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分家或者离婚
打骂一通出气后,事情还得解决。
燕爷爷向大孙女招招手。
如春过去后,爷爷长叹一声:“爷爷对不住你啊,识人不清,给你相了这么一门亲事,差点毁了我孙女。”
“你啥也不用怕,跟爷爷说,以后想怎么样?爷爷给你做主。”
燕奶奶也愤愤地,指着文婶儿,道:“当初,她这么个人,见天去咱们家这么好、那么好的夸你。原来是图咱们家嫁妆呢。
如春啊,你可不能跟这坏婆子过了,哪天被下包老鼠药都不知道。
到时候,这些嫁妆可不是都留他们家了,还能再娶个新媳妇呢。”
“哗~”围观的人也是一片哗然。
可想想也不是没可能。
“这文婶可真没看出来,跟潘金莲似得。”
“文有量是武大郎还是西门庆啊?”
好事儿的村民嘻嘻哈哈都开始偏题了。
好在如春拿定了主意,道:“我也不敢跟她们家一起过了,卫东对我挺好,要不是他
一直把口粮偷偷剩给我,我。。。。。。我想分家另过。分不了就离婚!”
当事人有主意就好办。
***
燕家好几辈人在这,加上文家理亏,根本没讨价还价的余地。
文家在本地倒也有亲戚,要不也不能跟燕家有老亲,也正因两头都是亲戚,反而不好出面相帮。
况且,文有量两口子也确实不地道。跟他们家做亲戚都觉得丢人,哪儿有人去帮他们说话?
生怕别人说祖传的坏心眼子,躲还来不及呢。
单打独斗的文有量两口子怎么可能干得过于情于理都占着的燕家,武力更不用提了。至于大儿子一家,好东西一点儿没落他们身上,怎么可能出来冒头,还有下面的两个儿子,都躲一边不吭声,能怎么办?
商议最后,卫东和如春两口子单独分家,两个人干的工分换成粮食归他们自己,文家除了老大老二,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除了120块钱,个人的碗筷啥的,菜园子里的菜能吃,别的就分不到啥了。
这年头个人也没地,鸡和猪都是给公社养的,卖了再分点钱而已。
倒是分家后,自己也能申请养鸡、养猪,还有自留地了。
锅碗瓢盆、农具啥的,家里没有富余的,只能自己想办法。
这也是这年头很多人没法分家的原因,没口锅,真的可能连饭都吃不上。
以后逢年过节愿意走都就走动,不愿意走动也没话讲,养老更别提了。
就是如春两口子想养,那老两口也不敢受。
你说为啥?当然是怕被报复回去啊。
自己咋干的坏事,自然也会推测别人,能不怕么?
毕竟,文家的做法,跟预谋杀人只差结果而已,如果今天没发现,再过一年还真不好说。
***
燕九如不同意如春两口子继续住原来的屋子。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家里人都走了,以后文家人阴阳怪气的还不得如春受着?
“重新划一块宅基地另建个房子,村里要是有合适的空屋子先搬过去,没有的话先搬杏花大队去,我给找住处。”
白书记:必须得有,必然真去杏花大队,那不跟入赘似得了?这个面子不能丢。
“当年打土豪的时候,如今大队部就是刘大地主家的院子,旁边有个小偏院,当年是给奶娘之类的下人住的。两间厢房,小是小了些,但砖瓦料的,不漏雨,”
燕九如特地骑车去看了看,还行,收拾收拾搭个灶台啥的,比现在的强不少。就是院子实在太小,对农民来说,过日子可能会不大方便。
不过临时过渡一阵子也还行。
文家几个孩子都吓傻了,全程不敢出声。
倒是卫红怪怪地嘟囔一句:“砖瓦房多好,长辈还没住上呢。”
燕九如猛地转头盯上她:“怎么滴?你有意见啊?要不把你分出去?我看就你里挑外撅的!”
卫红一缩缩,她没想到这人耳朵咋这么灵呢,她就一点小声。
“赶紧滴,把我妹妹箱子倒出来,自己没长手的话,我帮你倒出来!”
卫红磨磨蹭蹭不乐意,到手的东西还回去,到时候对象那她怎么有面子么。
燕九如几步越过她进了东屋,单手提起箱子走到门口,手一翻,箱子倒过来,哗啦啦东西撒落一地。
“哇~”众人大吃一惊。
然后,更令人吃惊的是,居然掉出来一包桃酥、半包炉果、大半包水果糖,一块红布、还有一叠钱,十几张工业券,撒了一地。。。。。。
这还真是把人家箱子当自己的了,啥好东西都藏进去了。
瞧瞧,你家姑娘饿的吃个红薯都不行,人家自己偷吃点心,糖果。
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拎着盖,燕九如一脚碾在桃酥上,大步走出去。嗯,脚感真酥脆!
“我的桃酥——”
文卫红尖叫一声,扑了过去。
白书记张大嘴巴:。。。。。。
***
现在正是插秧前的时段,大家忙着平整稻田啥的,时间都很紧,等如春这边一安顿下来,大家都各忙各的了。
倒是燕奶奶病了一场。
老人家内疚的。
燕大娘一边伺候儿媳妇坐月子,一边还得照看婆婆,加上也心疼姑娘,自己也累倒了。
好在燕九如带回来的药都有对症的,只不过,心病还得心药医,心里过不去,病好起来也拖拖拉拉的。
燕九如不敢去叫如春回来帮忙,怕对俩老人刺激更大,只得硬着头皮去老丈人家,请岳母来照看媳妇坐月子。
本来陈茵想干脆出月子顾家的,结果家里谁都不许,老太太更是拿不吃药威胁。
老话说,月子坐不好,病根跟你一辈子的。
也是这一回,大家才发觉,原来燕奶奶和燕大娘两个女人对家里多重要。
男人离开家几天都没啥,女人少一天家里都不像样了。
小妹如月也一下子成熟了许多,每天放学早早回家,帮着端水送药啥的,陈家大娘抽空回家的时候,还能帮着洗洗侄子尿布啥的。
小三子也不天天出去淘气了,每天围着他娘和奶转悠,一会儿问:“奶,你喝水不?我给你倒。”
一会儿问:“娘,你上茅厕不?我扶你去。”
这把他忙活的。
老二倒是不这样,就是默默把家里能干的活儿都干了,毕竟大哥和他爹、他爷得去挣工分,不然家里一下子少太多工分了。
文家的事儿传回杏花大队,社员说啥的都有。
有说:“我当初就看那家不咋地,没事儿就过来,眼睛四处寻摸。”
有说:“燕家也是,这儿媳妇娶的是书记家的,怎么姑娘嫁那么一个人家?”
真是好说不好听,难怪两代婆媳都病倒了。
燕九如即便是魔尊在世也没法堵住悠悠众口,只能让时间去淡忘一些了。
***
老婆媳俩病了五六天,不好也得好起来了,因为马上要开始插秧了,只要没瘫到不能动,都得支棱起来。
燕奶奶和燕大娘本就是心病成分多,一听大喇叭喊准备插秧了,啥也顾不上,病倒是很快好了。
燕九如特地去割了两斤肉、扯了一块布,送去老丈人家,谢他岳母肯撂下家里来帮忙。
燕大娘后来跟燕九如剖析说,“你奶奶那是自己怄病的。
她一辈子看人,看我,看你二婶,三婶,还有你媳妇都挺准,偏被一个什么老亲蒙了眼,能不气自己?”
燕九如:“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娘你也别想那么多,如春那边以后我多看着些,日子总能过起来的。再说,她也不是那种倒下起不来的人。你看现在不是挺好的。”
燕大娘叹口气,“你不懂,女人啊,第一次结婚,一颗心都扑上去,如果这颗心破个洞,后面一辈子荣华富贵也补不上来。”
行吧,他是不懂,但他会对媳妇好。
***
陈茵出了月子的时候,也正巧赶上一个来月的插秧正式拉来序幕。
大清早,大队长分好工:一波人去起秧苗,一波人运秧苗,还有一波人负责抛秧子,然后才是插秧。
这时候,学校也放农忙假了,家家户户大人孩子齐上阵,村里就没见到一个闲人。
家里没人看孩子,陈茵也发愁。
燕九如看着摇篮的样式,隔天就编了一个椭圆形的翘头大篮子。
“给,就装这里带着。”
陈茵试了试,别说,还挺好的,尺寸稍微大了几寸,应该能用到两岁左右了。
陈茵找了个碎布条,把花楞棒绑在篮子的提梁上,现在的孩子都皮实,有个东西看着,基本都不咋哭闹。
上工的时候,篮子也不敢放地上,怕有虫蚁爬进去咬孩子,只能吊在粗壮的树枝上。
大人在不远处干活,说说笑笑,还有人唱小调,偶尔一阵有风吹来,篮子晃晃悠,花楞棒铃铃响,壮壮倒是省事,高兴地直踢蹬。
中途,陈茵会去喂两次奶,换换尿布啥的,下工回家再提回去。
奶奶和燕娘轮班提前下工回家做饭,家家都这样,不然回家现做饿的受不了。
如春也支棱起来。。。以前听老人说,过去生病都病不起,除了买不起药看不起病,还没工夫病,生活方方面面压得你必须支棱起来,除非你死活不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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