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听见大门的动静,刘妈迷迷瞪瞪跑出来。这一看她瞌睡虫飞走了,快步上前。“排风怎么了?”
“她喝醉了。”皓南抱着女孩子步上台阶,不忘回头交代。“刘妈,劳烦送蜂蜜水和解酒药上来。”
“知道了马上,哎呀怎么醉成这样?”她絮絮叨叨的去了。
沉步来到房间。
开灯。
将女孩子轻柔放洗手台上坐着。
刘皓南一手固定她,一手打湿毛巾,在她额上擦拭。“我们到家了排风。想不想吐?刘妈去拿药了,吃完就没那么难受。”
杨排风酒品不错,醉了不哼不吵,只知道发呆。
她没骨头似的软着,呓语含糊不清。“谁的家?我才……没有家。”
摁在她额上的手无声放下了。
不一会。
刘妈风风火火杀到,一手解酒药一手温水的。
排风喝完还做个杯子倒过来的动作。“我乖吧……看……都喝光了……没养鱼……”她滞滞的笑着,做什么都乘以0.5倍速,显得傻气。
“乖乖。”
刘妈随口搪塞,扶她来到床榻。排风彗星撞地球般跌下去,连点缓冲都没有。刘妈吃了一惊。帮着脱鞋,盖被,走出门来。
只亮了盏壁灯的走廊里,一道身影颀长。他背对着她,双臂撑于栏杆上。
刘妈轻唤一声。“三哥,排风那收拾好了。”
刘皓南回过头来,朝她一颔首。
刘妈下楼去了。
刘皓南看向身后那扇门。
没锁,还掩着。
推开半扇。
走廊灯先刘皓南一步进去。映得那角里的尘现了形,精灵似的四下曼舞。他立在那截扇形里,看床上的女孩子睡得扭糖一样。
被子被她一脚踹开。
上身趴着,下半身在外面。
也不知道怎么睡出这样的古怪姿势。刘皓南走近,将她压在身下的被子抽出,重盖好。
这么一近,他看清她的睡脸了。
茸茸的,像颗成熟的蜜桃儿。她眼型是清丽的杏型,一旦睁开,光华胜过这世间所有美好的总和。
此刻这双眼是阖上的,眼下有乌青。
排风这段时间很忙。可人生在世谁又不忙?他自己忙起来也常常一天休息不上三四个钟,像转不停的陀螺。
帮着掖好被角,正要熄灭床头灯。
一只小手定在他腕上。
刘皓南低头,看女孩子睁开眼。她眼尾勾着宿醉的血丝,斜着看人、很媚。刘皓南不妨她会醒。“醒了?想要什么,我给你拿过来。”
排风按着太阳穴,眉毛挤成毛毛虫。“嗓子好干好疼。”
“喝过酒是这样的,你等等。”
刘皓南起身。
排风歪在那,看他接了杯水递来。又找出小型加湿器,装水,定时间。她将水杯摆在床头柜,依旧那般盯着他。刘皓南回身一笑。“可以了,要是还疼……”
没来及出口的话,被迎面而来的吻忽然堵在喉间。
他呆住。
唇上的触觉真实柔软,她粗鲁咬过他嘴唇的痛觉也是真实的。
刘皓南想推开她,然而排风纠缠的更紧。她轻易格开他的手,扯住他衣襟,两人同时摔在床上。
呼吸散乱。
口腔中的小舌柔软霸道,一次次轻扫过他上颚。抚在他后腰的手更是或上或下,刘皓南自胸腔燃起一丛炽烈的火。
身下的床品微凉,胸口的女孩子滚烫。
不亚于陷入冰火两重天。
两人唇舌交缠,水声暧昧。
“排风……”他不确定到底有没有叫对她的名,只觉得胸腔那丛火在慢条斯理寻找发泄口。
她轻笑一声,索性翻骑他腰上。
刘皓南喘着粗气,墨眸微潮。她的发在激烈中扯开,娇气的垂在颊边,衬得她像深海秘境中的水妖。
这位小水妖甚至不必善歌。只凭眼神,就能让人前赴后继的为她去死。
“我是刘皓南……”刘皓南用仅有的意志力去抵抗她。
少女食指尖尖,沿他喉结一点点下滑,来到覆着衬衫的胸膛,感受他胸口的紧绷。“我知道。”她直起腰,将多事的刘海勾到耳后,露出一小片粉白肌肤。
这个风情不自知的动作让刘皓南喉头发紧。
他声音哑了。“你醉了,我不是你喜欢那个……”秦知。
那个他听一遍就永远记住名的人。
那天,排风玩笑似的提过这人后。刘皓南犹豫很久,还是着手调查了。知道他年纪和排风相近,名牌大学在读,家境不坏,人也上进,一表人才的。
不该再执着了。
这是排风自己的选择,更何况对方无可挑剔。
“这时提他做什么?”排风红唇弯弯。眼睛里却像什么打翻了,墨沉一片。“要不要来做?我一直很想试试,今天我十八了哦。”
她贴近他,在他耳边轻声倾吐。一个字一个字,活/春/药似的,勾的刘皓南额上汗都侵出来。喝了酒的缘故,排风颊上飞着两片桃韵。这样的她,诱人到不真实。
被她压在两侧的手收紧,他闭了闭眸。“如果你真要和他一起,不该跟我这样。”这对秦知不公平,对她自己也不公平。
她不该把自己交到个不爱的人手上。
哪怕这个人是他。
“你确定不要?”排风带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手底的少女肌肤温热,一嗡一嗡的,还在发烫。刘皓南眼尾红了,他只允许自己沉沦一秒。
“要?Or,不要?”
会点火的小手下滑,来到某个发硬的地方。她在他脸上吹了口气。“这是喜欢的意思吗?”
“排风!”
他豁然抽身,起势之大,带的她从他身上滚下。排风似乎楞住了,僵在那一动不动。
刘皓南怔住。
想扶她,却怕被反感的彻底。
没人说话,时间流逝似乎只存在窗外月亮西移的角度里。排风轻笑一声,划破阖室静谧。
“为什么拒绝我?”她声音发冷。不知道说给他听,还是呓语。
排风。
他张了张口,没声音。
我不是拒绝你。
我是拒绝我自己。
“事到如今才来推开?你不觉得矫情吗。”她没看他,睫毛间碎碎闪闪亮着几点。
他想解释,排风却起身。披上外套,摔门走了。
一股脑走出别墅。
浑身酒意被冷风一激,散了。
关于刚才那个吻。
排风知道自己疯的不轻。名为理智的神经彻底崩断。尤其对方完全没底线的包容她,被咬破嘴也不吭一声。
排风也以为自己不会有感觉,她认为那不过是两片肉的碰触罢了。可当他那般压抑地看向自己时,有那么一秒,心脏麻痹了,然后,她想来真的了。
起初是单纯想发泄怒气。
可真的开始,她却想狠狠吻他,拥抱他、侵蚀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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