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在一个没有监控的小道上 ，把雨衣给张涛换上 ，扣上安全带 ，再启动智能驾驶 ，等车辆向设定好的地点出发后 。

“的确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但是我们给这辆车的公司打过电话 ，A国总部把车内数据发给我们看过 ，的确是你亲自启动智能驾驶 ，并要求将车开到了公园。你可以听听自己说话的声音 ，”刑警小张给他放了段视频。

惊慌地张涛被拷在审讯椅上 ，经过几个小时的询问 ，此刻的他疲惫的像连续工作了二十来个小时 ，面色蜡黄 ，双眼无神 。

“我真的没有杀人 。我不知道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你们再认真的调查看 看，求你们了 。”

“现在证据确凿 ，凶器，人证，全都有 ，你这样拖是没有意义的 。”

“不是我 ！”张涛又一次狂暴了，被人陷害还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在陷害我 ，是陷害 ！”

不管张涛怎么宣誓自己的无辜 ，他依旧是被提起公诉 。

木锦影这里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办法 ，他拉着阎铭从案发现场开始调查 ，希望能从中发现什么被人忽略掉的细节 。

巷子里的破砖头房子没有顶 ，一处的墙角已经塌了好长时间，满是石头泥土的地上有垃圾，有杂草 。

“这里很黑 ，几乎没有人从这里经过 。”现在正是很接近案发的那个时段 ，他们在这里待了好一会 ，也没见到人往这里走 ，毕竟是午夜 。阎铭看了下手机说 。

“我们接着开车去公园 。”两人上了从尹飞那里借来的车 ，向公园路开去 。发现车开到公园路前的这段时间 ，刻意避开了车流量较多的红绿灯路口 ，十分钟后停在了公园外面的停车位，直到警察赶到 ，抓住了他。

“我们是不是可以想一想 ，为什么一定要把车开到这个地？”阎铭坐在驾驶位 ，手扶着方向盘看着空荡荡的周边。

“对啊 。这里有什么特别吗？还是说他曾经来过 ？”木锦影说道 。

“谁知道呢 。”阎铭觉得有些累 ，下车打算抽烟休息下 ，恰好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远远的走向他们 。“这孩子才多大 ，这么晚了还在捡瓶子 。我过去看看。”

“小朋友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啊？”阎铭拿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递给他 。

“谢谢哥哥 。”穿着布满污迹的破旧衣服的男孩顶这焦黄的头发 ，怯生生地拿过瓶子 ，打开瓶盖把多余的水倒掉后 ，踩扁瓶子丢进身旁对的编织袋里 。“现在不捡 ，早上就会被打扫卫生的捡了 。”

“哦 。”阎铭丢下烟头 ，踩灭 ，问：“你是都在这附近还是从很远的地方走到这来的？”

“我从市场那往这里走 ，别的地方都有人了 。”

“你们这个还有划分地盘啊 ，那你是固定这段路的咯 。”

“嗯 。”小朋友看这个垃圾桶没有瓶子了 ，继续向前面走 ，阎铭也跟在他身边 。

“昨天这时候有来吗？有没有看到那个位置上停的车？”

“有啊。上面有个穿雨衣的叔叔坐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

“我就这么走过去的时候，看到的。”

“谢谢你了 ，我车里还有瓶子 ，你等下 。”阎铭把尹正车里攒的空瓶全都送给了这个孩子 ，小朋友开心的和他们道别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

“我明白了 ，或许人家就是设计好的呢？”阎铭上车后 ，对还一头雾水的木锦影笑了笑 ，说：“张涛肯定来过这里 ，但是在以前 ，我让小叔叔去问问就知道了 。”

审讯室内

“我用自动驾驶去过好多地方 ，这个地方可能有去吧 ，不记得了 ，怎么了？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张涛面对尹飞的到来 ，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像看到了希望 。

“你老实告诉我 ，有没有帮外国公司采集城市道路环境？”

“没有啊 。”张涛不明白怎么会问到这个问题 。

“那我换一个方式 ，你有没有收钱帮人家拍摄城市的街景 ？”

这个问题更是让张涛感到不解 ，街景不是在网络上面都能看的吗？“的确有过 ，但这有什么？手机地图导航不是随便用吗？我这个是帮汽车公司做车载地图的 ，拍街景不是很正常的吗？现在都能通过卫星导航了，我这个会有什么问题？”

“怎么没有问题 ？今天你去拍街景 ，明天他去拍街景 ，后天又有一个人去拍街景 ，还是在同一条路上 ，不同或是相同的时间段 。”

“我不明白 ，这有什么？”张涛还是没弄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满大街拿着摄像到处拍的博主都没事，自己怎么就有问题了？。

“对，没什么。唉！我先走了，你想到什么记得联系我。”尹飞摇摇头，收好东西离开。

国安局在林寻提供的手机里的云相册里，看到这座城市道路环境的部分视频和上百张的对应照片，震惊之余，第一时间向上面汇报。后来发生某支队长是他国的间谍的事情，派了专人安插在各政府部门，暗中调查。现在一名优秀的刑警又被莫名谋杀，更加确定了，某些势力已经通过打入群众内部，企图间接扰乱社会和谐。

“后台操控。”尹飞虽然不像年轻人那样经常上网冲浪，但对某些方面还是很了解的。“张涛经常通过自动驾驶这辆电车，在城区里面转，车上的电脑再将信息上传至境外公司。”

“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理解。”阎铭说：“他们杀了人之后，立刻报警，是在测试警察的反应速度；凶手在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下车，把张涛移到驾驶位，然后再通过录音给电脑下达指令开到公园路，特意选了较偏的路线，即是在测试监控的效率，也在测试警方行动对监控的依赖程度？”

“可能吧。”尹飞挠了挠稀疏的头顶，叹气说。“说不准哦。不过现在真的是没办法了，连行车记录仪都有了，你那朋友没救了。”

“行车记录仪能看到是他在驾驶车辆？”阎铭也很好奇，凶手怎么做到的。

“记录仪向外的，能清楚的听到他打开自动驾驶，并一路行驶到公园路。就是从案发现场开始，时间也对的上。”

“这怎么可能？”木锦影不相信会是这样的，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他不会杀人的。家里养的兔子他都不敢杀，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尹律师，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我求你了。”他急的都想给尹飞跪下了。

阎铭倒是挺冷静的，他说：“案发当天一直都在下小雨，记录仪上也是这样的吗？”

“对的。”

“有没有看到一个孩子？”

“是有个捡破烂的孩子。”

“他长什么样子？”阎铭笑着看着他说。

“什么意思？这我怎么知道，他在外面捡垃圾，停车场监控没那么高端，所以周边的景物拍的不是很清楚。车上的记录仪也只拍到他的背影而已。”

“这样啊！我明白了。辛苦你了小叔叔。木头，我们先回去睡觉吧，累死了。”阎铭从尹飞那里出来，心情很愉悦。

“你叔叔不应该看不清孩子的样貌才对。张涛穿着雨衣，带着雨帽，不走近看的话根本不可能知道里面的人是男是女。那孩子说是叔叔，说明他是有走近看的，这和尹律师嘴里说的不一致。”虽然这段时间没怎么睡，但木锦影头脑还是很清楚。

“关掉gps，行车记录仪的时间就可以调了。”阎铭补充到。

“但那个代驾小哥是怎么回事？”木锦影还是很不理解，这是这个案件最关键的一环。

“明天再去找他看看，现在先回去睡觉，我都困死了。”阎铭打了个哈欠说。

“他穿着雨衣，用帽子遮着脸，叫我在那个地方停下车，见个人就回来，那我就等咯，反正按时间算钱。谁想到，他回来的时候拿着刀，还一身的血，我就跑了，然后才想起来要报警。”

“那你怎么一口咬定那个人就是他？”阎铭冷冷的盯着他。

“身高差不多，穿的同一件雨衣，不是他还能是谁？”小哥的眼睛飘忽不定，很明显是心虚了，赶忙看了下手机，起身说：“我要去工作了，没时间跟你们瞎扯。”

阎铭把捡瓶子的小孩带到警局，交给齐正义。

“小朋友，你确定看到的是这里面的那位哥哥？”齐正义温柔的问他。

“我只看到一个穿雨衣，戴雨帽的叔叔，衣服前面还脏脏的，看过去好像睡着了。”小朋友如实回答。

“谢谢你啊，小朋友，来，这根棒棒糖给你吃。”

这样就和之前他们在行车记录仪里看到的不一样了，记录仪里小孩没有去观察车里的人，而是直接走了，于是，他们又调取了停车场的监控，齐正义亲自查看，才发现那个小孩的确有往车的挡风玻璃里看，但是负责调查监控的警员只注意车辆，忽视了其他细节。

送走小孩子，齐正义立刻叫人去把那个代驾小哥再带过来询问。结果那个小哥被发现吃老鼠药在出租房内自杀了。最后因为缺乏证据，张涛被无罪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