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下午，走廊的窗户漏进橙红色夕阳，阳光照射在瓷砖上像是一抹化开的水果味硬糖。陈橙盯着吴雪运动鞋尖的动作——那片木屑正以规律的频率被踢向前方，每次鞋尖轻叩地面，都会发出“嗒，嗒，嗒”的脆响，像极了两年前漫展随舞时，少女跟着节拍跺脚的节奏。

电钻声从走廊尽头的装修区传来，与木屑跳动的频率奇妙共振：吴雪踢第三下时，钻头突然卡进墙里，嗡鸣声拖出破音的尾调；第五下时，机器彻底哑火，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陈橙注意到她脚踝在帆布鞋里轻轻碾动，木屑打着旋儿掠过地面，在夕阳里划出银亮的弧光，最终停在消防栓底部——那里已经堆着七八片同类的碎屑，像是被某种无意识的节奏召唤的追随者。

空气中浮着装修的乳胶漆味，混合着吴雪发间时有时无的柠檬香。“乳胶漆味呛鼻子吗？”吴雪忽然转身，发梢的柠檬香混着空气中乳胶漆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脚尖碾住新一片木屑，鞋底与瓷砖摩擦出细碎的响，“不过这味道……”话音未落，远处电钻再次轰鸣，却在她碾动木屑的瞬间骤然中断，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配合她的小动作呼吸。

陈橙的目光被那抹跳跃的木屑牵引，看它第三次弹到墙角时，终于伸手按住吴雪的手腕——指尖触到的皮肤温软如春日溪水，而对方手腕内侧的蝴蝶挂件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再踢下去，消防栓该以为我们在传递摩斯密码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忽远忽近的电钻声，竟比平时低了半度。

吴雪歪头笑起来，发间的蝴蝶发夹晃出金线，鞋尖却又悄悄勾来一片木屑：“明明是电钻在捣乱，你听——”话音未落，机器再次咔哒停工，走廊陷入短暂的真空。她趁机用鞋尖将木屑拨向陈橙脚边，“它在给我们的脚步声打拍子呢。”

瓷砖上的夕阳已经淌成蜂蜜色，陈橙看着那片木屑停在自己鞋尖，忽然想起两年前漫展后台，也是这样的午后，她蹲在地上为吴雪别正发夹时，看见少女睫毛在阳光里投下的阴影，正像此刻瓷砖上碎木屑的形状。

“走吧。”她伸手勾住吴雪的小指，在电钻声再次响起的刹那快步向前，听着身后木屑被踢飞的“嗒”声与机器的嗡鸣重叠，像极了漫展后台那盏频闪的追光灯，光斑与脚步永远差着0.1秒，那时她们还不知道，某个藏在阳光里的秘密，早已为这场相遇写好了注脚。

还没等吴雪说什么，陈橙拉着吴雪的手快步走到独属于两人记忆的起点。两人走到四楼的拐角发现二人相遇相识的地方变成了一家还在装修中的台球厅，灰暗的室内不时传来几声装修工人的声音。

“时光荏苒啊，”吴雪拉着陈橙的手贴向玻璃门，指尖在‘台球厅’三个字上临摹，又补了一句道：“好在两年来你一直在我身边。”

陈橙望着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忽然发现夕阳正把两人交叠的手，映成两年前漫展门票上的蝴蝶剪影。陈橙只觉两年半的时间过得飞快：“是啊，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年半时间，我的记忆一直停留在我们认识的那天。”

眼尖的吴雪发现还在装修的台球厅墙壁上有一张褪色的海报，那正是两年前两人相遇的那次漫展，“没想到两年多了那次漫展海报居然还在”吴雪感叹道：“那次是我第一次去漫展，我还买了门票，没想到…”

“嗯？没想到什么？”陈橙指尖摩挲着少女腕间的蝴蝶挂件，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混着室内的电钻响。

“嘿嘿，没想到下午突然免票了！门口检票的冲我挥手，我就直接进去了，早知道不买票了！”吴雪说完便懊恼地揉了揉发顶，指尖把蝴蝶结发夹都揉歪了——这个曾在漫展后台被陈橙小心别正的发饰，此刻正歪扭着晃出细碎的光。

吴雪揉头发时带起的柠檬香突然浓烈起来，混着玻璃上未干的乳胶漆味，像把两年前漫展中阳光的味道，重新泡进了此刻的夕阳里。陈橙望着她懊恼的模样，玻璃上映出自己微弯的嘴角，却把眼底的情绪揉进了玻璃上的水痕里——夕阳在那些弯曲的痕迹间穿梭，像把碎钻撒进她的瞳孔，每片闪烁的碎片里，都藏着半句没说出口的“我记得”。

吴雪不知道，陈橙心底藏着个漫展的秘密——当年是陈橙请漫展主办方在指定时间开放免票通道，而她就是在那次意外撞入陈橙的生活，这一撞就是一辈子。

这时吴雪突然拽着陈橙贴上玻璃，近距离看着陈橙：“好姐姐，故地重游你有什么想说的？”

陈橙的耳尖瞬间漫上薄红，睫毛在夕阳里颤成蝶翼，指尖掐进掌心才忍住没有后退——这个距离，足以让吴雪听见她加速的心跳，像两年前漫展随舞那个巨大的声响，看着害羞到耳尖泛红的陈橙，吴雪又贴近了几分，闻着吴雪秀发的柠檬香气，跳动的心脏更加激烈起来，陈橙的喉间泛起涩意——这个距离，她能看见少女后颈新生的绒毛，像极了两年前她在漫展后台失落的样子。

吴雪看着陈橙泛红的耳尖，忽然伸手替她拂开落在睫毛上的木屑。指尖掠过眼睑时，陈橙下意识闭眼，闻到对方袖口残留的柠檬洗衣液味道——和两年前漫展后台，她借她擦裙子的那包湿巾气味一模一样。

“好姐姐心跳好快。”吴雪歪头盯着玻璃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夕阳把陈橙微抿的嘴角拉成温柔的弧，却让自己的瞳孔在阴影里缩成狡黠的点，“是在想那年我第一次来漫展的糗样吗？”她退后半步，站在台球厅门框里，恰好与记忆中的位置重合。当“您好，这里是漫展吗”的问句响起时，走廊尽头的风突然卷起她的马尾，蝴蝶发夹在逆光中划出半道银弧——陈橙看见，那弧度竟和两年前她在漫展随舞上，分毫不差。

“那时你说……”

哈喽，哈喽，你们好呀，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你们，这是我的第一本小说，请大家多多提意见啦，有意见尽管砸过来！我全都看！我写的节奏比较慢一点，希望你们能接受[可怜]能喜欢[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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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年漫展突然免票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