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鞭子再次甩开而发出的巨大声响引起了黑衣人的警觉,也让他们不敢再靠近一步,那鞭子再次扬起满天的尘沙阻碍了黑衣人的视线。
随之而来的是身体被鞭打的疼痛。
州南栀借此机会正欲逃之时,却被眼尖的黑衣人早已经发现,再转身离去那一刻,便被两位黑衣人堵住了自己的去路。
州南栀抿紧双唇,心中也有些没底,自从那日在啄峰山和黑衣人打斗之后,就源源不断的遇见了一批又一批黑衣人,而这些黑衣人也不都是一派的。
那黑衣人朝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随后便打了一个手势,几人快速移动,将州南栀顷刻间包围起来。
这下自己说真的死定了,在他们眼里,自己成为了死亡名单之一。
手中的鞭子再下一秒被甩开,卷中了其中一名黑衣人,州南栀用力一拉,使劲一甩,那黑衣人便被甩至地上,漂起的烟尘再次模糊了视线。
然而这些被扬起的灰尘对这些黑衣人却不是阻碍,他们对周围是极为熟悉的,对周围的环境更是了如指掌,那些灰尘根本就掩护不了州南栀。
鞭子一手,州南栀再次一甩,那些个黑衣人也早已看清了自己的路子,纷纷躲开那鞭子,避免被捆绑。
无奈之下,州南栀将鞭子收起,伸手朝后,捏住剑柄,寒光袭来,那剑似乎发出死亡的凝视。
她的鞭子从不杀人,只打人,只绑人,但绝不杀人,但她的剑却不然。
几个黑衣人逐渐向她逼近,州南栀率先出手,一跃而腾空而起,手中紧握的剑也在一刹那绽放寒厉,随着剑影挥动而起的光影,黑衣人只觉得眼前一闪而过凛冽的冷风,随后却是停留在脖颈前,快速而狠厉的朝前一刺,面前那黑衣人即刻倒地。
这一倒,便让在场黑衣人即刻扬起手中的剑,一瞬间排阵布队,那架势是想瓮中捉鳖,将州南栀一招击碎。
州南栀即刻纵身跃起,躲过一个又一个黑人的攻击。也是她神情太过于镇定,黑衣人和她一来一回的,似乎觉得州南栀深不可测,他们也被惹出了情绪,遂而准备背水一战。
实际上,在过招之时,她没少被黑衣人攻击,表面看不出所以然,但她能感觉到内力的波涛汹涌,快要聚不拢了。
州南栀眉头紧皱,略占下风的他们并未闪走,看来今日必定得斗个你死我活。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剑,真的是久久未杀人了,如今倒有些优柔寡断。
下一秒,她整个人与手中的剑融为一体,杀伐果断,如尘埃席卷,令人躲避不及,终究只剩下两人。
面前两个人黑衣人互相点头,随后便看到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州南栀欲想阻止,却是来不及了,只得蹲下身子检查他们身上的是否有可疑物,将衣领拉下,却发现脖颈上有一个纹身,除此之外,便再无所获。
那纹身是一个药罐的形状,其中,药罐瓶身还刻画了一个骷颅头,盯着看久了,心中不由自主渗出一股恐惧感。
这地方,索性是不能在孤身一人进去了。
“天爷呀,你们去了那条路,去不得,千万去不得,羽涅,快将州南栀找回来。”刘叔一脸担忧,手中的串串直接丢在烤板上。
“为何?”
“先别管为何,把人给找回来吧!那条路是不祥之地。”刘叔啊呀一声,看着眼前不动的木头,催促着他赶快走。
见羽涅身子立得跟个木桩似的,他从烤架里走出来,伸手推着他。“快去找人,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后悔药都没地买去。”
“刘叔,世上无鬼神之说。”
刘叔抚了抚额头,咋跟那小丫头一样呢?这种东西不可不信呀。
见他焦躁不安,羽涅也即刻离去,同时将那些烤糊的串给拿走了,“刘叔,到时候你去找京墨要银子啊!”
苏府。
东院角落的一处小黑屋,京墨被绑在椅子上,室内异常安静,他摇晃着凳腿,凳腿和地板摩擦而发出的刺耳声响,并未将人引进来。
又过了一会儿,那绑在身上的绳子松垮了下来,他将绳子给拿开,想了想,又给团好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就这?还能将墨小爷给绑住了,简直是件趣事,滑天下之大稽的趣事。不过这绳子能拿回家给爷爷用,不能浪费。
他环顾这房间四周,想来应该是放置闲物的杂物间,屋内也没有窗户,只能从门口出去。
但是被绑进来时,他听到了门外上锁的声音,看来要找一找能撬锁的工具了。
“哎呀,谁?是谁偷袭你墨小爷!!!”京墨捂着屁股起身,回过头去,恰好看到苏大人手拿着棍子的那只手别到了身后,脸上却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好似偷袭这件事不是他所为。
“苏大人。”他双手作辑,微微行礼。
“怎么?你强闯民宅不成,如今还想着撬锁逃出去是吧!”苏大人苏维安一脸笑意。
说此,他心中憋得慌,与许鹿竹从那狗洞暗中进来时,便被当场抓了个正着。
约莫两个时辰前。
京墨和许鹿竹站在那狗洞前,环顾四周,见四处无人。
京墨看了那狗洞好几眼,犹豫不前,还是不死心的再问一遍,“确定从这钻进去,要不然我轻功带你飞进去吧!”
“不用了,轻功你还要带我,多费力呀!你先钻进去,我后边跟上。”许鹿竹之所以那么说,也是怕他反悔。
她既然如此说了,京墨只好蹲下来,随后双膝跪地,手趴在地上,准备钻进那洞口。
许鹿竹见他磨磨蹭蹭,索性长腿一伸,朝他屁股狠狠踹了一脚,见他圆润的滚过去,许鹿竹蹲下,朝着他小声询问,“京墨,你没事吧!”
“没事,你进来吧。”
见许鹿竹探出一个头,京墨就将她拉了起来。
两人起身,将身上的灰尘给拍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之,就有两个侍卫从天而降。
一时间,两人被团团围住。
京墨握紧了许鹿竹的手,将她推至身后,示意她从洞口中跑出去。
“老爷,洞口也堵好了。”这是洞口外传来的声响。
包围着两人的侍卫纷纷让出了一条路,苏大人迈着小碎步慢慢走了过来,穿着一身深褐色常服,腰带上装饰着一颗绿色珠翠宝石,价值不菲。
他一声不吭,只是眼神意识了身旁的管家,便又转身离去。
于是,京墨便被绑到了这间黑漆漆的屋内,看了杨府和苏府还是有区别的,这苏府可不是想进来就进来的。
“苏大人,与我一同进来的那姑娘呢?”
“在院子里喝茶呢,她可是我女儿的好友,我自然是要好生款待的。”
“不是,苏大人,那许姑娘是我多年的好友,间接的,那苏柠姑娘也是我的好友。”
苏维安走了上前,愈来愈靠近京墨,那身上自带压迫感的气质也渐渐向京墨散发,京墨脚不自觉往后退去,直至肩背后靠在了墙面上。
苏大人哼了一声,就坐在了那张刚才绑着京墨的椅子上,而这也是室内唯一一张椅子。
“你就不问问我怎么将你们瓮中捉鳖的?”他双手合十,搭在了大腿上,颇有要与京墨好好聊天的趋势。
“苏大人,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自便啊!”他席地而坐,靠在墙壁边,与苏大人且有一段距离,盘腿托腮,面上乖巧十分,谦虚十足,“苏大人,还请您揭晓谜底。”
“我府上的下人在狗洞外发现了打斗的痕迹,本来那狗洞就是为了阿福所准备的门口,就被你们这些光鲜亮丽之人当做一种便利了,我说对吧?我是不是也该唤你一声京铺快。”
打斗的痕迹?京墨来时并未发现,看来是苏大人命人将此打扫过了。
他罢手浅笑,“苏大人客气了,苏大人过奖了,我只是好奇,听闻府中金碧辉煌,颇有京城建筑设计的风格,特此来瞧一瞧,好开开眼界!却不想被苏大人当做盗贼了,误会,都是误会。”
苏维安嘴角始终噙着笑意,望向京墨的眼神却有些深不见底。
“苏大人,您是如何悄无声息进来的,我记得那门明明是上了锁的。”难不成苏大人的撬锁技能比自己还要高超。
“你起身往后瞧去。”
京墨起身听话的上前查看,果然,那锁确实是上锁了,但只是为了唬住自己的,然并未锁住另一边门口的锁缝,但苏大人既能悄无声息走进来,不让自己发觉,也是有些武功在身的。
“苏大人高深莫测,小辈在大人面前见笑了。”
“我来此不是与你开玩笑的,你知晓我女儿失踪的事情了。”
听闻,京墨心中一咯噔,沿着墙壁又坐了下来,不着痕迹回复道,“略有耳闻,想来是捕风捉影罢了,有谁敢绑走苏大人的女儿。”
“这件事不是假的,我女儿确实是失踪了。”苏维安语气变得沉重了许多。
京墨抬眼望去,眼眶微微泛起了红润。
“已经有十四天了,我瞒了许久,除了府中人,外人你是第一个知道的。”说着,他转动了大拇指上的扳指,“一般这时候只有两种选择。”
京墨颤巍巍的回道,他似是听到了牙齿打颤的声音,“生亦或是死?”
回答京墨的是一阵热烈的掌声,那掌声在安静的屋内回荡,一遍又一遍,如死神阎王爷微笑的召唤。
“京铺快聪明过人,那你选择哪条路?”
“苏大人,我自然是选择生了。”他哭笑不得,无声的泪水在心头流荡。
他自然是想活着,生命是上天赐予的那么美好的礼物呀。
“我找了十四天,皆无我女儿的下落,听许姑娘说,你们正在查一个关于少女失踪的案件。”
“是的,苏大人,这是最近报的案件,有三位少女失踪,年纪与苏姑娘不相上下,或许这两者间有些关联。”
“既然如此,你同时也帮我找寻我女儿的下落,但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如若你将我女儿安全送到我府上,京铺快,一份大礼会送到你手上。”
他咽了咽喉咙,“好,苏大人,我这就去查案。”他转身就走,脚步却在踏出门槛那一步时呆滞住了。
只因耳后飘来一句话,“京铺快,如若办不成这件事呢?咱们还没有谈论后果呢!”
他缓缓转身,就是因为害怕谈论这个后果,所以才要快点逃走的,如今是祸躲不过了。“苏大人,我一定会尽力查这个案子的。”
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语气严肃冷漠,“十四天,若是找不到,京铺快就要去和阎王爷见面了,你也应该知道,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的。”
这才是苏大人原本的面目吧。
“苏大人,这件事,是我和你的赌注吧!”
“你放心,这个赌注只是我们俩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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