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光球最后只剩下一点，堆积成一个跟小米糯拳头差不多大的光球。

“今天攒的比昨天多一点哦。”小米糯跳起来，把手中的光球砸向维生装置。

像着魔一样疯狂地扑向梦中的美味，却自始至终都没能成功的凤尾蕲，惊讶地发现美味自己动了，虽然只是分出来比小拇指指甲盖还要小很多很多的一点点，但那也是美味。

美味猛的冲进嘴里，一下就不见了。

等等，好像还没尝出味就没了。

他像个囫囵吞枣的猴子，啥味都没品尝到呢，就一下子进到肚子里消失了。

不过那团美味没有消失，而是向着他靠近。

“情况好像稍微好一点了，不过营养液马上要没了。”小米糯仰起脸看头顶的防水布，有雨滴划破空地落下来，砸在防水布上，发出细微的‘砰’地一声。

下雨了。

接二连三的雨滴落下，纷纷砸到防水布上，发出‘砰砰砰’地响声，等防水布上的水聚集的多了，声音便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

小米糯掀开作为‘门’的那块防水布看了眼外面，雨下的不算小，地上已经有积水了，尤其是垃圾山那边，更是十分惨不忍睹。

但即便是下雨，也不是待在家里的借口。

小米糯拿昨天裁剪剩下的小块防水布，做成简单的雨衣的样子套在身上，这样就不用害怕雨水了。

“那我出门了。”小米糯回头，对着维生装置挥了挥手，转身出门。

维生装置能运行的时间越来越短，可以说已经进入倒计时，小米糯感觉身上压力很大，他必须要尽快想办法赚到钱，有了钱就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了。

大滴大滴的雨水砸到身上，即便是隔着防水布，小米糯也还是觉得有点疼。

不过垃圾山经过雨水冲刷，一些平时轻易看不到的东西此时也都显露了出来。

小米糯顺着垃圾山往上跑，一边寻找有用的东西一边时不时回头看自己的家，一般下雨天因为雨水的关系，垃圾车是不会来收垃圾的，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但会有垃圾车来倾倒垃圾。

很多不错的金属片经过雨水冲刷，可以很轻易的找到，小米糯趁机收集了很多，都堆放到一起用绳子绑好。

幸运的是，小米糯发现一口有他三个身高那么高，有成年人巴掌大的那么一口很小，但是对小米糯来说特别巨大的锅，而且看样子锅外表还很新颖，像是能用的样子。

捡了很多金属片，还有一口锅，小米糯就满载而归了。

金属片放到防水布外面，可以用来固定防水布边缘，也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锅则是借着雨水清理干净，这才打开门拿回家。

“我捡到一口很不错的锅。”小米糯很高兴地说，“外表看上去很新，下面还有一些装置，我扫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说明。”

打开身份终端，扫描。

幸运的是结果很快出来了：是一口外出类似野炊、野营等用来加热或者煮饭的锅，是太阳能储存能量，用起来很方便，而制造成本也非常低廉，所以一般坏掉之后，基本就会被扔掉，没人想着会修。

更甚者，像这种小玩意，购买一些大物件的时候，都会作为赠品赠送。

不过这对于小米糯来说，是很珍贵的财产了。

他仔细的擦干净表面的水分，这才拿自己捡来制作的工具拧开螺丝，检查里面的零件。

零件看上去也都很新，没有氧化的迹象，里面的一些线路有些松动，不知道是制作的时候自动机器出了问题还是经历过什么暴力对待，线路松松垮垮，最里面还有一些扯断的。

小米糯整个人都钻进去，把断裂的线路连接好，又固定了松动的螺丝，这才退出来。

最后合上最外面的零件，然后往锅里放一些收集的雨水，打开开关。

能明显感觉到水在变热！

小米糯开心的不行，特地等水烧开之后，又兑了些凉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咱们有锅了。”小米糯很开心地跟维生装置说，“食物也积攒了不少，至少咱们不用风吹日晒，也不用饿肚子了。就是还没找到赚钱的法子，我还要更努力才行。”

小米糯并没有沮丧，他很快打起精神。

现在对象还在依靠维生装置活着，比他更艰难，所以他必须打起精神，要强硬的、坚强的、乐观的扛起这个家才行。

现在是中午，外面还下着雨，小米糯没有午休，他再次披上自制雨衣出了门。

垃圾山被雨水冲刷的更厉害，只不过这次小米糯好像没有更好的运气，只捡到很不错的金属片，再没能捡到可以使用的电器。

“下午收获也还算不错了。”小米糯给自己鼓劲，“至少金属片收集了很多，可以慢慢打造墙壁，而且还有锅，以后也能吃热汤热饭了，就是……”

捡来的食物大部分都是重加工过的，基本看不出原材料，不是饼干就是营养糊之类的东西。

天天吃这些，有点想吃点爽口的青菜。

远处防水布周围来了一辆垃圾车，扫描过防水布里面的维生装置，扫描到存活的生命，垃圾车特地远离了一点，开始倾倒垃圾。

这也是最后的仁慈，生命不会被垃圾压死。

但也仅此而已了。

小米糯距离家近，两三下就跑回来了，躲在一边看垃圾车。

是机器人开的垃圾车，倾倒的垃圾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在雨水的冲刷下，很快变得面目全非，而且看不太出来原来的样子，甚至是散发出很不好闻的味道。

等垃圾车离开，小米糯赶紧过去，希望能见到点新鲜的东西。

许多柔软的腐烂的东西，小米糯踩上去，整个人都能陷下去，他身上的防水布雨衣很快就脏的不成样子了。

“啊。”就在小米糯很不喜欢这堆垃圾，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堆垃圾金属很少，大部分都是腐烂的和被完全破坏，像是经过绞肉机一样搅碎又进行腐化的一些动植物尸体，充满了浓浓的死亡气息。

但在这些极其压抑的气息中，小米糯察觉到了一个不同的点。

在垃圾堆的最深处。

小米糯干脆用雨衣把自己整个裹起来，然后头朝下往下钻，一路摸索着钻下去，好在没碰上什么挡路的东西，顺利的到达了那一点，然后摸索着抓住那一点，再往上爬。

天上的雨下的大了些，小米糯刚钻出来就感觉雨滴砸在身上生疼生疼的，他赶紧弯腰，把手里的东西保护起来。

一路跑回自家门口，在金属片的遮挡下，小米糯这才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

一块很小很小，周围有一些腐烂，但是能确定还活着的土豆。

“哇。”小米糯赶紧把表面腐烂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处理掉，然后飞快地跑出去找到一个比他整个人都要大很多很多的金属筒，挖了一些土放进去，然后把土豆小心翼翼地埋进去。

小米糯有点吃力地抱着大金属筒回来，打开门抱进去，关上门。

“我捡到一小块土豆，是活的。”小米糯很开心的跟凤尾蕲分享自己的收获，“我现在要打坐给小土豆提供能量，这件事不能耽搁，不然小土豆要‘饿’死了。”

此时依旧以为自己在做梦的凤尾蕲：美味突然再次出现，好像更饿了。

小米糯开始打坐。

这次他收集的小光球并没有自己吸收，而是全部都给了小土豆。

一个小光球一个小光球的进入身体，小土豆的变化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不过现在埋在土里，没有人看到就是了，但小米糯能感觉到小土豆的生命反应变强了。

只是这对于凤尾蕲来说，他梦中的美味连续不断的远离自己，而无论自己如何拼命，都触碰不到美味。

他几乎要崩溃了。

好在最后的最后，那美味终于分出一点点靠近他。

他想慢慢品尝美味的滋味，心中下定了决心，可等美味进入嘴巴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一口气吞了下去。

就像不知悔改的猴子！

不，猴子很聪明。

他连猴子都不如！

“咦？”小米糯照常靠近维生装置检查剩下的能量和营养液，发现营养液快要完全消失之后，他又有了更大的发现，“你的情况好像变好了很多。”

比起昨天的时候，维生装置里的人看上去更‘活’了。

“看来你跟小土豆是一样的，同样能吸收我收集的能量。”小米糯迅速想通了，“这样的话，可以用能量代替营养液。至于维生装置……我的能量对这个的效果几乎是微乎其微哎……”

营养液消耗一空的瞬间，维生装置打开，暴露里面的人。

小米糯有点紧张的跳到边缘，低头看。

如果他不能自己喘息的话，那对于小米糯来说，他拿点能量好像帮不了太大的忙，只能从头开始，慢慢来，或许需要一年、两年，十年、百年，甚至是千年。

好在失去营养液的身体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一动不动，很快就慢慢的心跳变快，也有了呼吸。

凤尾蕲突然感觉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