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看迟暮安静看书，将零食袋放到迟暮跟前，“吃吗？我阿姨给我准备的。”

“我也要吃。”高鹤突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忽然发现晨光里她的睫毛格外灵动，懊恼自己当初班花评选怎么没投她一票。

“吃吧，想吃什么自己拿。”沈昭月盯着那袋零食看了三秒，挑了颗彩色糖纸的水果糖。

吃的是橙子味的糖，糖纸折了只纸鹤摆在桌角。

迟暮的目光从纸鹤移到她脸上：“你的数学卷子……”

“物理作业交不交？”高鹤突然插话。

许霜从前排转过身，“还有化学。”

沈昭月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她这是被学霸包围了？

手忙脚乱从书包翻出卷子，数学和化学倒是写得满满当当。

迟暮拿过她的作文本：“我帮你带过去吧。”

“太感谢了！”沈昭月如释重负，“省得我跑一趟。”

高鹤翻着她的物理卷子，突然皱眉：“沈昭月，你搞差别对待？”

“啊？”沈昭月歪了下脑袋。

“四页卷子空了两页，”他抖着卷子哗啦作响，“是不会做还是懒得写？”

“你可以说我笨，但不能说我懒！”沈昭月一把抢回卷子，“就这两页题，我昨晚熬了一小时！还害我做噩梦……”

“这种难度的题要一小时？”高鹤瞪大眼睛，话没说完就被许霜的轻笑声打断。

迟暮看着卷子上歪歪扭扭的公式，默默把“这题我十五分钟就能做完”咽了回去。

窗外的纸鹤被风吹得转了半圈，阳光透过彩色的糖纸，在课桌上投下一小片斑斓的光影。

高鹤伸手去拨弄窗台上的纸鹤，“这破作业你到底交不交了？”

“别碰！”沈昭月一把拍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纸鹤往窗台内侧挪了挪，“没做完怎么交？”

高鹤挑眉：“就这破纸鹤这么金贵？”

他故意用指尖去戳，“我用物理卷子换总行了吧？”

“你懂什么。”沈昭月护住纸鹤，糖纸在她掌心投下一小片彩虹。

她突然从笔袋抽出铅笔，转头看向同桌：“迟暮，能借我抄下物理卷子吗？”

高鹤抱着手臂嗤笑：“迟暮会借你抄？做梦呢！不如求我——”

他故意拖长音调，“我心情好说不定就答应了。”

“那我去抄许霜的。”沈昭月梗着脖子，心想大不了交白卷。

许霜闻声回头，还没开口，迟暮已经将自己的卷子轻轻放在她桌上。

“下不为例。”他的声音很轻，却让高鹤瞬间瞪圆了眼睛。

高鹤张了张嘴，最终悻悻地收回自己已经掏出一半的物理卷子。

许霜看着这一幕，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陈嘉树拿着报名表凑过来，自来熟地往迟暮空出的座位一坐：“沈昭月，校运会报个项目呗？”

沈昭月笔下不停，头也不抬：“怎么光盯着我？”

“许霜报了长跑和接力，高鹤1500米，迟暮5000米加跳远……”

陈嘉树掰着手指数，“全班就差你了。”

“真的假的？”沈昭月狐疑地挑眉，笔尖在纸上点了点，“我们班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

陈嘉树把报名表拍在桌上：“骗你干嘛？”

“那行啊，”沈昭月突然凑近，眼睛亮得像小狐狸，“你发个毒誓？五雷轰顶那种？”

“……”陈嘉树战术性后仰，“倒也不必这么较真。”

“跳绳项目有吗？”她转着笔，“我能连跳一千个。”

“要不……”陈嘉树瞄了眼报名表，“4×100米接力？正好和许霜一队。”

沈昭月转头看向许霜，后者轻轻点头。

她耸耸肩：“行吧，别指望我拿名次。”

“太好了！”陈嘉树龙飞凤舞地写下她的名字，又试探道：“其实立定跳远也……”

“班长，”沈昭月笑眯眯地捏响指节，“适可而止啊。”

陈嘉树讪笑着起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了，国庆汇演你有什么点子？”

“大合唱呗。”

“太老套了！”陈嘉树眼睛突然一亮，“你口哨不是吹得挺好？要不我们演《动物狂欢节》，你模仿动物叫……”

沈昭月缓缓举起物理卷子：“你再说一遍？”

“开玩笑的！”陈嘉树连忙后退，又挤眉弄眼道：“话说你那个2班的朋友……”

沈昭月直接抓起数学书，陈嘉树大笑着溜走。

上课铃响起，沈昭月突然想起——作为广播站新任副站长，待会儿还得和站长路瑾瑜去高一宣传招新。

窗台上的纸鹤被风吹得转了个圈，糖纸折射的阳光正好晃进她无奈的眼睛里。

宣传招新的过程并不顺利。在一个班级，他们遇到了叫俞扉宸的高一学弟。

男生倚在课桌边，校服松松垮垮地挂着，看向沈昭月的眼神带着玩味。

“学姐，”他晃了晃手机，“加个微信？我对广播站特别感兴趣。”

沈昭月从他戏谑的笑容里看不出半点诚意，但为了赶时间去下一个班级，她还是扫码通过了好友申请。

回班的路上，她在走廊与杨筱珺、梁昕珊狭路相逢。

沈昭月礼节性地点点头，杨筱珺表面笑着回应，却在擦肩而过后立刻翻了个白眼。

刚进教室，沈昭月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几个同学交头接耳，看到她进来又迅速散开。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飘进耳朵——

“听说她靠关系进的1班……”

“明知陈籁有女朋友还往上贴……”

这些陈词滥调像阴魂不散的幽灵，又一次缠上她。

沈昭月揉了揉太阳穴，走到阳台透气。

许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旁：“别在意。”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沈昭月苦笑。

“对有些人来说，”许霜望向远处，声音很轻，“真相并不重要。解释反而会越描越黑。”

沈昭月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只是厌倦了这些谣言像野草一样除之不尽，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我甚至不知道得罪了谁。”她攥紧栏杆，“难道要永远背着这个黑锅？”

许霜的目光转向教室，落在杨筱珺的座位上：“你得罪她了。”

沈昭月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大步走进教室。

原本嘈杂的班级渐渐安静下来，唯独杨筱珺还在和梁昕珊窃窃私语：

“李越海真可怜，要不是某人走后门……”

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梁昕珊急忙捅了捅她，杨筱珺抬头看见沈昭月站在面前，脸色瞬间煞白。

“出来一下。”沈昭月压低声音。

看在陈籁的面子上，她决定给杨筱珺留点余地，直视着对方闪烁的眼睛：“我们谈谈。”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杨筱珺不自觉地后仰。

杨筱珺不耐烦道：“干嘛啊？有什么事是不能在这里说的！”

沈昭月目光一沉：“如果你不想要体面，那我们就当众说清楚。”

杨筱珺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跟着她走到走廊拐角。

“那些谣言是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筱珺抢先打断，眼睛瞪得圆圆的。

沈昭月冷笑一声：“好，那我告诉你——我、没、有、托关系进1班。”

杨筱珺撇撇嘴：“我又没说是你。”

“没有吗？”沈昭月向前一步，阴影笼罩住对方。

杨筱珺突然提高嗓门：“是我说的又怎样？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传！”

她故意环顾四周，引来几个路过的同学侧目，“你这么急着解释，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有本事当着全班的面说啊！”

“杨筱珺，”沈昭月的声音像淬了冰，“如果不是看在陈籁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给你留余地？”

阳光在杨筱珺的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那颗唇边的痣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你去问问陈籁，到底是谁托关系进的1班？”沈昭月逼近一步，“他毫无原则地护着你，你就是这么揭他的短？”

“你是说……”

沈昭月看了眼面红耳赤的杨筱珺：“我从不主动联系陈籁，尤其是他有女朋友了，你把他管好，让他离我远点——”

杨筱珺难堪死了，张了张嘴，却在对上沈昭月眼神的瞬间溃不成军。

凉凉！为什么这么凉啊！写文写得想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那个学神暗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