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宁听完崔篆的一席话之后回到府中。
“大哥!”
魏昭宁刚进府,魏真便迎门冲出来。
“不好了大哥,王珏被大理寺抓起来了。”
魏昭宁皱眉道:“怎么回事?”
“哎呀,王珏醉酒的老毛病犯了,听他小厮说,昨夜他回府之后就喝的酩酊大醉,今天醒来又非要上街,结果当街调戏女子。”
“谁成想那女子刚烈,回家就上了吊,此事被三弟的幕僚公孙止知晓,立刻便上禀了大王,大王已经治了王钰的罪,王珏是大哥府中的幕僚,怕是会牵连大哥,可能大王没得一会儿就要派人来宣大哥了,这可怎么办啊大哥?”
玄色锦衣宽大衣袖下的拳头陡然紧握,魏昭宁不由得皱起眉头。真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平日就算无过,父亲满面也要训他三分,如今他府中的幕僚犯了事,父亲不定又要怎么罚他。
罢了,如今还是保住王珏的性命要紧。只是父亲新建法令严明,官员犯法更是罪加一等,他到底该如何救王珏?
此时此刻魏昭宁承认崔篆说的对,如果现在战场之上,他有的是方法谋略击退敌军,但朝堂之事千丝万缕,一事牵扯万千,他若向父亲为王珏求情,不知是否能救王珏,还是会更加触怒父亲?这一切都未可知。
魏昭宁对魏真道:“你先去那女子家中查问清楚,看看是否真如公孙止所说,务必保护好那家人的安全,我现在去大理寺见王珏。”
小厮还牵着魏昭宁的马在大门口,魏昭宁接过缰绳,水还没喝上一口,又骑上马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监牢。
“大理寺掌刑吕山见过大公子。”八尺大汉身着赤玄官服,方正黑脸,粗眉大眼,为人冷傲,神色不卑不亢。
吕山是父亲身边的忠将之一,从来都只遵从父亲一人命令,其余任何人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哪怕魏昭宁是骠骑大将军,是魏王的长子,他的态度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吕山兄免礼。”魏昭宁有求于人,哪怕他是堂堂公子,尊势也要低上几分。
吕山却果然油盐不进,道:“大公子说笑了,吕山是魏王家臣,大公子是魏王长子,担不起大公子的兄字,还请大公子称呼臣的职务。”
魏昭宁还没怎么这样对人低声下气过,尽管他明白吕山就是这样一个人,并非故意折辱,难免还是觉得心中不大舒服……都怪这个王珏。
“是,吕掌刑,我府中幕僚王珏犯了事被关押大理寺,我想见他一面。”
吕山道:“此事怕是要让大公子失望了,王珏是大王亲自下令下狱的要犯,任何人不得探视,大公子请回吧。”
忽然从刑讯室中传出一声惨叫,那是王珏的声音。
魏昭宁嘴角抽动了一下,高大的身影屹然不动。
默了默,他咬着牙道:“王钰不过一届书生,还请吕掌刑手下留情,别把他给打死了。”
吕山道:“大公子应该知道审讯的规矩,一但犯人受不住酷刑晕了过去,今日的刑法便停止了,待明日醒来再继续。”
魏昭宁道:“我就是怕他明天醒不过来了。”
吕山道:“那就是他的命了。”
魏昭宁转身离开,看来此事还是要去求父亲。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事情有什么不对,但他理不清楚,公孙止是三弟府中的幕僚之首,王珏与他向来不和,他派人暗中盯着王珏的一举一动也是正常。王珏酗酒也是日常,就算他上街去了,又调戏了良家女子,那女子既然刚烈,为何当时不说,偏等回家之后上吊自缢,还偏偏被公孙止知道?
魏真等候在大理寺门口,见魏昭宁出来便问:“大哥见到王钰了吗?”
魏昭宁摇了摇头。
他道:“定然是吕山那条狗阻拦。”
魏昭宁无力的摆了摆手,道:“你去查那女子家人的说法,他们怎么说?”
魏真叹道:“他们和公孙止那个王八说的一样。”
魏昭宁道:“我知道了,我与王钰少年相识,他一直效忠于我,为我出谋划策,我不能不救他,我去求父亲。”
魏王宫里,闻郡裴氏来觐见魏王。闻郡裴氏是陈朝大族,从不参与三姓争雄,如今却派长子裴坤来魏宫,其用意已经显然。
此时魏王正设宴宽带裴氏,文官重臣以及魏氏宗亲相陪,魏王宫中歌舞升平。
魏昭宁到魏王宫时,大内官正巧从王殿走出来。
“太巧了大公子。”内官朝魏昭宁行礼。
魏昭宁回礼道:“大内官这是要去哪?”
内官笑道:“正要去大公子府上呢,大王派老奴去宣大公子和二公子,闻郡裴氏来觐见魏王了。”
魏昭宁道:“我知道了,我这就进宫。”
“那老奴就去叫二公子了。”内官拜别。
魏昭宁知道,闻郡裴氏归顺他魏氏不过早晚,裴氏的基业被包裹在魏家领地之中,虽然裴氏百年世家,声望极高,若他们反抗魏氏必然会让伤些元气,如今郭、许两氏虎狼环伺,魏家不想浪费一点兵力。
但若裴氏真的归顺郭、许,魏家就算耗费兵力也会灭其全族。裴氏,只是想通了。
魏昭宁走进大殿。
“儿臣拜见父亲。”
魏王向裴坤介绍道:“你是裴大公子,这是我们魏家的魏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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