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是什么?蝉鸣?少年?冰镇汽水?冰棍儿?决定人生的某一次大考?炙热的相拥?还是那些若即若离、抓不住摸不着的无处隐藏的暧昧心思?
杨不正不知道其他的,反正她不爱吃甜,小小年纪就开始养生也不吃清凉的东西,蝉鸣了许久到天亮,她只觉得心烦扰了她备考。夏天也要喝温水,水里要加红枸杞,冬天老老实实地穿毛衣秋裤,甚至给她的粉色保温杯也套了一个毛织的被套,真真是个古板无趣到了极点的人。
但,总算有一点儿她觉得没错的。
就算是她这么个老古板儿的人,正值青春年少,也免不了活泼好动些。
“卡滋——”冷凝的小水珠从汽水罐上滑下。
甚至于,还对某些人产生了羞涩的好感。
她冷不丁的抬起头,推了推从鼻梁掉下的金丝眼镜。明明是一张珠圆玉润、讨人欢喜极了的年画娃娃般的圆脸,却总是板着,肤色不知为何要比常人要白上一些,尤其漂亮的是那一双眼儿。
线条流畅、眼眸圆润明亮,是人人见了都会夸几句的好样貌。
“正在加载中?”杨不正吐槽道:“每年大考看成绩一点开都会先见着这么几个字,每年儿改善一点儿,每年考的人也增加一点儿。”
“就没想过彻底解决一下吗……非要吊足了人胃口……麻烦。”
她啪的合上电脑,再打开时一个醒目的数字便撞入了眼里。
“666——?啊————————————”
“歪?是吕凛嘛?我是杨不正,嗯,没什么事儿,就是———”
她抹了下额头沁出的汗珠子。
“你什么时候回国,我下个月十一日生日……嗷,好,等你下飞机了我去接你。挂了,再见。”
杨不正傻乎乎的笑了,脑中已经想好了和吕凛告白的一千种方式……
国外
“大小姐,下个月……”
“都推了吧。”
“那这个人……”
黑衣保镖看着地上肚子、头颅被抛开,下水、脑浆流了一地的人,冷汗直流。
吕凛不悦地皱皱眉,随意甩了甩手道:“该怎么处理变怎么处理了,若是还有气力,便继续,这次就割了他的舌头,他要还是跑不过你们,便再划掉耳朵……眼珠子、挑掉脚筋、手筋……最后干脆削成人棍儿,扔海里自生自灭吧。”
“对了,把盒子和它一起带过来,我要亲自给不正打包礼物,你先退下吧。”
“是”,带着污秽的波斯地毯被人一起抬了出去,吕凛阴沉地敛着眉眼,她的眉很浓,一双丹凤眼稍长稍扁,一双瞳仁儿白多黑少,唇瓣细薄,浓淡相宜,唇红齿白,似淡墨绘就的发一丝不苟的扎成麻花辫别在身后。她鼻梁上挂着的也是一副金丝眼镜,和杨不正圆形的镜框不同,她的镜框形状更像是被磨平了棱角的长方形。
她低头专注的看着办公桌上竖着的相框,照片儿里的杨不正和吕凛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有些拘束的坐在一起,弯着手肘合力比了个大爱心。
她并不想在她的生日上表白,这太过于喧宾夺主,但这次回国肯定是要一直陪着杨不正的,她想国外若不是什么紧急的事儿,她是不会再出国了。
一年、两年、三年……而她,想永远停留在她身边。
杨不正永远是沸腾的水,再浓烈的情感也提高不了已固定的温度,且一旦情感降温,她的热情也将退下,若非用冷水浇灌,便将再也不会沸腾。而十几载如一燃烧的爱却将她升华,她的满腔爱意在高空中化作云,不日便要降下一场大雨。
雨化甘露,在心中滋养了爱的种子,爱意生根发芽,待她发现时早已长成参天大树,枝桠繁茂、郁郁葱葱。
吕凛亲自用白玉为杨不正雕刻了一条项链,只是一个个小玉环拼接起来的项链,一条空荡荡的白玉项链。
手下送来精美的礼盒,她郑重地将项链包起来,放入礼盒中。
这项链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在每一个小玉环的内环都刻上了一个人的名字:杨不正。
xx机场。
杨不正早早来到机场,怀里抱着一个纸壳子改成的纸牌子,上边儿七拐八绕儿地用毛笔行云流水的写了五个字儿:吕凛,看这边。
她一丝不苟地双手举着牌子,扎着马尾辫,穿着休闲的T桖短裤,背上背着双肩包,包一旁塞着她的粉红色保温杯。
就气定神闲的笔直站那儿,也叫吕凛心动不已。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到杨不正身边,垂眸,怜爱地望着她。
杨不正偷偷捂住心口。
Her heart is beating strong 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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