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笑踏着月色,走进了青竹院的后院,远远地便瞧见温泉子里面清隽的身影。
月光缠绵铺陈而下,也穿过蓁蓁的树叶,倾在温善垂至腰间的墨色青丝一样,打出了柔美的亮色,就像是一匹成色极好的水色暗纹绸缎。
一时间,迷乱得让人错不开眼。
簌簌风声想起,几片竹叶落在了温善的发梢。
叶笑站在不远处,痴痴地站了一会儿,才走向私汤那里。
她轻声走到温善的身边,蹲下来,捧起他的头发,拿着毛巾轻柔的擦拭着。
温善的身子一僵,瞬间便知道了来人是谁。
他没有转身,只是安静的任由身后人轻柔的摆弄和擦拭他的头发。
两人并没有出声,就像是回来时在马车里面的那样,近在咫尺,相顾无言。
在前一天晚上,他们同床而眠,耳鬓厮磨,是天底下最两情相悦的人。
谁也不曾想到,今夜两人之间相隔咫尺,她给他擦拭头发,做着平常爱人都会做的事情,可是两人时间却像是陌生人一样。
连最简单的问候都没法说出。
月华倾斜而下,落在两人的身上,将两人紧紧包裹住。
那月光就像是一滴琥珀,凝住了如此美丽的场景。
时间就此凝固。
长亭看着远处的两人,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相配相爱的人,却要彼此折磨。
他暗暗感叹了一声,隐秘在夜色里面,将此时的安静都留给那边似是依偎的人。
时间过去了许久,温善的头发已经半干了,只是温善背对着叶笑,还有额前两缕青丝依旧湿漉漉的。
叶笑脱了鞋子,赤着双脚踩入水中,想要绕到他的身前去擦干他的头发。
得知她的意图,温善急急地推开了她,往水中深处又行走了两步。
如此一来,方才被擦干的头发又落进水中,甩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别过来!”
“不要碰我!”
“不要看见我!”
她的手被他开,她听见他如是说道。
他在躲她,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叶笑眼睛闪过悲伤的颜色。
方才被打开的手还保持着被甩开时的姿势,僵住在半空,白皙的皮肤上渐渐浮上红色。
叶笑抬起高傲的头颅,拼命忍回泪水。
你若是弃我,我绝不纠缠 。
这是叶笑最后的骄傲。
她淡淡地说道:
“相公,夜冷风寒,若是泡好了,便尽早回去吧。”
风簌簌吹动竹叶,叶笑裹紧了衣裳,见怪了,快入夏的天了,夜里竟也这样冷。
她赤脚走上岸边,脚下的石子扎得脚疼,她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张折叠地完好的宣纸。
她方才路过青竹院,特地翻找出来的。
上面的字体萧疏轩举,泠然青竹之意。
上书:
“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峨眉。
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
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和韵之态。
今日此书,解怨释结,更莫相憎;
只愿此去经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只愿此去经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是一封,放妻书。
当初刚成亲的时候,温善顾忌自己身体抱恙,患有沉疴,怕自己耽误了她,便拟了一封放妻书。
但是,很快两人之间便浓情蜜意,这封放妻书便从来没有派上用场。
一日叶笑无聊,在书房中翻书解闷,不巧正瞧见了这封放妻书。
当时她还为了这封放妻书笑了温善好久。
再后来,她觉得这封放妻书挺有意义的,便将其妥善保管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张纸在有朝一日,还会派上用场。
“我嫁过来时候郎君写的放妻书,我依然留存着。当时你我耳鬓厮磨,它便没了用处,如今郎君见我已经不同当时,我也不便多做纠缠。郎君不用担心,我不是那样纠缠不休的女子,我很知趣的,知晓那些誓言不过是情趣罢了,当不得真的。”
温善的心里闪过心慌,像是遗漏了什么,就快要抓不住。
叶笑淡淡道:
“我会如同郎君所愿,选聘高官,弄影庭前,同他人生儿育女,为他人深夜点灯,此后经年,你我各有良人。”
“此去经年,温善,只愿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淡淡地说着,语气平淡没有起伏,话语之间对温善的祝福,竟是像朋友一样的真切。
叶笑转身离去,身影决绝。
“哗啦”一声,水边掀起波澜,有人踏水而出。
叶笑身后覆上温热的身躯。
“不许走!不许走!”
下一刻,叶笑手中的放妻书被人抢走,被撕成碎片翩翩落下,有的落到了水上,随着泛起的涟漪慢慢漂浮向远处。
叶笑冷冷道:
“温善,放手!”
温善把头埋在她的颈间,闷声道:
“我不要,我一放手,你就会走。”
方才她说的话,就像是他的噩梦一样。
她会寻得良人。
同别人生儿育女。
为他人深夜点灯,寒露立中宵。
想到刚才她淡漠的语气,温善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针刺痛。
难受地无法呼吸,不可以......
他紧紧地抱着她。
执拗而又固执。
叶笑低头看向腰间紧紧箍着的手臂,道:
“温善,是你先不要我的。”
“我没有,你胡说。”
叶笑声音淡漠:
“温善,放手,不要幼稚。”
许久没有声音,直到夜风吹来。
温善低声呢喃:
“笑笑,我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叶笑微微侧脸,发现身后的人竟然未着一缕衣裳。
他竟然就这样抱着她,吹了这样久的冷风。
叶笑顿时缊怒,她使劲掰开他的手臂,回过头来欲呵斥他。
但是嗓音里面的话顿时被咽在嗓子里面。
他的眼睛.....
就像是无尽的黑夜一般,照不进任何的光亮。
叶笑呆在原地。
黑瞳……
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温善见叶笑的样子,怕吓着她,微微低下头,敛下眼眸,任由两侧的青丝落下,遮掩了些许那双可怖的眼睛。
别怕我,别后退。
“笑笑,你......你别怕,我今日不回去,明日......我就好了。”
他后退两步,无措地说着。
他转身往回走,重新没入水中,温泉里面水雾缭绕,叶笑竟也看不清他的情绪。
过了许久,叶笑轻笑了一声。
有衣裳轻轻落地的声音。
“相公,我冷呢。”
温善微微抬头。
叶笑已经脱下了身上披着的男式衣衫,露出褴褛破碎的衣裳。
依稀之间可以瞧见,薄层衣纱下青紫的指痕。
叶笑看着温善,隔着缭绕的水雾,两人遥遥对望。
她缓缓解开腰带,褪下肚兜,衣服都堆落在脚边。
肌肤裸露在冷冷的夜里面,叶笑轻轻颤抖着,低下了眉眼,任由自己的不堪展露在心上人面前。
白皙的颜色与深夜的浓墨撞击在一起,给人的视觉带来极大的刺激感。
目及茭白肤色上的斑驳吻痕,温善的瞳孔骤缩。
【连载文】:嫁给病娇太监冲喜
南朝的小公主为了偷藏宝图,去北朝嫁给一个太监。
为了取得邸凉钰的信任,小公主收敛骄傲,各种讨好。
那传说中心狠手辣嚣张自傲的九千岁邸凉钰,只怜惜她那身奇血
而面对她的殷勤,也只是冷冷一哂。
直到那一天,他手刃了那高高在上却将自己视若蝼蚁的母亲。
落得千夫所指,他讥笑一声,不以为意
却只有那个小公主喝的烂醉如泥,勾着他的腰带,将他带进怀里。
“你的母亲死了,你很伤心吧,没人疼你了......”
他低头安静看她,头一次没推开她。
“没关系的,绣绣喜欢你,绣绣疼你......”
小公主眼迷离水涟涟,轻轻踮脚,“吧唧”一声亲在了他冰凉的唇上。
那一刹,他的眼睛里,陡地漾起了波澜
小剧场:
起初:
新婚之夜,侍人问新娘子该怎么处理。
“做了,埋了。”
她听见他声音冰冷干脆,不带一丝感情。
后来:
他不过是半刻没见她,就将皇城翻了个底朝天。
“你找我干什么?”她磕磕绊绊问。
“找不到你.....”他将她揉进怀里,“我心慌啊。”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作天作地的小妖精,作成了他的心上人。
#骚包傲娇美貌死太监X重度颜控白切黑小公主#
(男主假太监!)
【预收文:穿到我死后的第十年】
上一刻死透的如烟,发现自己穿到了死后的第十年,进入了一个陌生姑娘的身体。
前朝镇北将军,如今位极人臣的太史令沈君安,为人刚阿清冷,独身多年。
可衙门突然来传,由他亲手葬下、死去十年的妻子回来了。
衙门前树下是一个姑娘。
有一脚没一脚踢着石头,这是她不知所措时的小动作,他最熟悉。
“如烟?”
如烟应声回头,跑到他身边,挠了挠头,不知说什么。
“你今日打仗回来,我给你买了糖炒栗子,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微怔,“回家吧。”
回程,她坐在马上,他牵着马,相顾无言。
可沈君安牵着缰绳的指节早就泛了白。
十年前,他凯旋那日,如烟死于乱马惊街,凌乱的栗子撒了一地。
那戳心窝的难过,如烙铁灼痛蔓延,让他无能为力。
所以这一次,天王老子来了,他都不会放手。
小剧场:
起初:
沈君安说:十年了,大家都变了,你是要重新嫁人,还是另有打算,我都尊重你。
如烟:哦。
后来:
见如烟笑意盈盈与其他男人话别时,沈君安一改清冷温和,眼底微红。
“中意哪个?罗家的表哥,还是裴家的表叔?”
如烟茫然,罗家表哥是哪个,裴家的表叔又是哪个?
她试探着问,“你觉得?”
沈君安安静看她,掷地有声,“我觉得,我最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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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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