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英的孩子最近足月了。
从辽国回来后桂英坐起了月子。孩子名字是现成的,之前公公杨延昭帮着起了。文字辈,叫杨文广。
天波府新鲜出炉的父亲,杨宗保除了每日例行的巡营,天天回府照应母子两,小日子过得不能说不顺了。
赵祯也赐下无数金银财宝嘉许天波府,好几人都升了军衔。
八姐盯着那堆黄金也不知想到什么,眼眶悄悄红了。
貌似什么都没改变。
日子还在一天天往下过。
萧后也在那日得知天门泯灭后,第一时间自尽。
曾经的威胁辽国,消逝的没半点波澜,所谓赫赫威名,皆是过眼云烟。听说如今国中忙着另立新主,各路人马打的火热!这动荡,没个十年八年不可能腾出手来和大宋对着干。
这日,太君在桂英房中照看文广。
她年纪大了,喜欢听到孩子笑声,看到小娃乖巧吃奶的样,心里什么哀愁都淡了。晚饭时,杨宗保巡营归来。
太君不想戳在这打搅小夫妻团聚,主动退出来。
她杵着龙头杖,一步一步走在白虎桥上。
身后,却没有另一个娇小的身影忙前忙后。
如今时值隆冬。碧波池结冰,瞧不见水下锦鲤。倒是远处有个小丫鬟在她房前探头探脑。太君蓦然一笑,冲她招招手。“你是谁底下的孩子,在这做什么。”
“回太君话,奴婢是针线房的小璃,奴婢……”那丫鬟梳着双环髻,一双大眼睛直往太君屋里偷瞄。
“有话直说,不用吞吞吐吐。太君不喜欢。”太君含笑鼓励她。
丫鬟小璃是了一声,小心问道。“太君。我军班师回朝多日,小璃一直没瞧见排风姐,她上哪去了?”
排风。
心中微微一疼,太君声音越发轻柔。“小璃,你找排风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排风姐还有东西落我这呢。我已经帮她配好了珠饰,却不见她来找我要回去。”小璃抿唇一笑,笑不露齿的。
“是何物?”
“排风姐的香袋,太君请过目。”说着,她从口袋掏出一只淡青荷包。
排风不善针线佘赛花知道的。
如今接过香袋,针脚粗糙,看来还真是排风的。用的是很好的料子,排风本人从不舍得穿的绫罗。淡青底色,角落尚有一簇没完工的翠竹。
上面还蹊跷的绣了两字,正为南,反为风。
南、风。
南、风。
佘赛花细细思付,开口。“她如何落在你这?”
“那日排风姐想学绣这丛竹,只是没做完您就被宗源少爷……”小璃知道宗源少爷已离世,说话不敢那么放肆。
太君收下香袋,后来的事她都清楚。摆摆手,让小璃走了。
是夜。
佘赛花梳洗完毕,回到内间休息。烛火熄灭,窗外淡月一轮,重新掌出那只香袋。
南风。
是哪个南?
又是哪个风。
佘赛花忽然明白了,天门阵一役,为什么她扑的是反方向。
想不到那日桂英掐算的姻缘是应在……
原来如此!
可事到如今才发觉你心事。
更傻的是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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