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她怎么拍门,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路冉跪坐在门边,边哭边拍门,直到筋疲力竭靠在门边睡着。
第二天,她是脚被踢了一下痛醒的,路冉爸拿着酒瓶子歪歪倒倒醉醺醺看着路冉:“你怎么睡这儿?今天不上班儿啊。”
路冉看向她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原来她爸还不知道这件事。
路冉顿了一下说:“哦,前几天加班,这两天放我两天假。”
路冉爸一点儿也不怀疑:“那正好,你妈不知道什么毛病现在还不起,你照顾一下你弟弟妹妹。”
路冉给弟弟妹妹做了早餐,给弟弟洗漱然后送妹妹去上学。
主卧的房门一直紧闭着,就这样过了两天。
直到第三天,路冉正在清扫一地的碎啤酒瓶子,路冉爸骂骂咧咧找来了撬锁师傅。
路冉爸指着房门:“那个臭婆娘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已经两天了,愣是不出来,你把锁撬开,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撬锁匠走到主卧门边,路冉不由自主地跟过去。撬锁匠把锁撬开,迎面一股臭味扑来,路冉皱眉。
这时撬锁匠惊叫:“死、死人了!”
路冉看向屋子里,看到屋子里老式电风扇下面吊着窗帘布,窗帘布上悬挂着一个穿睡衣的女人,正是路冉妈。
路冉爸恐惧地大叫一声,转身冲到卫生间里呕吐起来。
路冉呆呆地看着上吊的路冉妈,顿了几秒,紧接着哭着冲过去:“妈你别吓我啊妈,妈!”
路冉把早已冰凉的身体抱下来,但是已经没有用了,她抱着早已冰凉的尸体慌乱地试图摇醒她:“妈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但无论她怎么哭喊,那双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这时,一张折叠的纸条掉到路冉手中,路冉抬头,发现是从她妈妈的外衣口袋里掉下来的。
路冉把那张纸条打开,见上面写着几行字:我不会原谅你的,死都不会。
路冉手一松,纸条无声飘落在地。
她抱着她妈妈冰冷的尸体心想,如果不是她和纪鸣羽纠缠,她不会丢了工作被行业封杀,如果不是因为那么天真单纯地信了王石宇,她妈妈的三十万不会丢,她妈妈也不会受不了这些打击选择自杀。
是她愚蠢地相信了所谓爱情,才会血本无归。她不值得原谅。
这时路冉的弟弟妹妹进来,看到了路冉抱着的已经没了气息的妈妈,扑上来痛哭流涕。路冉凑了家里的所有钱勉强给妈妈办了个葬礼,草草地把她母亲的遗体火化,因为买不起墓地,所以把骨灰抱回这个狭窄逼仄的家来安放着。
“姐,”画着浓妆的路冉妹妹嫌恶看向路冉爸,“又吐了。”
这几天路冉爸喝酒喝得更凶了,狭小的屋子里成天充满了一种难闻的酒气。
路冉顶着两个黑眼圈,拿着簸箕和扫把出来了。
“你去上学吧。”路冉鼻音很重地说,“我来扫。”
路冉妹妹捏着鼻子,正要出门。
正在这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门被“砰——”地推开了,头发上满是卷发夹的胖房东太太,带着两个保镖冲了进来。
胖房东太太大声地:“你们房租已经拖了两个月了,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要是这个月还交不上房租,我就要赶你们出去!”
房东太太环顾四周:“给我把这些东西扔出去!”
路冉连忙挡到两个保镖面前,鼻音浓重争辩:“不是房东太太,前两个月的房租我们交了的。”
“放屁!”房东太太生气地指着路冉爸,“是他跟我说的,房租先欠两个月再交。”
路冉看向喝得烂醉如泥的爸:“爸,钱呢?”
路冉爸模模糊糊看了路冉一眼,路冉冲过去,拎住她爸的衣领:“爸,妈妈让你拿去交房租的钱呢,你把钱拿出来!”
“钱?”路冉爸摸了摸自己的酒瓶子,嘿嘿一笑,“都在这儿了。”
路冉不敢置信地看向她爸手中的酒瓶子。
“没钱就别想在这儿住了!”房东太太凶神恶煞地,“给我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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