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渊回气急，刚想再咬一口，那妖怪却放开了渊回。

“忘了介绍，我叫延琼，是你母亲的丈夫。”

原著中没有出现过延琼这个人物，但慕灵均来这里之后确实听过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万妖之王，鹿妖延琼。”

“那是你师尊？倒是有几分见识。”

渊回啐了一口咬破延琼手腕时流到嘴里的血。

“什么叫我母亲的丈夫，你真是我爹？”

“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只能算是继父。”

“那我的父母，现在何处？”

“你母亲是只极漂亮的白狐，你父亲是只普通赤狐。我觉得你父亲配不上你母亲，就把他杀了。所以你父亲现在在阴曹地府，你母亲在我的妖王宫中。”

渊回愣了片刻，随后用阴狠地语气问道。

“你是说，你杀了我的父亲，夺了我的母亲，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让我喊你叫爹？”

延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慕灵均。

“仙门中人竟然把你养的这般天真，你的师尊没告诉过你，他们那些所谓正派仙门，杀人灭族，罔顾仁义的，也不是没有。修仙世界，只要你比别人强，他们的，就可以是你的，这个道理，竟然还要我这个继父来教你。”

“我要杀了你！”

渊回亮出獠牙利爪，还没等碰到延琼，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燥热难耐。

延琼看了眼早已愈合的手腕，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好好享受吧，本王的血可不是谁都能尝到的。”

慕灵均赶紧上前查看渊回的状况，见他满面潮红，赶紧吩咐疾星打凉水来。

“师尊，我好难受。”

渊回现在这个状况，慕灵均可太明白了。

原著里，原主见到一个中了蛇毒的美貌鹿妖，原主见色起意，想用救命之恩要挟鹿妖就范，就帮鹿妖吸出了蛇毒，虽然原主马上就把毒血吐掉了，但还是挡不住原著里鹿血等于伟哥的设定。

鹿妖没看上原主，才有了之后原主强占疾星的事。再后来原主百般纠缠鹿妖，鹿妖不厌其烦，硬生生被逼成了反派。终于在一次打斗的过程中，疾星为救慕灵均，被鹿妖用法力震碎。

太贱了，慕灵均，你真是太贱了。

“师尊，帮帮我。”

渊回耳朵尾巴，牙齿爪子都露出来，害怕爪子划伤慕灵均，慢慢攀上慕灵均的身体，在慕灵均耳边轻语，声音似撒娇又似祈求。

慕灵均感受到渊回温热的气息，耳朵一热，想要往后躲避，却被渊回缠得更紧了。

要是别人投怀送抱也就罢了，可这是渊回，他才一岁多，还只是个孩子！这让人怎么下得去手！自己只是穿了个书，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慕灵均一拍脑门。

忘了这是本h文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剧情的不可抗力吗？必须得发生点擦枪走火的意外才能彰显原著h文的身份吗？

疾星打水回来看到这一幕，扔了水桶，拔剑对着渊回的脖子。

“疾星，把剑收起来。”

疾星不情愿收回剑，按慕灵均的吩咐把凉水拿过来。

慕灵均拿布沾了凉水敷在渊回额头上，渊回神智似乎清明了些许。

渊回艰难爬开，嘴里低语着什么。

“师尊，不喜欢，强迫。”

“凉水有用，疾星，把渊回扶起来。”

慕灵均继续用凉布在渊回发烫的身上擦拭，却不知道渊回为了忍耐，一直在咬自己的舌头。

看到渊回嘴角渗出了血，慕灵均慌了神。

不发泄出来的话，会死吗？

原著中没说啊。

渊回嘴角的血迹越来越多。

“你别死，渊回你别死！”

渊回痛苦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慕灵均回想起渊回吃肉脯时的样子，露出狐狸耳朵让自己摸的样子，自己忙的时候他乖乖在一边自己玩的样子，不禁落下泪来。

慕灵均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渊回不能死。

“疾星，你先出去，把门关好。”

“主人！”

“出去！”

慕灵均解开渊回身上的衣服，渊回艰难地挡住慕灵均的手，冲着他摇头。

“渊回，师尊对弟子出手，是天地不容，罪大恶极之事，但对师尊来说，你的安危最重要。所以，原谅师尊，让师尊用手帮你……”

渊回环住慕灵均的脖子，清晰地听到师尊在给自己念清静经。

“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

慕灵均将渊回的身体擦洗干净，帮他把衣服穿好。

渊回还是紧紧环着慕灵均的脖子不愿放手，慕灵均轻拍他的后背安抚。

“师尊的教诲，渊回句句铭记在心。渊回不会操纵他人的身体，不会强迫别人做事，不会操纵他人的思想。”

渊回顿了顿，继续说。

“但是师尊没教过渊回，可以操纵他人的生死吗？”

慕灵均知道渊回说的他人是妖王延琼。

慕灵均自觉不是个值得依靠之人，但在此时此刻，慕灵均还是想让自己成为渊回的依靠。

“不可以，你打不过他，不要想着自己去寻仇，你连本命剑都没有。再等等吧，等师尊修为足够高了，师尊陪你去。”

“师尊……”

渊回又将慕灵均抱得更紧了些。

“师尊在呢。”

“渊回舌头好疼。”

“舌头？”

慕灵均捏住渊回两颊，让他张开嘴。

渊回的舌头上有一道被牙咬出来的伤口。

“怎么会有伤口？”

渊回邀功似的回答。

“刚刚渊回一直忍着，忍不住了就咬破自己的舌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啊？那血是你自己咬的吗？我还以为……”

慕灵均再次被罪恶感侵袭，心里不停地重复着：他才只有一岁，还是未成年，我真是个畜生！

“师尊还以为什么？”

“没什么。”

慕灵均无奈摇摇头，随后正色道。

“渊回，今日之事，万万不可以对旁人说。师尊向你保证，这种事，今生今世，只此一次。”

渊回本以为今日与师尊有了这样的关系，会是个新的开始，却听师尊说，今生今世，只此一次。

“嗯，渊回知道了。”

渊回低头，下意识间又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渊回，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师尊帮你上药。”

“不必了，师尊，渊回的口津可以治愈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竟然还有这种设定。

慕灵均联想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该死的h文。

次日清晨，阿紫拿了一套新衣服给慕灵均。

“仙人说喜欢农人衣裳，我父亲的衣物不能送你，我就连夜做了一套。”

慕灵均欢欢喜喜地接过新衣服。

“阿紫姑娘，那妖怪修为匪浅，你在这里始终不安全，我用法术送你去我的宗门万剑宗吧，你去找掌门……”

慕灵均回忆起游非鸣与自己吵架，想到游非鸣应该是非常讨厌自己的。

让阿紫去找游非鸣，可能连累阿紫。

“你去找忘情峰峰主俞越，他会庇护你的。”

能有人这样为自己着想，阿紫感动得流泪，心里又高兴，忍不住想笑。

“多谢仙人。”

阿紫这个又哭又笑跟自己道谢的表情，让慕灵均再次感到十分熟悉，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

“啊！”

疾星和渊回听到慕灵均突然啊了一声，赶紧凑过来。

“渊回，我之前不是说看阿紫姑娘觉得眼熟吗？我想起来像谁了，她长得，好像你娘啊。”

…………………………………

马车上，慕灵均穿着阿紫送的衣服，沾沾自喜。

“渊回，我这新衣服怎么样？”

渊回心情不好，就回了一个字。

“丑。”

“啊？怎么会呢？疾星你觉得呢？”

疾星心情可能也不好。

“乞丐一样。”

“你们真是不识货，劳动人民最光荣，穿成这样，干啥都方便。”

渊回靠着马车内壁，神情落寞。

“师尊，我们为什么要坐马车啊？马车太慢了。”

“就是要慢慢走，才有种在路上的感觉嘛。”

“师尊，妖王宫，在哪里啊？”

慕灵均看着渊回这样，不禁心疼起来。

“渊回是想你母亲了吗？”

渊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提了个问题。

“师尊，我母亲，就长成阿紫那个样子吗？”

“也不是完全一样，就是她哭起来的时候，莫名觉得像。”

“可是阿紫哭的时候，我都没有仔细看她。”

慕灵均伸手轻抚渊回的头顶。

“你的母亲肯定也在想你，将来有一天，你们肯定会相见的。”

…………………………………………………

几人行至一处繁华城池，名叫多情城。

慕灵均是被这个镇子里发达的文娱产业吸引的，街上到处都是卖话本的店，还有不少热销话本的周边商品，连吃食都跟话本内容沾边，还有话本改编的戏剧表演。

直到慕灵均跟商贩们聊了会天才知道，这座城是一群修士建立的，他们修的是多情道，所以叫多情城。

多情道以情入道，最喜欢真挚的感情，而话本子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感情了，所以吸引了不少话本子写手。这些修士舍得花钱，渐渐的就形成了产业。

慕灵均想起俞越爱看话本，此处的话本产业这样发达，作品质量肯定高，就想着买几本送他。

“老板，你们这儿卖的最好的话本是那些？”

老板拿了一本封面金光灿灿的话本递过来，在阳光下闪的慕灵均都睁不开眼睛。

一看封面就知道这书与众不同，慕灵均对内容更期待了。

付过钱后，慕灵均迫不及待翻开。

慕灵均越看，眉头就皱的越紧。

这真的是卖的最好的话本吗？怎么都不如自己随便点开的三流网文啊？

“老板，这书挺……一般的，还有更好的吗？”

慕灵均觉得自己措辞挺委婉的了，不明白为什么老板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我不是要退货，毕竟我看都看了，我是想再买几本别的，比这个更好的。”

“是金色的那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