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鸾赶到赵长禾宫中的时候,太医正在为其诊治。
萧鸾道:“赵良媛生了什么病?”
赵长禾躺在榻上闭着眼睛昏迷不醒,头上还出了许多汗,侍女在旁边不断给她擦汗。
“这......”太医把着脉,道:“回太子殿下,良媛这样子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了什么毒。”
“中毒?”萧鸾道:“中的什么毒?”
太医道:“臣现在也不清楚,良媛现在的症状很奇怪,脉象平稳,并没有什么大碍,按理说应该只是中了少量的毒,应该没什么大碍,但是身体一直盗汗,还昏迷不醒......这当真是很奇怪。”
萧鸾问宫女道:“良媛今日都吃了什么?”
宫女道:“回太子殿下,都是一些膳房平日送来的膳食,良媛用不下许多便也会赏给我们,我们也有食用,但是都没有问题啊,而且良媛早上还好好的,只是从繆娜公主那边出来之后才晕倒的。”
萧鸾道:“她为何要去找繆娜公主?”
宫女道:“这......奴婢也不知道,哦对了,奴婢想起来,良媛从繆娜公主那边出来之后,让奴婢去找您,说有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萧鸾一时想不到她要告诉自己什么事情,她到底知道了什么事情会让繆娜公主对她动手?
“我知道了,”萧鸾道:“好好照顾良媛。”
说着走出门去,萧鸾吩咐宫人道:“去宣齐侍郎进宫。”
“是。”
就算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可齐愿初还是没有寻找赵长月,京城找不到就到京城之外,一个一个郡县的寻找。
他当然知道这样找只不过是大海捞针,或许他只是不想放弃,至少还有一个希望。
收到长兄的消息以后,齐愿初很快回了京城。
赶到王宫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御书房中,齐司暮见齐愿初进来,便把今日赵长禾的事情告诉了齐愿初。
齐愿初想了想,忽然道:“她想要和你说的事情,难道是她知道了长月的消息?”
齐司暮道:“何以见得?”
齐愿初道:“平日赵长禾在宫中与其他嫔妃并没有什么往来,她自己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么此时此刻唯一对她而言重要的,就只有长月的事情了。”齐愿初忽然激动道:“长兄,一定是长月的事情,赵长禾到底中了什么毒,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齐司暮道:“你先别急,此事或许和狨部的繆娜公主有关。赵长禾是从繆娜公主哪里出来之后才中毒晕倒的。”
“怎么会和繆娜公主扯上关系?”齐愿初也有些想不通。
几个月前赵长月和莲娘一起失踪时齐愿初就已经封锁了百花楼,找了这几个月都没有消息。
而繆娜公主不过初来京城,长月的失踪怎么会与她有关?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总算有了消息。
齐愿初道:“此事虽可能与繆娜公主有关,可如今关系到宁国与狨部的交好,不能轻举妄动。长兄还是派人暗中查探。”
齐司暮道:“嗯,我明白。”
月上枝头。
王宫中已经宵禁,一片寂静。
只有两个人贴着墙壁蹑手蹑脚的走。
“三皇子殿下,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宫中宵禁后还出行是大罪,您又不是不知道?”宫人撇着嘴小声道。
“闭嘴!”萧誉道:“我今天非要去看看那个狨部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子?她真是好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比我大十几岁,竟然好意思让我娶她!父皇也是老糊涂了,还有太子,我看他就是故意安排这么个老女人给我!”
“嘘嘘嘘!”宫人忙道:“我的皇子殿下啊,您可别乱说,再说这和陛下和太子也没什么关系啊,不是崔大将军让您娶的吗?”
“......”
“算了,不重要!反正我今天就是要看看这个狨部老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两人终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嘉乐殿,小心翼翼的推开殿门,走进了院子中。
嘉乐殿中的功宫婢也都休息了,整个院子里只有月夜下的两个人影悄悄的向着主殿移动。
宫人小声道:“三皇子殿下,我们还是走吧!”
萧誉道:“给我闭嘴!进都进来了!赶紧把门打开!”
宫人双手哆嗦着推开殿门,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刚刚吹着就看见面前站了一个人。
赵长月立刻捂住了两个人要大叫的嘴巴,“别叫。”
三皇子萧誉是认得赵长月的,反应过来之后忙打掉她的手,道:“你你你,怎么是你啊,你不是失踪了吗,你怎么在这?”
赵长月也不知道她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深夜时候偶尔会有清醒的时候,其余时间她都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长话短说,”赵长月把一封塞进萧誉的怀中,道:“事关宁国安危,一定把这封信交给太子。现在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赶快离开这里。”
宫人摇着萧誉的手臂道:“三皇子殿下,我们还是快走吧。”
萧誉咽了咽口水道:“真,真这么可怕?那你告诉我那个狨部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子?”
赵长月从袖子中抽出短刃。
“算算你狠!”萧誉立刻后退几步,和宫人一起转身跑开。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赵长月一下,一个狨部婢女揉着眼睛道:“昭昭,这么晚不睡你在这里做什么?”
赵长月道:“没什么,刚刚看到有只野猫。”
婢女道:“一只野猫罢了,不必担心,根本近不了公主的身的,走吧,快去睡吧。”
“嗯。”
萧誉和宫人离开后快速回到了宫里,萧誉指着宫人威胁道:“今夜发生的事情不许和任何人提起。”
“是是。”
萧誉说完便拆开了赵长月给的信,“什么东西,还与两国安危有关......”
萧誉看着看着信,忽然睁大了眼睛,“这狨国人真是太太太歹毒了!”
宫人道:“皇子要现在把信交去交给太子殿下吗?”
萧誉道:“不!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谁也不能告诉!”
“啊?”宫人道:“可是赵侧妃不是说此事关系到宁国安危吗?”
萧誉道:“虽然是歹毒了一点,可如果能够好好利用,说不定会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现在真的非常期待迎娶我的正妃了呢。”
赵长禾还是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明日便是狨部公主与三皇子的大婚之日,母亲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吗?”崔芜抚着自己的肚子道。
崔羊道:“陛下病重,皇后要求一切从简,切勿惊扰陛下,倒是轻松,没什么特殊需要准备的。”
崔芜笑了笑,道:“这不知道这狨部公主是怎么想的?我还以为她会想要嫁给太子,做太子正妃呢,没想到她竟然要嫁给三皇子小废物。”
崔羊看着女儿的肚子,忽然担忧道:“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崔芜道:“母亲在担心什么?”
崔羊道:“你也知道,如今大将军与太子殿下闹的厉害,他现在已经有想要扶持三皇子继位的意思,大将军的能力你我都清楚,陛下的身体现在虽然好了一些,可谁知道什么时候换就不好了,太子这太子之位能不能做的稳还未可知呢。”
崔芜道:“不管大将军有多大的本事,如今我已经怀了太子的子嗣,就一定要是太子登上皇位不可,这样才能保证我们一世的荣华富贵啊母亲。”
崔羊道:“可是一但三皇子和狨部公主和亲,背后就等于有了整个狨部的支持,那之前崔氏一族所受到的重创就都不算什么了,陛下再一病不起,皇位属谁,还不是大将军说了算?”
崔羊道:“母亲,我们要帮太子殿下,事到如今,帮他,也就等于在帮我们自己。”
虽说大婚要简办,可到底是狨部与宁国的和亲,也并没有太差。
繆娜和萧誉拜见了皇后和崔贵嫔之后便被送回到了房里。繆娜也遵循着中原的礼数走完了所有的规矩,等到宫人们走出去之后,她刚要开口,萧誉立刻道:“我知道,我睡地上是吧,你放心,我睡觉很轻的,绝不会打扰繆娜公主你休息。”
繆娜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萧誉道:“当然了,繆娜公主看上去就不喜欢被人打扰嘛啊,你放心繆娜公主,我不仅非常识趣,我还非常听话,您有什么事情需要都尽管吩咐我就好了。我未及冠便能封王,这都是托了繆娜公主的福,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繆娜被他逗的发笑,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道:“把这个吃了。”
萧誉看着那颗药丸没敢动,道:“这,这是什么?”
繆娜道:“别紧张,这不是毒药,而是解毒的药。”
“解毒?”
繆娜抬起袖子,只见袖子下,细白的手腕上赫然盘着一条黑色的小蛇。
繆娜道:“你若是常在我身边,那不小心被它舔上一口,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萧誉听完立刻抓起药丸塞进了嘴里。
繆娜笑了笑,道:“早些休息吧,小郎君。”
萧誉也咧开嘴笑道:“你也早些休息。”
第二日一早,赵长月过来服侍繆娜穿衣,萧誉看了她几眼,可她却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一样,神情淡漠的像是个木偶。
繆娜道:“今日三皇子殿下有什么安排吗?”
萧誉道:“有,今日要学骑射。”
“骑射?”繆娜笑道:“我们狨部的儿女最擅长骑射了,不如我与你同去?”
萧誉道:“好啊,那走吧。”
繆娜道:“昭昭,跟我一起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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