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往年旧事,接二连三

世人皆知三皇子单易辰乃当今皇后嫡子,只是出生便体弱,险些没能活过三岁,偌大的太医院也束手无策。

在三岁那年一场高热不退之后,钦天监算出三皇子身体受不得京城的龙气,更别提生活在皇城后宫中与龙气最盛的皇帝挨着,便有人提议将人送到城外养病。

但皇后哪能同意,若真任由人将三皇子从自己身边带走,过不了两年怕是就会“病逝”,当即便道要与三皇子一起离开京城,但一国之母根本不能随意离开皇城,更别说离开京城长住,便僵持了下来。

只是三皇子气息眼看越来越微弱,让皇后心急如焚,直到接到女儿传信的镇北候沈启跑死了三匹马匆匆自西北而来。

镇北候镇守西北,没有皇命轻易不能离开,更何况当时边疆并不安稳,但他手里有兵权,还没坐稳皇位的夏允帝还需要借助皇后母家的兵力,心里不爽但又忌惮于他,还是让他将嫡皇子带走了,此事才算结束。

只是到底碍于皇家脸面,沈启主动请罪罚俸三年、挨了板子,夏允帝虽知道对于镇北候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但沈启愿意顾及皇家颜面,夏允帝脸色好歹好了些。

这几年虽说没听到三皇子濒危的消息,但同样没听说他身体有好转,但眼看面前这人精神的模样,感受着握住手腕的力道,怎么也不像体弱的样子。

捕捉到单易辰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卞锦程垂下眸子,心中了然,镇北候沈启是何等人物,连祖父提到都赞不绝口,带出来的皇子怎么可能是沉湎于男色之人?

卞锦程并不怕他此时杀人灭口,但之后就说不定了,心里快速想着自己手里有什么保命的筹码。

眼看着那边传来的声音越发的不堪入耳,以两人一个没皮没脸一个胆大妄为的性子,早晚得让别人发现。

卞锦绣不是陈参将家的小女儿,人家只得了一句承诺,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发展,还能得皇帝赐婚得到个好姻缘,再加上陈参将那副脾气见谁敢提就怼谁,也没人敢编排什么。

但卞锦绣与七皇子私会的事情若是传出去,怕是到时候只能草草一顶轿子送进七皇子府,卞锦绣倒是如愿进了皇子府,那侯府的脸面怎么办?侯府其他的女孩还如何找个好婆家?

“我帮你处理这件事,你帮我瞒住我身体的事情,怎么样?”还没等卞锦程就这两件棘手的事情整理出思绪,那边单易辰就“贴心”的说出了交换条件,脸上还带着笑意,似乎刚刚那一瞬起杀意的人不是他一般。

卞锦程微微诧异,并不相信他这么好说话,更何况这两件事的重要性并不相等,毕竟单易辰这件事说出去可是欺君,竟就这么轻轻放下了,真不怕自己传出去?

但单易辰都这么说了,卞锦程自然顺着他点了点头,又被他顺手在脸上摸了一把,知道了单易辰并不像表面一般登徒子,卞锦程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再加上两人有了秘密,倒也不用费力营造出友好的景象,当即便不客气的回以一胳膊肘将人怼开。

单易辰笑了笑,并不在意,又恢复了之前随意的态度,还当着卞锦程的面搓了搓摸了卞锦程脸蛋的手指,似乎在回味那般滑腻的触感。

卞锦程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皱的外衫,像是没看到一般,对着单易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他该干活了。

卞锦程见单易辰喝醉了般摇摇晃晃朝着假山而去,用袖子擦了擦脸颊,整理了一下袖子掩住发疼的手腕,哪怕是此时看不清楚,心里也清楚怕是已经青了。

他绕到湖边,那里还有两个人需要自己处理,单易辰将人放的比较隐蔽,卞锦程绕着湖边走了一圈,借着对侯府的熟悉才将两人找到。

两人被绑在一起,还在昏迷着,走进了才发现身上放了一张纸,卞锦程刚将纸条拿起来,还没看清上面写的什么,就听到一声女生的尖叫。

听出是卞锦绣的叫声,卞锦程额头突突的跳,又是觉得卞锦绣不嫌事大,非得让别人发现她与七皇子的事情吗?

又暗骂单易辰事情没办好,还怎么让人喊了出来。

若是单易辰知道卞锦程的责怪,定会喊冤,自己只不过露了个脸,还没干啥呢,那女人就一副受惊的样子捂住自己还算整齐的衣衫尖叫出声。

单易辰眼睁睁看着她还吸了一口气才喊叫出声,那声音大的差点把自己耳朵震聋,自己正在装醉,也不能出手去捂住吧?

不过看小七(七皇子)那不好看的脸色,怕是也没想到,不过被打断了这种事,恐怕要气死了。

单易辰暗自偷笑,对卞锦程抱歉了一息,对于单易安冷着脸质问自己身份的话恍若未闻,甚至嚣张的打了个带着浓浓酒气的酒嗝。

当时便气的单易安屏住呼吸狠狠闭了闭眼,深深看了眼单易辰,不顾受到惊吓攥着自己袖子的卞锦绣,拂袖而去。

眼看着卞锦绣要追上去,单易辰连忙装作调戏美人的样子将人拦住,若是真让人撞到卞锦绣与单易安在一起,卞锦绣还明显衣衫有一点乱的样子,卞锦程怕是当真要与他生气了。

如今不清楚卞锦程是敌是友,还是仅仅只是无意认出自己,单为了不让美人失望,单易辰也随手将这忙帮了。

卞锦绣有些气极败坏,但又真怕这醉鬼对自己做出什么,若是被自己引来的人看到自己跟这个醉鬼在一起,那别说嫁进皇子府,怕是要被迫嫁给这个醉鬼,或是被送到乡下庄子上了。

单易辰衣着虽整齐,但料子普通,与风流英俊的七皇子根本没法比,更何况醉眼朦胧一副猥琐的模样,卞锦绣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惊慌之下也没注意到单易辰只嘴上调戏,没有伸一下手,捂着自己的衣服也不敢再尖叫出声将人引来,转身奔着相反的方向跑了。

单易辰也没去追,见人没影了才站直身体,功成身退,做戏做全又晃晃悠悠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

卞锦程将纸条收起来,将两人藏到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等着待会儿通知三木或四又来将人带走。

做完准备往回走,他还不知道七皇子与卞锦绣已经分开,边走边琢磨若是当真将前厅的人引了过来,也顾不上得罪七皇子,将人强制分开了,总归不能让人撞到卞锦绣私会外男。

幸好还没等卞锦程过去,很快又响起了另外一声尖叫,将卞锦绣的声音盖了过去,不熟悉侯府的人根本辨认不出这是两个地方,怕是第一声还没有人反应过来,回神之后下意识被第二声尖叫吸引。

辨认出第二声是从卞锦聪院子来的,卞锦程眉头微皱。

按理说他没让单易辰给卞锦聪下药,只是将人扔过去,卞锦聪此时应当已经被三木灌了醒酒汤清醒了一些,那名被扔过去的男子又是昏迷着的,如何也闹不出什么才是。

卞锦程此时再想遮掩已经来不及了,听到远处已经响起的说话声,辨认了一下方向,疾步向那处走去,很快便见到了母亲带着人匆匆往这边来,便不动声色跟在众人身后。

或许是事情发生在后院,担心真的有什么丑事或是后院的姨娘被冲撞,卞李氏一边让人去前厅知会一声,查一下有没有哪家大人或者随身的小厮不见了,一边又拗不过一些想要看热闹的夫人,只得带着人过来查探。

这里大部分都是亲近的或者地位高的女眷,只有少部分本家男子,比如二叔,祖母毕竟年纪大了,只有母亲则在前面引路,目标明确,步伐坚定,越走越安下心来,尖叫声传出的方向是卞锦聪的院子的位置,而不是后院女眷,这比卞李氏预想的好多了。

卞锦程见母亲沉稳淡定,心中安定一些,知道今日怕是不能随意掩盖过去,不过比起被发现卞锦绣的事情,卞锦聪那边无论发生什么事,相对来说后果更小一些。

看到四又紧跟在母亲身边,便快走两步走到母亲身边,看上去刚从前厅跟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四又靠谱的很,接收到信号便慢慢脱离队伍离开,这个时候,众人或担忧或幸灾乐祸或好奇,谁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厮。

卞锦程扶住母亲的胳膊,两人对视一眼,卞锦程不动声色轻点了一下下巴,卞李氏脚步更快。

还没走到卞锦聪的院子,就遇上了周氏,只不过这次她脸上多了几分紧张,见到卞李氏便急忙说:“夫人,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聪儿这孩子乖得很、、、”

周氏本来已经安排了小丫鬟去卞锦程院子作为第一发现人,然后再找人设法将前院的人引去卞锦程院子,若是卞锦程在祖父生辰当天被人发现德行有亏,那他那里还有脸立世孙继承侯府!

便是老侯爷再属意卞锦程,圣上也不会同意一个德行有亏的人当世孙,若是执意如此,外面天下读书人也要说道一番。

刚听到尖叫的时候,周氏没有辨认位置就忍不住狂喜,在心里直呼事情成了,整理着装便要出门“捉奸”,谁知下一秒又听到一声尖叫。

卞锦聪的院子跟卞锦程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方向上,作为一个母亲,哪能分辨不出这个方向是自己儿子院子的方向,又听被派出去作为第一发现人的小丫鬟回来说去查看了,卞锦程屋里的熏香被人泼了水,床上也没有见到人,顿时慌了。

“周姨娘真是有趣,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周姨娘就急匆匆的给自己儿子,哦不,应该是卞大少爷开脱,莫不是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尽管各人有各人的猜测,但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卞李氏不方便在众人面前指责自家姨娘,好在卞李氏的好友知道卞李氏平日里被一个姨娘在家作威作福,见周姨娘这么没有规矩,当下便怼。

按照规矩,哪怕是自己生的孩子,姨娘也得称少爷小姐,不能直呼其名,周姨娘上来就一口一个“聪儿”,也不给正妻行礼,在场各家夫人都是家里的正妻嫡女,心里哪能没有想法,均忍不住暗自撇嘴。

周姨娘被身旁嬷嬷拉了拉,稍稍冷静了些,也不一定是自己猜测的那样,暗暗道自己关心则乱,竟然自乱阵脚。

看清各位夫人的神色,脸色不由得白了白,今日在众位夫人面前,这个脸已经丢定了。

好在她只是关心自己儿子,心急之下算不得太过,想必大家也能理解,周氏连忙收敛福身,娇娇弱弱低声道:“妾身失礼了。”

为了上榜,今日三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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