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今日有什么人来做客吗?北知姊姊和南意姊姊怎么都忙着清扫院子啊?"溪暮仰着小脸向溪云问道。
"是啊,今日要来一位"贵客"呢!"说这话时溪云还咬重了"贵客"二字。"小阿暮你猜猜是谁?"
溪暮思忖了一会儿开口道:"大客户?盟友?上面的贵人?"溪暮一连说了几个溪云都连连摇头。
溪暮不满地嘟着嘴:"阿姊你又逗我~""一会儿你就知道啦!"溪云刻意卖了个关子。 "
小姐,徐小姐到了!"溪云听到这句禀告对溪暮一笑"你看,你北知姊姊不是告诉你一半了吗?"说罢便拉着溪暮的手向前厅跑去。
到了前厅,溪云急停在大门口,从头上的发冠到腰间玉环的穗子都细细地整理了一番。最后还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溪暮看见自家阿姊这样一番操作有点懵,踱步到一旁扯了扯南意的袖子:"南意姊姊,这个徐小姐是什么很重要的大人物吗?为什么阿姊这么重视?"
南意揉了揉溪暮毛茸茸的小脑袋煞有介事地说道:"徐小姐与小姐乃是有十二年交情的闺中密友,从小一起长大,那可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诶,不对呀?"
溪暮看着努力在脑中思考该如何形容这两位小姐情意的南意"叹了口气嘟囔道:"我还是去找北知姊姊吧!"
徐小姐所乘的马车这会已经停在了溪府门口,溪暮好奇地张望过去,只见那不知用什么锦缎做成的门帘后伸出一只纤细修长的玉手,一旁的侍女立马会意扶上那只纤纤玉手将帘后的人儿扶出。
那徐小姐一头乌黑的秀发半扎,犹如黑色的瀑布一般顺滑,面容端庄而秀丽,两只眸子宛若秋水,举手投足之间,透着难以掩饰的优雅从容,整个人显得超风脱俗,风情万种;行走间鬓边微微摆动的步摇为这个碧玉年华的少女增添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灵动。
徐媛几乎是一下马车就被溪云一把抱住,不染凡尘的脸上终于带上了笑意"好了,快松开,还在门口呢~"
溪云听到这捂着心、口故作痛心地说:"咱们十二年的交情,你终是腻了~"随后还假模假样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最后她自己都装不下去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徐媛暗叹一声:"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
溪云看着好整以暇的徐媛"好了,不逗你了,走吧。"话毕拉起徐媛的手就朝自己的院子跑去。
徐媛被猛得一拉,头上的步摇都打到了脸上,跟着走了两步后,她也拎起裙摆跑了起来,心想:"我也只有跟你在一起时才会如此失礼了!"
徐媛的侍女清月看着自家小姐如此失礼的模样气急,瞪了一眼北知和南意便快步去追自家小姐。
而一旁的南意感受到清月的眼神,呆愣地问北知:"北知姐姐,刚才清月是不是瞪了我们一眼?"
北知细细地回想了一遍:"没有吧,别多想,赶紧去奉茶!"南意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走向茶室,北知也跑到了溪云身后侍奉。
刚才还热闹不已的院子只剩下了溪暮一人,溪暮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满头问号,自己是该跟上阿姊?还是回自己院里?
东苑的围桌前,溪云喝了一口清茶向徐媛问道:"今日你怎么亲自来了?"徐媛也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调笑道:"前几日听闻乐陶大人府上添丁了,今日特来瞧瞧。"
溪云被她这句话吓得一惊,茶水都呛进了气管,连着咳了好几下才喘过了口气"晚照,有你这样说话的么?你刻意呛我呢!什么"添丁"啊!"
徐媛又不咸不淡地说:"都一样,差别不大。"随后又看向院墙外面,"小公子,过来吧!"
躲在院墙后的溪暮被骤然点了一下,随即从小心翼翼的从院墙后探出半个脑袋。
溪云这才注意自家弟弟"小阿暮,过来"又朝溪暮招了招手,溪暮这才捏着衣角慢慢地踱过去"阿姊……"
徐媛细细地打量面前的少年:脸蛋白净相貌端正,依稀可以看出长大后的风光霁月。与这里寻常少年不同的是,他一头短发,唯有脑后留了一条小麻花辫。
"取名字了吗?叫什么?"
说起这个溪云一脸自豪"叫溪暮,日暮的“暮”,怎么样?"
"不怎么样。"
"叫溪暮,字少安!"
"总算有点水平。"
两个许久未见的少女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时间就在这愉快的氛围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缓缓西斜。
那柔和而温暖的余晖洒落在庭院之中,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徐媛望了眼天色道。
"等一下,我还有东西没给你呢!"
说着,命人从房里搬出了一盆雪白的昙花,花瓣层层叠叠,散发着淡雅的幽香。
"这样的昙花少见,你带去给昙儿吧,她素来喜爱花草,看着这个心情也会好不少,有利于养病!"溪云道。
徐媛仔细的端详了一会,惊诧的开口道:"这何止少见啊!你舍得把这样的好的东西给昙儿了?"
溪云笑了笑道:"徐大小姐是有多看不起我呀?区区一盆花,在我这溪府算不得什么稀罕物!"
"好好好,乐陶大人家财万贯,乐陶大人富可敌国!那我便替家妹多谢乐陶大人了~"徐媛调笑道。
溪云嗔怪道:"就数你最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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