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空,满天星辰,柒夜染灰。有人在烟火中快乐,有人在海水中冰凉。
苏辰与娱乐圈的朋友们都在沙滩边的旅店聚餐,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杂然而列,坐于席椅,举杯庆祝。
林凡举着酒杯站起来:“让我们恭贺苏辰偶像拿下佳奖,在娱乐圈站稳脚跟!”
一个个酒杯齐拢。
过后,他和几个兄弟坐在那里,看着月亮发起了呆。
温念坐在海岸边的礁石上冷静。
她已经厌倦了生活,无杂念,一半空白与漆黑:神明捉弄人的样子好好笑,太廉价。它是否觉得是在施舍,连点施舍都难的无情冷漠。那么你爱的众生,都去哪儿了呢?
她看见远处的灯火,最热闹的氛围,而她只有一所灯塔陪伴。
她曾是一个写故事的人,也是一个身处在故事之中的人。用人世间最温柔的话语,写出了人生中最残忍的悲伤。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不要把我放在小小的骨灰盒里,选择适当的时间,将我的骨灰装进漂流瓶,扔入大海。”
冬月有白雪。林凡惊讶道:“ 是雪,下雪了。”
苏辰抬起头,有着触动,产生异样的感觉。他接起一片雪花,朝海岸边看去,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
他是天之骄子,也是万恶之源。
他走在海滩边缘徘徊,海水特别想去拍打一下他,海风呼啸着,夜晚却显得很宁静。
摔倒在地,坐在礁石上的狼狈小姑娘,被他这个甘愿单膝下跪的小绅士伸手搀扶了起来。
他语气温柔:“起来说话。”
她真挚地说:“谢谢你。”
他走了,海风拔动着他的头发,临走前还不忘转头说:“你这么好,不应该当个最后退出的配角,不要亏待自己。”
“你一身傲骨,为爱屈膝后悔吗?”
“我苏一宇,从不做后悔的事。唯一后悔的事,当初没保护好你。”
他将手中的一个漂流瓶扔向了大海,大海里是一封信,是他的秘密。
在房间里,林凡这二傻子一样的状态,转过头来笑眯眯的解释道“不好意思啊,这位可爱的小妹妹,虽然现在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们家老大目前精神状态不太好,他发烧了”
她关心起他的病情来:“严不严重,多少度呀?”
林凡回答说:“四十度。”
她小心翼翼的泡起了药。苏辰沉默了几秒,缓缓说出:“你走吧,她留下。”
温念这样离开,苏辰又说了一遍。
“你别走,他先撤。”
林凡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见色忘友。”
他打起来了电话:“喂,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
只等他离开了,苏辰也不再装了。
“念念,好难受,快救救我。”
他喝完了药,满足了,把温念拽过来,按在下面,原来又是装病这套。
“苏辰,你…”
“别说话。”
电话还在桌子上响着,她顺手接了电话,但被压着没办法站起来,就把手机放回了桌子上。
那头是林凡在说话。
“事情都摆平了,你要搞什么就快点,别耍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苏辰对着电话说:“今天的行程必须取消,那竞争对手无疑是下了一个鸿门宴,就等着我往里头送死呢,我才不去。”
然后挑了下眉,继续手头的事。
剩下林凡在电话里头说话。
“你搞什么呢?喂!生病了还这么能折腾,还是你压根没发烧?你个小骗子,怎么不说话?忙什么东西这么起劲呢?不会是…你再不说话别怪我胡思乱想,那么养眼的小姑娘,我怎么就没想到去加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某个夜晚。
他终于打算解开这个秘密,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拆开了五百只千纸鹤与五百颗小星星,看完了她写的所有关于自己的书,悟出一个道理来:她喜欢他。
他从来都不知,上次发现还不能够确定,也只是在他知道她喜欢他时,琢磨重视起来,才知道这一千个纸条里写满了自己。
她折不动千纸鹤与小星星了,记不住方法了,来到海边,用漂流瓶来代替。直到现在才一点一点重新学会。
她也不知道他那几年的每一首歌里都是自己,同样用一晚上时间听了他所有的歌,突然发现:原来不是自作多情,而是互相暗恋。
他们两个单身狗看到自己的爱情迟到了那么些年,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赶回来弥补遗憾。
十八岁的时候,他们两个在讲话,却不认识对方。
二十四岁的时候,迎来了那句等待已久的我娶你,你嫁我。
他们的最后一张同学录就是对方写的,前一张是自己写的。他们互相对着那张纸盯了许久,沉思好长时间。
苏辰家里的灯还亮着,温念坐在房间里,在台灯下看小说。
温念连忙转过头:“你回来了。”
他诉说着温柔的话语,摸了摸她的头。
“宝贝,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我知道你在等我,但是也不要熬夜啊,这样对你身体不好的,听话,以后早点睡觉,好吗?”
她点点头:“好。”
花开花落,缘聚缘散,即使终有一别,也请不要辜负最初的遇见。
如果少女的暗恋没有结果,那么我希望后遇良人。如果少年不能够抓住机会,那我祝愿他一生幸福。
凌晨,迎来天明,冬炽。
骄阳伴着他与她。
两个学生站在门口发呆。
路过的蓝老师看了看两人,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迟到了?晚了两三分钟,别翻墙了,没事。”
只看着男孩子校服穿的整整齐齐,背着黑色书包,会与人打招呼,还挺讨人喜欢,长得也好,瘦瘦高高的,腿又长,成绩也好。他如阳光般温暖,如星辰般璀璨。
女孩子细胳膊细腿,穿戴整洁,肤白貌美,一看就是一个乖学生,她似花儿般恬净,似月光般柔美。
一个苏辰,一个温念,年级并列第一。
班级里在坐的都是些俊男美女。两个人对于异性的长相没有什么分辨过多的能力,看着差不多,挺像。
大学里的学生们也穿起了校服,本来是没有的,这是他们那里的学生自己统一提议准备的,校服上有青春的味道。
在不经意间,她看到他,仿佛看到了光。
头发散着的她坐在位子上,坐姿端正,桌上叠着书,她拿着笔,正在写作业,认真学习。
桌子上是一整瓶的小星星与千纸鹤。
他站在她的前头,懒洋洋的靠着窗户,翻开书本查找知识,十分认真。
她在思考,偶然一抬头,收拾好完成的作业。他将他的耳机分给她一半。
两个人边听歌边看书。一起学习,一起放松,劳逸结合。
他们是全校公认的情侣,有名的风云人物,名扬天下。
学校的学习氛围良好,学生之间也友好相处,节假日安排合理。
然而在学校的树林过道上,就在温念转过身往前迈步的瞬间,有道骑着自行车的身影从她身旁飞快的掠过,与她擦肩而过,动作灵敏。
苏辰的车速很快,像风一样的男孩,带起一阵风,将她散着的刘海秀发微微吹起。
柔顺的发丝有那么一刻与他的脸颊擦蹭,绵绵如丝,轻细如一沫清风,瞬间掀起一瞬的凉爽,却并未令他们察觉。故事一笔带过。
等她回过头再去看时,那道骑自行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过道,一眨眼就飞出去好几米远。
然而骑在后头的苏豪也紧接着跟了上来,花费了好大力气蹬着车轮,才终于追上哥哥骑的那辆自行车。
“哥,你骑这么快干什么?你把自行车当摩托车开啊,刚干嘛呢?”
苏辰用车把撞了苏豪一下,笑了笑,满脸惬意。
“撞你嫂子。”
苏豪不服气,也用车把撞了他一下。
“阴谋诡计没成功?”
苏辰不再放慢,加快了速度,提醒加警告。
“别挨我这么近,小心给你撞沟里。”
这一次苏豪是真追不上。
班上有一个无人敢坐的位置,也是一个人人想坐的位置。
温念却偏偏看中了那里,书本摆上就开始忙自己的学业了。
突然旁边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同学,你可以让开吗?”
底下的议论声也不断。
她正疑惑:“嗯?”
那群人本来就是来找茬的,却没想到她竟然朝她们笑,站起来就准备离开:“怎么了吗?”
那个人愣了一下,被她的笑容给征服到了, 随后立刻回过神来。
“这位置不适合你。”
她疑问道“这里有人了吗?”
“没人你也不许坐。”
她盯着那些人打量了一番,虽然大家都穿着校服,但是那些人娇生惯养的贵族气概难以掩饰,浓郁的香水味,戴的金银首饰都不凡。她们这样能逃过学校的搜捕,也是没谁了。
传来了一些声音,她静下心来,听到了一些。
“就这位置她也配,不就是想和苏少挨得近点吗?像她这种人我见多了,再有心机也没用,看她这也很普通,没显赫的家世,无权无位,也不照照镜子,他又看不上你。”
温念一下子就不乐意了,但凡对方的态度好点,好好说话,她可能就让开了。
那群人就喜欢找软柿子掐,她的身边围来了一堆人。
“还不快滚开,这不是你能坐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好看怎么了?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小心被苏少一脚踹出去,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温念偏要迎难而上,冷冷的说了一句。
“哦。那我等他回来踹我。”
那个人立刻弄了,双手放在她的书桌上。
“你这人是真不要脸啊!你配让苏少踹吗?能跟他有一点接触都很好是吗?”
这话她不爱听了,但是还没有反驳,只是不理睬。
那人又说话了。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无视我?”
温念也不恼,假装思考,回答了三个字:“地球人。”
旁边那几个男生发出了笑声。那人也没话说。
那个人:“这算个东西吗?你坐哪不行,非得坐这儿。”
温念:“同学你觉得不算啊?那你不是东西了,那是什么?”
那个人:“你胡说,我当然是东西!”
话说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旁边的那群男生正在憋笑。
直到那个位置的同桌的主人,苏辰回来了,坐到了位置上,这就是她们口中的苏少。她才明白了一切,原来是因为同桌长太帅了才被针对的啊。
那个人紧接着就说了一堆话,气势上就是有些尖酸刻薄。
“臭丫头,别给脸不要脸,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实力坐,别跟我玩欲擒故纵,真是天真的可笑,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影姐的位置你也敢坐……”
温念听她们的话就像是在念经一样。待她们几人说累了之后,周围空气一片安静,却没有人说话了,她才抬眼看着为首的那个人。
这一看,把那个人看的瘆得慌,都心虚了。她不说话,只需要眼神一变,死死的盯着对方,全场就沉默了,笑声也没有了。
她的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杀气,那个人倒有些尴尬了,看了看周围,眼神躲闪。
“同学,慢走不送。”
那些人还不明所以,一脸茫然。
她眨了眨眼,又说了一句。
“地球目前还不居住外来物种。”
那人觉得她是在跟她叫板,正要发怒,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愉悦的笑声,那人瞬间愣住了,因为笑的不是别人,而是她们口中的苏少。他这个样子,怎么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是明晃晃的笑容,毫不掩饰。
那几个人愣住了,陆续回过神来。
苏辰挽着温念的胳膊,靠近小声叫了一句:“夫人威武。”
那人涨红了脸,在一瞬间也明白了一切,转变了态度,拍手指着她叫道“你就是影姐啊!”
那些人纷纷道歉,原来是自己人。
“你还记得我们吗?老板,转世的时候忘了你长什么样子,竟然把你当敌人了,失态失态。”
她原本也也不记得,但是听见那声老板,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们是?温华坊里的姑娘?”
那人有些激动,好久没见了。
“是的啊!”
苏辰说了一句话。
“随意欺辱她人,在古代是何罪啊?老板不营业,姑娘们都放肆起来了。”
那几个人纷纷求饶。
“老板,老板娘,我们知错了,一定真心悔过!现在就去抄学生守则三十遍,不劳烦你们教育。”
几人纷纷跑走了。
同学们笑了笑。
夏季校服的外面穿上了黑白的秋季校服。天台之上,他们仰望高空,想任鸟飞。
图书馆内,灯火通明,他戴着金丝眼镜,站在角落,用手拨动着书架上的书,那地方很有氛围感。
温念这个乖学生也戴起了眼镜,坐在角落,将手中捧着的书展开来,放在腿上看,一页又一页的翻着。
这个时候他们都选择戴了眼镜,以前都没有戴,或者是压根没配,现在通常情况下,也只有在学校读书上学的时候戴,平常都不戴。
他俯下身子低下头,她抬起头。
“普天之下,只有你捞起了我。幸福的梦都活在脑海里头,人一旦有了期待,心情就会忽明忽暗。你知道的,所以从不让我失望。”
苏辰:“温念,结束了。阳光照在了大地上,那不再是梦,是现实主义。世界上有两个我,一个高歌无爱者自由,一个羡慕被爱者幸福。这个人,隐藏的真诚不可抵挡。”
温念:“你还继续画画吗?”
苏辰:“随机画吧。我不够喜欢它,但希望你能继承我的无所不能。”
买菜回家的路上,花仪提出疑问:“所以表姐夫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去当警察的?”
温念:“他本是众星捧月的偶像,人尽皆知,退圈之后,他有了医生这个职业,每天要面见的患者很多。正因如此,当警察会带来危险,会连累到家人朋友。他已经不适合了,他想把接下来的时间,用在为自己,为爱而活的路上。”
花仪:“我觉得他做的正确,他也有自己的生活。”
温念:“是金子就会发光,走到哪里去都出类拔萃。他选择为自己的幸福着想,留下来,陪在我左右,不造成生死离别的遗憾,不再忍受心酸。”
花仪替他可惜:“如果他没有成为偶像或是医生的话,会是一位优秀的画家吧。”
温念是够了解他的,知道的挺多。
“是的。不过他最大的梦想,并不是成为一名画家,放现代来说,其实是警察。”无论是哪一世,他都怀有一颗赤子之心。
花仪:“我以为姐夫他最热爱画画呢。”
温念:“他从小就想成为一个除奸扶弱的侠士,从莫晚夜开始,便想维护世界安宁,不曾想适得其反。到了苏辰这,既完成了事业,也完成了爱情,医生又何尝不是另一条救死扶伤的路呢?”
花仪脑海里回忆了一下。
“我记得警察是有视力要求的好像,姐夫以前视力老好了。”
温念回答:“当年发生了很多事,他有些累了,不想当了,这也是没有成为警察的一部分原因。而只有成为偶像这一条路,再竭尽所能宣扬民族精神,家喻户晓,才能保证我们能认识到他。”
花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还是姐夫聪明,脑子太好了。性格导向也有着天差地别,又统一的变化,静静的看着你们一步步向上爬,从深渊到高峰,要么就一黑到底,也要身居高位。那期间,我们感觉到了很多,你们真的变了。”
温念低头微微一笑。
花仪:“你们开始是作者与偶像之间的故事,中间是医生与抑郁的心理师,结局是两个偶像,共同出道走红退圈,最后一个继续当医生,一个继续当心理师及小说家写文”
温念:“我的每一本书里都有他的影子,每一部作品都由他来出演,我们互相治疗救赎,一起出道,一起退位。在我成为霸王花的时候,谁又会记得那个努力学习的乖学生呢?在他被黑粉推至高峰谩骂的时候,谁又会记得那个乐于助人的阳光男孩呢?”
花仪点点头:“嗯,如此轰轰烈烈的爱情,这样的过程,没浪费的青春,只是因为遇到的是良人,事态没有把他们拆散。这第一本书呢,主要就是你们。温柔乖张的坚毅少女,VS明媚张扬的天之骄子,还是懂幽默的,看书的时候我就快被那些奇葩操作给笑死了,从万丈深渊到众星捧月的过程。”
温念:“国家把他还给了我,准确的说,庆幸没能借走他。我也不想他去,毕竟那个职业,一辈子隐姓埋名,虽然伟大,但危险程度太高,稍有不慎就会丧命。从海中捞回我的,唯有苏辰他一人。”
另外一条过道。
苏辰:“我的每一首歌里都有关于她的信息。微博每一条动态都有关于她。”
林凡:“苏先生,谁又有幸,让你托付终生呢。”
苏辰的手上还戴着戒指:“永生永世,只此温小姐一人,自是不变。”
温念与他最后异口同声。
“我们有着,深沉而热烈的爱。致真诚。”
过道走到了尽头。苏辰张开双臂跑了过来,他总是这么可爱,对她很温柔:“小影子…念念影…”
温念下意识的伸手迎接,她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接着便把一束花束塞到他的怀中。
他突然就开始阴阳怪气抖起来,摆摆眼:“好漂亮~”
他把旁边的那群人都笑死了。
然后她也阴阳怪气的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扭起来,她总是这么幽默:“好漂亮~”
一阵欢笑。
然后旁边的那两个人也跟着学起来:“嘤嘤嘤,这花好好看~”
林凡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精神状态俱佳:“原来大家都这样!笑死我了。老苏你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正经医生,少女梦中的白衣天使,注意点形象,不要这么逗我笑!”
花仪:“念学姐也维持点人设,小影影~”
这是一群“喜剧演员”
苏辰总是能让温念那么开心,干净治愈的笑容特别打动人。
她演有点“得意忘形”了,一转头,卓一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他带着银色框的眼镜,一股清冷单调气概。
温念惊讶道”卓一然!”
卓一然摸了摸鼻子。
“承蒙不弃,还没忘了我这个死对头。隆重介绍一下,我,卓一然,现在是你大哥花谢的情敌,在此下挑战书。”
苏辰走过去:“我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原来是回国抢夫人了啊,不怀好意啊~”
林凡分析的到位。
“这么说,影姐和谢哥,有个共同的敌人了,站在同一战线。忘了问了,那姑娘谁呀?”
卓一然:“姓莫,除了你之外都认识。”
其他人立刻就懂了,瞬间明白他说的是谁了:“哦~”
只有林凡还是被蒙在鼓里,他不认识她。
“谁呀?到底谁呀?你们快告诉我…”
花仪:“猜猜看。”
“说一下嘛,到底是谁啊?我不认识的哪位啊?说了不就认识了…”
大伙儿都待在卧室里面。
花凌羽突然好奇的问了问。
“姐,我有一个疑惑,爸妈和爷爷奶奶的头发都是纯黑的,我也是黑的,为什么你发底是泛黄的?”
原本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的苏辰也靠了过来。
“我也想问,这是,隔代遗传?我以为是染的,但是一想到你那时候的情况,应该不准染。霜染的时候,我记得黑的,夭夭的时候边上有一点。”
花凌羽靠近瞪大眼睛:“不是天生的吧,难不成,你是被捡来的?”
温念和苏辰朝他脑袋上就挥了一拳。
她做出回应:“我也不知道。以前是黑的,就是在阳光下有一点泛黄,现在升一级,可能变异了?”
苏辰:“更好看了,这是莫兰迪茶棕?不对,奶茶灰棕?冷棕色?亚麻粽色?奶茶色?”
花凌羽抱起枕头。
“沐沐的才是亚麻棕色,她是染的,她眉笔眼线成一堆,总有一个颜色能对比出来,我姐这个…反正好看就对了,没染过。”
正在化妆的苏沐沐抬起了头。她顶着一头亚麻棕色的头发。
“对,你姐都省了染发的钱了,我都快羡慕死了。还好我这颜值撑得起来,有我在,我们两个一块儿进去。”
白嘉熠:“我色盲,看不到。”
白勺:“陈芙儿现在染的是薄荷米棕,我喜欢的颜色。楚小姐是染鸢尾蓝黑吧。”
南川大学里头,来了一个“黄毛怪”。没错,就是那个搞笑担当,滑稽的花凌羽。
班级里的人都快笑疯了,传来了一阵阵哈哈哈……
“花凌羽,你这是什么造型啊?怎么染成一个精神小伙了?”
花凌羽:“我怎么知道,都怪那个给我染头的托尼老师?我让他给我染个好看点的黄色,谁知道就成这样了,黄过头了,太精神了”
苏沐沐指着他笑着:“你这人的还不如我亲自动手帮你搞呢,相不相信本化妆师的技术?虽然不能搞到像你姐那样纯天然的美,但起码能拯救拯救你这个黄狮头………”
“靠你了啊!就不该相信苏豪那玩意儿出的馊主意” 花凌羽坐到位置上。
“看不懂啊,写不出来了,胡编乱造也编不出字啦~蓝老师以我姐的小说《魔颜盛妆》为例,让我们去探究专题,这一字一句的话,到底隐藏了一些什么细节啊?突然觉得我比我姐这个近视的眼睛还瞎了。”
苏沐沐看向温念的方向。
“你看看影影,又写那么多。没办法啊,自己写的东西还是得自己兜着。”
温念点点头:“带你们解读一下这本书。”
花凌羽提醒:“苏辰待会儿抄的时候别写那么佛经啊,写正常的,不然看天竺文都比那个易懂了。”
铃声响了,上课了。
花凌羽上课的时候听着老师讲话,还要时不时的把水杯拿出来喝水,竟然如此饥渴,一副老大爷似的做派,太养生了,哈哈哈。
温江发手机信息:[高中别来我这个学校,你努力点能考上更好的,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哪里会读?混不起来的]
温念:[哦,当然希望是能考上更好的,如果发挥失常,才只有这个选择]
到了学校里头。
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在最后的一刻,她看着班里那几个人突然回头读书,用脑子提高,以天姿聪颖盖过了她勤奋的汗水,仿佛那几年没浪费的时间都是白费的。
她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间接性的记性差,迟迟找不到适合自己的方法。满脸的羡慕。
小林:“早知道当初好好读书了,我要是连个高中都考不上,爸妈还不呼死我。”
杨佳:“现在我要好好开始读好吧,虽然我不可能做到像雪影那么自律,但我相信以我的头脑可以补回来的。”
周禾最差的科目就是语文了,她无论怎么补都补不回来。单凭这点,她永远无法超越温念。美术与信息是她最擅长的,而温念不擅长,但这不是主要科目。
“我恨语文!什么鬼嘛,越读越傻,作弊抄也没法抄,还是这么一天天都不及格,这破老师怎么改的鬼卷?送我一分都不行……”
温念看着排名,暗想:可是好失落怎么办?不管怎样,路都得走,结果不好,过程却不后悔,加油。
这个班级里总是闹哄哄的,十分吵闹,周边的同学们每一次在受了教训之后还是会忍不住讲话,嬉笑打闹,不长记性,老师每次见到都会感到十分心凉,也就只有看到那么一个坐在那里认真学习的,仿佛才能得到自我安慰。
她作为一个花季少女,对未来本有着无限的期待,可是输一次又一次的磨灭了她的所有希望,渐渐失望,绝望。
这恰恰印证了《骆驼祥子》里的一个道理:在那样的社会,好人是没有出路的。
盛夏时期,这个中学里却感觉乌烟瘴气的,总会吸引来许多的蚊虫,因为某些学生经常带垃圾食品在班级里吃,留下的气味也会特别大。他们反正是习惯了。
也不知是学校环境的问题,还是什么,总感觉气氛黑压压的**,没有斗志,死气沉沉,噩耗满满。传说这个学校还是建在坟墓之上的,难道是因为阴气重?
虽然从土地里不知哪处钻出来的昆虫多,但是最讨人厌的苍蝇却招不来几只,毕竟学校里也是有人打扫的,要说差,也没有特别的差,起码没有什么难闻的怪味,扑人口鼻,学生还是要学习环境的,虽然这环境不好,要说有,也就是男生寝室里面。
付忍拿起书本摇了摇,拿来阻挡那些蚊虫的到来,已经无聊到分解那些捕捉来的昆虫了。
“看看看,学校里怎么有这么多虫子啊?都看上我们了是不是?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亲自把你给分解剖掉……”
他将昆虫放在纸上,拿起铅笔,开始了他的研究。他时不时的戳一戳昆虫。
小林笑着:“虽然我们知道我们自己魅力很大,但是虫子就算了,不要招惹上身,我受不了的好吧。”
上课的时候,同学们的目光就被顶上的虫子给吸引住了,铃声一响,纷纷轰了起来,大阵仗的去打虫子。
但是这个高温多雨的季节,这个学校乱飞的虫子真的特别多。
午饭时间,大家伙都在各自的吃着东西。
杨佳:“今天学校停电,停水,让我们自己带吃的,你带了什么啊?分我点。”
她一翻,都是一些不太好的菜色。
“呃,还没我的好。你怎么就不带点零食呢?”
温念:“没有零食,这星期穷困潦倒了。”
杨佳:“区别对待,同样是孩子,为什么你弟就是零食炸鸡,牛肉果酱,你就是这些粗茶淡饭啊?”
温念:“唉,不慌,还有瓶牛奶可以支撑。”
杨佳:“你要不检查检查,那牛奶可能跟上次一样又过期的。”
温念查看了一下生产日期。
“新买的应该不会吧……”
“还真过期了!”
杨佳:“快举报快举报,让店倒塌!”
杨卿:“别喝了,你怎么总是中奖,拿到发霉的东西啊。”
温念把牛奶放下了。
周禾问:“你弟不会就是上回那个很烦人的小孩吧?你刚回去就被他踹了一脚,拖鞋一砸,小样,竟然欺负到我们的作业来源影影头上了,打残了谁支撑我们?哈哈哈…”
温念有些不屑的回答。
“我没有弟”
传来了同学们的一阵阵笑声。
小林:“你弟表示,我什么时候死了?我姐姐竟然是这样想我的。”
温念:“他没姐,有也不是我。”
付忍抠起了自己的脚。
“影影待会儿火起来奋笔疾书,直接写篇文章让他臭名远扬。你要写他年幼,却翻窗进入你的房间吐口水,用拖鞋和石头砸你脑袋…”
他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周禾笑了笑:“我又想起上次小傅同学送你了一个发霉的面包…”
小林:“影影表示我谢谢小傅同学啊,正面看着挺好,有些怀疑,一翻开反面,发霉了……”
杨佳:“哈哈哈…男的给的没一个好东西…”
小林:“现在班里也就那几个不屑于翻的不乱拿东西,好像只有影影的书包没被摧残过”
周禾:“我想知道为什么?别人找你借钱的时候,你书包里放了钱,那群男的要真想捞点什么,不应该最先偷你书包吗?”
小林:“可能到时候怕万一查起来就麻烦了。好学生的东西,放的太好了。”
温念自己猜测,总结出了一个原因。
“大概是因为我的书包都放在自己座位上吧,我又经常坐在座位上,书包里面也没什么好翻的,除了书就是笔。也可能是没注意到。”
教数学的班主任魏老师笑眯眯的,通知他们:“食堂来电了,大家过来吃吧,现在有饭了。”
小林:“哎呦,来的真及时啊,突然间不想吃饭了,就想吃零食,但是零食好像刚刚吃完”
魏老师:“没吃饱的再过来吃一点,今天的菜色还好。”
周禾架着二郎腿在位子上。
“看来今天有一个烤的有点小焦的小鸡排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再吃一点吧。”
温念吃饭总是不留一粒剩余的米饭,盘里,碗里干干净净的,菜要剩余,但是饭绝对不剩。
哪怕只是一粒米饭,也要用勺子弄过来弄到嘴边。
午休时间……
大家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写作业,也有一些人早早的就趴在桌子上,各睡各的了。杨佳突然冲过来蹲在她的身边,不停的摇着她:“影影,这题怎么做?你选什么的?你陪我去问问老师嘛。”
温念往回翻,直到翻到她说的那页。
“首先,D肯定是排除的,一看就不是,A材料也没反应到……”
杨佳:“你确定是选这个吗?陪我一起去问问。”
求人的时候倒是会来软的,达到了之后就冷眼相待,没有求成,就一阵吐槽。
温念:“确定。”
杨佳:“你就陪我去问问,走啦走啦,跟我一起去找老师。”
温念只好拿起本子,与她走出教室。杨佳唯唯诺诺的,扭扭捏捏就是不上前,温念上去问了。
老师指着题目抛出来一大堆的话语数落着。学生被老师们心里当然也是有些害怕的。
“看材料,材料不看了吗?材料不看就肯定不会做了,做题不能凭感觉的!你要仔细看!我都讲过多少回了,还记不住,你看一下这材料反映的什么……”
杨佳躲在一旁,答案进入她的耳朵中,拿起笔记记了本子上,又一个人溜回去了。
等温念回来的时候,杨卿坐在了她的座位上,她的脸倒是很白皙,只是长了两三个粉粉的痘,不仔细看,不去关注,倒是不会在意发现。中等披肩的头发有一点蓬,但是不乱。
“看,来又是我,想我没?有没有给你一点动力?”
她站在旁边翻着课本。
几天之后……
付忍在温念的桌子上发癫,笑着开玩笑,还演了出来,假装哭哀。
“哎呀,今天温雪影不在,雪影~影影,你走的好惨啊,让你这么孤独一人,我绝对不可能来陪你的~”
杨佳露出了一丝不解。
“你又在她位置上发什么神经?”
小林也朝这个方向看过去,笑了笑。
“影影呀,你怎么就走了呀?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雪影表示回来的时候揍死付忍…”
周禾叹了口气。
“今天影影不在,作业都断了”
付忍比她要了解她。
”虽然影影她不在了,但我相信她肯定做好了好吧,好几年的作业之交了,作业放在抽屉里,就是等着我们来拿的,嘻嘻”
他边说着边捣鼓起她的抽屉来。他还是长此以往的欠揍。
小林也突然想起来。
“哦对,影影这种好学生肯定是会提前做的,找找看那几本有没有带回去内卷,说不定还在呢”
付忍找到了,开始翻。
”她要提前写的,然后上完课之后有错的再改。温雪影,温雪影,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我良心的用你的十年寿命,换你写了……”
他定眼一看,眼前一亮,高兴坏了。
”还真写了! 不愧是卷王,为人民服务啊,没错,你同意了,既然你不在不回答,你肯定就是默认了,我拿走了”
他笑盈盈的就顺走了她的作业。
周禾:”居然真写了,果然还是温雪影,我还以为她这几天发烧不在,回来之后作业堆成山,要补死了,结果全是早有准备。趁她不在,将作业写四分五裂,哈哈哈”
小林:“影影表示,太谢谢我们了…她回来之后还得看见桌子上交给组长的那堆成山的作业…”
影影就是这样使人开心,像个小太阳。但即便没有她,人们也就这么过来,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存不存在没什么。
杨佳:“浅言怎么到现在还没过来喂?还赖在寝室里”
付忍还是这么好奇。
“她又怎么了?”
知情者小林说明情况,她的消息总是这么灵通:“还能怎么嘞,跟林森吵架了哇,小舔狗又在那里折腾自己”
她们不知道的是,浅言刚刚因为林森这个浪子而感情受挫,由于嫉妒,委屈,烦恼,又羞耻的感觉,牢牢的把自己闷在枕头底下,哇哇的大哭起来,眼眶已红肿。
没有人去安慰她。
几天后……
上课铃声响了,杨卿就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做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一听到下课铃,她就喊道“刚刚不小心把你书顺过来一本,你快过来取!”
温念走过去拿书,杨卿:“什么意思啊?你怎么回事?还想让我送过来是吧?怎么可以这样,恶心的嘞,多大面子的?累了,我不想搞了”
还是不会关心人啊,想让自己好过啊。
娇纵被惯坏了的人,天天依靠他人,一旦失去庇护,便无法立根生本,这是报应。所以必须学会自食其力。
有些东西明明明白,却不会说,无非是不想落人口舌,不想说什么。纸包不住火的,如果它明,就一定会被烧穿,如果它一直黑暗,就让它无所谓的存在于谎言之中吧。
它的傲慢,它的厌恶,它的蛮横,它的偏心。这一切让她的脑海乱糟糟成一团棉花。
有些人既任性又自私,却受人尊敬。还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
周禾气愤的翻白眼,架起二郎腿,把书一甩。她的脸有些暗,皮肤并不白皙,一头直直的黑发,唯有那双眼睛,虽然没有特别大,却尤其引人注意。
“靠!什么意思啊?现在连书怎么摆放都要管了,初三这么多书了,堆都堆不下,还不听我们,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地上也不准放,桌上也不准放,就那么一个小破抽屉,还有一个小柜子,怎么塞?你告诉我怎么塞,塞的进去算你牛逼”
小林放下杯子。
“是的哇!这里是大海吗?管那么宽。不让披头散发我忍了,连个刘海都不能要?没了刘海还不变秃头!就我们这里这么严,说什么影响学习?我笑了。别的学校都没有,总体成绩还比我们好。狗都不扎,管它呢,查的时候再说”
温念现在也是扎起了马尾,唯有刘海她不可能扎上去。
老师突然进来,因为当时她坐在第一排,还是第一个,一眼就看到了她。
只见他拍了拍桌子,那眼神令人害怕。
她根本来不及整理。
其她同学一见老师来了,立刻慌张的把头发塞到耳朵旁,手忙脚乱的整理了起来。
周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东照照,西照照,拿出头梳开始梳,却就是弄不顺,可能是因为时间太急促了。老师也抓到了她,指了指“还有这个,一起扣下去”
她不打算再挣扎了,反正分也扣了,放下梳子,翻起了白眼。
温念都想找个地缝钻一下,低头叹气。
付忍又在那里发笑了“哈哈哈,温雪影,第一个,太明显了!”
小林:“温雪影表示我谢谢你啊。周禾那个其实也可以躲过去的,就是你那动作太慢了,头发被头梳扯住了。”
周禾:“气死我了。什么时候把这里给拆了?等我们这届走了之后是不是?我以后肯定不回来,唯一回来的一趟就是围观它被拆。”
杨佳:“拿包瓜子放那儿磕一下。我突然想到……”
她把目光看向了周禾。
“周禾,小禾,我也想去看演唱会”
温念:“什么演唱会啊?”
小林:“影影的消息又变成断崖了。苏辰的演唱会啊,难得到来一些这些小地方,就在杭州,周禾家里人,还有一些亲戚,就是那里的工作人员,老富了,也很会抢门票,都提前定好了,我们等着就行了”
杨佳:“怎么就不转移到衢州来呢?这么不受欢迎的吗?一张门票也很贵”
温念:“来衢州的太罕见了”
小林:“影影要不要去?”
杨佳:“管的严,影影连去衢州都很少见,杭州更去不了,她家里人一出门就是吵吵嚷嚷的浪费时间,就我们这小破地方,容不上那些大佛”
温念趴在桌子上,满眼的羡慕:我也好想去看啊。
“记得帮我要张签名回来”
杨佳:“虽然我不是他的粉丝,但帮我也要一张好吧,拿出来炫炫也是可以的”
小林:“现在终于有个有点资源的人了,可以有点能力当粉丝充Vic支持偶像了,小时候都只能在电视上看看犯花痴”
杨佳:“我小时候我妈跟我一起围着电视在那里追剧”
付忍突然又冒出来了,怎么哪哪儿都有他:“雪影小时候天天被打…到现在为止,对于小时候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这个了”
温念:“你怎么知道?”
“周燃说的”
“你小时候太顽皮,还被放狗咬呢”
“你咋晓得的?”
“周燃告诉我的”
周燃也混进来了:“影影她奶奶当时还拿了根大粗铁棍,幸好被村里人拦住了,之后就全是些竹条了。我路过她家时,总能听见她的叫喊声,撕心裂肺的,她妈还夸大了说,她一叫,整个村庄的人都能听到,家门看笑话,不像现在,连声音都听不到多少”
付忍:“肯定是温雪影小时候四处乱跑,所以天天被揍,谁小时候没干过一些小坏事呢?”
周燃:“家都不敢回,饭也不让吃,我看着都要吓死,还是她表妹从小门偷偷摸摸送来的,虽然两个人当时也老是掐架,被打有一部分与她妹闹矛盾的原因吧,在不久之后心情好了就挥之远去,和好如初了……”
小时候□□上伤害大,长大后精神上伤害大。但最终还是要一笑而过。
杨佳:“影影童年怎么成那个样子了?”
付忍一本正经的吐槽着,也是见识过的人:“她弟现在都要用东西砸她的,我亲身见识过的,有次出去玩的时候我碰到了她了,她弟直接偷偷摸摸的顺走了我水杯!”
小林震惊了:“你水杯是铁的喂”
付忍驾起了二郎腿“还好被我发现了,让他还都不还,就知道往外跑,里面的饮料喝完之后直接拿砸雪影头,暴击!老烦了,死喜欢扔东西,有什么东西在手上就知道扔,石头也扔,也不知道重量分寸,死恶心的随地吐痰。要是他是我弟,哪天被我逮着了,我肯定要千倍万倍的砸回去,让他那么喜欢砸!”
周燃:“我也早看他不顺眼了。影影不多管闲事,可有那么个弟弟就没法安宁。如果长大后变好的话,还可以缓和一下,但如果还是这样,他就真没救了”
温念:“见识不到社会险恶,要成说大话的地痞流氓了”
周燃:“但是影影小时候好笑的也有特别多,比如给树立了个坟墓,为树哭丧……她在家里的状态和在学校的状态,完全两个人,我都怀疑她有双重人格”
温念心平气和:“走家里的路,我要叛逆的,忍不了,截然相反的来”
杨卿火急火燎的,此时非常暴躁,就冲了出去:“真的是,气死我了,去看成绩!”
周燃告诉温念。
“不用理她,那个人考颠掉去了,一落千丈,一直在暴躁的发狂风”
杨卿总这样问着她的分数。
“雪影,你考了几分?”
温念摇摇头。
“几分嘞?”
“科学?你问我?确定?”
“到底多少?”
“比你低就对了”
她再也不想要告诉她了。不长记性,明知故问。
温念:“我科学只记住了元素周期表,以及氯化钡白色沉淀,澄清石灰水之类的,再就是算一些电阻,电压,电流之类的公式一摆。画图的还有其他那些什么一窍不通”
周燃插话来。
“也是,影影就因为这个破科学一门科目拉了整体的不少分,赚的全是语文分,考差了你也超不了的那种”
杨卿摆了他一眼。
“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吗?又不是你”
周燃:“我数学可比你好很多”
杨卿继续摆着他,抑制不住的怒火,一向沉不住气。
“那又怎么样嘞?”
她大喊着“雪影,我刚才看到你地理分了!”
温念:“别说了,但凡地理多的部分,我就及格不了。有大部分历史在,才会考高分”
杨卿不断重复着,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我不会嘲笑你的!你五十!五十!”
杨卿带着自己作业本跨过凳子,走过来。
“英语这题怎么做?”
温念看了一眼。
“不会”
杨卿去翻她的作业本。
“怎么不会,你写了吗?”
温念:“随便写的。今天的比较难,不在我的范围内,无法确保”
“怎么可能?那你也是写了,不行,你必须得给我编出来,那本给我抄一下,快教我!”
杨卿表现的异常的着急,她做什么事都特别的心急。
“我真不知道”
“不行的喔!你必须给我知道! 我要做的呀!你考试怎么考的嘞”
她还是在急躁,发脾气,还感到了特别烦闷,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好,却又常去羡慕比自己优秀的人。也许她希望别人好,却不希望别人比她好。她无法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能真正从自己身上找到错误。
这是在质疑,不信任。或许是太纵容,才会如此放肆。
“快给我知道!不能这样的哇!”
温念:“我确实不知”
杨卿翻着作业本,看着她“这些我拿走了啊”
温念只是陷入了沉默,看着她发呆,没有说话。
她在某些时段经常想象着自己爆发时的样子,却在现实中无法办到。把自己的某些情绪隐藏起来,因为日子还是一天天要过的,不想如此僵硬,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自己什么都坍塌掉一无所有。
因为这些同学,朋友,也有好的时候。或许在学校里,那些小打小闹的寒暄,它们会成为她人生当中的一道千丝万缕的羁绊。没有想要讨厌它们,只是某些时候有些不高兴,无恶意的。一切只不过是无聊的空想,直到后来,实在无法忍受。
她可不会去想当坏人。她常想起人们那些欢乐时候的笑容,或许这样心情会好一点。
对于这种情况,曾幻想过这样表示:
[很生气的样子,强烈反抗。
“我说了不会你听不懂吗!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私?我忍你很久了,你有家庭的一丝可怜之处,但更可恨!强迫别人,自私自利,眼泪很管用吗?你受的伤很多吗?你整天在学校里拿着镜子照来照去,梳妆打扮换发型换衣服,拖到很晚,连累别人跟你一起受罚,你还侥幸逃了”]
见她没有回应,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杨卿慌了,站在原地没敢动。正所谓温念一沉默,全员安静下来心慌。
还以为老实人要发飙了。
只听一声“影影”,她才反应了过来,缓过神。
她用笑容来缓解,没有什么是一个笑解决不了的。
“真不知道了”
杨卿这才放了心,她可以一直这么任性下去。她这个人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吃亏,也从不懂得关心他人,总喜欢捞点便宜,哪怕是一点点也要,哪怕是别人拒绝了,她也要无理取闹,一定要达到目的。
她总是喜欢去挑优秀的人的错,不接受别人比她好,也讨厌别人指出她的不足,不接受任何反驳。对于自己的颜值形象极其在乎,会想尽办法的去保养,变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也是会随波逐流,只要有个人让她有一点点不满意,她就会觉得那个人恶心。她从来只为自己考虑,也不会真正去相信别人,很容易受到他人的坏习惯影响,心无法静下来,性子也有些野。
就是这样的人。却获得了那样的满足成就。不明白,不想知道了。
寝室里面,杨卿总是这么叫着她。
“影影你等我一下,借我张纸,有借无还的那种,袜子也借我一双吧,我又忘记带了,还有拖鞋…”
“哦”
过了一会儿,杨卿从厕所出来,就躲在寝室里拿起私藏的手机玩了起来。
温念告诉杨佳:“杨佳,让杨卿借我一下梳子”
杨佳转达这句话。
“影影让你借她一下梳子”
杨卿总之表现的是很不耐烦:“借梳子干嘛?她自己没有吗?”
杨佳:“她梳子不早上被你带教室了嘛”
杨卿:“哦”
杨佳正准备去开柜子,拿梳子,杨卿又道“让她自己滚下来!狗都不如了是不是?走个路而已!”
她对于别人动她的东西,总会很忌讳,不太愿意。
杨佳看了温念一眼:“拖鞋湿的喂,她袜子都换好了”
杨卿越来越烦躁,性情也愈加暴躁起来:“喂耶,又有什么关系?一下就好了”
温念从上铺的床上沿着小楼梯爬下来,踩着拖鞋,拿了梳子就往回走。
……
说来实在嘲讽,这样的现象。她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她身处这个故事之中,也在局外分析。她看遍了世态万千,生活的酸甜苦辣,神明的肆意捉弄,友情的塑料寒暄,爱情的悲欢离合,背叛不专。
她经历了一个人的,前者,然后来是她在周围所看到的,也许是时间的问题,在这个年代,她还没有碰到。
那些人是看客,她亦是看客,却与它们不一样,这仿佛是一个人生的大局。
脑海里有故事,心中有想法,一片空白,一片漆黑。
……
放学了,温念背着白色书包跑着,书包上还挂着刻有苏辰名字的挂件。
杨卿:“影影头一回这么积极啊,你跑这么快回去干嘛啊?”
“我奶奶在家等我回来烧饭!”
“烧饭?影影居然会烧饭”
“要学的,难吃与好吃是两码事,只要有人拧开煤气,我就能烧!”
她最怕火了,所以不敢拧煤气。
不一会儿,一桌子菜就烧好了。
温念尝了一口:“淡了”
到最后,终究回到了正轨,那些人该受的一个都逃不了。该宠的人少不了恩惠眷顾,只是来晚了正十八青春,等迷雾散去,重获清晰,耳聪目明,刚好当时。
她在准备死亡之前考虑了所有的一切。蓄谋已久。直到男主角的出现打碎了她的黑暗,迎来了光明。
雨下了起来,它既不倾盆飘洒,也不绵绵如丝,它夹杂着一种惆怅感,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一瞬间又飞泻而下,结果汇聚成潭,燕草如碧丝。雷声轰轰,电闪雷鸣,气势如虹。
狂风呼啸,不留情面的向东倒西歪的树木,扇着无数的巴掌。
明明是下午,天却如此的暗。
温念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大声的提醒。
“老师说要记得保持手机不欠费,不关机,不然到时候录取通知的电话打来接不到就完了。那张东西千万不要填错,要仔细点,记牢来,你的手机总是没电欠费,你们还天天不接电话,这要谨慎起来了,很重要的,一生的前途”
温度馨正坐在那里洗碗。
“哦”
以她对妈妈的了解,她还是一点也不放心,再次强调洗脑:“记牢来,人生的关键时刻,放在心上,不然前期读书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你手机这段时间也不要给温郝涵玩了,保证每时每刻都有电,不欠费,记得带在身上,保证能随时接到电话……”
温度馨只是在应和:“哦,我知道了,我又不会害你”
看着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就迟迟放不下心来,因为这件事情真的非常重要,她不想因为她们的疏忽而将自己的人生毁于一旦。
“妈妈,你要把它放在心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要是真的因此将她的人生毁的一塌涂地,在这个最重要的时刻失误,她八成会疯掉去,然后选择离开这个无聊的人世。
她多少次想把妈妈那部没用的手机给砸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总是没电或关机,要不就不知道落在哪处,不放在身边。总之妈妈每一次都能编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
温郝涵刚刚喝完饮料,就随手把易拉罐扔了出去,砸到她的头上,然后转身就跑。
她早晚会被他逼疯,无奈到不想说话。
温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脑子里还是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她总是能浮现出那样因父母的疏忽而被录取失败的场面,忧心忡忡。
毕竟妈妈能接一回电话,已是人间奇迹,这可是一件事情能拖个好几年才慢慢完成的人,老掉牙的理由用不完。而记得偏偏是她的电话。女儿没有自己可打电话的手机。
温度馨素来不相信她,她也知道温度馨的拖拉以及说话不算话,无法信任。
她犹豫了几秒,抬手,轻轻推开了房门,嘎吱一声划过。
她太担心学业了,所以才如此害怕,毕竟天意弄人,她实在不敢拿这件事去打赌,她要确保没有分毫的意外,尘埃落定。
就这么直接告诉你,她要是学业没了,所写文章小说没了,她可能会崩溃到活不下去,这些东西很重要。
当然,她不会总是寻死觅活。她同时也是很惜命的,在苏辰出现之前,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安全感。
她似乎都能看到失败后的场景。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不小心疏忽,让我这么多年以来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你总是这样,根本就不在乎我,你毁了我全部的人生。我明明已经放好了,你为什么要偷偷的乱拿我的准考证乱放?也不告诉我。你记性这么差,还忘记放哪儿了,害我差点就赶不上考试,现如今考好了,你又害我丢了录取书……”
这是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情况,她会说的话吧。该有多崩溃啊。]
厨房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是温度馨与周俊磊的。
“嘈你玛,什么鬼东西,又有什么事情?”
“去你奶奶的,妈嘈,就这么一个破东西要搞半天?”
“是你这么笨哇!电话天天都不接,手机都没电,你丫的白买的!”
“这你要跟我道歉的,你看看那几个小孩,接下来也都学你样,没一个让人省心的,用得到的时候笑眯眯的,用不到了就在这里发牢骚了”
“就在前星期还有新闻爆出来,说什么孩子跳河自杀了,真不孝诶,父母养孩子养了那么多年,那孩子没事做还来个自杀,他倒是一了百了了,到头来父母一分钱都拿不到,白养了,都不知道增添了多少麻烦,说不定以后我们家也要出一个大吵大闹的白眼狼!”
周俊磊什么都不懂,别说他了,就连温度馨都没有察觉自己的女儿有自杀倾向,他们在意的也只是金钱至上。
而温郝涵则是躲在角落玩温度馨的手机,手机电量已经不足了。
房子后头,杂草丛生,野鸡野狗倒是很喜欢在那里“打架”。植物生长的很狂野,看起来常年没有人来过。
……
温念把衣服整齐的摆在床边,只见她朝着门外说:“老妈,我要换衣服了,你别进来”
她拿起第一件衣服,正准备要开始换,结果温度馨突然之间破门而入,幸亏念念还没有开始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妈,我都说了我要换衣服,你怎么进来了,也不敲门”
“你管我?这么怕被人看怎么不锁门啊,然后锁坏”
“这门锁本来就不好用,我锁门你不是要抽死我,门锁容易坏,窗户锁也被温郝涵那群小的撞坏了。你以为我不想啊?你先出去”
温度馨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儿。瞅了几眼,才终于出了门。
温念早有防范,警惕性高,窗帘也向来习惯拉上。
生怕弟弟会发神经闯进来,她知道他什么鬼德行,所以一向谨慎提防着他,从不让他这小变态捞到这方面的便宜,半点机会也不腾出。
她也早知道妈妈他们是不会管的。
她快速的就换好了一件衣服,有一件短袖了。
果不其然,温郝涵赤脚突然从房间里跑出来,就过去开她房间的窗户,就想沿着窗户爬进来。
温度馨是不会管的,在一旁游手好闲,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原地不动,十分懒散,顶多也就是装装样子说那么一两句话。
“涵涵又要过去干什么?又想找姐姐找死”
温念脚步一顿,就要去紧紧的抵住窗户,丝毫不慌,反正衣服已经换好一大件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她把他从窗户上赶了下去。
对于这个弟弟,她觉得恶心,想改变却无能为力。所有人都在告诉她要让着弟弟,是弟弟可怜,弟弟无错,让她去改变,却没能体会到弟弟给她带来的童年阴影及现在的伤害有多大。这点他永远无法洗脱罪孽。
姐弟俩的关系很差,向来不和睦。不知道他长大后是什么样的,反正现在的他特别令人讨厌。他一点也不可怜,他是可悲。
他与她完全是两种人。
除了外貌上有点长得像之外,一样的内双眼皮,两个姐弟没有办法相像之处,而妈妈他们还总说两个人小时候很像,胡说八道的话信口拈来。
不论他长大后如何,她永远厌恶着小时候的弟弟。如果他长大后有改观,或许会原谅,会改变,消减了讨厌,仍是要在一块儿相处的家人。但她原谅的自始至终也只是长大后那个改观的他。
静静的看着他们信口雌黄。
温度馨也打开门走了进来。
“换好没勒?弟弟又没干什么,干嘛把别人想的这么坏,把自己想的那么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温郝涵在地上随意吐了几口唾沫,就立刻躲到了妈妈的身后。
跟这样的人在一个家里,她指不定会哪天被搞疯掉,再温和的脾气也会上来。对于家里人做的一切行为,她心里面满是讽刺。
“滚…”
温度馨:“还穿个短袖,这么怕热下次是不是就要穿个小吊带去大街上引人注目了?那你干嘛不干脆直接不穿衣服?可别走上那些什么的不良…”
温念:“什么啊,走开。我要睡觉了,你们两个快离开我的房间”
温度馨:“妈妈在你房间里坐一下都不行吗?一点都不知道记住别人的好,别说脏话”
温念:“我没说脏话,这不是,不要肆意解读”
她推着他们就弄出了门外,好一会儿一个人才终于耳根子清静下来。
记住好的,缝衣服,挑鱼肉,赏点好吃的。
记住坏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被竹条抽打,被认为是脾气差的灾星。
她出门要换拖鞋,结果那么一整排的鞋没有一双是她的:“奇怪,我拖鞋为什么总是不见,一从学校回来就没了。”
于是她选择擅自穿了弟弟的那双小拖鞋,毫不客气。你还别说,也就是在此发现了她的脚挺小,穿比自己小六七岁的小弟弟的拖鞋都能穿下去,而且看着还刚刚好。
这双儿童鞋也并没有很大。
在这个家里面,她拼的就是叛逆和不怕死。要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存活下去。有着反抗精神思想,绝对不会甘愿低眉顺眼,很真实的一个人。
所以说她在家里和在学校的样子有差距。因为所处环境不同,所面对的人不同。
温念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雨幕,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在隔壁房间看见了周俊磊:“爸爸,你上星期买的面包,我吃到一半,发现是过期的。”
周俊磊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挺着啤酒肚,手中拿着手机。
“嗯?那我也没看,角落便宜的8块9一斤的那堆随便拿的。过期了然后呢?现在在哪?”
温念:“垃圾桶。”
“你把它扔掉干嘛,带回来呀!”
“过期的带回来还能吃吗?况且我已经拆封了”
“过期了怎么了?也可以带回来吃的呀,你在学校不吃,带回来吃哇”
他一向抓不到重点,并且极其的抠门,脾气暴躁如雷,不愿花钱,连上次的面包都是被逼着难得买一次的。
温念并不是很想和这群“笑面虎”的人联系,她更不想破坏这种表面和谐的家庭氛围,要演就让他们继续演下去吧,恕不奉陪,以及想远离背后吵闹的嘈杂环境,所以还是安静的点了点头。
爷爷奶奶的关系也不是特别好,躲在那个小房间里,也总是吵架。奶奶怪他太迟钝,耳朵聋事情听不清,还要唠叨一下管她。爷爷怪奶奶太极端,总是瞎想闹脾气。
“你呀你,反应怎么这么慢的嘞?还教书,这个样子还怎么教书育人啊?连自己家孩子都看管不好,成绩还这么差,趁早退休得了,你就算哪天没了,你的学生也不会想念感激你!要做老好人自己做去,大可以丢下我们!我这么没用的一个人,你们全家天天都来骂我……”
“你这个人呐?怎么总是瞎想呢?想的东西总跟别人两样,那个菜确实不能这么放的,又没骂你。涵涵成绩不好还有影影的哇,偏科严重也是可以补补的,姐弟俩不正好一文一武,一个坐办公室赚钱,一个勤劳点干活…”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她考不考得上还不一定呢,当乞丐去…”
温郝涵手中拿起一块块石头,在石头堆里玩。一看见姐姐过来了,拿着石头就开始虚张声势了起来。
“温雪影!败家女!我要杀了你,砸死你!”
说真的,温念巴不得躲得远远的。只是偏偏厨房就在旁边,她是过来吃饭的。
温郝涵举着石头就朝她砸去了,然后再一次跑了出去。
温梅放下碗。
“你们两个能不能好好相处的?你干什么?我又把弟弟给吓出去了,快找回来!”
她到门外喊了喊。
“涵涵!涵涵!”
温度馨:“想想你表弟呀,阿姨说他在家都会自己烧饭了喂,他就比你小三岁…”
温念二话不说的就拿着饭碗走上楼去。
此时同学杨卿也是在她家里吃饭的。暗想:她没烧过饭吗?那今天这顿是鬼烧的。天天诅咒她不好,就知道数落她。这不,又把影影给气走了。这个闷葫芦早晚得炸掉。
她只知道闷声吃饭,不敢说话,也不愿说话。在别人面前,她总是表现的很冷淡,故作高冷,想给人留下高攀不起的深刻印象。可是每次,也只有大人会这样认为,她一见到同学他们就破防了,话特别多,叽叽喳喳根本停不下来。
杨卿:“温阿姨,我先回去了啊。”
温度馨:“这么早就走了,不再多待一会儿。你看看我们家这个,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一点都比不上你们,是不是啊?”
杨卿也只知道点点头应和:“嗯嗯。”
温度馨:“你排名多少啊?”
“还好,差不多”
“还好是多好?”
“呃…三十几…”
“三十几嘞?”
温度馨不断的逼问着,刨根问底,没问出来就是不罢休。
“就是三十几,那样吧,跟影影差不多的范围”
“那到底是多少啊?”
“三十五…”
杨卿已经被搞得很烦了。
温度馨:“那也挺好了。影影好像…多少来着?忘记了,十几名好像,想不起来了”
也是服了她这个人了。
画面跳转……
伴随着上课的铃声,叮铃铃,同学们都在着急寻找自己的位置坐下,生怕被老师逮到。
也正在此时,那个像风一样的身影突然走了进来,眼前这个人毫不陌生,来的还正是时候,卡点到来,拿起一本课本,在讲台上道“同志们,拿起你们的书,给我往死里看”
花凌羽靠着椅背,应合着:“呦,你很嚣张啊,这位同学。谨遵号令,听后差遣。”
聂辰:“纪律委员呢,把这只叫器的狗给我拖下去斩了。”
讲台上的那个人就是苏辰。
“让我看看哪只狗是在那疯叫啊。”
他一圈指下来。
“哦,聂老狗啊!扣分扣光。”
大家拍手叫好。
教室里满是活跃的气氛。
终于进入正题了,聂辰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白嘉熠:“我知道你非常想我,但是你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好不好?”
苏豪:“老哥还是这么的深藏不露呢。”
苏辰:“我怎么听到两只狗在我旁边叫啊?”
两个弟弟跑过去,左肩膀,右肩膀一人打一下。
“还是这么欠打,一回来就损人。”
“苏师哥这次回来,是要找我们讨教讨教吗?”
纪律委员周驰初站在门口:“钻回你的宿舍吧,给你留着呢,还是老样子,没变”
操场上,苏沐沐跑步跑的满头大汗,呼吸声急促起来,边跑还边嘀咕着:“这是……什么鬼跑道啊!累死老娘了,以后学挖掘机,一定要亲手把它给铲了。”
此时,风一样的少女从她身边掠过,身上还有着一股清淡的芳香,令她一瞬间花了眼。
“那谁啊,我眼花了吗?”
只见那位少女停了下来,慢慢的走过来,苏沐沐拿起了老花镜看,看着她慢慢朝自己走过来。周围的人也被那位少女吸引住了目光。
“是影影!”
“快看!是念学姐回来了!”
“学姐怎么回来了?是来看我们的吗?”
“苏学长有没有跟你一起来?”
“你现在是体育恢复如初了吗?”
“文科年级第一与理科年级第一的cp一起回来了”
“就那么点小破格子和时间,限制学姐文采,草稿纸那么一张,限制师兄发挥”
说不尽的话语。
温念:“趁着你们毕业,回来送份大礼”
我是你,你也是我。
回到班级里面。蓝先生拿起卷子,重点表扬:“今天,你们的念学姐和苏师哥过来带个头了,我是真没想到啊,就像一匹野马一样向前冲着,永不放弃。”
他举着试卷感叹。
“终于熬出人头地了。因为我第一张改的就是你们念学姐的,英语成绩一出,我就兴奋起来了,所以一口气全改了下去,就是班里面整体考的也比以往好,大家鼓掌!”
一阵阵掌声响起。
蓝先生这应该是第一次明面着夸他这位学生吧:“然后就是,苏辰…”
他拿着试卷指着他。
“你小子当初可没让我多省心啊,现在又做回天之骄子的地位了,脑瓜这么聪明,你俩的成绩可不是人能考出来的啊”
苏辰:“有始起来蓝先生第一次正面夸奖我啊,我这算是…得到您的认可了?”
蓝先生点点头,笑了笑。
“愈挫愈勇啊!”
下课铃声一响,温念又开始卷了,奋笔疾书,书和本子拿着,笔一天一直没墨,一直到夕阳爬上山头,临近晚上的时候,才放下来歇会儿,只是无聊的又看起了书。
苏沐沐对于自己有一个这么卷的闺蜜 ,表示没有办法:“温雪影卷王为,第一卷王,没见过这么卷的,除了上厕所体育课以外,一天都坐在位子上,我看的人都要傻掉了。”
花凌羽:“自习课都不讲话,我都忍不住要探讨人生哲学讲些废话,怎么静下来的?”
苏辰则是坐在了她的旁边,也在看书。
白嘉熠:“这俩太绝了,赛过活神仙,请不要再以这种方式催促我们了,感觉你们一天时间一分一秒都没浪费,不过我哥都只有到考试的时候才疯狂卷,记知识过目不忘的记忆。”
聂辰:“老苏无聊,还自己画了张奖状出来。”
苏辰前期闲着没事做,还捣鼓着画了一张奖状,拿了出来:“温念同学,特发此状,以激鼓励,望好好学习,祝愿前程似锦”
温念浅浅微笑了一下。
“你还别说,画的还真像。”
金无湛:“你咋还捣鼓出一张奖状出来?可以以假乱真了。”
楚英兰:“这画技也太高超了,苏辰不愧是苏大画家啊。”
走楼梯的时候,温念的两只手不知为何就会惯性的有一个提裙子的动作,可是没穿裙子,穿的是长裤,这是在隔空啊,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然后又放下了。结果又提起来了。
苏沐沐眼睛瞟向校外,认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她被这可爱世界的花花万物迷了双眼,哼起了歌,只是有些跑调与嘶哑,但是不尴尬。
她抬眼一看:“影影,这又不是在古代,你咋还有个提古代裙子的动作?”
温念:“不知道,就习惯性的把手提了上来。”
脱离了温度馨他们也许是正确的。毕竟在这儿,她被宠成了公主。
沙滩上,温念看着眼前的星辰大海,她错把湖中的倒影,当做了夜空中璀璨的繁星。
她告诉自己:“左肩高考,右肩爱情。我一个也不放过。”
苏辰:“事到如今,这是我们唯一坚持的任性了,身边有彼此,活下去,救赎至今”
在那片幻想的空间中,一切都比现实中显得更加美好,快乐,令人怀念。同样也显得比现实更阴沉,更冷漠。
温念:“我还是不理解,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呀?”
苏辰:“你是说除了性格和人品,以及耐看的外貌之外的?”
“是的。”
“光明磊落。被你感动到了。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就是看上你了,怎么着吧,祖宗。”
“哈哈。”
“那你看上我什么了?也是,除了以上那些。”
“真诚。”
“挺细节啊。这都被你发现了,头一回有人评价我真诚。阿苏那么几年没白熬,诚意没白练。”
“必杀技呀。细心中的呆木笨蛋。你若是不真诚,就不会相信我,不会听我说。”
两个人相视一笑。
白嘉熠戴着个墨镜,坐在海滩上。
“那是。你不真诚,谁理你啊?要用心的。”
早晨,阳光穿过了了玻璃。
口哨声一响,开跑了,湿漉漉的地面,温念刚刚冲出去就摔倒了,膝盖破了皮,流了血,幸好没破相。
温江:“你怎么摔倒了?起来,去医务室。”
林森:“怎么弄起来?”
温江:“谁来,你来。”
林森:“不应该是你吗?我怎么搞?”
温念忍受着疼痛,慢慢站起来,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我来!”
那一瞬间,那个身影变得好伟大,就像是一道救赎的光芒,是苏辰。他迎面走来,抱起她,帅气离场。
我多么想,永远陪在你左右啊。心里藏了一些话,有多想对你讲,却说不出口。
之后,体育课上,温念与苏沐沐是在并排跑的,嘴里还嘀咕着什么。
“科学懂吗?”
“你问我还不如问鬼呢。这门我都找你弟求助,虽然他也是随缘高低吧。影影,所以数学那题你算出来是什么?我是不是也两盏台灯混一起了?”
“是的,算到一半卡住了,没法相连,结果没有整出来,A台灯跟B台灯共有200盏,设B台灯有x盏,则A台灯有200_x盏,根据上题求出的X与y的量来看,然后还有这道题的题意,求最省钱的方案,两个方程解出来了,缺少相连的。”
后头的苏辰与金无湛并排追上来了,偶然间听到她们在谈论题目,偷听了老半天,能猜到是哪道题了。
苏辰:“你们在说今天数学作业本最后一道题吗?”
温念:“是的,你解出来了吗?”
苏辰:“算出来了,你是哪里断了?”
温念:“结尾,第一个x跟第二个x怎么把它带进去结合起来算?”
苏辰:“在前面不是相当于一个函数表达式吗?你把后面那个x带进去就行了”
……
这都跑完了,他们两个还继续前行讨论。
苏沐沐率先停下脚步:“跑完了为,那两个干嘛呢?跑步跑上瘾了”
花凌羽:“怎么可能上瘾,见到体育都快吓死了。学霸不愧是学霸,连上在体育课跑步都要讨论上一节课的数学题,又想着下一节课的内容准备,在心的全是知识”
蓝先生走过来了,看样子心情太好。
“蓝小师妹!莫晚夜大明星,这次考的不错,这段时间挺稳定的,去办公室领赏!”
“好嘞!”苏辰与温念转移路线。
某个酒席中,在一个桌子边,坐了温念,苏辰,温江,洛泱,四个人相互挨着住。
这是那一次考高分后不认识的后续。片段哦。
因为是婚庆,所以大家穿的都是正式的礼服。温江起身了,就朝后场走去。
温念穿了一条淡灰色长纱裙,十分保守,但有点薄,羽毛的图案,鞋子是一双米白色格子的运动鞋,她扎了根简单的辫子,用纤细的发带绑着,两边留了刘海下来。
旁边就是苏辰,白衬衫黑外套,正在吃着东西。
他看向她,问道“你不吃吗?”
她回答“现在这些就可以吃了吗?”
“可以了,隔壁那桌都吃半天了。”
念念也动起手拨起了龙虾来,苏辰把一杯饮料移到她身旁。
“需要吗?”
她委婉的摆了摆手,就放下了。
“不用了,谢谢。”
他把转盘一转,一虾在她的面前。
她剥起了虾,礼尚往来,她问:“你要吗?”
苏辰:“不用,我快吃饱了。”
刚刚走回来的温江与她来了个对视。
身为新郎的温江起身,冲冰箱走去,拿出了四瓶牛奶,过去坐下四个人,一人一瓶。
隔壁桌的花凌羽道“表哥,你不厚道,为什么你们四个就有牛奶,我们就没啊?”
温江笑着说:“你们吃太够了。”
洛泱则是穿了一袭露肩的全粉的紧身裙,坐在旁边吃着自己的螺丝。
温江扶着椅子起身“叫你们宣宣表嫂去了”
苏辰与温念对视笑了,温念靠着洛泱,洛泱道:“他在对你笑啊。”
温念:“见鬼了。”
她喉咙里“嗯哼”了一声。
陶子玄也过来了,对着洛泱就开始挑眉,她大概也是蒙了:“我也见鬼了。”
宴会过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温念换回了白短袖,天蓝色长牛仔裤,上短下长的装扮,头发披下来,耳边夹了个小发夹。
苏辰也换回了淡蓝色的衬衫,白长裤,拎着一个黑书包。
两个人一起坐了电梯,回去了。
他正低头弄自行车。
温念在前头,好身手,一下就一个翻身越过了围栏,看不见人影了。
苏辰抬起头,就看不到人了,再一看,她正在那里爬门翻墙了。
他也紧跟上来,看着墙,一跃而过。
一个小身板,一个身手敏捷。
奶茶店买了瓶奶茶。
两人看见了晚上正在吃路边摊的小林和周禾,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一眼。店主伍佰棋:“认识?”
苏辰与温念异口同声:“不认识。”
家门口,苏辰和温念就在讨论。
“那个……”
“什么?”
“你要不跟你爸妈先打个预防针?”
“预防针?”苏辰暂时还没有理解这意思。
“他们未来儿媳,可能没他们想象中那么优秀,貌似还有点矮。”
“哦,现在不矮了,不需要了,打过了”苏辰突然一下就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
“打过了?”
轮到温念担忧了。
苏辰:“是的,我爸妈很好说话的,非常满意”
他脑袋里回忆着。
【苏老妈正在不停的催着他:“你快点娶个儿媳妇回来!我们二老都快着急死了,把温念娶回家吧!这姑娘为人挺好的,你倒是快点啊,别人家等急了……”】
温念:“真的吗?”
苏辰:“比珍珠还真。他们见过你。”
“什么时候?我当时形象怎么样?”
“形象贼好,正坐在位子上上认真的写文。”
“坐在位子上?那时候就定好了?”
“是的。你爸妈呢?”
“那更不用担心,他们巴不得我赶紧嫁出去,是个人就行。那两个是颜控,你可以的。”
“Ok, ok.突然有点想看你打篮球。”
“No。不想碰篮球。小时候很喜欢打,车里篮球框天天抛,但接触了初中的体育课之后,压根不想碰。”
“嘿嘿。今天你表哥结婚了,魏四哥现在也已婚,他不会还一整晚穿着浴袍对着镜子夸自己帅吧?”
“他干得出来。那一晚上估计没少累着嫂子,可能青天白日的也在继续。”
“凌羽和我俩玩我有你没有的游戏,输得一下就扫了所有的厕所。还是憨憨的好啊,全是好事一片,都有点羡慕嘉熠了,连痛苦都不知道是什么。”
“天真无邪多善良,可惜没有人会永远这样的,迟早会被动成长。”
“他也没有一直这么单纯下去了。就让意气风发,永远停留在那个青春吧。小松鼠,如今这么自由,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来的快乐,找家餐厅吃饭去吧,反正你爱文都超过爱我,靠你买单了。”
“行呀。反正你爱你发明的那些玩意儿也超过爱我,总不能为爱情违背原则。”
“开个玩笑。没结婚之前,我可忍住了,你也不让我碰,哪像你哥,熬都熬不住。”
“不长记性。”
“你知道,我为什么画画这么好吗?这个不是天赋。”
“为什么啊?长期练出来的?”
“也差不多。作为白风羡时,小时候被关在黑漆漆又阴森森的魔狱里面受冻,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地,幸好地上有沙子,有泥土,整天无聊,没事做的时候呢,就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又画,画了又画,结果整栋房子都被我画满了,画了又划,划了又画,就掌握了精髓,长大后一出,就是矿世奇才!”
他们两个人是真的很像,但又截然不同。
温念猜测道:“你发明小玩意儿的门道,也在那里折磨出不少吧?”
苏辰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过程:“那当然,反正不能闲着。越是想管着我,我就越要浪。透过破旧的窗户,看着在外面玩耍的聂辰,那时候就特别羡慕他。但无论我怎么叫喊,都无济于事,不会有人来理我的。”
温念:“你们俩是互相羡慕。”
苏辰不知是在抱怨还是在原谅:“没错,就是这个聂辰,我们俩互相嫉妒好吧。小时候还怀疑我是不是亲生的,别看他嘴这么唠叨,他其实也是很在意我这个哥哥的。父亲母亲嘛,长大之后和小时候的态度是有着挺大差别。莫晚夜父母多好,可惜他很小就享受不到亲人的爱了。”
温念爱看书,曾在书里获取过许多道理:“都是些遗憾。简爱里有一句话,即使世上的人都恨你,相信你坏,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你就不会没有朋友。”
苏辰不聊伤心事,转移话题:“这是多么强大的内心啊。温江欠我钱都没还,今天他结婚,放他一马。他小时候是不是有什么有趣的事?”
温念记得很清楚:“那可多了,不过他大概全忘了。小学时在一块地方补习,他衣服不是黑就是白的红的,穿了一百年了。做作业的时候做一下玩一下,时不时的就喊我名字,然后笑起来,莫名就喊出他同学的一个外号,就这个外号印象深刻。被补习老师催着写作业,他每次回去都比我早,跟补习老师说作业都做好了,然后第二天我去学校,看见他拿支笔,拿个本子,别人都在教室里上课,他一个人在走廊外蹲着补作业。”
苏辰大概可以想象小时候的温江什么样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做好了。”
温念有时怀念小时候:“还是童年趣事多,长大全疏远,谁也不搭理谁,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有次领奖的时候有人跟他同名,他上去了,然后领奖人不是他,又灰溜溜的跑下来了。”
苏辰:“这是有些尴尬。”
正在讨论呢,说曹操曹操就到。
温江多多少少听到一点他们说的话,阴阳怪气道:“什么啊,在谈论我?也不知道谁呀?结成果实那一晚的天象有多洪烈,流星还不够,加上电闪雷鸣,情绪不能这么大。”
苏辰不把他的挑衅放在眼里:“这可不一定,说不定今天晚上,你更加猛烈,只是我们感知不到。”
温江没一次说的过他:“……”
回去之后,便开始各自忙起了事业。
请注意,念与影的拿笔姿势不同,一个是错误的,一个是正确的,影其实从未消失过,只是没有再出现了。
他看着她怎样一笔一划的把自己写进文章里。她静静的盯着他如何暗藏玄机,暗送秋波的将自己写进歌词里。
在一个小巷子里,在那个路口,拐了个弯到家。
讲个故事吧。
也许在某个阴冷的角落,一个女孩瑟瑟发抖的蹲在那儿:“好冷啊…”
雨下起来了,她没有带伞。
突然之间,一把伞盖过了她的头顶,伞撑起来,温念抬头一看,是他,苏辰。
“苏一宇……”
“喊我名字,认识我?”
“苏辰……”
“好久不见。”
这个场面异常的熟悉。
像极了在冥界中,两个在不同地方独闯的人,终于踏破一切相见了。
恶魔动了心,死神放了行,神明有了意,你我有了情。
魔帝蜷缩着身体,蹲坐在树下,他感到了异常的冷,表现的十分无助。雨中夹带着彼岸花瓣,一个撑着彼岸伞,嘴角带血的姑娘,为他挡住了雨。她就是彼岸。
他抬头看,在那么一个深渊之中,仿佛第一次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与安慰。
只可惜后来呀,彼岸再也撑不动那把伞了,倒在了彼岸花丛中。之后的故事,就是他站了起来,一个顶天立地的形象,他抱着她,重新撑起那把彼岸伞,走向了回家的路。
冥灯长明不熄。故事还长,彼方尚有荣光在。
初中的班里很乱,她坐在一片嘈杂声的教室里望着黑板,桌上的书越叠越高,抽屉里已塞不下,左眼生来近视,右眼有些恍惚了,无法平衡,以至于她看不清黑板和投影仪,哪怕做个长颈鹿也没用,在第一个,那个角落里。
她迷茫的,安静的望向了窗外,沐浴着阳光的温暖,不偏不倚,似是在寻找未来。那遥不可及,未知的远方。
家里面。
温度馨的电话买来就是拿来看看的,手机里垃圾特别多,一些过时的无用的东西也不肯删,特别的卡,电话就算打破都不会接的,相当于一个摆设。
温梅:“你的电话嘞,就是拿来看看的,电话都不接,十几个都没一个接的!指都指望不上,偏偏学校记的就是你的电话号码,我的不能打。”
周俊磊:“雪影一句话,我们电话都要打破了,学校那么多事情,又要交什么钱,你天天最后一个完成,一看就是天天让涵涵玩没电了。”
温度馨:“我今天没拿手机,没电。明天想吃什么?”
温念:“随便。”
温度馨:“这么敷衍。就不能具体说一下吗?什么都随便。”
温念:“莲藕汤。”
温度馨:“这有什么好的?没有,还不如去自己家田里挖点野菜吃吃。”
既然心中有意决定,那你何苦敷衍一问?无效问答,当真可笑。
出去玩,游乐园里,一些喜欢自己的同学都已坐上了过山车,尖叫声不断,停止他们的呼喊,感受到危险与害怕。
温念从不坐过山车,顶多摩天轮,紧抓着柱子确保自己不会掉下去,再就是鬼屋。
他也一样。
我在等,等铁树开花,等黑色的凤凰说情话,等他带着我的双翼回来,等他的翅膀长回,等鸟儿不溺死水中,等他带我回家。
我在等,等铁树开花,等鸟儿回归,等狐狸窜出来,等她笑着来到我的身边,等她的流星痕想起,等海水不会浸湿羽毛。
等世俗放过他们,等圆满不留遗憾的结局。
责任心要付出代价的,上天会把爷爷还给她吗?会把父母还给他吗?年纪小就可以摆脱所有的罪责,让别人当替罪羊吗?年纪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因为这个理由,有了害人的靶子,罪大恶极者,却撇清的毫无干系。
路过人间,见证了逼迫,偏执,溺爱,烦躁的人性白眼狼。终于知道为什么好人不长命了,人间才是地狱,早走早脱离苦难,却就是因为一些责任感,必须好好活着。
小绵羊被不辨是非的谩骂声所腐蚀了,长出了一副狼皮。
这一世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印记,因为已经烟消云散,念念不忘,还未回响,一旦回想,纠缠若可,流星雨下,人间清醒,必有回应。
在跆拳道馆,金无湛穿上了台拳道服,腾空一跃,一脚就把天花板给踹破了,那股力量感势不可当。
完美下落,回眸一瞥,一个后空翻就将硬木板给踹碎了。
他重新穿回了警服,去警察局坐着警察。
他一生未娶啊。
白嘉熠这名赛车手,背后搭着花仪,在赛道上一路飞奔。
“仪姐姐!自由吗?”
“太欢快啦!”
陈芙儿现在游泳馆直播,时不时的看正在游泳的白勺一眼。
“感谢宝宝们的打赏,谢谢各位的喜欢,我会继续加油的,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拜拜!”
周燃(戴玖白)只能是在家门口附近开了一家宠物店,当了店老板,里面有的小狗,小猫之类的。
“欢迎光临!”
在家里面,温念告诉苏雨夜:“你给我长高点,不要沦落到坐到第一排的地步。”
“为什么啊?第一排不是视野更清晰吗?”
“第一排那个角落,近视眼做长颈鹿都看不到的。而且非常明显,什么坏事儿都能落到你头上。”
“哦,妈妈,那你怎么不叫我妹也长高点啊?一定是太偏爱我了。”
“你妹隔代遗传我妹我弟,视力好的很,且身高遗传的刚刚好,坐在中间那风水宝地。”
“哦。”
涯角唯一的那朵花开了,发现了不可得的两个稀世珍宝。就算失去所有的力量,也不曾害怕。
当我下定决心准备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拿刀刺向自己的时候,就说明对这世间的一切已然不在乎了。
偷偷告诉你,我暗恋风,小心翼翼的藏起来守护,不被任何人发现的秘密。无果与有果,都是一个轰轰烈烈的青春。
“两位导师准备,开始!”
他们在录MV,有镜头,有歌声。
他一笑,我便拿他也没办法了。
一个在桥下,一个在树下。
她的小梨涡一扬,便有了欢乐。
还是决定转过身去,冲着青春飞奔。
余温还在不松懈,相隔着一座桥,碰到了。
“原来你也是!抓紧我!”
站在那儿,靠的好近。
在那棵大树下,温念与苏辰背对背靠着,这是最后一个镜头。
明恋啊,大方承认的勇敢,不可一世的霸道,明目张胆的保障,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她曾静默的做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人生坎坷,一步步走上高位,从校草到偶像,从偶像到明星,众星捧月。
他记忆一直在,忍了很多年,终于做到了人尽皆知,早有预谋,默默的计划着,等待着,得偿所愿。
别怀疑,你们动情了。
偶像剧的开头,现实中的过程,童话般的的结尾。
你喊着我的名字,我觉得好踏实啊。
你这么忠诚如一,我怕我弄丢了你,后悔终生。
浅言处在一个重组家庭里,爸爸是亲生的,妈妈却是个后妈,她的妈妈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因病去世了,她自始至终只见过她亲生母亲一面,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现在早已记不清面容。
她身材高挑,一袭明丽的红色长裙,是一朵经历过风雨折磨的蔷薇花。
这天,她独自跑过来给去世的母亲上坟。
“我的亲生妈妈,我还没见过你呢,只在小时候见过。一面现在连模糊的一次都记不得了。我想告诉你,后妈对我并不好,爸爸也变了,越来越暴躁,不过幸运的是,爸爸现在变回来了,在他的庇护之下,日子还是能过”
她把那束茉莉放在了坟头。
“若有来生,希望爸爸不要遇到后妈,你不要生病。我虽没有完成梦想,却阴差阳错成了酒店老板,赚钱挺多。直到现在才发现,身边那个最好相处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
林森也走过来了,把手轻放在她的肩膀上:“阿姨,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但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浅言与我结婚了,她与他青春时期初次喜欢的那个男孩在一起了,虽然过程并不容易,她缺少的,我会加倍补偿的。”
温念到了苏辰家里吃饭,才刚刚进了门,在沙发上坐下,刚刚刷完牙的苏豪就过来迎接,随口习惯的叫了一声:“嫂子来了。”
她当时还没有意识到,紧接着就点头应了一声“嗯”
然后突然想到什么,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苏辰此时也是有些震惊了,两个人的目光通通看向他。
“你叫我什么?”
前面还坐着他们爸妈呢,爸妈没有说话,也只是看着他们。
苏豪若无其事的样子。
“嫂子啊。什么呀?自己人,爸妈老知道了。”
最后两个人又看向了父母。
苏老妈:“早发现了,就你俩还瞒着我们,没打算明说。”
苏老爸:“就你这个小兔崽子,还能瞒的过我?你爸一双火眼金睛可不是白练的,上回就被我抓着了吧,还死活不肯撒手。”
苏豪随即也是往沙发上一躺。
“你俩高中谈的恋爱,现在上大学见的父母,成绩也没有受到影响,还没有想法?”
苏辰解释道“妈,这不是怕你们还没有心理准备嘛。”
苏老爸:“你娱乐圈底下的粉丝都差不多全知道了,就我俩不知道。”
苏老妈:“早知道是影影,我们巴不得呢。都不必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迟早一家人”
苏豪特别认可他们,一个将青春奉献给了事业,一个将事业奉献给了爱情。
“ 就是,嫂子,我哥这么优秀,你家里人肯定不会不喜欢,有我哥压着,也不会被催着相亲啦,不管,就认准你了。”
苏老爸拿起桌上的筷子就敲了苏辰脑袋一下。
“你什么时候求婚?麻利点,林森跟浅言都早早的整一块了,不怕人跑了?是要等到大学毕业吗?”
苏辰傲娇道“肯定是偏要趁着你们不在的时候,反正我俩的感情怎么都裂不了,她跑不走的。”
苏老爸笑了笑:“这孩子,宠坏了,这么自信。”
卧室里面,温念坐在那儿,举着手机正在看剧。
苏辰似乎是听到了手机里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啊?”
温念不慌不忙的回答“看你演的剧”
他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感,小心翼翼的问着。
“哪部剧啊?”
“当然是你以往演的最深情并茂的那部啊”
已经有一股醋意来袭。
“那都是假的,不要听那些弹幕瞎说”
“嗯,挺幸福啊,过的这么爽,竟如此恩爱。”
他立刻解释。
“你听我说……”
温念放下手机,走出房间。
“我现在看到你就来气,让我冷静一下。”
苏辰戴着金丝眼镜:“别误会,你不要看那些负面的,你得看我们两个的,呼声最高,无人可及”
“苏医生可真懂啊。但是不要忘了,我现在也成为了一个偶像啊,和苏医生是齐平的,我改天演回来?”
“别,一坛子醋不够吃的。哪有,念念,明天这部剧就下架。”
他要过来哄人了,叫住了刚刚进门的弟弟苏豪:“苏豪。让你三局,给我支个招,哄好你嫂子。”
苏豪不紧不慢的回答。
“嫂子多好哄,你往那一站,把你那些花招全使上,就好了。我出去了,把个门。”
他出去了,把门关上。
剩下他们两个人。
苏辰走过去抱住了温念:“不气了不气了。本少爷不拍吻戏,在圈内也不是秘密,一到那部分就替身上的。你可以尝试一下,估计我的心跳的跳动频率,是在加快的。情绪上的波动生气会对身体不好,乐观是一种生活的良好的心态。”
“不听。”
“不如,你感受一下真实的?”
温念扭过头去,无法抵挡住他的眼神,深情并茂,空白的有故事。
“你别这么盯着我,我受不了。”
苏辰:“很快就可以把你娶回家了,你是年少的欢喜,亦是青春的奥秘,恭喜公主殿下,恋爱成功。”
“永远可以相信,苏医生的为人。”
“永远可以相信,影作家的性格。”
……
十八岁那年,注定发生不凡的事情。他们曾在最好的年华遇见了光。年少的喜欢,或许是一辈子。
本是一朵花灿烂盛开的时候,在“晚霜夜染莫念予”的第一次,她们却凋谢了。
他死在了她最爱他的那一年里,她把他救活了。
而她,同样也死在了他最爱她的那一年里。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轻描淡写的一笑而过,装作不在意皆是心酸。
那几年,他们彻头彻尾的变了一个人。
暗夜卫在决斗场上不要命的作战,百分之百的胜率,无人有侥幸心理,无人有戏,惊傻了所有人。他们既身处光明,又生活于黑暗之中。凭着实力征服于众的老大,又飒又利落。
她走之后,所有人静静的看着他从头到尾变了一个人。(蓝予)
他离开后,所有人默默的看着她,悲伤逆流成河。(莫晚夜)
沐浴在阳光之下的天之骄子,苏辰耳朵上插着耳机,穿着校服,背靠教室的窗户边,手里拿着本书翻着。
他终于实至名归。
直到听见自行车的声音,他回眸转身,朝窗户外看了一眼,放下了书本。
纸飞机从树上掉了下来。
两个人站在停车站。
卓一然转过头去,扶了扶眼镜架。
“怎么说呢?雪影,苏辰”
苏辰坚定不移: “她是我年少的喜欢,亦是一辈子的最爱。由喜欢到爱,一点点累积的过程”
从自行车上下来的小仙女温念,低下头去,系鞋带,一抬头,一把透明的伞遮过了她的头顶,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他们从不是屈服于现状的性格,所以要抓住未来,自己把握机遇,不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跟着别人走,被别人所掌控。
他是天之骄子,就算当初跌入最低层的尘埃,也依然掩盖不住那傲骨自然。
潇洒不羁的他学会了温柔。
苏辰温和的看着她。
“我在原地一直等你。”
温念微笑着回答:“寻你已久。”
命中注定的我,跨越时空,拯救你的未来。
你是我万眼不及的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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