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胜和蒋梁山也跟上了,看着面前那刺眼充满了生机的一片绿,望着天空那好像大雨过后的清澈的蓝。
“俺的娘嘞,多久没见了?之前重度污染,现在这高度清新,天高气爽……”孙平胜喃喃感叹道,“表层都没多少这么优良的地儿吧?这是重度污染里层能出现的?这发生了啥啊?”
“不知道,啊,花都进去了?咱这,看看去?”赵东平迟疑道。
“嗯,也行?”蒋梁山应道,“我没感觉到有什么危险。”
“嗯。”
三人应着,小心着惊叹着看着这林子,走了进去,穿过草丛。
走了没一会儿,忽的一同看向了天空,就见数条冲天的藤蔓一条卷着一个花奴,从森林深处带着花奴从上方掠过出去了。
三人立马跟着这藤蔓的方向跑,然后,就见这一条条藤蔓,将一个个花奴放在了林子边缘,然后半截断裂,一节回去了,剩下一节半截于土,头部对花,一时花藤相视无言,花奴抬了下脚向森林,然而脚没落就又被藤给推出去。
“我想住这儿,我跟那个花没关系。”其中一个花奴道,然而那藤丝毫不为所动。
“你都让它们进去了,我不干什么,就找个地儿长。”又一个花奴道。
藤依旧不为所动。
一众花和一众藤僵住了,花奴一个个满是委屈的样坐下,头上了一朵朵花都不怎么灿烂,一条条藤简直一对一的落在了地上,没什么动静了。
静默了数秒,有个花奴柔柔牵起了它面前那藤,“藤儿,我让你缠我这花奴,缠我花,你让我进去落户好不好?我以后就跟你了行不?”
被它牵着的藤默默抽出了自己落在轻轻草坪上。
一众花面对那一众藤沉默蔫了花弯腰了。
三位难言看着那一条条翠绿的花茎泛红的藤将那一个个花祖宗给拿捏了,甚至倒贴都被拒绝。
小别墅内正对着镜子给自个儿缠绷带上药的颜织忽的顿了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没好气骂道:“不是,你们这一帮子花不讲道理啊?!我特么不想哄好我媳妇给抱回岛吗?!啊?你们光埋怨我!你们劝劝哄哄也行啊!”
颜织骂着,张开手转了圈,前后看了看,看着镜子里那充满了战损脆弱破碎感的人,点了点头。
双手祈祷样交握与胸前,眼睛弥漫了雾气变的雾蒙蒙,然后怯生生的踏入了面前的裂缝,望着前方的那充满了生机的森林,抿了抿唇,抬脚向它踏入。
只不过才刚走进去,忽的扭头,就见一众花奴带着一堆密密麻麻的藤蔓过来了,它们停在了彼此能望见之处,然后一同后退。
颜织看着那一堆藤蔓,眨了眨眼,一滴泪划过了脸颊,害怕怯弱的后退了数步,靠在了棵树上,紧接着就见那一堆藤如蛇般冲来,顿时抬手挡住了脸害怕的蹲下,声音颤抖道:“不要过来。”
然后,她就被数条藤合伙着缠着抬起放在了森林边缘,这一堆藤也不看花了,就那么探着尖儿看着颜织。
颜织放下了手,垮着脸起身,往左挪了挪,藤跟着左挪了挪,往右走了走,藤跟着往右走,就挡在她面前。
颜织扭头看向了那一众小学生郊游般成群结队安稳走入森林的花们,“它们要进去了!”
藤扭头看了眼,一众“小学生”顿住了脚步,藤又对向了颜织,“小学生”们松了口气,以各样的礼仪做出感谢和鼓励的意思,然后欢快入了林子。
颜织木着脸,这一刻,她脑子里过去了很多关于花的手工食品,花酥、花糕、花粥、花酒、花糖、花茶……
以确保每朵花都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无忧无虑的“小学生”们僵住了脚步,弱弱扭花看向那阴沉的人,忙讨好般摇曳了摇曳传花语。
‘想哄人得先见着,先进去,我们先去探探路。’
‘头儿,你进去触动了新的藤也是大概是被扔出来的命,我们刚大义灭亲,应该能突破防线。’
‘我们给您探路去。’
……
颜织偏头“呲”了声,手往身旁空气掏了掏,掏出了个搓衣板,身影消失,再出现时,也不多看,就地一扔,膝盖毫不犹豫一软一跪,抽了抽鼻子,驼了背,抬手抹眼泪。
“清,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深刻认识到了我的错误了,咱打都打了,你别赶我了好不好?就让我伺候你好不好?我想你啦,清……”
颜织正说着,委屈抬眸,就见前面繁茂树下的草坪上,她家的清坐在草编的垫子上,周身被一群大大小小的毛绒动物包围,鼠兔啊,小鸟儿啊,五颜六色的蜜蜂蝴蝶蜘蛛啊,鹿啊,野鸡啊……
同时还有各种各样的野果被这些小动物放在她四周,各类美丽的鲜花于她周围环绕,那淡黄的长发披散着,在树荫透下的淡淡阳光下好似打上了层金色的柔光。
她头上带着花环,手里正拿着串提子样但跟个小李子般大的水果,依旧那身熟悉的胸口有朵花的叶裙。
此刻的她家清干净的仿佛是森林中的精灵,没有之前那一丝一毫的恶意戾气,那双翠色的双眸迷茫的看了过来,然后皱了眉,对着她抬起了手,一条条的藤蔓钻出了地向她而来。
颜织被捆在半空,怯怯看着她,弱弱喊道:“清。”
斐清抬手驱赶般挥了挥手,那一群藤蔓卷着人就走。
“不是!清!你打也好骂也好!你别扔我啊!”颜织忍不住道,身影再一闪,出现在了斐清面前,伸手扑进了她怀里。
“咱,打也行,骂也行,你别不理我不要我,对不起嘛。”颜织怯怯道。
“松手,滚,我暂时不想看见你。”斐清冷淡道,扯了扯她手,反而被抱的更紧了。
“那,暂时是多久啊?”
“我当人那会儿20几岁,给你按30岁算,按60退休死,我当人能活个30年。”
“不行,这太久了,我不松。”
“那一个月?”
“我,半小时行吗?”颜织闷闷道。
斐清扭头轻笑了声,看着身上这头也不抬跟个牛皮糖似的人,看着她额头上的绷带,扯了扯,绷带下是翻红的皮肉,绷带内还染着血。
“这是苦肉计吗?你明明能直接自愈好。”
颜织缩了缩脖子,“清本来就是收拾我的,好太快就不疼了,这疼本来就是你惩罚我呢。”
斐清默然抱住了她,她额头的伤口肉眼可见般的愈合了,斐清摸了摸她头。
“清,你,不生我气了?”颜织感受着身上的伤口附着上了股舒适的温暖,身上的疼意消散,伤口愈合,忍不住小心翼翼期待道。
“生气,还是不舒服。”斐清回道,“你这牛皮糖撕不开,撕下一次很快就黏上来了,好烦。”
颜织弱弱抬头看了看她,对着她那没什么情绪冷淡的神色,小心翼翼伸手绕于她脑后摸了摸她头,看着她没什么反应,屏住了呼吸起身,小心着将人抱在了怀里,摸了摸她头,轻抚她背。
“清,对不起啊,我以后不会再这么搞了。”
斐清没吭声,静静的由着她抱着靠她怀里,接受她的安抚。
颜织轻松了口气,抱着人,享受这宁静。
“清,咱回玫瑰岛吗?我把那儿打理了打理,都收拾好了,还给你准备了惊喜和礼物,还收拾了一冰箱你喜欢吃的小点心、小甜品和小蛋糕。”
斐清抬起了头,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人一晃神,直接拉开了她那放松了的双手,一瞬间一条藤蔓缠绕住了她腰身将她给高且远的扔飞了出去。
被猝不及防扔出去的颜织一整个傻了,忙调整身形停在了半空,看着那不讲武德的人,身形一闪,再现的一瞬间一条藤蔓缠绕上了她身一扔,再战再扔。
斐清静静看着那一次又一次搞闪现的人,操纵着藤一次又一次将她丢出去,垂眸瞥了瞥身上被她压坏的水果,起身轻轻拍了拍那果肉,无言看着汁水顺腿而下,手轻轻一旋,一滴滴水珠漂浮于她手周围聚成水流,然后顺着她手指沿那汁水冲洗下去。
忽得颜织的身影突进到了身前,斐清身形一转,躲开了她,看向那被切断的藤蔓,脚步轻绕着一次次躲开颜织,平淡看着她。
“你是想和我动真格吗?”
颜织看着她那翠绿的眼中熏染上一丝红顿时顿住了脚步,无措抬起了双手挥着拒绝。
“不,不想,我不想。我想抱抱清嘛,咱能不能,换个处理方式?比如,我给你做牛做马,任你差遣吩咐的伺候你好不好?伺候不好啊,你,抽我一鞭子,踩我,我也认,行不?这个处理方式好不好?你别赶我嘛。”
向游笙无言看着面前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人,上下扫了扫她,张了张口,又闭了嘴,忍不住后退了数步。
“你,应该不是,开启了什么特殊癖好了吧?”
颜织眨了眨眼,“啊,啊?这,这个……”
“你他娘的被抽爽了?”斐清难言道。
颜织捂嘴咳了咳,“还,还好,挺疼的。这,大庭广众的……咱,回家聊,好不好啊清?”
“我聊你妹!”斐清忍不住骂道,“你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把我扔表层10天,你20天后再来找我!”
“这,嗯,好,好吧,我走啦。”颜织磕磕巴巴道,看着她左眼中那熏染浮现的猩红,揪着衣摆应了,转身踏过了那浮现的空间裂缝。
斐清看着裂缝的对面那熟悉的厨房,看着她没合裂缝的意思,打开了冰箱,歪了歪头,“清,你想吃哪个?我给你端?”
看着那满满一冰箱都是她喜欢吃的,斐清默了默,转身便走,“我不吃,我吃果子。”
颜织忙拿出了盘黑巧克力蛋糕插上了勺追上去递出,“给,吃吧,你接了我走,就是给清准备的。”
斐清默然伸手接过,看着她笑了笑跑回了那边挥了挥手,“拜拜。”裂缝合上了。
斐清端着蛋糕走到了不远处一块儿大石头上坐着了,捏着勺子,挖了勺含着,凉丝丝的,有点微苦,会泛甜的,挺香醇的。
她默然一口口缓缓吃着这蛋糕,脚轻轻踢那又围凑上来的毛绒绒的小动物们,看着它们打滚,忽得她扭头,便看到了位有点狼狈穿着身白大褂脸色特别苍白的人。
张子介举起了双手,“你好,很抱歉打扰了,我的名字,张子介,自旋为整数、重子数为零的强子、参与强相互作用的那个介子。”
“所以,何事?”斐清淡淡道,身旁一根藤已经做好了丢人的准备。
“那个,您这净化太强了,我能不能划片地儿开荒种菜什么的,您想摘可以随意摘的,然后,偶尔薅薅那个,那个藤,截小点实验实验吧,试验些别的清新净化之类的事物。”
“我不一定长期在这。”斐清回道,“这也不是我有意的,只不过是我现在还无法自主控制那自身影响范围。”
张子介脸微抽了下,“现在这情况,您这负担,大吗?”
“气息的泄露算负担吗?”
斐清轻叹了口气,“老实说,我也不想,算一种自带的影响作用,跟那破花样儿,不过我现在这状态是……薄弱的污染不会侵袭于我,走哪哪绿吧,待久了就跟这片林子样。”
“这……咱要不要去城市那儿转转?那儿污染不严重的。”张子介迟疑道,“那儿算是这边的人类基地,里面虽然挺多堕落的,不过基本都傻,没什么事的。”
“人类基地?现在还算人吗?”
“算,至少我们还是保持住了些为人的理智,虽然大多不是人样了,但我们这也在努力抗争,我们算人。”张子介回道,“我们这就是在想些怎么在里层这污染净化了,成为我们安居的场所。”
“我可以的,只要将这世间所有的污染汇聚到我身上,这里层便也算被净化了。”斐清扯了扯笑张开了手回道。
张子介摇了摇头,“污染是不会断绝的,清了了,它依旧会出现,只要表层不是绝对的干净,里层依旧会是流入污染,我们这的想法是创造出一个可循环着清理那污染的事物,先造出个……
比这儿差点但可以适居的地儿吧。
而且,我们也没这么个资格这么的得寸进尺要求您,这超出我心里的秤杆了,我的想法是慢慢来,反正这些年过去了,其实也算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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