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终阻止了佐助对小伙伴丧心病狂的扔石头行为的，不是他自己良心发现，而是狂热粉丝们激动起来，把他挤进水里去了。还不是光他一个人下去，跟他一起站在最前排的女孩子有好几个，下落滞空的一瞬间回手乱抓乱拽，又平白多了若干个受害者。

虽然他在这个夏天由于种种原因，已经学会了游泳，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在一圈挣扎沉浮的同龄人里面独善其身，甚至为自己游出来一条求生之路。

后排的围观者眼看着前面的人掉下去，可是收势不住还在往前冲，噼里啪啦下饺子似的又掉下去几个小姑娘，底下还有本来在浮水找岸的方向，眼看胜利在即，结果被砸得晕头转向的倒霉蛋。其中就有那个鸣人很有好感的粉头发的小姐姐。

树上看热闹的桥良目瞪狗呆，从树杈上跳下来到落地之间的那一两秒，脑海中甚至还闪过了相识以来佐助历次落水画面。鸣人大呼小叫着一边跑一边脱衣服当救生绳去捞人，桥良两条小短腿捯出虚影，也跑得飞快。

而等他们赶到，小姐姐们基本上都上岸完毕，就剩下晕头转向的粉头发小姐姐努力拖着金发友人游向河中心，看得出来她被砸得不轻。

佐助哥哥铁青着脸被五个妹子扯着手脚懵在那里，五个妹子都觉得自己选的方向才是正确的方向，自己才是救了佐助的人，一个抱头两个抱手两个抱腿，谁也不肯撒手。可怜佐助被她们扯得仿佛肉眼可见的在长高，马上就要从三头身变成四头身，气都喘不过来了。

鸣人和桥良交换了一个眼色，桥良会意地冲过去解救佐助，——咦怎么是我自己？——鸣人下水都狗刨出去好远了。

今天的木叶头铁三人组，一如既往的头坚如铁，同样一如既往地热爱谁也看不懂谁的电波交流。

桥良解决佐助危机的办法非常具有桥良特色：他环顾四周之后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判断，拿起鸣人丢给他的衣服盖在头上，捡起一块石头丢向天空中飞过的某只乌鸦。

他人小手短力气有限，石头离乌鸦还十万八千里就掉了下来，不过还是把乌鸦吓了一跳。这种在记仇界可以排到前三的扁毛畜生不肯善罢甘休，发现肇事者是只个人类幼崽，闯祸以后还肇事逃逸，愤怒地哇哇大叫着追过去，非要教训教训他不可。鸟雀报复人类的最常见的手段，就是利用它们直肠子的优势，自在飞翔。

所以桥良是高呼着“天上掉shi啦！！！！！！”，伴随着乌鸦洒下的无数白色不明物之雨，冲进妹子堆的。童声尖利，性别模糊，妹子们也不认识他，被他成功打入内部。

可想而知，没有妹子不怕这种东西。

这种时候可爱的男孩子算毛线，当场就扔下佐助作鸟兽散。桥良把防身用的鸣人的上衣准确地盖在被抻得腰酸腿疼走不动的佐助头脸上，大喊一声“老地方会合”，一马当先跑了。乌鸦并不能在一群小孩子里面准确无误地分辨谁是刚才捣乱的那个，选择跟上一个橘色头发的妹子继续报复。桥良小朋友计划通√

在最短的时间内，下意识地以最低的代价和最高的可行性作出决策，并加以实施，这就是三岁的桥良宛如和他的口才一样与生俱来的本领。虽然这种天赋现在更多地被他用在跟妈妈和小伙伴们斗智斗勇上，焉知日后如何？

乌鸦和妹子们都远去，鸣人也终于成功地把粉发小姐姐和金发小姑娘带到对岸，累成死狗，吐着舌头喘粗气。在这样的天气里进行剧烈运动，确实是一种不太美妙的选择，谁让他乐意。他泅水回来捡自己丢了一地的衣服的时候，脸上挂着梦幻般的傻笑，就像中了一乐拉面店超豪华套餐拉面券五十张一样。

揭开不知道为什么盖在佐助脸上的上衣，鸣人一边梦游似的穿上，一边疑惑地问佐助桥良的下落。没得到佐助的回应，他歪头看依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佐助在做什么，发现佐助脸色潮红、闭着眼睛不说话。鸣人学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动作去摸他的额头，触手就是一烫。

五岁而且营养不良的小孩子感到问题很大，桥良不在，他找不到人问主意，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行之有效的好办法。最后还是小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起了作用：阳光底下晒得慌，佐助的脸很烫，总之先拖着佐助去树荫下再说。

谁知道他刚抓住佐助的脚踝，拖出去没两步就挨了一脚。这时他还有点模糊的要保护佐助的意识，愣是没撒手，把佐助甩到背后，猛地转身面向偷袭者。

没有人。

白日见鬼？

稍微有那么一点、只有一点点、一丁丁点，对阿飘的存在感到恐惧的鸣人当场就炸毛了，两只眼变成了边框加粗的白圈圈，不敢回头，整个人甚至出现了石化迹象。

背后灵幽幽地口吐人言：“……是你啊。”

说起来，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和某个天天听到的、总摆出一副哥哥的样子的臭屁小鬼的声音十分相像，难道……难道佐助死了还变成鬼了？？？

越想越怕的鸣人大叫一声，撒腿就跑，这种时候当然要去一乐拉面店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防止被鬼追啦。他们这几天来玩的小河离高墙封闭的宇智波一族比较近，周边往来人少，非常荒凉，下次一定要叫桥良换个地方。

一个人被留在树下的佐助：？？？

******

今天本来是很普通的一天，早上他哥叫醒他的时候很抱歉地说晚上有事，没时间教他新的手里剑术了，同理也没空接他回家，所以不要去太远的地方玩，以免耽误晚饭。醒来的第一个消息是被咕咕咕，佐助有点小不开心，来到河边捡石头，等了好久小伙伴们还没来，就更不开心了。

更可气的，是太阳都快升到头顶正上空，没良心的小伙伴们才兴冲冲地结伴过来。交流情报时得知昨天鸣人又在桥良家睡的，云子阿姨还教他们叠纸鹤。他们跟着学了半天，浪费了无数纸张，鸣人始终没学会，桥良最成功的作品像一只丑鸭子。

哼。才不羡慕。

也许是看出了他的不开心，又看到了他捡了一上午的石头，桥良小弟提出比赛打水漂：谁在这些石头丢尽之前漂到对岸的最多，点在水上的次数也最多。这项游戏一直以来都是桥良最擅长的，今天他也是毫无意外的遥遥领先。令佐助意外的是鸣人，观察过佐助的手法和桥良的手法之后，模仿出来的四不像手法，居然也成功了。

佐助习惯了桥良总是赢得这个游戏，但是不能接受看起来很笨的鸣人后来居上——那样的话，最笨的不就是他了吗？

然而三人还没真正分出胜负，他就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怼下水了，那两个魂淡还坐在树上看热闹，好气哦。更气的事还在后面，他遭到宛如五马分尸的酷刑，太阳又特别晒，想想今天都是不开心的事，然后又被丢在地上，还有谁用满是臭汗味的衣服捂住了他的脸。

生气也是很消耗体力的，五岁小孩的体力值是个谜。跟家长斗智斗勇时，譬如赖在花火大会的小摊上一定要套圈圈射水气球，可以正无穷。干别的事的时候，也可以只有五。气了五次的佐助小朋友消耗光了体力值，就这么睡着了。

鸣人来拖他去树下的时候，他快要热醒了，迷迷糊糊地还以为又是那群叽叽喳喳的讨厌鬼，顺脚踹了一记，谁知道那家伙居然吓到炸毛，夺命飞奔了。

深觉自己才是三人中唯一可靠的哥哥，有必要在外人来欺负的时候罩着桥良小弟和鸣人小老弟、两个弟弟作出弟弟行为的时候用正义的铁拳进行制裁的佐助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感到了肩上责任重大。

他又理解到了他哥的艰辛，决定晚上对他哥好点，不在给他留的晚餐里偷偷加好多番茄酱了。

******

桥良在慰灵碑附近来回来去转悠了好久，也没等来说好了老地方会合的佐助哥哥和鸣人。他闲极无聊，开始一个一个研究碑文，包括名字、生卒年和事迹。

千手扉间……千手桃华……宇智波火核……宇智波镜……最早的那些人全都不认识，而且好像总能看到千手和宇智波。听说这是当初一起建立木叶的两个家族，佐助哥哥就是宇智波，也不知道他家有没有千手家的人的照片，现在都没听到有姓千手的人了。

……猿飞……志村……日向……秋道……奈良……山中……越来越多新的姓氏了，还有些和桥良以前认识的人同一个家族。也有很多没有姓的人，好奇怪，为什么没有姓？

……加藤断……绳树……………………宇智波带土……有的年份死的人少，稀稀落落三两年也没有新名字。有的年份死的人多，一排一排都是那一年载入慰灵碑的。又是一个宇智波呢，也是佐助哥哥家的人。

“是10岁呢。”三岁的小不点趴在慰灵碑上拿着生卒年加减半天，特别肯定地得出这个答案，并据此得出进一步推论，“和我哥、鸣人跟我加起来一样大，那是不是和我们叠罗汉的时候一样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算的。

慰灵碑周围树影婆娑，仿佛有哪棵树上惊飞一只大鸟，发出了细小枝叶断裂的咯吱声。

三位数的加减法对于桥良来说实在有些太难了，他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没算出来，加上脚趾头也不够用，最后只好采用估算的方式，得出了完美的答案：“两米八！宇智波家的带土小哥哥……”愣了一下，由衷感叹，“好高啊！！”

“并没有！不要胡说！你全都算错了！”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了，出来辩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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