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咸鱼和她看过的一些书1

今年才开始看张爱玲的小说,照理说早该看了,但不晓得为什么一直没看。小时候看过她的一篇散文,里面的结尾就是她很著名的那句“生命是袭华美的袍”,没多大感想,自然也就没跟进去读。后面看了些后人记载或是杜撰的故事,对她的生平好一番捕风捉影,得出一句,可能她不会是我喜欢的作家。

我到现在看文写作,都或多或少带些不必要的三观正确,张爱玲的许多文都进不了我这个三观正确的框框里。当然,她那样的文字怎么能被束缚?

我读的第一篇她的小说,是近年比较火的《第一炉香》,毕竟被拍成电影了嘛。看完果然同意书粉所言,影版选角简直是败笔。两个主角都不是好人,故事也不是传统的大团圆,但看完还是被折服——因为整篇看下来,着实流畅舒服。我记得我看《尘埃落定》,头五章着实头疼,云里雾里的,到后面才渐渐顺下来。我以为看张爱玲也会这样,毕竟我从来都是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待她的,但文字确实是柄打破偏见打破狭隘的利器,她足够好到哪怕不喜欢故事剧情不喜欢人物设定,也能被其中文字折服。

我记得我边往后看边懊悔,为什么没有早些看,早些看我一定会早些爱上她的。但这种懊悔持续到《封锁》这一个故事,就又渐渐散去了。

我太知道我自己是个什么德性,早两年估计得对她这种故事情节骂骂咧咧了,现在虽然还矫情地讲究三观正确,但勉强能做到基本的尊重。所以冥冥之中,可能真有那么点儿缘分的存在,不存在什么太晚或者太早。

印象最深刻的果然还是《倾城之恋》,这是张爱玲的小说中,难得的圆满故事。最后我看到男女主角在一起了还有点懵,反复确认这是不是真的结局,我当时都对张爱玲的写法养成固定思维了,认为她估计又得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收尾,但真的没有,倾城之恋文如其名,用一座城池的陷落成全了一段爱情。于是到这里,我就开始感觉好虚幻,藏在文字后面的那个人,我大概是永远读不懂她了吧。

华丽且腐烂,是我觉得特别适合张爱玲小说风格的形容词,从《第一炉香》开始,那种打开晚清遗留下的精致衣橱的感觉扑面而来。里面的中式旗袍西式洋裙裁剪得当颜色鲜亮,但樟脑丸和灰尘的气息无法因衣装的华丽而被忽略,甚至我还因此差点窒息过去。大概看张爱玲的小说,就是一边努力呼吸一边为她拍案叫绝,特别矛盾,也特别有乐趣。

思来想去,我还是能说,我是喜欢她的,爱谈不上,我的爱太肤浅。

看文途中,偶尔有些难过,这种难过很像小时候看老舍节选版的《月牙儿》。在文章删减我又不懂暗娼为何的情况下,却还能想着那轮月牙儿就会心口疼。张爱玲也老写月亮,男男女女都望着古今中外那一轮月亮。而且他们是同时代的作家,在我想起《月牙儿》的时候,张爱玲也在文中提了嘴老舍,于我来说,这是一个极为有意思的彩蛋,大约就是所谓的双厨狂喜。

以上,还是推荐去读一读张爱玲。

做一些书籍的推荐。

张爱玲的我推荐:《倾城之恋》(直接买叫倾城之恋的短篇集子就ok,里面很多优秀的短篇)

《半生缘》(长篇,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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