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坐在那里，但是谁都没有说话，就好像没有对方一样，除了钟表的滴答声，再也没有其他。

秦司清也不动，但是用余光看着周时，她也是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可以看到周时呼吸的时候，胸前的起伏。

过了良久，秦司清大概是听到了三百下钟表的声音，才看到周时动了一下，或者说是她准备起身。

周时就像是没有看到秦司清一样，径直从她身前走过，离开客厅，一步一个脚印，准备上楼。

秦司清赶紧起来，蹑手蹑脚的跟在周时的身后，却发现周时就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一样，只顾着往前走，到了周时的房间门口，周时直接打开房门，转身关上。

秦司清就站在门口，和周时在那一瞬间对视一眼，就这样，周时都没有任何的波澜，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好像真的将她视作无物一样。

借着微弱的灯光，秦司清可以看到，周时的眼睛是闭着的！

意识到这一点，秦司清愣在了原地，看着门在自己眼前关上，里面还上了锁，发出很清脆的声音。

秦司清依旧站在门外，她走不动，也不知道要怎么动脚，想要转身，可是她动不了，在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她完全动不了。

等到外面天空泛起鱼肚白，秦司清才反应过来，拖着已经发麻的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腿上攀爬啃咬，让她觉得难受。

但更难受的，还是心里，特别是现在，她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缺氧，什么都思考不了，也什么都想不到。

这里的隔音措施很好，秦司清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她只知道现在几点了，外面应该在做些什么。

有人敲门，秦司清过去开门，脸上充满了疲倦，眼睛下面也有些乌青。她还没来得及护肤，或者根本就没有想到。

“周妈？怎么了吗？”秦司清看清楚来人，立马换上了应该有的表情，礼貌的问道，这毕竟是周时家里的保姆。

周妈点了点头：“对，饭做好了，我这边是按照夫人你的营养师提供的菜谱做的，夫人的营养餐。”

秦司清笑着，说道：“好，我先收拾一下，我一会就下去。”周妈要转身离开，秦司清出声拦下了她，“周妈……周时也在下面吗？”

周妈点头，“小姐就在下面，她……”接下来的话，周妈有些不敢说，但最终还是说了，“小姐已经在吃了，夫人您还是快点下去吧，不然一会饭菜就冷了。”

秦司清点头，在周妈走之后，进房间去洗漱，依旧是没有热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洗澡的时候，会很麻烦。

她下楼的时候，周时还坐在餐桌旁边，不过周时已经吃完了，秦司清不会觉得周时是专门在等她的。

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秦司清坐在周时的对面，开始吃自己的那一份食物，细嚼慢咽的，就像是在吃一件艺术品。

秦司清吃了多久，周时就在她对面坐了多久，独自看着手机，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戴着耳机。

秦司清也在用自己的眼光看着周时，偷偷地看着。

吃完之后，就有人过来将饭碗收走，她们两个人就这样坐着面对面，没有说话，没有任何的言语，只不过不同的是，秦司清并没有拿着手机。

“我昨晚说的都是事实，我房间的热水坏了，你能不能今天帮忙说一下，若是今天还修不好，我可能还需要借你的浴室。”秦司清找了个时机开口，问道。

周时愣了一瞬间，若是今晚还要在其他的房间去洗澡，这对于周时没有任何坏处，也没有好处。“我已经报上去了，物业说下午就会派人来，我想应该很容易就会修好。”

秦司清可并不想这么快就修好，不过看周时的样子，她似乎还是并不相信自己，而是认为自己是故意的。

“那就好，我还是想要在我房间里洗澡，但是昨天晚上是真的没有热水，今天也没有。你也不必认为我这是骗你的，毕竟这是事实，我可是什么都没动。”秦司清说道，给周时解释。

不管周时信不信，但秦司清是已经说了的。

秦司清也不管她，而是自己上楼换了一件衣服，再下楼，而周时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是昨晚的那个位置。

秦司清也坐在了原来的位置。

“我昨晚也起来了。”

周时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她只记得自己昨晚喝了水之后就上楼睡觉。

秦司清继续说着，“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你就坐在，你现在坐在的这个位置，我便也坐了下来，和你说了一会话，但是你没有任何的回复。我独自说了五分钟，之后你便起身，我跟在你身后，看到你上楼，进房间，关门。”

“但是，直到最后一刻，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不理我，因为你眼睛是闭着的，你还在睡觉，你只是在梦游。我想问一下，这是为什么吗，是因为我？”

问出来的时候，秦司清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一直都想问，但是一直都没有时间。或者说几年前的时候，她一直想要问，但是周时没有给她任何的机会。

周时浑身紧绷，她没想到昨天晚上秦司清还会下来，甚至会看到她梦游的景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敢肯定，昨天晚上只是你眼花了而已。你也不要想这件事和你有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和任何人，都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周时情绪有些激动，她眼神飘忽，双手紧紧握拳。

秦司清看着周时现在的样子，只觉得有些陌生，以前的周时，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她不会的。

“这不对，怎么会没有关系，我们几年前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是现在这样，你还很……非常健康，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

秦司清有些不相信，这和她认识的周时完全不一样。或许从在民政局看到周时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

“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是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和之前不一样了，我也要和你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周时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瞳孔放大，一动不动的盯着秦司清，似乎只有声音大一点，才能显示自己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