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几日后,月明带着一行人经过短途行程来到一个叫"万窟谷"的地方。
单说万窟谷就已经人尽皆知了,但要说到最让世人熟悉的还是它这里的另一个地方。
索图鲁从跟着他们站在酒楼门口时就已经开始被震惊了,他从没想过富丽堂皇跟别情雅致也可以相结合的这么好,整个酒楼从外来看让他觉得不仅大气还很神秘。
有厚重感有底蕴,跟他设想它可能会有的样子完全不同。
进去后更是别有洞天,大堂中央是棵年代久远一看就是有一定树龄的桃树。现在正盛值花期,粉灼夭夭桃花纷飞的样子让人看了内心不禁都要感叹几句。就连空气中也隐隐的弥漫着桃花的香气。听身旁人讲,这棵桃树邪门的很,既不会彻底凋零也不会结果,永远都是现在这般整年盛开的样子。
刚一走进便能听到耳畔传来古琴和水流交相辉映的声音。
不似其它酒楼一般,虽然这楼上也有单独的雅间但楼下也不全然是一览无遗的。数不清的垂纱,还有瀑布假山,使得这里宛如仙境一般。
就连屋里内河边上的流木,哪怕是他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是精挑细选过的上层品。
这里正是闻名遐迩的"凤雀楼"。
凤雀楼不是一个普通的酒楼,它不仅接来送往无数蛊毒巫师,更是以每三年一次的巫蛊师大赛闻名天下。历届巫蛊师魁首以极其强势的姿态走近世人的视野而备受关注。
而且这在里,每次榜首除了会被世人传颂以外还会获得丰厚的奖金。
凤雀楼对报名参赛的人更是没有任何限制,无论你是男女老少,不管你的出身几何,只要你有本事就可以参赛甚至一战夺魁。
"怎么样?怕吗?"几人落座后,月明摇着手中的折扇,一脸惬意的看向暮月:"就当做切磋一下,你会学到不少东西,也能认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而且以他对暮月的了解,并不觉得她会输。不说夺得魁首,至少应该也会进入最后环节。
暮月抬头望见酒楼里最受瞩目也是最醒目的那面墙,那墙上刻着的描边金字,正是历届魁首榜,当看到花满楼的名字时眼睛不自觉一弯:"不管输赢我都是您老的徒弟。"
月明一怔,折扇翻转间照着暮月的脑袋就要一敲,结果刚有所动作就感觉周遭空气冷的吓人,转眼寻去看到蒙克正寒着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眼神里写满了警告。
啧,他自诩是个绝无仅有的巫医,但如果说要比划两下身手的话…告辞。
只得讪笑:"说谁老呢。"
历届大赛分为三场。
第一场主题为"毒"。
所有参赛人会通过抽签的方式两两一组,再从大赛主办方给的魔盒中随机抽题,根据抽到的题目方向调配出对应的新的毒药以及解药,除了配方和解药以外,把题目跟制好的毒一并交给评委确认。全部就绪后,两人各自在共同的时间内观察并需要在同一时间服下,之后就进入到另一个比赛关键阶段:解毒。
选手需要通过刚刚的观察和自己服下后的感受,迅速调配出可以解开所中之毒的解药。
先于对方成功解开体内毒的选手成功晋级,另一个则被淘汰。
每个环节都有专人监视,以防选手偷耍别的心思。
第二场主题为"苍生"。
巫蛊师不是十恶不赦的,更不该活在阴暗的角落任人诟病,而是理应跟所有人一样享受生活。从古至今无数巫蛊师先辈为天下为苍生他们竭尽所能为他人消灾止痛,开创了一段又一段佳话。
在这一关,所有剩余参赛者将面对数十位来自世界各地的,正被病痛折磨的疑难杂症患者,参赛者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对患者进行观察并写下正确对症有用的药方交与主办方的监视人员。
在规定时间内,开出药方最多的参赛者胜出,本轮赛制只取前两名选手。如答对数目相同的情况下,就由耗时少者入选。
第三场主题为"幻境"。
两位选手需在规定时间内,对对方制出特定的迷-幻-药,以困住对方在环境中为目的。
最先突破幻境结界醒来的那位,就是本届蛊毒师大赛的魁首。
赛事全程除了经验丰富的主办方和评委,监督员乃至众多监视人员以外,每届都会请来三位历届魁首坐镇。以监督和特殊事发生时确保每位参赛者的安全和正常赛事的公平性。
今天是参赛者报名的最后一天,月明叫来跑堂,跟对方说明来意后,那人问了句有几人参赛便回去拿了个名册帖过来:"您填好后,知会我一声。"
等把填好的名册帖交给了对方后那人离开没多久就又返了回来,这次他手中多了块白色象牙质地的牙牌。
暮月拿过牙牌,发现上面刻着凤雀楼,这三字雕刻的苍劲有力,斜下方刻的是参赛者的名字。朵朵桃花被阴刻在牙牌背面,右下角还刻出了跟刚刚填写的名册帖上相同的数字。
在凤雀楼赛事期间,凤雀楼的客房不对除了报名成功参赛者跟参赛者同行的以外的人开放。
如有需要,参赛者可以直接免费入住凤雀楼提供的房间,与参赛者同行的其他人员则需自费入住。
暮月等人没有住在凤雀楼的打算,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他们一行人去了花满楼在万窟谷的宅子借住。
那宅子离凤雀楼不算太远,而且他们人多,住在外面更加自在些。
为了他们此行的安全和生活上能够更方便些,蒙克除了带来了死士,还带来了管事甚至还有厨师。
花满楼回到家看到的正是这一片像是高门阔府的样貌。怪就怪在明明什么东西都没变,大门还是那个大门,砖瓦还是以前的砖瓦,却就是说不上为什么变得像那么回事了。
看着这个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宅邸,忍不住跨进去的腿又缩了回去,又巴巴盯着门头确认了一会后才确定自己没走错,这才愣愣的又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听来人对到访人的描述,月明猜到那人正是花满楼。结果走出来就看到他这副模样。
花满楼不禁翻了个白眼:"听你的意思,我还不能回自己家?"心下咬牙:要不是暮月他们要用,你看我会不会借给你住。
"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来。"
花满楼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你没想到的事多了。"
"什么意思?听你的话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月明凤眸一顿,转而笑道:"别告诉我你会出席这次大赛。嗯?"历届魁首"?"说着,他盯着花满楼却用折扇点了点凤雀楼的方向。
"啧",跟聪明人说话真没意思,他娘的一猜一个准。
月明看着一甩衣袖就生着闷气头也不回走人的花满楼忍不住坏笑:这也不能怪自己啊,他这时候来能是干嘛,何况还有暮月在这。想也知道这他是奔着暮月来的,不然这大赛请了他多少次,他哪次肯赏过光?
"这里,手低了。"蒙克手中的藤条一个借力抬起了暮月的手腕。
"她已经很标准了。"一旁的索图鲁看的直摇头。这都到下午眼看再一会都能吃晚饭的时间了。从吃过午饭他就一直这么训暮月动作。
蒙克头也没回的沉声道:"一丝一毫的偏差在打斗中都会让人错失掉一招制敌的机会,自己也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
月明走过来时看到蒙克正拿着藤条纠正暮月的动作,凤眸一眯:拿折扇都不让碰,现在他拿那玩意比划自己唯一的徒弟???
还没等他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阵咬牙的声音,显然是压着怒火的:"对对对,绝对不能有任何偏差。一会我就拿针来保证分,毫,不,差!的帮你舅舅针灸,说不准准头上来了,明天他就奇迹般的站起来了。"
蒙克听到这说话的声音就忍不住皱眉,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来人是谁。
果然,暮月转过头后双眼雀跃的亮了起来:"父亲您来了。"
"呵,我再不来那破玩意可能就不是跟你身上比划比划那么简单了。"
蒙克听不下去了:"你这是什么话,我是她舅舅。"
一听这话,阿林爹更气了:"舅舅怎么了,我还是月丫头的义父呢,"他气到三两步就冲到了二人跟前,指着二人:"我就知道你这种糙汉子心粗的很,她身上伤还没好利索呢,你就不知道心疼?"
眼看着林淮安跟蒙克又要起争执,暮月赶忙上前:"您误会了,是我让舅舅再帮我指正指正的。"
"行了,你是好孩子,你想护着他犯不着替他瞒着,乖,去休息,这都什么时节了看你还弄得一头汗,在外面再吹了风生病了怎么办。"
蒙克心死的缓缓闭上眼睛,放弃了跟阿林爹的"较量"。
虽然他真的很想说,什么叫替他瞒着?本来就是暮月叫自己指正的。还有那月明,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拿好眼神看他。
"哈!"一直看戏的索图鲁忍不住笑出了声,又忍住了,导致他唇角不停的抖啊抖。
这一刻他才在蒙克身上看到了他曾经的影子,鲜活的有生命力的。
蒙克的脸色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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