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花凌很喜欢雪天,因为清净。

天地一片银装素裹,狂风暴雪将所有喧杂纷闹都掩埋了。

他因为久居病榻而畏寒,如果听雪楼里能生一炉炭火就好了;他更是个喜静之人,若围在他身旁的两个人能有点眼力见儿赶紧消失的话,他的心情会瞬间好起来的。

可惜事与愿违。

竹隐真人在听雪楼转到第八圈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一改半个时辰前的和颜悦色,表情肃穆,口吻激烈道:“花凌,你到底献不献神魂!?”

“献?”花凌盘膝坐在陈旧的蒲团上,语气冷淡的将这个字细细品味了一番,道,“献,是奉献的意思,奉献则为自愿,可我不愿意,明白了?”

花凌修长的手指握住茶杯,抿了口里面早已冷掉的清水,“明白了就快滚。”

竹隐真人当场脸色大变,上前一把揪起花凌的衣领:“你还当自己是昭华圣殿的染尘长老吗?你泾渭不分,跟萧烬那个魔头狼狈为奸,你早被逐出山门了!现在还有胆子在这儿颐指气使,你区区丧家之犬,神气什么东西!”

一旁的老道大惊失色,连忙起身去拉扯竹隐真人,并一脸歉疚的给花凌赔不是:“染尘长老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消消气,喝水喝水。”

然后再推搡着竹隐真人悄声说:“你喊什么啊?不知道咱们是来求他的么,撕破脸白掌门怎么办?”

花凌冷笑一声,这俩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倒是配合得很默契。

当今仙道家喻户晓的三大门派,分别是昭华圣殿、水鹿城、苍月岭。

其中以昭华圣殿为尊首,其成立至今已有万年,门下弟子足有八千之众,代代出翘楚,世世出英豪。

老道不禁唏嘘,想当年那可是修仙界千年难遇的盛况,两个天赋超绝的少年奇才横空出世,“东烬西凌”四字美誉更是传的妇孺皆知,一时瑜亮,风光无限。

那些年就这二人的历史记载,就霸占了足足百年的史书。

东烬,指的是位居蓬莱洲水鹿城的公子,姓萧名烬,继承了上古真龙血脉,意气风发,人如其名,就像一团永远也烧不尽的烈火,如那正午的烈日,过于炫目耀眼,让人难以将视线从他身上移走,但看久了就会被灼伤眼睛。

而西凌,指的则是昆仑山昭华圣殿的长老,年仅弱冠便得封尊位的花凌,比起他强横的绝世医术,更让人多加瞩目的是他的容貌,赠予“倾世”二字绝不过分,他性格冷傲孤清,淡漠疏离,这反而成了画龙点睛的一笔,让他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宛如谪仙。

这二人一个如同太阳,一个好似月亮,白天黑夜交替着霸占天空,让其他繁星都没有抛头露脸的机会。

可惜好景不长,在萧烬坠入魔道之后,一切美誉、一切供后人足以赞扬千年的光辉事迹都化为乌有了。

更让世人瞪目结舌的是,德高望重的染尘长老居然随新任魔尊而去了,他放弃了一切,抛弃了名望声誉,换来了六界无休止境的唾弃和咒骂,无怨无悔的跟着魔尊。

哪怕魔尊并不爱他。

老道叹了口气:“染尘长老,你还记得白先圣曾给你取“染尘”二字为号,是何意义吗?”

先圣曾说,他性格清冷,寡言少语,身上缺少人情味,于是给了他“染尘”为号,沾染红尘,便能多一点烟火气了。

白先圣逝世之后,他的独子白林晚,理所当然的继承了昭华圣殿掌门之位。同时,白林晚也是萧烬的真爱。

早在竹隐真人他们潜入魔界之前,魔尊的手下已经奉命前来找他谈过了,他们不敢来硬的,因为他们怕花凌鱼死网破,宁可自毁神魂也不救白林晚性命。

花凌的修为早就溃散了,他眼下还不如一个凡人身强力壮,唯一有点用的就是神魂了。

他是修仙界千年难遇的无垢之体,天生为医道而生,传闻修炼到极致之时,能将自己的神魂炼化为药,可令白骨生肌,哪怕是死了几百年的人,只要他愿意献出神魂,便可叫那人起死回生。

花凌的余光瞥了眼站在门外的两个魔修。

是了,魔界是什么地方,萧烬又是什么人?凭他的修为,又怎么可能让仙道的人潜到眼皮底下还不发现?

竹隐真人是魔尊有意放进来的,说来真是讽刺,仙魔二道自古以来势不两立,可此时此刻倒是团结一心的很。

竹隐真人焦躁道:“你不是医修吗?医者父母心,现在白掌门危在旦夕,你要见死不救吗!”

花凌抬起眼帘:“所以要舍命救情敌吗?”

竹隐真人被怼的一噎,他气得双手都在发抖:“白先圣对你有知遇之恩,如今他的亲生儿子濒死,你就这么看着是吗?你就这么报答白老是吗!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怎能瞑目!”

“白林晚于东海除妖,身负重伤。”花凌默念完,冷笑道,“妖魔二道是同盟,魔尊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六界谁人不知?有魔尊罩着,哪个妖魔敢伤他?”

“你什么意思?”竹隐真人大怒,“难不成还是白掌门自己把自己弄成那样的?你想污蔑人也得动动脑子吧!”

花凌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什么。

很简单,就凭魔尊对白林晚的痴迷样,这种苦肉计绝对好使。纣王都可以为了妲己挖亲叔叔的心脏,他萧烬凭什么不能为了白月光夺取他的神魂?

更何况他花凌跟萧烬又没什么关系,至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

自以为是的爱萧烬,自以为是的对他好,自以为是的付出。到最后,身败名裂,人人喊打,修为尽散,甚至连神魂也要被迫献出去了。

而这些在萧烬看来,算什么呢?

一个德才兼备的长老抛弃一切自尊随他而去,不是带着阴谋深入敌后,便是不知廉耻的犯贱。

“萧烬人呢?”花凌朝门外伺机而动的魔修问道,“真爱都命悬一线了,他却放不下身段亲自来求我,所谓白月光朱砂痣,不过尔尔?”

那魔修站出来道:“君上当然要时时刻刻陪伴在白公子身边,寸步不离。不过你不用着急,君上早晚会来的,不过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与其被君上强行抽离神魂,体会那生不如死的痛苦,不如自己主动献出来,也死的好看点。”

听到这话,花凌并没有多感伤,也没有多绝望,因为早就绝望过了。事到如今,反而有种难得可贵的轻松。

“去告诉萧烬,”花凌慢条斯理的站起身,眉间携了丝轻蔑且残酷的笑,“指望我救白林晚?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可能!他苦肉计用错了人,呵呵,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他的。”

魔修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花凌的容色恢复宁静,他似是又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语气清冷而自然:“我这一生从未辜负过他,我付出是因为我愿意,若能得到同样的回报固然好,若得不到,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但若能重来一回,我必和他背道而驰,殊途不同归,永生永世不复相见!”

竹隐真人猛然起身:“花凌你别冲动!”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之时,刺骨的真元自体内迸发而出。竹隐真人猝不及防,正中胸口,当场口吐鲜血倒地。

他失算了,本以为花凌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却忘记了灵器!

灵器是融入在神魂之内的,哪怕花凌的金丹碎了,灵器依旧如影随形。

若是以凡人的神魂去承载灵器,早就灰飞烟灭了,可花凌不一样,他的神魂是特殊的,所以竹隐真人大意了!

一动皆动,在外伺机硬抢的魔修一拥而上,混乱之中,不知是谁嘶声力竭喊了句“别伤他”,但花凌什么都不想听。

他终究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凡夫俗子,神魂可以承载灵器,但不能催发。就像一个平衡木,一旦一方妄动,势必会失去平衡。

在灵器寄出的同时,神魂也随之撕裂。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他不禁思考回味自己的一生,不看过程只看结局的话,确实可以用“众叛亲离,一无所有”八个字形容。

他想过,或许早在萧烬和白林晚订婚那天起,他这个外人就该放弃。

再想想,可能萧烬衣不解带照顾他三天三夜那回,他就不该傻乎乎的动心。

最后他肯定,两个人相遇就是个错误。

“长老。”

恍惚中好像有人叫自己,但他只当那是幻觉,不予理会。

“染尘长老快醒醒,水鹿城一行人已经到昭华台了。”

花凌怔鄂,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冷不防他人躺在树上,亏得反应及时伸手扶住树干,而那一片飘落的红枫叶在距离花凌身体不到半寸的位置,被扩散在外的真元撕得片甲不留。

修士哪怕睡觉的时候,都会释放出护体真元保护自己。

等等,真元?

花凌呆愣之时,就听下方的小弟子叫道:“长老快准备一下吧!此番水鹿城的弟子来咱们昭华圣殿观摩学习,掌门特命您招待他们呢!”

求预收《王牌经纪人》

宁棠温润如玉,清冷斯文,才貌无双,是娱乐圈的王牌经纪人。

他和顾君遥相恋七年,凭出色的手腕和谋略将顾君遥送上影帝巅峰,甚至在顾君遥遭遇绑架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挡刀。

住院第二天,宁棠猛然得知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宁棠心灰意冷,在顾君遥荣获影帝宝座的晚上提出分手。

从那以后,宁棠早睡早起,培养新鲜出炉的偶像男团问鼎乐坛至高宝座,每天躺着赚钱。

后来楼下搬来新邻居,财大气粗,来历不详,身份成谜。

宁棠数次想去拜访都没成功。

再后来,他家房门缝里经常有小纸条出没。

纸条:外面降温了,记得加衣(微笑)

纸条:门外有刚做好的早饭,记得吃(亲亲)

纸条:好想你啊(哭泣)

纸条:我有个朋友,他把自己老婆气跑了,你说他现在去哭求复合管用吗(搓衣板)

宁棠把纸条全部放进纸篓,提着纸篓下楼,抬手敲响神秘邻居的房门:“顾君遥!”

*

顾君遥总是梦到当年,那个坐在海棠树下穿校服的少年,笑起来暖如朝阳,澄澈温柔,不知何时起,竟已成为他心中唯一的光。

温润清冷病美人受

霸道醋缸偶尔沙雕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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