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临晚浅浅笑睨了一眼,“盛萱,法务部活儿很少吗?要不裁掉一点?下次监事会……”
“欸欸欸——”盛萱赶忙止住封临晚的话头,“我是想问你今晚的同学会去不去?我是觉得多年不见了,大家还是很有必要聚一聚的。”
“是嘛?”封临晚托腮懒洋洋地笑看着盛萱。
“欸,”盛萱避开目光,他受不了封临晚一副看戏的样子,明明最开始是他看封临晚的戏,到最后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处于下风,“你们家齐秘呢?又迟到了吧,”盛萱说着看了看自己智脑上的时间,“你看看,这都迟到半小时了齐秘就是活儿太少了,所以一个月至少迟到20天,剩下的还有几天是他休息。”
封临晚淡薄地收了笑意,盛萱这货要不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真的会把他拉黑,着实是有点烦人了。
“你自己想凑热闹就自己去,找我和霁云干什么。”
“要我干什么?”低沉的气泡音响起,男人推门而入,他一身立体剪裁的通勤西装显得比例高挑又挺拔。
“齐秘,你又迟到了!”
“还好,这个月才迟到10次。”齐霁云说着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还得是你,今天12号,你迟到10天,其中两天你还是休息。”盛萱说着说着发现不对,赶忙虚咳了下:“今晚同学会去吗?”
齐霁云露出和封临晚别无二致的浅笑:“我就没有盛律清闲了,今晚加班。话说,老板,你下巴咋了?”
“不晓得。”封临晚托着腮一脸生无可恋。
盛萱:“喂,我说,你们就不好奇同学会开在哪里吗?”
齐霁云解开西装外套往沙发上一躺,一边用智脑点早餐:“哪里?”
盛萱挑眉朝封临晚邪魅一笑:“万德酒家。”
齐霁云点完餐付款收回自己的智脑,“自费还是免费?”
盛萱闻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齐秘工资这么高还在乎那点小钱?”
听者闻言淡定搂着抱枕塞进怀里抱着:“在乎。毕竟我迟到比较厉害,这个月也就两天没迟到了,那两天还是我的休息日,工资也就都扣完了,现在穷鬼一枚。”
“呵,你要不要看看你刚才点的早餐多少钱。”盛萱冷笑,齐霁云对他从来都是针锋相对,他要是真信了他,律师这行他也就别混了。
“你怎么说?同学会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约的可是万德的宴,大手笔啊,平时可约不到的哈。”
封临晚点了点头:“自费还是免费?”
盛萱:“啥意思?你也在乎这点钱了?”
封临晚点头承认:“要不你给我出?”
齐霁云看着智脑上的娱乐新闻,分心道:“你不知道吗,我们老板从上班第一天到今天从来没有迟到早退过,就为了满勤奖。
我还以为这件事全公司都知道呢,还是有漏网之鱼啊,不过,先不管公的,你们不是自小一起长大,私交很好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盛萱:“我可去你的,别在这捣乱。封总,您这是缺钱了还是啥?”
封临晚后倚在办公椅上,目光锁定在齐霁云身上,盛萱:“怎么回事,要不是你们俩都是Alpha,我都要怀疑你们有什么女干情。
嗯?不是啊,这也是有可能的啊?你们俩活得跟看破红尘似的。不会是搞上AA恋了吧,封总,您可是已婚啊,出轨可是要净身出户的!”
“啧,”封临晚揉额,将桌上的文件夹狠狠抛在盛萱身上,“你一个律师能不能稳重点靠谱点,咋咋呼呼的干什么!一点儿职业素养都没有。”
盛萱反驳:“我私底下要什么职业素养,那样活着累不累。
齐霁云,你说说,你们什么关系!”
“雇佣关系。老板给我钱,我给老板当狗腿子干活。”
盛萱的目光重新回到封临晚身上,封临晚不置可否:“投资了个项目。”
“什么项目能让你缺钱?”
“人才挽留计划。”
“哦——”盛萱拉长音冷笑,“你用你的工资养齐霁云就算了,还要往我身上薅羊毛!你有人性吗!封临晚!我当你是死党,你当我是冤大头啊!
你要是养个omega,我也没话说了,关键你养了个alpha!你养alpha就算了,你特么还有个omega伴侣,你还是个人你……”
封临晚抬手做了个收住的手势:“停停停,我去,就算自费的,我也去,行了吧。”
“你以为我稀罕你去吗?要不是听说刷你脸能打八折……”
……
“你出去吧,别影响我吃早饭。”封临晚两手托腮生无可恋,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有这么个死党?
“封临晚,你要不要这么吝啬,连个早饭也不请我吃?”
“没钱!”
盛萱冷笑一声出了封临晚的办公室门,他关上门便在智脑上打字:封临晚今晚会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犹豫着要不要发出,迟疑不决了片刻后还是点了发送。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没有错,但是他知道封临晚不幸福,她想摆脱那段婚姻,只是碍于各种不可名状的因素和原因不能果断离婚而已。
他作为朋友,是有义务和责任帮助她的,蒋随舟不是她的归宿。
“哥,封临晚定了今晚的寅月间。”
“小川,她还是你嫂子。”
蒋随川不情不愿的应道:“我知道了。”
蒋随舟:“有登记是做什么吗?”
蒋随川:“有,据说是同学聚会,有5桌,一桌安排了12个位置。”
蒋随舟思考着,手指下意识地轻敲着办公桌,“是她的秘书预约的吗?”
蒋随川:“不是。”
蒋随舟:“那就不是她本人定的,但她今晚应该会参加,一切照常即可。”
蒋随川:“哥,星网上传你们婚变传了五年了,你今晚要不要露露脸做个秀,既然还不急着离婚,我觉得咱们是有必要在大家面前刷一波存在感的。
可是,哥,我不理解。反正你们都要离婚,离婚协议你也收到了,你为什么不先签字公证,等确定结束这段婚姻时再发个通知就好,何必一直拖着。”
蒋随舟轻笑摇了摇头:“你要是什么都知道的话,我直接让你来帮我就好了,何必让你先从我的助理干起。”
“行叭,你有计划就好。但是既然婚先不离,为什么不先摘离腺体,总不能一直和封临晚待在一起,万一真的出了意外。”
蒋随舟叹气:“我要是现在摘离了腺体,我就控制不住封临晚,她现在还对我客客气气就是因为我现在是omega,可我一旦失去了omega的身份,那我签不签字离婚其实无所谓了,她对我将不再迁就和忍让。”
蒋随川挠了挠头,:“烦人,人心真脏,算计来算计去的有意思吗?”
蒋随舟勾唇:“是很没意思。”
蒋随川的心咯噔了一下,完了,他一时没克制住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狠狠扎了他哥的心,“那什么,哥我先去做事,你有事喊我。”
蒋随舟点头,他看着蒋随川出了办公室一下子放软了身体趴在办公桌上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色。
从十五岁发生意外那年到现在,他整整算计了十年,这十年他不觉得自己只是涨了十岁,像是涨了二十岁一样,心力交瘁。
这十年里他自始至终只对封临晚有所亏欠,对于其他人的算计不过是讨债罢了,对不起他们家的他都要一一讨回来,背叛他们家的他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蒋随舟的下巴压在自己的手背上,腺体突突的疼,像要炸开了般的疼,他的发热期还没结束,他还想要柚子。
还有那里。
蒋随舟的手抚摸在自己的小腹上,他的生殖腔上个月才刚刚发育完全,以前封临晚小打小闹般的给予根本不够他现在的需求。
他想封临晚的柚香了,那里也想要被填充,想要被她拥有,也想要拥有她。
他不爱她,只是单纯的需要她的信息素罢了。
在蒋随舟反应过来的时候,通讯已经被对方接通了,是成熟的女性声音,她问:“怎么了,蒋随舟?”
蒋随舟哑声,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只是赤红着眼,熨烫平整的手工西装被他的手攥得皱巴巴的不成样子。
“你不回话我挂了。”
“别、”蒋随舟控制不住地出声,他好痛,好难受,想要柚子。
“嘭——”是咖啡杯摔落在地的声音,封临晚听着对面的声音蹙眉,吊儿郎当的气息一下子收敛了,满是严肃:“说话!”
“公司,我难受。”蒋随舟蜷缩倒在地上,好痛,好冷。
性格刚硬坚韧的男性颤抖着,他长长的睫毛上不过片刻便挂上了晶莹的泪珠。
他咬紧了唇,血珠从柔软的唇肉里沁出,带着一股铁锈味和茉香。蒋随舟环抱住自己,颤声喊道:“诺亚,打开新风系统。”
他不能让自己的信息素在公司里流转影响到其他员工上班,新风系统带来的凉意也吹不散蒋随舟身体里的热。
封临晚推开办公椅起身往外跑,“霁云,今天的工作你决定就好,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你有需要我协助处理的工作发信息给我。”
“哦,好,那你早餐不吃了吗,已经到了。”
“不了,你吃不完给盛萱送过去,不要浪费了我的钱。”
“好的,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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