要去就医:“阳性患者会传染给别人,要在家隔离。”

她感到四肢乏力,不想再说话。

温度馨没把女儿的话放心上:“哪有这么快?这东西贴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撕掉去再测测看。”

不测不知道,一测吓一跳,39度6,都快要上40度。

杨佳发来信息:[没事儿吧你,脑子都要烧坏了,这么高的温度?终究是学校体温计有问题。]

世界没有那么好,但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糟,又或者比想象中还糟。

过去的中学在那已不必再提,现在已经拆迁了。本就该早早的拆了,停留在他们那最后一界都已是极限。分数差,人数少,不优秀,无理规矩,搞不漂亮。大家对学校的意见是真的多。

即使也有着很少的好些的老师,像教数学的魏老师那样的,年纪大的和蔼,却也终究还是离开了,不免让人可惜。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已经遇上了一些不太好的人。沉默已无意义,可是没有办法。幸好近墨者黑的道理在她身上没有实现。只想说的是,我跟你们不一样,也可能没法做到你们这么随便。

学业上,她发出了这样一个感叹:“后来才知道,我不是变的厌学了,而是讨厌学习中对待我的态度。”

感情上毫无进展,平平淡淡,因为那时苏辰还未出现,只有周燃一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青梅竹马会长久不分散,小时便对她有心,但当时少年心智不成熟。可她没有想到会有人因为一杯奶茶,彻底的忠心于她。何况,前世竟有羁绊未了。

实在难以想象,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做到,让一个人的性格突然之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形成双重反差人格。

妈妈温度馨特别喜欢到她的房间里转悠,并且来来往往的次数很多。

温念喜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钻被窝中。妈妈总是要掀她的被子,好不容易烘暖的热气全跑走,她身体都在诉说着拒绝。明明衣服穿的很多,却还是这么冷。

“影影,怎么不说话?傻愣愣的木头是吗?那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帮什么忙,都别来找我,还不如涵涵呢,看你是要得精神病了。”

那块儿的人类叫着最亲密的称呼,做着伤害人心的事情。

世人要是表面上看待,会认为这个家是好的,或许是三观不正,这么养的,叛逆与娇生惯养。可不要忘记了,她有的别人也有,别人也不会差,多简单的一件事,温郝涵只要轻易的撒撒娇,不行就跑出去闹一顿就可得到一切。

愿一切安好的事,没有真正经历过社会上那些恐怖的毒打。

她压根都不想再继续说话,责怪的话也没什么必要。有时候想离开,却又想控制自己坚持下来,好好的活着。换个角度想,或许两者都不是一种解脱。

温度馨在她旁边烦了好一会儿,见实在没有动静,只好下去。

温江正好也在,走进房间提醒:“别睡了,床都要被你弄秃了,你一分钟之内能整理好自己吗?”

温念道“不能。”

不到一会儿,妈妈便喊道“影影!有个大明星来找你了,好像是你喜欢的那个电视上的大哥哥,苏辰!”

温念这才有了一些动静:他来了,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呵,上天神明,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这不值一提的施舍。

她突然活了过来似的,往窗户下望去,看见苏辰。

“你不是说不能吗?诈尸了?”

“不能也得能!”

女孩整装待发,好好打扮。她既想以最好的姿态去见她的梦想,又害怕时间太紧从而错过了他。

她走下了楼,果然见到了他,偶像苏辰。心情有了好转,脸色瞬间正常了起来,努力的保持微笑。

“苏…辰…大哥哥?”

“嗨,是念念?”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了。就是有这么一个巧合,她真的见到他本人几次了,就像是童话故事一样。

周俊磊:“哟,今天打扮的这么好看,这么着急下来?”

坐在温念旁边的那个男孩是她的梦想,可是现在的这个环境,后面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况且那时的男孩苏辰记忆深处还未被想起,他不知道情况。

温度馨每次这都是话说个不停。

“不必拘谨,随便吃。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哇?影影竟然还真见到偶像了。”

苏辰道“阿姨好。我们是路上遇见的。”

“路上怎么就遇见了,咋认识的?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影影,小女孩别这么快就容易被骗走。”

“就…因为一些事情碰见了,认识了”

男孩是有素养的一个人,他吃饭时的基本礼貌也有。女孩吃饭也是会注意的,那自由的样子也只有自己那几个人在家的时候那样而已。

温度馨就是这么的八卦:“什么事情?跟我说说呗。”

温念不想理她:“没什么。”

妈妈追问道“什么就没什么,说说呀。”

“走了一条路,碰到的。”

“走的什么路呀?哪有这么容易。我跟你讲啊,我们家影影很喜欢你的嘞,这女孩追星都不知道追成啥样了,非得缠着我要买你的海报,还要在房间贴满,就是那墙是新刷的,她爸不让贴,要不然你进去一看就是你照片。”

苏辰道“真的假的?”

温度馨说的天花乱坠:“这还能有假?她每天看那个电视手机上全是你,连枕头都要买带你照片的,她都快背着我乱花钱了,追星都要误入歧途了,你可得劝劝她,学习都不好好学。”

温念劝母亲不要夸大其词,硬生生把她说成一个花痴女恋爱脑 :“没这么夸张。妈妈,你少说两句。”

苏辰当时虽然和她接触不多,但感觉她不是那样的人:“学习…还是要学的吧,我觉得她不会不听话吧?”

奶奶温梅也加入了话题的讨论:“她哪里听话?都没有她弟弟涵涵好,睡觉睡到大中午,懒得要死,一点事情都叫不动的,还天天想着跟她妈出去买东西吃。”

温度馨道“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妈,那是他们自己要跟着去,他们要买,关我什么事?”

爸爸周俊磊加入了群聊:“影影今天怎么回事哇?吃相怎么不差了,以前还要东看看,西看看,平时就小口小口的吃,现在还是这样。”

弟弟温郝涵突然出现,往她背后郑重的拍了她一下,甚至要到苏辰旁边去烦他:“哈哈哈!神经病!”

温度馨只知道一个劲的在那里笑:“臭小子,还有客人在呢,哈哈哈。”

周俊磊又开始讲:“影影咋没有大吼大叫了?以前涵涵打你,你不是恨不得把她的皮给扒了吗?肯定是因为今天有这个帅哥在哇,影影是不是都想提早嫁出去了?”

苏辰在她的旁边,温念不敢表现出不好的一面,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不听话的小孩子。

她最害怕讨厌的,就是平常像这样全家人聚一块儿把话题引到她身上,贬低她。关键这群人,还当着她偶像的面说,根本没有考虑过这对于她而言是什么样的感受,明知开不起玩笑还要开,把刀疤当成玩笑话带过。这真的让她很没面子。

她压制自己的情绪。

“没有。好好吃饭,不要说话。”

周俊磊得意道“看到没?被我说中了吧,还害羞了。”

温念吃饭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他会怎么想我?听说,他曾经也是一个缺爱的男孩,他会理解我吗?他也没必要了解。

这顿饭真难以吃完。

快要离开的时候,苏辰邀请她:“念念,我下周,要去拍你的小说作品,你的第一个,愿意被影视化的原耽作品。编剧老师想和作者本人一起探讨一下,考虑到你未成年,所以,暂时性进入团队,加个联系方式?”

他这时候并不用去在乎什么,想去隐藏些什么,因为他的眼里看她只是一个小女孩。

“可以吗?”

“我们做好后勤工作就行。就当你,追星成功了。”

“我上去拿手机。”

她立刻上楼找手机,下来加好友:暂时性加入,要是那部作品的探讨结束,或许连杀青都等不到,他是不是就会,把我删了…

她的心情既开心又忐忑。

周俊磊笑笑:“瞧把她激动的。”

温念从没想到过有一天会成功,对着手机屏幕发了半天的呆。

她看着男孩苏辰搭车离去的背影,准备发出除了问候语外的第一条信息:[苏辰老师 ,我家人的话,最好少信。]

犹豫之后还是没将这条信息发出去。

这样解释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

房间桌子前,她提笔记下了他的微信号与电话号码,然后将那张纸折起来,放进了那个瓶子里,将瓶子放进柜子,锁了起来:以后总会是要有自己真正的手机的,况且目前家里的电子产品都不太稳定,可得记下来,不然指不定哪天他就丢了。

这件事情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隐藏的好好的。

买冰淇淋的时候,小林在旁边瞎转悠,拿走了她的手机:“好无聊呀,你手机给我看一下。”

温念拒绝,把手机抢回:“不行。”

“为什么?难道你是藏了什么秘密不让我看?”

“没有。”

“肯定有什么,我要点进去看一下。”

“还给我,不想给。”

“好了好了,还给你就是了,居然防着我。”

温念发出信息:[生日快乐,苏辰老师]

她心想:他的生日,肯定不缺人祝贺吧,可我起码得证明自己存在。他会回吗?

在家里的苏辰看到了:[谢谢念念]

他心想:那个丫头,想什么呢,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

画面跳转。

温雪影踏进了中学的校门,请注意,副人格的她不好惹。她每天时时刻刻不忘打开手机看一眼:他没有删我。

她朝着校门走过去,一个中年保安在门口吐槽道“你快点喂!这么不慌不忙,慢悠悠的,还以为很早嘞,早就迟到了为,哪个班的,名字记上。”

而她的后面其实还有着好多人,他们还在门口的小店买东西吃呢。她看了一下手表,并没有迟到,时间都没到。

这个时候的她脾气差,一切的不公,不经意的一句一字,都开始计较了起来。

保安应该明白,这种话最多也只能在温念面前耍耍威风,这朵霸王花没有什么仁慈。

保安把她当成混社会的少女那般看待:“怎么手上还带了一把铁棒?你要上天啊!”

她当场怼过去。

“我可从没说过我来的很早,保安叔叔,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别人不管,偏偏就盯着我,招你惹你了。”

她拿起手表对着他。

“还有十分钟才到了规定时间,叔叔咄咄逼人的态度别想在我这里浪,另外的那位年迈的保安叔叔呢?他比你和蔼,等他退休了,你莫不是要翻天,说话这么凶,还被这个垃圾学校颁奖。”

保安生气地用手指头指着她:“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家长和老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影姐的拽不是他能怼得起的,狂不是别人随意受得的住的。

或许以前某样东西,温念努力了很久该得到的,才得到的,就会被一些靠身份地位关系弄成不公平,就像周禾这样的人靠着关系轻易得到夺走。

“我还不需要别人来教育,中华的传统美德都被女毁了。叔叔的脑子里什么时候被人浇过水了?我是个好人,所以帮你把水抽出来吧。”

保安已经被气到不行:“你这是什么意思?几年的书都白读了是吗?哪里还像个学生!读你个死读!我看你还真的是…”

他这句话当时又正好激发了她的动力,又想到了家长的那些骂声,接连串的一些不好的事情。

话未说完便已经遭到怼了。

“自寻死路。”

“你说什么?你真的想忤逆学校了吗?让你父母亲好好看一看,我要问问他们了,平日里都怎么教你的!”

从影子口中说出这些话并不奇怪,那不可一世的大照模样,脸不红心不跳。她与念念差别大了。

“教我,养我,生我?这些不是他们所愿意的,他们想要男孩,是温郝涵,吃药养身才终于让他被生了下来。一个家,世代相袭,权利与义务交织,等级之间皆如此。”

保安指着她的鼻子骂。

“你真的是一点都不听话!我女儿要是像你这样的话,早就被她给气死了!拿个铁棒,头发不扎,很个性,很酷吗?”

论一个人的瞬间爆发力有多强,语速超快,听着是连续似的。

影姐骂人不带脏字:“你们以为很了解我吗?我喜欢什么做什么看什么吃什么关你们何事?凭什么拿你们自己的思想道德伦理来管束评判我,骂人就骂人,不要总带家长,把那些东西挂在嘴边唱的才是真正没教养。我什么样,全都是,我自己做主。”

保安脑子里飞速跳转,还有什么词可以用来骂人:“你这个人…”

温雪影摸了摸学校墙壁上的光荣榜,冷哼一声:“门口倒还贴着我以前的“文艺示范生代表”。呵,如今的拆迁只不过是随手一签的事情,再也不用胆战心惊,因为此时掌握它命运的是我。我跟其他心理师有明显的不同,所以才会成为那群孩子的救赎。”

保安算是见识到现在的人胆子有多大:“你还想要拆学校吗你?”

她不背这个锅:“这可不是我规定的,是教育局一早就决定好的,本就是个小破地方,早晚会拆。但现在我偏不让它拆,并且以前的规章制度都保留,不许换新一代的老师。”

凭什么我之前经历的,温郝涵都那么幸运的体验不到?他永远是捡漏的那个,让他成为最后一届学生,九年义务教育结束 ,学校拆除,他就混吧。

保安叔叔今天这是碰到刀口上了,被她的气势给吓到。

“你别这么激动…”

温雪影的状态,要么冷漠,要么疯狂。

“她们没有一次,哪怕只有一次,真正尊重我的想法。只要犯了一丁点错误,哪怕只有半次的发挥失常,让她们不如愿,她们就百般刁难谩骂。她们根本不知道路有多难走,只知一味的谴责,停留在表面现象,没亲身经历过凭什么来指责我们?她们总爱强迫人,老是用她们封建思维想法来定义我的想法,明知我不愿,却摆出一堆我不喜欢的东西在面前像是硬要找碴似的。好讨厌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双面人,我跟她们不一样。她们太伟大了呀,伟大到轻而易举的就一点点将自己的孩子给逼死了呀!伟大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啊。是啊,根本没有人逼我,都是我自己闲着没事做想要装疯卖惨去学个自杀闹一把呀,是我这个小孩不听话呀!”

保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疯子!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跟家长说,跟学校说,他们都会处理的,你自己在这里狗叫算什么本事?”

这是影子听到过最可笑的话之一。

“处理?帮我?她们做不到。我还是个年纪小的小孩,是叛逆和无理取闹的年纪,没有办法,没有资源去自力更生,养活自己,所以一切只能忍,左右为难,担子责任太重了,她们所谓的教育根本就是空谈,真实的哪能做到?有履行过吗?有德的我便尊敬,无德的我便啮笑,她们自己都做不到,又怎么教我们?那些大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因为他们是顶天立地的大人啊!说的都是对的,而我们会被套上不孝的罪名。遇上年龄更小的小孩呀,不懂事会被宽恕。处在中间阶段的我们呢,没有任何优势。”

保安道“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大胆的?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温雪影只顾对他喷出一堆大道理:“你笨。软弱会被欺负,尴尬的,或是坏事,她们喜欢让别人走在前面,先行一步,说是想要历练这些怕生的人。我哪里是怕生啊,只不过是厌恶那感觉,这么想让别人在前头替人试探,把人推去,出了事又着急拖人下水。人在心中有底,或许对于那些不太好的人,我会选择自私一点,在出现极端危险时保自己一命,不再犯傻。要的是个公道,我要是一个坏人,哪还有他们的余地?他们也只是一些自以为是的病人罢了。”

保安感觉面前站了个精神病人:“你该找心理老师看看了!”

影影道“自我安慰?一个借口,找他们聊更没用,他们改不了,不会意识到的,就算有也是一时的,心里还会留下不好的印象,或许一件事,就会令他们改变对一个人的整体看法,不听真实解释的那种。好的时候疯狂献殷勤,甜言蜜语脱口而出,不好的时候什么词都说的出来。凭什么会觉得别人会因为你而改变?干嘛因为这样的情感感到悲哀。所谓的亲人,朋友,同学,那些人真的是人生赢家呀。”

保安被气的手都抽筋了:"你你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温雪影语气舒缓了些:"谢谢。我是南芜大学那朵,最嚣张的霸王花,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是社会上的那种混混,平白无故去强迫霸凌人,满口脏话,这种人令我讨厌。做好人真难,坏人多爽啊,要是这个世界真的好,就不会有这种说法了。”

要不是见证过她成长的,真心了解她的,就光凭这一面见她此时的状态,就当真会以为是那种疯批女二霸王了。双重两个人格各不相同,反差之大。

她转身就走了,走路带风,气势逼人。

保安喊道“你不许走!太不像话了”

她把证书给撕了,往他头上扔了过去,看都不用看,一击就中:“没拿铁棒打你算轻的”

身穿红色长裙的高个子浅言在角落评价了一句:“影姐又是拽拽的一天啊。”

影子虽然拽,可内心的修养与素质是藏不住的,也许性子比较随性,可绝对不是随便的人。

念念读了十几年的书,努力拼搏了十几年的东西,熬的,忍受的辛苦,结局是为了在最终的决战时刻取得好的成绩,想过放弃,想过离开,想过自己是不是不够努力。

都熬了这么多年了,却唯独在高考那天折了腰,遇事不顺,自杀倾向加强。即使最后取得了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全是影子的成就,那都是遥远的梦想啊。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那朵白色彼岸花被染红了,她去阴间走了一趟,满天飞舞的花瓣,都是我爱你的证明。

地位之高的霸王花呀,倒是果断的爱憎分明,是一副很好的盾牌。命是靠自己过来的,运气是要靠自己反抗而来的,一句空壳又有何用?

后来的热搜榜第一,时代偶像苏一宇,于10月31日晚上,突然宣布退圈离开,转行做了医生。热搜榜第二,网络小说作家等君风尽,于10月31日凌晨时一分,宣布退网,成了一名心理师。

温雪影打开手机,不明白她为何会与苏辰一起上热搜霸屏,因为相同的时间段?更多的是因为一则评论:

[等君风尽,你好,我是苏辰的弟弟苏豪,你置顶的作品《魔颜盛妆》男主有我哥的感觉,我哥有喜欢的人了,她叫温念,他给她写过很多封信,但一封都没有寄出去,都被他藏在漂流瓶里。他偷偷买过你写的所有作品,并且都有亲笔签字,也设计过人物模板,我料想你们认识,应该知道些什么。]

影影信息回复:[我是温念。]

引起轰动的燃评是这么来的。

她鼻子一酸。

“他终于来了吗?若没有前世记忆,我们还有可能吗?”

苏辰与温雪影共同的在街上走着,那些刚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

“影影,你打针?”

“嗯。”

“不挂葡萄糖?”

“本来是要挂的,但那医生也病了,是他老婆看的病弄的药,毕竟不是正规的,他老婆说我手太细,没把握给我打,怕一戳下去,一针见血。”

“哈?嗯,其实,你可以找我看病的。”

现成的医生摆在眼前。

“虽然我一点都不想打针。但我们的苏医生日理万机,你这么忙,应该去拯救其他的更需要你的患者。我前几次看病不也找你的嘛,总这么麻烦你,也不太好。想过学医,却害怕学医,不敢学医,做不到像你这么有把握。”

苏辰致命提问:“如果连你都治不好,我还学什么医?”

温雪影叫他别这么想:“医生说,抑郁症一生无法治愈,治好了也会复发。婚姻法第七条规定,狂躁抑郁症患者禁止结婚,不应有子女,会有遗传基因,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苏辰:“可你不狂躁,反而冰冷。第8条是,如果双方家长同意,第7条作废。”

影影:“若处在有温郝涵的环境,我比谁都烦躁。第9条,婚姻后一年仍未痊愈,婚姻作废。”

苏辰希望她不要这么悲观:“我有信心治愈你,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

影影:“一向无所不能的你,还是这么嚣张自信。”

苏辰:“这类患者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们在背后指指点点,让他们的病情一次又一次的复发,阴晴不定,别去议论他们,更别在他们面前提起,对谁都好。”

温雪影:“我自己便是心理师,别人会因为你而彻底改变吗?医生和患者不能谈恋爱,这是大忌,情感的介入只会让双方受到伤害,他们只能是咨询者和被咨询者的关系,对于患者来说,对方是救赎,因为他理解你,会产生一种错觉,对于医生来说,只是一视同仁的病人。”

苏辰却不是那种类型:“你不一样,你还是我的爱人。可我不是心理医生,你既是心理师,也是患者。要治愈一个人的心,确实很难。他们是说情感的介入会使双方受到伤害,可你跟我在一起,伤害吗?”

温雪影:“你为什么,不直接学个心理呢?”

当偶像的初衷是她,学医的目的是她,也包含他自己的救人梦想。

“因为你学了心理。所以我尝试着学了其他,可以随时随地治疗你,包括人格障碍,也许它会存在,但可以不出现。”

“那就先恭喜苏医生了,我相信我会好的。还有,注意安全。”

温念从六岁起开始记事,在小时候的记忆中,她是经常和家里人往田地里跑的乡野花姑娘,锄地种菜的小疯丫头,比现在的她活泼多了。

大概是十二岁后,她也不知为何在家里干活的次数很少,也不愿意去田地里转,就算早睡也醒的晚,一种被动的状态,不会主动去干活,所以落得家人口舌,除了放假,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读书上,只专注文,骨子里的性格也变得有些孤僻。

但是她有理想,有想法,有了自己独立的思考,和谁都玩的挺好。

收去了小时候的傻逼状态与不懂事的想法,只不过面对家里人,与面对别人的状态截然不同,或许是生活环境导致的人格障碍。

念念虽然看着吃的穿的没少,但很多都是用自己积累的钱好不容易有渠道得来的。

在家里,她没有决定权与话语权,母亲温度馨与弟弟温郝涵不尊重她的个人**,长辈自私的按照他们的想法安排,又安排不妥当,出现问题只知在孩子面前吵闹絮叨。

她性子坚忍,但在家庭环境下又不会轻易屈服。

人生很短,总要留些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不是一味的服从,这样就没有自由可言。

十岁那年,妈妈让她剪了个刘海,不知什么原因,头发就变得蓬松,卷起来。因为这个与众不同的发型,她小时候在村里,学校里,以至于家里都没少被嘲笑和说道。可这不是她所愿意的,所以她从小就十分厌恶自己的那头蓬松的卷发。

有人说是要饭的乞丐,有人说是金毛狮王,有人说她这么小还去烫卷发。

解决头发这个心腹大患时,发现头发一碰水就会蓬松起来,出汗的时候也是,尤其是刘海,刘海一卷一蓬松,后面也要跟着。初二的时候直发坚持了两个月大概,初三的时候变回,但经过药水的作用后没有之前那么蓬松。

后来头发不蓬松、卷曲、炸毛的原因有两个,一是靠蛇夫座星力维持,二是用了护发素及合适的洗发水改善发质,才永远解决头发这一心头大患。

南大。

最后一节课自习,学生们有些熬不住,各项科目的课代表都在黑板上写作业,挤满讲台。

闲来无事,科学课代表白嘉熠产生的一个新的想法,他拿着科学课本,一项科学作业就把他写的这么长,这是把什么人民教育出版社谁谁谁编辑的那年出版的,那些全名目录都给整来,太详细。

紧接着后面的几位课代表也开始这么干了,场上一阵笑扬。

每门科目,每项作业,花式写着长长的一段话,一瞬间,黑板被占满,两块黑板都写满了,字,一节课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个上面,一节课还不够,还没写完。这么长长的一大面,其实每项科目这回就才一两样作业,这才是关键。

目睹大型班委胡闹现场,花凌羽直呼:“课代表全都疯癫发神经了!”

学生们都在讨论。

“这是在比谁写的长吗?”

“估计老师看到都要傻了。”

“老师表示,我什么时候布置过这么多作业?”

“后面再加个蜀名,加点注意事项,作业不多,请认真对待,不做的话,小心哪哪哪个老师半夜过来找你喝茶。”

各科课代表写个作业还要互相攀比。

“肯定我写的最长。”

“绝对不能低人一等好吧。”

“来个最亮眼的。”

一眼望去,只有语文和数学最短了,语文这个废话原本能写最长的东西,却也成了正正经经的关键词,数学这个可以用很多种代方式表达的,也成了这么方便的。其他各科的都在那里闹,现在只剩下语文课代表温念与数学课代表苏辰不闹。要是换做莫晚夜和白风羡,他许是会起哄,但他现在是苏辰,冷静一些,理性收了心。

学生们也有着催。

“现在就语文和数学最逊了。”

“温念不闹正常,苏辰竟然也没有上去开心一下,语文写多的话,都能给它写一篇课文来的,数学也可以把那些什么公式,原理都给摆上。”

“你看看上面那几个课代表,手都要写断了,还这么不嫌累。”

“待会儿蓝先生手机拍作业内存直接炸了,这么长的画面。”

“要是这么两个再上去写,温念写累了,苏辰可以写,苏辰写累了,温念接着写,轮换着来。”

温念一直在写着自己的作业,一节课作业都写完了,一抬头,整个黑板都被那么多字写满,不得不说,是个人都没见过有什么作业能把整两块黑板都写满的。

她吃惊到张大嘴巴,花仪被这个表情笑到。

“你们看念念姐,这个表情笑死我了。”

沈秤儿也瞧见了:“念念,收起嘴巴,不要太过震惊。”

花凌羽这么一进来,那个表情更加好笑。

温念低头笑道“花凌羽人傻了。”

学生们都在那边议论,傻笑。那黑板上还真的是什么玩意儿都有。苏辰也只是在那里时不时的抬头笑着,但不说几句话。

花凌羽道“蓝先生一人承包布置了这么多作业啊~”

“其实每项作业就一两项,这次作业挺少,记的话,就看滑线的关键词。”

明明很简单的事,非要搞得花里胡哨,这群学生今天确实挺闲。

直到英语老师先进来,花凌羽突然发了神经似的,看着他:“哇,女人,你在欲擒故纵,穿这么妖娆是不是要勾引我?”

学生们被他逗得捧腹大笑,对着一个老师突然这么说话,而且还是一位男老师。

那位男老师老实巴交的说了一句:“同学,我男的。”

花凌羽竟然还敢接上去:“没事,我是个双。”

这可把男老师给吓到:“滚!”

白嘉熠道“老师,你快看我们的黑板,被我们装饰的多好看。”

英语老师傻眼:“哇,这英语都要用英文表示,似乎好像也没毛病。”

他又道“我来就是想说你们小声一点,走了。”

他转身走人,花凌羽竟然还对着那位老师离去的背影在那里调侃,自娱自乐:“别走啊,小妹妹,恭喜你,用六亲不认的步伐和曼妙的身姿彻底征服了我,令我神魂颠倒,痴迷不已,男神,我看上你了。”

羽弟怕不是个逗逼,这么憨的,要笑死人。原来他们家的人,浑身上下都是笑点,太幽默了。

他又突然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站起来慢吞吞的往苏沐沐那个方向走去,不知道他在傻笑些什么东西:“嘿嘿嘿,哈哈哈,弟弟我来了,小沐沐……”

苏沐沐也不知道该给他白眼好还是踹一脚好,正当他要靠近桌子时,她抬脚往桌子底下一踹:“神经病!”

后面重大的人物班主任,蓝先生过来了,这么一进来,看到黑板上的景象,还真是壮观啊。

对着底下的这些学生说“你们的花样还真是多啊,作业都做好了吗?把一项作业写的这么长,怎么还不写篇文章夸一下学校啊,有谁作业做的差不多了?举一下手我看看”

温念与苏辰举手。

“做到什么程度了?”

“做完了。”

蓝先生道“你们某些人啊,别人一节课作业都做完了,你们一节课都浪费了,一节课还不够,这么多,手机屏幕都装不下。”

这个校园里总体来说,还是挺快乐的呀,学生们的欢声笑语。没有危险,没有灾害。

“行了,时光总是如此短暂,也该放你们回去了,毕业了,冲啊!”

蓝先生这突如其来转变的态度,令学生们都不敢相信,甚至还有人没反应过来。

“愣着干嘛?毕业回家啊!”

学生们纷纷站起来:“多谢蓝老师这段时间的照顾,毕业之后我们会想你的!”

不必踮脚,喜欢你的人,只会为你弯腰。不低头的少年脚一弯,青涩的姑娘脚微微一踮,你便赢了全世界。

都说在现代的两篇故事中有三大场面,盛大而精彩,震撼而羡慕,气场全开。

第一次是苏辰抢婚,温雪影悔婚,两人双向奔赴的时候,大屏幕放着诉说温柔的话语,歌曲响着,捧花一抛,流星雨下,万千只灯光闪烁,远远望去就像一片星辰蓝海。

第二次是苏辰温雪影结婚的时候,烟花炫丽多彩,满天的星星眨眼,蜡烛摆的整齐又好看,红席一铺,座位一堆,车子成排,娃娃喜糖满天飞,众星捧月,万众瞩目,伴娘伴郎组团,现场布满了满天星,才子佳人,婚纱西服,戴上戒指,单膝下跪。

第三次就是温雪影在医院生孩子的时候,医院之外,法拉利整齐成排,守着门外,包围建筑,排场大的有些夸张,有人拿着墨镜,铁棒,雨伞,大家恭候那位公主殿下多时。

“干一行,行一行,一行行,行行行,苏哥等待,影姐加油!欢迎小姐出生!”

路过的人见了打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白嘉熠道“等老大啊,今天咱影姐生孩子,不能出任何意外,我们都在这里守着呢。”

路人好奇是哪位大人物:“你们老大是谁呀?”

“杀人诛心,我们老大,是潇洒不羁,桀骜不驯川的野马,温雪影,男朋友苏辰,也是老大,在边上守着呢”

这个孩子是令众人期待的,喜得千金,捧在手心里宠,哥哥星星已在前世风光,这个时代,轮到刚出世的妹妹浪一把。

在医院中刚刚生完孩子的温雪影躺在那里还很虚弱,苏辰在旁边守着:“念念,你还好吗?”

“度过难关了,孩子怎么样?”

“没看。先看的你。”

“苏辰,我翻到了我妈以前朋友圈,我小时候是不是特别像个疯子?”

“挺可爱的。”

“我总感觉好奇怪啊。”

“奇怪?我小时候比你还疯癫。念念,我之前,最早之前,第一次,我是不是,很会惹事啊?给身边的人都带来了灾难。”

“不会的。你做的都是些正义的行为,蓝予姑娘的莫晚夜,是一个十分勇敢的人,他的父母,只是在天堂的某个地方,用另一种方式默默保护着他,你看,他们也回来陪你了。”

“年少轻狂,把握赤子之心,但还是会少些冷静的。”

“现在,我们也拥有一个家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属于我们的圆满的家。有两个宝贝,两对父母,还有哥哥,弟弟,姐姐,妹妹…”

众所周知,咋苏哥喜欢小孩子,影姐喜欢大孩子,主要是养小的困难。但这时候终于有了唯一挚爱,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位公主都宠,所以,要暂时先委屈委屈长子星星了。果然还是那个小苏打,很认真的操作着搞笑。

随着一声叫喊,过了好一会儿,苏辰抱着孩子走出来,温雪影照样走路带风,墨镜一戴,铁棒一甩,头发一披,后有苏辰撑伞。

“影姐出来了!”

“恭候老大归来!”

兄弟姐妹们欢呼。

“果然还是那个小影子,不按套路出牌。”

“那位苏爷从未让我们失望过。”

卧室,温念拿着一本书团在被窝里看,来了兴趣,仿佛看到什么好看的情节,表现的异常激动,掩饰不住的开心。

苏辰看了一眼:“念念大宝贝在看什么书,看这么激动?哪本小说?”

她忍不住笑扬:“看到激动人心的情节了。”

他凑过去靠近瞅了一下:“看两个大男人在一块谈恋爱,这么激动?再看下去,我怕,你可要弯了呀,念小学妹。”

“我直直的,坐在了歪脖子树上。念影放学时间要到了,今天咱俩谁去接?”

“看你的小说去吧,我去接,回来顺便质问你一下,都看出些什么东西来,笑的这么起劲。”

“哈哈哈,那下次星星那边就交给我接了”

“0K!”

苏辰刚出门,她又补上一句:“拜拜。对了,老师群里信息说,校门口一个什么表格要填孩子具体信息,记得别忘了。

“明白。”苏辰想了想:星星…星星,完了,以前都叫小名,忘他名了。

他试探性的问道“念念,咋儿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温念道“儿子?星星?”

“全名。”

“咳…呃…苏羽星?不对,羽星是以前的名字,苏…我也忘了。”她也在思考。

活了大半辈子,连自己儿子全名叫啥都忘了。

苏辰迅速回想:“星星回来后怕不是要砍死我们了,叫什么来着?苏星…星…”

温念跟着回忆:“苏…星宇…雨…”

不过一会儿,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苏雨夜!”

苏辰走出房门:“明白,可不能再忘了。”

“怕的就是这鱼的记忆,七秒后就忘了,但是儿子全名还是得记着。”温念想了一个记忆方法:“念影的小名叫月月,一个月亮,一颗星星,夜里再下一场雨,吃个酥饼,齐了。”

苏雨夜来到车站边等人,他看到一个长得非常白的男人,凑近观察,认出他是妈妈初中学校的渣男校草林森。

他正在给人打电话:“我知道,你先过来吧。”

“林森叔叔?”

男人转过头冲他笑:“是星星啊。”

“叔叔在干嘛?″

“等老婆。你呢?”

“等妈妈。”

浅言和林森这对,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她放弃苏辰,去妥协选择要弥补她的初恋。她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真的能回头。

身材高挑的女人走来:“森,这是影影儿子,星星吗?”

苏雨夜回答:“是的阿姨。我们有很多年没见了吧。妈妈等会儿就到。″

说时迟那时快,温念后脚就来了。

一头天生的在阳光照射下发着微光的黑色长发长的真好,不打结不蓬松,再也不用害怕梳断头梳。

“雨夜!嗯?浅言?”

浅言微微一笑。这么大个人还跟青春校园里的孩子一样。

苏雨夜与林森在一头聊着天,温念则和浅言单独说话。

“这几年发展怎么样?真和他结婚了?″

“挺好的,放开了,就那样吧。哪像你,现在儿女双全。”

“他对你好吗?浪子回头了?″

“我想是的,他与之前区别很大。因为距离和颜值而改变的感情本身就存在问题。”

“他仿佛,很难察觉到自己拥有过什么,除非它消失,才知道珍惜。”

“被丢弃一次,两次都爱而不得的小朋友,就会质疑所有人的爱。本来想和他一起游湖的,他却上了别人的小帆船,甚至养了个鱼塘。当初喜欢苏辰,他对于我来说太特别了,所以我真的舍不得他。但到底,我还是把身家幸福托付给了青春第一个让我为之疯狂的男孩,林森。在放弃这件事上,我永远都在出尔反尔。”

“人有时候就会这样,要开心点嘛。”

“我难过的是那些被浪费的爱,现在让他连本带利补回来。曾经以为走不出的日子,现在都回不去了,我不能再想当初那么傻。趁着现在青春依旧,容颜不减,购物吗?″

“冲啊。”

“你还是这么好笑。”

浅言与温念飞奔进超市。

一个外出已久的学长回来了,这次专门带孩子回来看看。

男人五官精致,气宇不凡,眸光温柔,但总体看着也会有一种慵懒的风格之感,与苏辰倒有几分相像,但很少。他是周驰初。

苏辰过来接孩子,帮女儿拎书包,拿书本的。

“念影,家里妈妈帮你准备了红烧排骨,哥哥今天不在,你多吃点,长身体。”

“谢谢爸爸。”

她满脸开心地吃着小蛋糕。

他遇到了他。

“哎,苏…一宇?”

苏辰转过头:“周驰初?”

两家人见面了。

周轻野突然之间跳了出来:“老爸!”

他十分清秀,年少轻狂的感觉。

周驰初道“轻野,别这么冒失。”

周轻野八卦道“爸,你跟这位哥哥认识啊?”

周驰初看着苏辰:“好像,我们是大学同学兼室友。苏辰,这是我儿子。”

苏辰道“你也有儿子了,今天我儿子没带过来,这是我女儿。”

周驰初寒暄道“儿女双全呀你。”

苏念影问道“爸爸,这位?”

苏辰介绍道“周驰初,你周燃叔叔的哥哥。”

而到了聂辰这边接儿子放学,怕不是要笑死人,未免画风突变。

聂辰只拿了个手机走在前头跟家中老婆楚英兰打电话。

“喂,英兰。”

“怎么了聂辰?”

“想你了。”

儿子聂楠除了背自己的书包之外,还要拎着这老爸的行李箱,七个八个袋子的,看看就累。

聂辰还要在那里催:“走快点,中午学校没吃饭吗?聂楠。”

我想此时楠楠的心里应该在祈祷这位老爸还是别来接他的好。

终于,聂辰坐在长椅上休息,聂楠也有了歇伙儿的时间,他看着一旁吃东西的苏念影,羡慕之意溢出:“哎,我爸要是像你爸那样就好了,明明是兄弟,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念影,我要跟你换个爸爸。”

苏念影递了一块蛋糕给他,同情他三秒钟 :“给你。”

聂楠接过蛋糕,化怒气为食欲:“还是美食好。”

周轻野坐在树下,白衣男孩,沉醉世间,身形纤长,衬衫黑发,那姿势显的放纵又帅气,温柔又骄傲,他像天使一样的到来。

苏念影总感觉旁边有什么不一样的气息。

野哥笑着说:“同学你好,我叫周轻野,是你爸爸同学的儿子。”

苏念影她一头冷粽色的头发扎起马尾,笑起来很甜,她朝他打招呼:“你好,我叫苏念影。”

“我有一个小名,叫小草,所以你可以尊称我一声,校草大人。”

“小…草…少爷?”

周轻野弯下了腰,眼睛看着她:“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尊贵的公主殿下。”

没过一会儿,也不知道这边的孩子们聊了什么,很是开心。两个人的爸爸观察到了。

苏一宇:“星星随我,那念影怕不是要走上她母亲的老路。”

周驰初:“周轻野这臭小子,怕是心要乱了。”

周轻野拉着苏念影就跑了,两个人还边跑边说:“爸,跟妈说一声,我们今天晚点回来吃饭!”

两个大人摇摇头:哎,孩子留不住了。

不一会儿,聂楠在路上碰到了他们。

“唉,野哥,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吵了一架,一气之下把她手机安装上病毒了”

“哈?那你为什么垂头丧气的啊?”

“哎,她黑进了我的电脑,用点睛之笔随手一点,转走我二十块钱。”

“还是那个苏念影。”

“不慌,我把他家的铁门拆了,修门也得损耗她钱,到时候只要她肯低头道歉,我就手机店…”

“我得提醒你一下,你觉得苏二小姐,缺你毁的那点钱吗?”

周轻野想想不是不无道理:“……苏念影!”

苏念影回到家中看到了门,本来还是面无表情的:“一个破门还要劳烦他拆,正好给我装修一下。”

后来她看到夹在门上快裂开的手表,一下子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我的…周轻野!”

看谁气的过谁。

相望江湖,不负韶华,两位皆是未来的栋梁之才,有前途。女儿继承了父母两者结合的性格,儿子继承了爹娘各自具有的优缺点。

还是当年那个风范。

周驰初与苏辰,仿佛已经看清以后的生活 。

“这两个孩子健健康康,一生平安就好,我们也不必操什么心。可惜我的弟弟周燃,希望他想通之后能安心过日子。”

他敞开了说:“其实有时候,我倒是羡慕你儿子。”

周驰初不懂他那么个调皮儿子哪里比受宠的小公主好:“为什么啊?你家念影不是挺自由的吗?”

“是啊,自由的无拘无束,故事在青春画下了句号。”

“其实轻野,活得也没那么潇洒的。”

苏辰摆出了老父亲的做派:“他们的故事未完待续。”

谢谢你的治疗,带给我的不是深渊。

你不需要弯下腰,爱你的人自会努力踮脚。

你不需要踮脚,爱你的人自会俯身。

爱是什么?是你能在慌乱的人群之中一眼认出我,是一抬头便能看见一把伞盖过你的头顶,是不远万里,只为看你一眼。

是你的武器,只对我认主的自觉,是你给足面子的温柔,是你奋不顾身为爱挡刀,是你的手术刀,不敢拿我做赌注,是你提早准备一生只定一枚的戒指,不离身的戴在手上。

如果人生真的可以重来,你还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可惜机会只有一次,爱意随风起,风停意难平。万千灯盏,都不是归处。.所爱隔山海,便平了山海。你是我心安的理由,也是我心慌的开始。

原来在很久以前,我也有一个那么爱我的人,只是在爱我的路上发生了意外。待他怒马归来,必十里红妆,三媒六娉,八抬大轿。

致全世界最好的温念,苏一宇。

他笑起来的样子,温柔了星河,治愈了一整个银河系,像阳光一样温暖。

“乖乖嫁,等等我,下辈子仍是我娶你,有我一直在,没事的。”

我摔倒了,当阳光洒满大地,他缓缓向我伸出手,那种被保护的感觉,令我铭记一世。抬头看,天上有光。

逃不过你惊鸿一瞥,我便就此追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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