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两眼放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哪来的银子?”贺兰雪抱住廖予辰的大手,小心翼翼托着他手里的银子。
就觉得这人像个能变出宝贝的神奇口袋,要什么有什么。
先是火折子,现在又是银子。
不知道他的袖筒里还有什么。
贺兰雪扯开他的衣袖往里看,可惜黑咕隆咚的什么都没看见。
没听见廖予辰的回答,她干脆把银子抓过来了,“我帮你拿着。”
两个人从山上下来大约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进了城。
天气比较热,贺兰雪走得香汗淋漓,找个有阴凉的石墩坐了下来。
她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观察四周。
回去路途遥远,银子得省着点花,找个便宜的客栈,再填饱肚子。
今天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
贺兰雪实在太累了,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却不想是人家大户人家的石墩子。
小厮看见她穿得破破烂烂坐在石墩子上,心里不悦,虎着脸过来赶人。
“去去去,哪来的小叫花子随便坐。”
贺兰雪家里不富裕,平常穿得就一般。
虽然被族人当成祭品换了一身体面干净的衣服,可在大山里滚了好几天,她自己灰头土脸不说,一身衣服不是这破了就是那扯开了,确实像个花子。
被人嫌弃了,她满脸尴尬地站起身,连声道歉。
小厮充满嫌弃地用扫帚把她坐过地方扫了又扫,还让她滚远点。
贺兰雪心里难过,她也不是要故意弄脏人家的石墩子。
实在是走了好几个时辰太累了,看见石墩子在阴凉下就坐了下来。
委屈的水珠子直掉。
不想被人看见,赶紧背着人擦去了。
注意到小可怜正用一双冷得彻骨的眼神看着小厮,扯了扯他的衣角,轻声道:“我们走吧,趁着天亮找个合适的客栈。”
廖予辰仍然像之前一样,没任何反应,跟着贺兰雪往前走。
却在小厮进了院子后,轻轻动了动手指。
贺兰雪怀疑自己出现什么幻觉了,忽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状似十分痛苦。
等她回头查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看见。
小厮进院后,忽然摔了一跤,就觉得脸部像被扔进了热油锅一般痛了起来。
他抱着脑袋满地打滚,不小心跌到荷花池旁边,竟然见到里边一张极其恐怖的脸。
那脸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水泡,很快水泡胀开,流出一层黑色的脓来。
像个怪物一样,小厮痛苦不已地嚎叫着,然后就见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先是四肢,然后是躯干。
最后他整个人都消失了。
好像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他这个人一般,就那么消失了。
贺兰雪自然不知道小厮已经死了的事情。
只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仰头问小可怜:“你听到了吗?”
廖予辰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根本没听见她所说的声音。
贺兰雪心里奇怪,到底是她听错了,还是小可怜被恶魔折磨坏了,耳朵出现了问题。
不过她现在没心思管闲事,还是先住下来再说。
她本来是想着找个普通店客栈,能少花点银子,谁知道遇到个大客栈,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可怜就走了进去。
她赶紧追上去把人拉住。
掌柜的看见有人进来已经迎了上来,笑的嘴角都裂开了:“两位里边请。”
贺兰雪担心自己一身邋遢被人嫌弃,赶紧赔礼:“不好意思,我们不住。”
同时背着掌柜的和小可怜商量,“纤纤,这里肯定很贵,我们回家还要些日子,还是找个便宜的客栈住。”
之前小可怜都很乖很听话,她以为这次也一样,她一提出来,他就会跟着出去了。
可小可怜这次没听她的,甚至直接忽略了她,对掌柜的说道:“来两间上房。”
这个时候的小可怜可不可怜了,他说话的口吻特别霸气,比他们云州城县太爷的气势还要足。
贺兰雪担心她手里银子不够房费,继续背着店家商量小可怜。
可小可怜根本不在意她的态度,从怀里摸出一块金疙瘩扔给了掌柜的,“带我们去。”
贺兰雪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大一块金疙瘩进了店家的手,心疼得都抽搐了。
这人怎么这么败家,花银子和流水似的。
掌柜的收到金子乐得满脸堆笑,不过他这里并没有两间上房,赔着不是道:“对不起,这位爷,小店今天客满,只有一间上房了,委屈两位客官住中房……”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两个人,这位大爷穿的倒是不俗,人又阔气,肯定得住上房,小姑娘脏兮兮的,多半得住次等房了。
贺兰雪也是这么想的。
反正她就是一个农家糙姑娘,有地方住就不错了。
根本不会挑。
却不想廖予辰想也不想地说道:“那就住一起。”
贺兰雪一怔,背着店家疯狂地跟他使眼色。
男女授受不亲啊,怎么能住一起。
荒山野岭的也就算了,如今进城了。
可廖予辰仿佛没看见一般,就这么定了。
掌柜的少卖了一间房,但还是高兴的,毕竟收到了那么大一块金锭子。
“您两位一看就是背着父母出来玩的小情侣,这位爷英俊风流,这位姑娘美若天仙,两位往一起一站,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这房子可是最好的,屋里什么都有,情侣大圆床,大浴缸,能洗鸳鸯浴,想玩点什么情趣,也都给您准备好了。
还有化妆间,衣帽间,全都是新的,两位只管用,到时候一起结账就好。”
贺兰雪没住过客栈,没想到客栈准备得这么齐全。
竟然连化妆间衣帽间都有。
不过大浴缸是什么?
能洗鸳鸯浴又是什么?
她确实想洗个澡,可怎么能和他一起。
掌柜的带着两个人很快到了三楼的客房。
像掌柜的说的一样,布置得精致高档的客房里边要什么有什么。
偌大的屋里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圆床,红纱暖帐,四根柱子上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像什么铁链子,铁环等等。
贺兰雪认不出来,倒觉得有些像魔宫里拴住小可怜的链子。
不过相比之下很细就对了。
她哪里知道那些东西都是情侣间嬉闹用的。
廖予辰倒是认识,可他像见到果树,山石,流水一般,毫无反应。
贺兰雪最先打开的是衣帽间,里边竟然挂了几十套衣服,全都是现在这个季节的。
有立领的,抹胸的,齐胸的,圆领的,轻纱的,绸缎的,还有各种披帛,晚上入睡穿的小衣。
贺兰雪看得面红耳热,赶紧关上了门。
掌柜的说了,用了才要结账,她不用,自然不用管。
身上的衣服虽然破了些,缝缝补补还是能穿的,只需要洗洗晒干就行了。
至于化妆间,她看都没敢看。
掌柜的让小二哥将偌大的一个浴桶灌满了温水。
随后关好了房门。
贺兰雪眼巴巴地看着大木桶,真想进去舒舒服服地泡个澡。
可惜她没银子,这店还是小可怜开的。
犹豫了半晌,商量小可怜:“我不叫你纤纤了,能不能让我一个人用这个浴桶?”
廖予辰站在窗口,正在欣赏外边的风景,闻言想也不想地说道:“不行。”
贺兰雪下意识裹紧了衣服,满脸戒备地质问道:“你不会想和我一起吧?”
廖予辰凉飕飕地瞥了她一眼,不感兴致的神情很明显,“想多了。”
贺兰雪要哭了,她也没那么差吧。
既然小可怜不愿意,她继续商量:“那我先用盆站在外边冲冲可以,保证不把浴桶里的水弄脏了。”
廖予辰不为所动,贺兰雪只能拉住他的衣角央求:“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你看我都这么脏了,怎么也得洗洗,要不你也嫌弃是不是?
嗯?
我的好纤纤?”
又叫他纤纤,廖予辰不悦地瞥了她一眼。
贺兰雪很有眼力见地改了口:“廖大爷?”
什么廖大爷,听起来就不正经。
廖予辰无语嗤了一声。
贺兰雪又道:“予辰?”
廖予辰没反应,她就逐个试,“辰辰?辰哥哥?”
“停,”辰哥哥这个名字,虽然黏腻,但勉强是个正常的名字。
廖予辰适时制止了她,“浴桶你用吧,一会儿再让店家换水。”
贺兰雪高兴了,忍不住激动道:“就知道纤纤是个好人,一定会让着我的。”
语毕,她生怕小可怜反悔,飞快地跑进里屋,关上了门。
水温不冷不热,正适合炎热的初夏沐浴。
旁边有花瓣,她洒了一些进去,彻底把自己置身于温和的大桶里。
周身都被温水包裹着,特别舒适。
贺兰雪靠着大桶壁,一边往纤细的手臂上撩着水,一边发出满足的喟叹。
“好舒服啊——”
廖予辰就站在隔壁,里屋的一举一动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算隔着门板,他也能看清楚里边的事物。
廖予辰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他转过身,微眯着眸子看向浴桶。
那里坐着一名肌肤瓷白的女子。
他活了几千年,都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如果不是活的糙,她脸上的肌肤远没有身上的好,绝对是一个美到不可方物的绝色女子。
别看她身子骨瘦小,可该有地方一点都不小。
饱满,丰润。
细润。
白嫩。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在廖予辰眼里却像一块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豆腐块。
他没有常人的感情。
对于看女子沐浴这种事,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活了几千年,除了刚开始的那一千年总有所谓的正道人士追杀他,后来的几千年,他行事随心所欲,再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正坐在浴桶里洗澡的贺兰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看光了。
而且在人家眼里还是个丝毫引不起**的豆腐块。
正在她洗得欢乐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开门。
外边只有廖予辰,她下意识地拿过衣服挡住身体,声音里充满了惊恐:“你干什么?快点出去啊!”
大魔尊:看看豆腐为什么这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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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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