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一章

“这世间我沈季修所遇见过的人,无论是谁的容颜和小公主比,都要逊色三分。”

南蝶单手抚着因为眼前男子言行轻佻而发热的脸,同时在想他是否真是王兄的朋友。在她走神之际,手中的铅笔忽然被沈季修轻轻抽走。

她回过神转头去看时发现沈季修正弯着腰一手插兜一手用橡皮轻轻擦着她的画。

“你这里的花瓣下笔太僵硬了,改一改会灵动很多。”

她疾步上前:“你怎么随便改动别人的画,即使我画的不好,也不是你可以私自改我画的理由。”

沈季修抬起头把画架转向她:“sorry,我已经改了。”

她心里不快,但低头一看那画上的花确实被他重新寥寥几笔勾画后更加生动了。等王兄的这三年她没事就在后山画画,可是画技却并未精进几分。

想到王兄,她一把抓住沈季修的手臂:“那召比也回来了对不对!”

沈季修见她面色焦急,迫切的眼神透露出她急需一个肯定的答案,没想到相宛这个妹妹对他感情如此深厚。

“嗯,回来了就去见你伯父了,让我一个人逛逛,我就逛到这里来了。”

南蝶松开手匆匆收了画架背上身转身离去,提着裙子小跑到一旁的树下解开马绳翻身上马而去,留下沈季修一人还在亭子下呆呆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她刚回到自己寝殿里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前方,心里明明有万般想念却又在最后几米的距离停下脚步,咬着唇强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相宛转身就看到自己那哭包小妹站在那里不动,他向她走去,伸手却不是拥抱,而是替她解下还背在身后的画架。

“沉不沉啊,还傻傻背着。”

南蝶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相宛把头埋在他肩上,泪水打湿了一片衬衫:“召比,南蝶想你,三年的每一天都想你。”

相宛轻轻抚着她后脑勺安抚她的情绪:“南蝶别哭,都长大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爱哭。”

好一会儿她才松开手,边吸着鼻子边盯着相宛:“我要好好看看召比有没有变样。”

相宛拿出手帕给她擦拭眼泪:“反正我知道我们家南蝶变样了,从小哭包变成了大哭包。”

她被逗笑,又重新趴在相宛身上:“没办法,这辈子就这样了。”

相宛离开寝殿后她坐在窗边发呆,她走得匆匆,也不知道后山那个男人现在下来没有,自己还会不会见到他...

两个侍女一前一后捧着东西跪到她面前:“召喃,这是你今晚需要穿的衣服和佩戴饰品。”

她扫了一眼,点头示意她们放到一边,她已经很久没出席过任何宴席了,不是她不想,而是没人通知她,特别是王兄离开的这三年那些人更是刻意忽略她这位先王的小女儿。

她随手拿起一个纯金臂钏掂在手中,嘴角勾起嘲讽一笑:“如今召比回来了,这送来的臂钏都沉了不少呢。”

下方跪着的两个侍女低着头不敢说话,她当然也不会难为她们。

“东西送到了你们就走吧,告诉召芭她有心了。”

两个送东西的侍女刚走,一个女孩的声音从院子里响起。

“召喃、召喃...”

没过一会就看到一个和南蝶年纪差不多的女孩急匆匆跑进屋跪到她面前,她倒了杯水递过去:“金法,瞧你都喘成小狗了。”

金法接过水咕咚咕咚全部喝掉之后一副缓过劲的表情长舒一口气:“召喃,我到处找你想要告诉你召相宛回来了,我都跑到后山找你了可是都找不到你,我可急了。”

她伸手在金法额头轻轻戳了一下:“我已经见过召比了。”

金法拍了拍胸口:“那就好,召喃你盼了这么多年,我肯定是得让你第一时间见到召相宛。”

她伸手在那堆送过来的饰品里挑了根古银伞簪,转身对着镜子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我今晚戴这个好看不?”

金法接过她手中的簪子插在她发髻上:“召喃是全城最好看的人,戴什么都好看,不对,即使不戴也最好看。”

她静静看着镜中的自己:“别人送这么多过来就是为了让我戴,我不戴岂不是抚了别人的意。”

金法撅起嘴抱怨:“要是真想让召喃戴,平时就该送来,而不是现在这样惺惺作态。”

南蝶忽然转身,手中的银梳轻轻敲了一下金法脑袋:“不错,都学会用成语了,惺惺作态。”

晚宴时南蝶穿戴整套王后送过去的衣裙首饰出席,王后看到她夸赞了一句:“南蝶真是漂亮。”

她笑着回礼谢恩:“谢谢召芭还记得南蝶穿多大的衣服,给我送去了这么精美的衣裙首饰。”

这句话一出,王后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初,微笑着颔首后移开了目光。

相宛走过来牵过她的手把她送到对面的女席上:“南蝶,怎么了,你刚刚在和召芭说什么?”

她并不打算和王兄说她这几年的遭遇,怕他会伤心:“没什么,只是谢谢她今天给我送的去的东西。”说着转了个圈问他:“是不是挺好看的。”

相宛扶住她:“别转了,小心晕了。”

开宴后席间觥筹交错,但都与她这位无人在意的公主无关,也没人搭理她。王兄在说着如今外边的局势和他在英国的所见所闻,王兄所描述的那些事物名词有些她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但她还是认真听着。

“大学、革命、战争...”

她感觉这些无论她听不听得懂,似乎都离她这边陲偏安一隅的小城很远,远的彷佛永远都接触不到。

就在她神游天外畅想那些没见过的事物时一个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看到白天在后山遇见的那个沈季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了席,就坐在王兄旁边。

“原来他还在。”

或许是隔着一段的距离给她壮了胆,她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不由自主的轻轻念出三个字“沈季修”。却不想对面的人就像听到了般抬眼对上了她的视线,目光交错的那一刹她慌神打翻了桌上的酒杯,酒水打湿裙子。

她忙低下头整理裙子,但余光似乎看到沈季修正看着自己这边笑。她边擦着裙子边想他不会是在笑自己偷看他吧。

想到这里她坐不住了,以换衣服为借口退出了席间。

金法扶着她快速走着:“召喃,我们赶紧回寝殿换裙子,换好再过来。”

她停下脚步转而拉着金法往反方向走,走至湖边的小亭子里坐下。金法以为她懒得走便询问:“召喃是不是不想回去,那我去把裙子取过来再去一旁没人的更衣室里换上。”

她摇头:“就湿了那么一小块而已,没一会儿就干了,没什么好换的,而且我也不想再回去了。”说完她侧身趴在栏杆上闭眼享受着湖面吹过来的凉风,降一降心中的燥热。

“你回去告诉召比一声,就说我不回去了,不然他又该担心我了。”

金法得令后退了亭子,现在就只剩她一个人,耳边是阵阵蛙声,她在心里琢磨这到底是多少只青蛙同时发出声音。

“南蝶公主。”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一阵嘈杂的蛙声中脱颖而出传入她耳中,她连忙抬起趴在栏杆上的身子调整坐姿,回头一看发现来着竟是沈季修。

“你...”

她没想到他会跟着出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季修挠了挠手背:“和你一前一后出来的,在一旁等了好久,才等到你那小侍女离开,差点喂了蚊子。”

说着自顾自地的坐到了她旁边,她并不习惯一个男人忽然坐的离自己这样近,下意识的往一边挪了挪。

沈季修伸过手背给她看:“你瞧,全是蚊子包。”说着又打量了她一会儿:“奇怪 ,怎么你就完全没有被蚊子叮咬的迹象。”

她看了一眼他手背的蚊子包:“怎么,你都和王兄关系那么好了,他没告诉你怎样才不会被蚊子咬吗?”

沈季修一脸茫然,看到她脸上得意的小表情后又骂了一句:“可恶,这相宛和我同吃同住三年净光顾着说自己家乡多美,自家妹妹多漂亮,竟然不告诉我怎样才不会被蚊子咬。”

南蝶的手伸向腰间,在裙头的位置摸索着,沈季修一看连忙捂住眼睛:“你怎么脱起裙子了呢!”

她在腰间过着的古银腰牌旁扯下一个香包递到他眼前:“你在说什么,谁要脱裙子,我是在拿这个。”

沈季修还是不肯放下捂着眼睛的手:“你确定我放下手睁开眼睛不会看见脱光的你?”

她气得伸手扯下他捂着眼睛的手:“不会!”

沈季修眼中荡着笑意看着她:“你刚刚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她脸一热,意识到自己又被眼前这个男人言语调戏了,赌气的把香包扔过去:“这里边装了法木山最深处的一种草药,佩戴着它就不会被蚊虫骚扰。”

沈季修看着手中小巧的菱形香包:“好,我定会天天带着。”

南蝶起身就想走,却因为太过着急踩到裙角摔了过去。

“小心!”

等她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摔在了沈季修怀里,同时耳边传来了她王姐的声音。

“艾冒拜呢~”

召芭:王伯母

艾冒拜呢:北方哥哥

虽然前文有提及但是在补充一下,怕你们忘了,前世的故事从1935年开始,女主她们那里是架空滇南边陲的一个小土司城,离现代文明很遥远,女主父母均亡,现在掌权者是伯父一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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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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