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夜色已深。

秦素烟躺在床上，小臂遮在眼上，回想今天看到的事儿。

那个在所有看来的好学生竟然是个会抽烟打架的坏学生。

震惊三观。

连亓岳的事儿他都有参与。她竟然还傻到和他说被欺负了来找她。

他不欺负自己就不错了。秦素烟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

她就算是老师口中的坏学生，也只是不喜欢学习，上课睡觉而已，和季南洲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唉，不管了。季南洲在怎么样应该也会看在同桌的面上，不和她计较吧。

【七】

36度非常棒，这个体温十分正常。看来是逃不掉成绩公布。

秦素烟拿着温度计的趴在床上思考人生。

等一下。

人生先不去思考了，她应该先思考一下什么样的方式让自己准点到校。

米老头还是老样子，拿着他的保温杯进教室，看着一屋子爬在桌上睡觉的学生，卢米东用力的拍黑板，唤醒了那些祖国的花朵们。

“你看看你们一个两个考的分数，还没我鞋码大。学校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成绩我都不想说，想知道的来我办公室……”

每一次不管是大考还是小考，必定会有一科老师作妖，想一些让学生痛苦的事情。

“这个我打算给那些分数低的同学找一个一对一的老师，帮助他们进步，来拉高咱们班的平均分。”卢米东用他仅会的一点信息技术找出了先前的排名。

秦素烟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她班里面的数学倒一，米老头肯定不会管她的。

但结果让她震了两惊。

米老头还没放弃她！

她的老师竟然是……

季南洲！

晴天霹雳，这是什么该死的缘分。

旁边的少年像看透了她的内心独白。秦素烟尬笑两声：“以后就麻烦了。”

季南洲笑道：“同桌之间相互帮助，这不是你说的?”

少年的笑像四月天一样，在人心里留下印记。

这样干净的少年真的会是昨天那个在阴暗胡同里的人吗？秦素颜都不禁怀疑自己。

“按学校安排，我们会在周三，周四举行两天一夜的野营，具体我会在班会说。”

这是米老头说的最后一件事儿。

话音刚落。

班上就出现了返祖现象。

管不住，根本管不住。

【八】

无语。

秦素烟两眼发直看着桌上的数学试卷。以前的她可是放学积极分子，每次都是第一出教室的。

可现在她竟然留在最后，被迫学数学。

“做完了吗？”季南洲发话。

“还没。”她刚刚在走神，一个字都没写。

季南洲拿起她的卷子，一脸无奈，“唉，还是一个个给你讲吧。”

题秦素烟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让一个差生上来就学这么高难度的数学题，简直是要她的命。

“我讲明白了吗？”

“啊？”季南洲突然转换，让秦素烟没反映过来，她看了被人写满的试卷，“好像……明白了?”

“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季南洲也是个善解人意的。

“好！”终于结束啦。

高中生放学本来就晚，再加上他们补习的时间，马路上都看不见几个人。

秦素烟看着被灯光照映在地上的一大一小的影子，在中间可以看见空隙。

她抬起手往旁边靠，看影子上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嘴角勾起了弧度。

“我到了，今天谢谢你帮我补课。”

“同桌之间应该相互帮助。”

是，这是她说过的话。

“明天见。”秦素烟向季南洲摆了下手，转身向楼道走。

“秦素烟。”季南洲叫住她。

“怎么了？”

“同桌之间应该相互帮助。”

“对……对呀。”

这个她当然知道，季南洲也没必要反复跟她说吧。

她有傻到这种听不懂人话的地步?

“那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帮我一件事儿？”

秦素烟点头。

“那我想让你帮我表个白。”

表白！

说句实话，听到这里秦素烟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连手心都开始发汗，她在怕。

“谁啊？”

季南洲盯着眼前的人，笑道：“秦素烟。”

?

“你不是问我是谁吗，那个人就是你。”

“秦素烟我喜欢你，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你说呢。”

会吗？会吧，是有感觉的。

“她……”

“不会吗？我记得李毅和你关系挺好的，我不建议对他做点什么。”季南洲的脸一黑，眼神都要把秦素烟给活吞了。

季南洲的话是挺吓人的，但是……

“我又没说不会答应。”女生话音刚落就跑掉了。

【九】

阳光正好，云朵鱼鳞般。

“累死了。”秦素烟那笔直的脊梁，已经被妈妈一包的爱给压垮了。

“没办法米老头说了，学校要磨练我们的身心，让我们知道想要轻松快乐就必须吃苦。”李毅伸手去拿她身上的包，还没碰到，就被人截胡。

秦素烟感觉背上一轻，回头看见季南洲手拎着她包的提带，然后很自然的把两条胳膊从肩背里放出来。

李毅在旁边不知所措，凑上前问，“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没见过别人谈恋爱?”

“什么谈恋爱?你谈恋爱了？和季南洲吗？”

“对啊对啊。”秦素烟不想理这个十万个为什么了，小跑到季南洲身边。

米老头是第一个爬上顶的，看着下面一群年纪轻轻却，却还没他这个年过半百的有活力的孩子们。皱起眉头，讲大道理：“人生和你们这次攀顶一样，你不吃苦，不努力就永远不会成功。”

每天都被鸡汤浇灌着的学生听了这话，内心可谓是毫无波澜。

又怕米老头在说下去，都拼命往上爬。

“呼，可算到了。”秦素烟也不管什么脏不脏的了，直接躺地上。

季南洲走过来蹲下，楼中她的肩膀，把人从地上扶起来。“你出了一身汗，不能吹风，我帐篷搭好了，你先进去。你的帐篷给我，我给你搭。”

因为秦素烟体力跟不上，又不想让季南洲等他，就让他先上来了。

秦素烟是真的累着了，加上昨天晚上太过兴奋，没怎么睡觉，这会竟然早早的进让梦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素烟感觉脸上有点痒，睁眼看见季南洲坐她身边看见自己，他的一只手放在她脸上，一下没一下的轻划。

“醒了，去吃饭?卢老师和几个同学在外面烤串。”少年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的，温柔的，弄的秦素烟心里一阵荡漾。

一出帐篷就闻见了香味。

天已经转黑，帐篷和帐篷上连着一串小灯泡。点亮了这片黑暗。

大家都在享受这在一起的时光。

记在相册里，是风华正茂，无忧无虑，正值青春的我们，最好的证明。

秦素烟东蹭蹭西蹭蹭，吃的也有七八分饱了，揉着肚子躺在懒人椅上。

“吃饱了，去散散步?”被秦素烟冷落一晚上的季南洲开口。

这也不能怪秦素烟，谁让季南洲不会做饭呢。

“好。”正好她也没事可干。

季南洲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带着秦素烟去后面的小林子里。

走了很远的路，季南洲让她闭上眼睛，秦素烟开始担心起来，担心他把自己卖了。

“到了。”

秦素烟抬起头来，看见一片萤火虫。

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萤火虫，很美。

“真的好美啊。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这里我之前来过。”

秦素烟盯着这些萤火虫。被季南洲伸手拦住，“别碰，脏。”

“砰”烟花在空中绽开，远处传来欢呼声。

“哇！我们学校竟然还有钱给我们放烟花。”秦素烟震惊学校的大方。

“好美啊。”

“嗯，是挺美的。”

秦素烟转头发现季南洲并没有看烟花，而是在看自己。

脸一红，所以他刚刚说的是她。

“你不要看我了。”秦素烟让他的脸转个方向，“看天上。”

“烟烟。”

这是季南洲第一次这么叫秦素烟。

“嗯?”

“我欠你一个正式的告白。”

告白！

“烟烟我算不上什么好人，你也知道，一开始我也不觉得自己值得被人爱。

但我又接受不了你去爱别人，所以我选择隐藏起真实的自己。

我希望做天上最亮的星星，这样你每次抬头最先看到的永远是我，也只有我。

很自私吧，但这就是我，我必须让你知道，所以知道了这些……你还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秦素烟听的一愣一愣的，对上季南洲的眼睛，看着他眼中小小的她。

她不是无心的人，心也会为喜欢的人而跳动。

“季南洲我不怕你自私，因为我也很自私，我也希望你的眼中只有我一个。

我好像也欠你一句，

季南洲，我喜欢你，很喜欢。”

话音刚落，秦素烟就被季南洲拉进怀里，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季南洲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她感受到嘴上的温度。

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他们在烟花下拥吻。

【十】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

比起用短暂来形容爱，

我更愿意坚信爱是永恒的。”

下一个是个青梅竹马的古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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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