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长卿并未把这事告诉正在高兴的暮寒松。现在不管他说什么,暮寒松都是听不进去的,只有让暮寒松自己看清萧乔霜的为人。
青楼。
秋妈妈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暮商,其中也包括萧乔霜一家子的事。
暮商:“萧家,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二爷,萧家的人都太过于蠢,要不您考虑考虑其他人家,这柳家就挺不错的。”相反秋妈妈并不看好萧家,萧家的人当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暮商:“柳家的人太聪明了,就萧家。”
秋妈妈泛着嘀咕:“不就是找个看门狗嘛,这和聪不聪明又有何关系。”
暮商拿出一封写好的信放在桌子上,纤细的手指压在信封上推到秋妈妈眼前:“这你就不用管了,派人把这封信送到萧家,就以白符的名义送去,要萧大人亲自打开查看。”
“是,二爷。”
暮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宫去了,说不定还能碰上暮长卿:“走了,改日再来。”
“二爷慢走。”
秋妈妈把暮商送到门口目送他们离开,暮商刚走没多久,琅公子府上就来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想把青楼给拆了。
他们开出一条道来,琅公子是被抬着走出来的,手臂也是缠绕着纱布吊着手。
他指着秋妈妈:“你把刚刚那个女人和那个男的交出来,否则我拆了你这青楼。”
秋妈妈倒也是不怕,她慢条斯理的走到琅公子身边,瞧着他手上伤浅笑出声。
琅公子哪能受的了这般气,扬言让手下的人闯进青楼去找人。
可秋妈妈也不是吃素的,那些人刚进青楼就被里面的护卫给打了出来,现在别说找人,他们连门都进不去。
秋妈妈站在正门口:“劝琅公子还是不要在我这青楼惹事,你来吃酒我自是开门迎接,若是来找事,那我只有见一次打一次。”
“你可知我爷爷是谁!你就不怕你的窑子开不下去吗!”
秋妈妈丝毫不怕:“这谁人不知琅公子的爷爷是谁,不过那又如何,琅公子你倒是回去告状啊,我就在这等着你。”秋妈妈不再给琅公子开口的机会转身往楼里面走。
“把这些碍眼的东西撵出去。”
碍眼?!?!
琅公子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秋妈妈的背影,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说他。
他咬着牙道:“带我回将军府!!!”
正巧在宫门口就撞见暮长卿,其实也不是撞见,是暮长卿特意在此处等着他们一起回宫。
他笑脸迎上:“姐姐。”
“老二呢,还不想回去?”暮商问道他。
“他已经回宫了,我专门在此地等着你。”
暮商抬起手掌,阿九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他:“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这个给你。”
暮长卿很是惊讶:“这是,一壶酒?”
这酒壶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他想起来了:“姐姐,你去青楼了?”
“看不出来你还去过不少次青楼,连他们家的酒壶都能认出来。”
暮长卿慌张解释:“不,我从未去过,只是在二哥那里见过一次,就记住了。”
听到他的话后,暮商停了下来,转头,用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望着暮长卿,她转过身去往暮长卿这边走来,最后停在他的面前。
说:“你这么聪明,为何要刻意装作愚昧无知之人。暮长卿,你想干嘛。”
暮长卿得知暮商已经识破他之前的伪装,把暮商叫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一副风轻云淡:“其实我知道你们这次回来是干嘛的。”
他直言把他知道的都告知暮商。
暮商挑眉也不隐瞒:“你知道?那你准备怎么对付我们呢。”
暮长卿就这么把话告诉她,是想明着针对她和暮湛吗。他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埋没这么些年不被人发现。若是真的他想对付他们,那么暮长卿将会是那个最棘手的人。
只见暮长卿摇着头:“不会,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又有何干,我还是那句话,只求你们到时候对我能高抬贵手。”
暮商起先有些不在乎暮长卿的话,便就无所谓的讲道:“你这话是笃定我们会成功是吗。”
暮长卿点头:“是。”
暮长卿很是肯定的回着她的话,暮商打心眼里开始佩服暮长卿。他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却选择隔岸观火不参与在其中,这已经是很值得她敬佩的事。
难得能找到如此清醒又理智之人。
“好,我答应你。”
“那就多谢姐姐了,还有也多谢你的酒。”暮长卿晃了晃他手里的酒壶随后便消失在暮商的视线之中。
转眼就来到秋日围猎这天。
秋风四起,卷起秋叶在空中作着一副秋意凉爽的画。
一大清早,暮宗义就率领众人举行祭祀仪式,向天地神明祈求围猎顺利,浩浩荡荡的侍卫身披铠甲骑在马背上分别分成两排各站一边。
暮商不在这队伍里面,她早早就上了马车等着他们结束出发。她阖上眼眸养神,除了一头黑色头发之外,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雾里,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
秋风卷起帘子将风灌入马车之中,让人止不住的打个寒颤。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玉手掀开帘子。一双睡眼惺忪的眼扫了眼他们,看样子是快结束她才放下帘子。
放下帘子时正巧与暮凌萱的视线撞上,她只是弯起嘴角浅浅一笑放下帘子。
这一笑,连今日精心打扮的暮凌萱与她相比都是遥不可及。
暮凌萱紧了紧手,今日她怎么看上去好像和以往不太一样,今日的她上去很想让人上去保护几分,她究竟又想耍什么幺蛾子。
暮商只是懒得打扮,就让锁锁随便给她找了身衣裳,锁锁说这身衣裳显得她弱不禁风,她自己倒是也没看出来哪里弱不禁风。
这看上不去不都和以前一样吗。
仪式终于算是结束,暮湛正准备上暮商那辆马车时,暮凌萱却叫住他。
“大哥,同我坐一辆马车吧,我有些话同你讲。”
暮湛想也未想就回绝了她:“我看还是算了吧,让你的那俩位哥哥陪你吧,我得陪我妹妹,万一又有刺客可怎么办,我妹妹弱不禁风,不似你一般健……壮。”
听到这话的侍卫和宫娥都低头压住嘴角,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暮凌萱脸都憋红了,暮长卿见状过来安抚着这只炸毛的小猫:“阿萱走快上马车,马上就出发了。”
“哦。”
暮凌萱对比他两位哥哥的态度,对暮长卿还稍稍好上一点,对暮寒松那可是一言难尽。
暮湛坐在马车上,说完暮凌萱心中一阵畅快。
他一上马车,暮商就阴阳怪气道:“我妹妹弱不禁风~”
暮湛扬头:“哟,二爷生气啦,你这幅模样可不就是弱不禁风吗。”
“滚。”
早知道就不听锁锁的话穿这一身,谁围猎穿成这般。
说实话,她也想骑马围猎啊,与那群莺莺燕燕在一起倒不如去围猎来的痛快。
暮商:“萧家今日会来,你找个时机去萧大人。”
暮湛:“那你呢?”
“我?我就只有找个地方坐着呗,我还能干嘛。”
“哎,你要不要也去看看,说不定你就看上哪家公子,到时候招进来当个赘婿也是不错。”
暮商一口应下,满脸笑意:“好啊,那我也顺便给我找几个嫂嫂,你看可好。”
暮湛一本正经抬起手挡住暮商的脸:“不必,刚就当我没说过话。”接着还没闲下来又道。
“你可是忘不了北国那个储君。”
一提起褚九祠,暮商神情很是明显的恍惚了下。她已经不告而别许久,也不知褚九祠现如今过得怎样,她也没派人去查有关褚九祠的消息,她不敢查,她怕她查出来的事与她想的一样。
那她的罪恶感这辈子都将无法消除。
暮湛看穿了她,说:“褚九祠失踪了,一年内他不回去的话,皇帝可就废除他的储位,从立储君,你可知这后面新立的储君是谁。”
褚立言,这几乎没什么悬念,除了褚立言她再也想不来出来第二个人。
她还没从褚九祠失踪的事上缓过来,她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那他人呢,你可知。”
暮湛:“我查过,自你走后的几日他本是还在北国寻找你,后来我就再也查不到他的踪迹,就像凭空消失一般,或许是遭遇不测。”
暮商不信他的话,她觉得暮湛是在胡说:“不会的他不会出事的,他身边有洗砚,洗砚武功那么高,他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暮湛接下来的话把暮商仅剩下的希望也打破:“那个洗砚在你离开的第二日,褚九祠就让他去寻你,洗砚至今还未现过身。”
暮湛试探的看了眼暮商的反应,她的反应完全将吓住暮湛。
暮商眼神彻底黯淡下来,连白符都查不出来主仆二人的踪迹,那就真的没人能查出来。她的心头上像是被压上一大块石头,压的她喘不上来气。
她的肌肤突然间少了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她木讷的坐在那里,像是没了生机。暮湛伸出手在她眼前晃着,她的眼睛未眨动,只是远远的看着前方。
暮湛试着碰了下她,这一碰像是碰到什么机关一般。暮商喉间漫上来一股腥气味,一口妖艳的红从她嘴里吐出来。
暮湛下意识抬手接住她吐出来的血,他慌乱的叫着她的名字。
“九月,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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