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痛苦》

第一章《痛苦》

夜晚海风轻轻拂过无痕的发丝,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腥咸的味道,海浪拍打着她满是伤疤的双腿,那不想再经历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或许一出生就是家里的灾星吧。

自从她有记忆起爸妈就彻底变了样……那年她3岁,发了高烧,正当她要被送去医院的路上,他的父亲无焕瑛,被一个女人打电话说是去喝酒,只留下姐姐无箐,妈妈柒雪郝和喘着粗气的无痕

那天过后无痕原本幸福的家庭就碎成渣了,粘不好。无箐原本该有的童年被无痕“夺去”,无焕瑛和柒雪郝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天天闹着要离婚。

在无箐初二时,因为枕头底下藏了一把刀,无焕瑛不知道发什么疯,说什么也不听,认为无箐是想要杀了他自己(。?)根本听不进去无箐的解释,抓起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无痕想帮点忙,但连一年级都不到的小孩能做点什么呢?只能远远的看着自己姐姐痛苦的样子,默默的流泪。楼道里传来哭泣声和乞求声还有无助的求救“老公……我求你了……放了女儿……求你了……”“爸爸……别伤害姐姐!……”“爸,我好疼啊……好疼……”后来无箐给无焕瑛下跪,可是恶魔怎么会有理智?无箐努力的想要逃跑却被无焕瑛用刀指到了洗漱间门口,幼年的无痕因为害怕而躲到了门后面,不小心把无箐关在门外,她透过门缝,眼泪控制不住的流,说不出话,也不敢出声,只能无助的看着恶魔拿着刀,指着地上抱头靠着门的无箐,他冲着无箐吼道“今天给你个选择,自杀!和我亲手宰了你!”幼年的无痕在门后捂着嘴不敢出声,泪水浸湿了她的衣领听着外面的混乱

“别!有事冲我来!别对孩子……”话还没说完,柒雪郝就被那个没有理智的恶魔抓着头一遍又一遍的扇着,最后砸在凳子上……

“砰…”母亲的头流血了……

“妈……不要!……不要……”无箐扑向柒雪郝,声音颤抖着,无痕缓缓打开卫生间的门,腿软到站不起来,一步步爬向自己的妈妈“妈……妈!醒醒啊……!妈……”

最终打了120

她的母亲性命保住了……

那一次……无痕再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父亲

她们家原本算的上富翁,加上她外婆的妈妈之前是地主,也算是个幸福的家庭,可因为那个无焕瑛对柒雪郝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没过多久,变成了负二代……

那一夜她的爸妈又吵架了,可久而久之无痕也习惯了这种环境所以没有去理他们,因为她的爸妈是早晚轮流接班,所以她每次都和母亲早上去工作,晚上快十二点回家。时间到了,无痕揉了揉松懈的眼睛,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拉了拉柒雪郝的衣角,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妈……好困……”和无焕瑛吵的激烈的柒雪郝回头,微微弯腰轻轻摸了摸无痕的头,瞪了一眼无焕瑛,拉着无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就接到了个电话“喂?是无焕瑛的妻子吗?”“嗯,是的是的,请问怎么了吗?”“你丈夫从4楼掉下来了!快来医院看看吧!”聊了一会,柒雪郝手中的电话掉了下来,拉起无痕的手就往外跑……

到了医院后

柒雪郝做完了一切手续,在医院的走廊的长椅上眼神空洞的坐着,无痕站在自己母亲面前不知所措……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本就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

“病人苏醒了!家属快来!”母亲走到病床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褥子被一滴滴泪水打湿,有痛苦,悔恨,心痛,麻木……

手术费要一百八十多万,柒雪郝日夜不停的赚钱,自己也得了一身病

“妈……歇会吧……我帮你……”

突然一阵谩骂涌入无痕的脑袋

“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一天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对待我?!真是个白痴!”

无痕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对着自己唠叨,但她也习惯了,只是去捡被扔在一旁的扫把,默默扫地

无焕瑛的事上了新闻“惊!一男子为了小三而选择自杀,真是不知廉耻!”

很荒谬,是吗?

“已经传开了……整个世界都知道了……”几乎疯了的柒雪郝带着颤抖的声音和充满疲惫的脸看着无痕

她抱上去刚要开口安慰,却被一把推开,无痕被推到在沙发上,她疯了似的冲进厨房,无痕身体一僵,跑过去

“妈!”

“再过来连你一起杀!”

无痕缓缓停下脚步,轻声安慰“妈……有话好好说……求你了……”

……对不起妈……我没能保护好你。

“嘶……”梦醒了过来

伤口裂开了吗?已经无所谓了,像被这冰凉的波浪,一点一点卷进无尽的黑洞中,身体被痛苦所缠绕,已经不想再挣扎,只是轻声呢喃“眼皮好沉……”

随着一声破碎的碟子炸了开来的声音,又被拉入梦境了吗?不,是走马灯?或许吧。。

小学的孤立,初中的霸凌,从小就破坏的家庭,这些痛苦已经不想再承受了 ……不要。。。别折磨我了。。。不要。。。。声音越来越微弱。。是要自由了吗?

“无痕!”微微睁开眼,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无痕……是谁?好熟悉的声音……头好晕……眼前好黑……

过了不知多久,醒了过来,身下是柔软的床铺,无痕坐起身,环顾四周,是雾溯的卧室。一阵敲门声“醒了吗?我进来了”无痕呆呆的看向她随即垂眸看向自己的手,眼神黯淡无光“我怎么在这……你救了我?”

雾溯微微皱眉,但还是好声好气的问无痕“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了”

她轻啧一声“瘦成干了还不吃?”

无痕并没回答她,因为此时此刻她的脑子很乱……

一直在耳鸣,好吵啊。

“喂!听见了没?!多少吃点!”她的手腕被雾溯紧紧握住

“松手,混蛋!”

“哈?!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没有理她,径直走向门口,她挡在无痕面前,脸立马沉下来了“你还想干吗?!别闹了好不好?!”“我真的很累……你能不能放我走?”雾溯的手还僵在半空中,指尖几乎要碰到无痕后背的衣料,却又猛地收了回去。她下颌线绷得很紧,栀子花的气息比平时冷了几分,像被海风吹得凝了霜,“放你走?回那个让你站在海里等死的地方?”

她脚步一顿,没回头。窗外的月光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出她单薄的影子,连带着声音都发飘

“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她突然低笑一声,只是那笑里没半点暖意,“无痕,是谁把你从巷子里拖出来的?现在一句‘不关我的事’就想划清?”

这些零七八碎的事像针,猝不及防扎进她的太阳穴。攥紧了门把手,指节泛白,“那是你自找的我们本来就该是——”

“该是什么?宿敌?”她猛地扣住无痕手腕力道比刚才更紧,这次没给她一丝挣开的机会。alpha的威压隐隐散开来,却又刻意收着,没真的压得她难受,“我从没把你当宿敌。”

无痕终于回头看她。

她眼底沉着夜色,平时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冷意不见了,倒藏着点无痕看不懂的慌。月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竟让她那张总显得疏离的脸,添了点狼狈。

“你……”无痕张了张嘴,喉咙干得疼,“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盯着无痕看了好一会儿,抓着无痕手腕的力慢慢松了,却没放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无痕腕上那道旧疤——是初中被霸凌时划的。

雾溯声音放低了些,栀子花的香也软了点,混着屋里淡淡的茉莉香,竟奇异地不呛人:“我不想干什么。就想让你……先在这待着。等你病好了,想走,我不拦。”

她愣了一会,印象里的雾溯,从来是硬碰的。之前她被人堵在天台,雾溯上来就把人揍得鼻青脸肿,回头冲无痕挑眉,说“废物,连自己都护不住”

这样放软了语气的雾溯,陌生得让她心慌。

“我……”好想反驳,想说自己不用她假心,可话到嘴边,却被雾溯眼里的红血丝绊住了。她眼下有青黑,显然是没睡好,身上的衬衫还沾着点未干的海腥气——是刚才救无痕时沾的。

“吃点东西吧。”她突然松了手,转身往桌走,像是刚才放软语气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我煮了粥,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无痕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自己的手腕,那里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烫得无痕指尖发颤。窗外的海浪声还在响,可这次没再把无痕往黑洞里拉,反而让这安静的卧室,多了点说不清的暖意。

“……粥放哪了。”无痕的声音很轻

雾溯脚步顿了下,没回头,声音却轻了些:“床头柜上。温的。”

她慢慢挪到床边坐下,床头柜上碗里的粥冒着浅淡热气,米香混着点姜丝味飘过来。手刚碰到碗沿,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响——雾溯拉开了椅子,坐在书桌前,却没翻桌上的书,只支着肘,视线落在无痕后背,没说话。

舀了勺粥送到嘴边,温热的粥滑进喉咙时,才发觉胃早就空得发疼。之前浸在海里没察觉,这会儿被暖意一裹,鼻尖突然有点酸。

她埋着头小口喝,听见她忽然开口:

“海边,你站那多久了?”

粥勺顿了下,却没回头:“没多久。”“没多久能让伤口裂成这样?”她声音沉了沉,无痕后颈一麻——才想起后背还有之前被霸凌时被椅子砸的伤,刚才在海里泡了那么久,怕是早渗血了……

没等无痕应声,雾溯站起身走过来,手里拿着药瓶和棉签“转过来。”雾溯站在无痕身侧,语气硬邦邦的,却没碰无痕,只把药物放在床头柜上,“自己能弄吗?”无痕淡淡瞥了眼药箱里的碘伏和纱布,后背的伤在肩胛骨附近,确实够不着。沉默了几秒

她嗤笑一声,拽过椅子在我对面坐下,“别动。”

指尖触到后背时很轻,带着点微凉的碘伏味。她大概是怕弄疼无痕,力道放得极缓,棉签擦过伤口时,无痕还是忍不住缩了下肩。“疼?”雾溯立刻停了手。

“没事。”无痕咬着唇摇头,听见雾溯低骂了句“逞强着”,手上的动作却更轻了。

栀子花的气息离得很近,混着药味,竟不觉得呛。无痕盯着碗里剩下的小半碗粥,忽然想起初中那次——被几个人堵在厕所,校服被扯烂,后背划了道口子,蹲在地上发抖时,还是雾溯踹开厕所门冲进来,把人全吓跑了。当时她也是这样,皱着眉蹲在无痕面前,扯了自己的校服外套裹在无痕身上,骂她“没用”,却还是把无痕扶起来,背无痕去了医务室。

可后来怎么就成了宿敌?好像是她家里和无痕家生意上起了冲突,又好像是她总跟在无痕身后“多管闲事”,她烦她,就总冷着脸赶她,说“别假好心”,说“我们两家早没关系了”。

“好了。”她系好纱布的结,拍了拍无痕的头,“剩下的粥喝了。”

无痕抬头看雾溯,她正收拾药箱,耳尖有点红,像是刚才靠近无痕太久,alpha的信息素没控制好,连带着情绪都露了点。“为什么……总管我?”话问出口,无痕自己都愣了下。

雾溯手一顿,抬眼看无痕,眸色深了深:“不然看着你死?”

“我死了,对你没坏处。”她低声

我家现在这光景,对雾溯家构不成任何威胁,我于她而言,早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雾溯突然攥紧了药箱的把手,指节泛白,盯着无痕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没到眼底:“无痕,在你家最困难的时候,一半医药费都是我付出的,你还欠我一屁股债”

“所以你现在死了,我找谁要债去?”她盯着无痕看了一会,轻声道“对了,给你安排了一份工作,过两天就去打工,把债还完,去治病,病没好这几天先住这”

无痕低头看着碗里的粥,慢慢把剩下的喝完。碗底映出她发红的眼尾,窗外的海浪声好像远了些,屋里的灯光落在身上,却有了一丝温度……

雾溯接过空碗要走,无痕忽然抓住雾溯的手腕。

她回头看雾溯,眼里带着诧异。

“……谢谢。”无痕小声说。

雾溯愣了愣,随即别开脸,嘴角却悄悄勾了下,声音含糊:“知道就好。老实躺着,别乱跑。”

她拿着碗走出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门合上的轻响落定,卧室里又剩无痕一人。后背的纱布贴着皮肤,还留着雾溯指尖的微凉,混着栀子花的淡香,比刚才在海边时安稳得多。

无痕躺回床上,被褥里有阳光晒过的味道,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会儿,脑子却没再乱转——她提到医药费时,无痕才猛地想起,当初母亲攥着催款单掉眼泪,第二天医院却说费用缴了大半,只说是匿名捐赠。原来……是她。

还有那份工作。无痕捏了捏被子角,雾溯大概是怕无痕拒绝,才扯着“还债”的由头。

这些年无痕除了打零工,几乎没正经做过事,她却连这点都替无痕想到了。

在无痕迷迷糊糊快睡着时,门被轻轻推开条缝,雾溯的影子投在地板上。她没进来,就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无痕假装没醒,听见雾溯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把她踢到一边的被子拉上来盖好。

“真是个傻子,还要我帮忙……”雾溯低声骂了句,声音却软得像棉花。

无痕睫毛颤了颤,没睁眼。直到雾溯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远,才敢把脸埋进枕头里。枕头套上也有栀子花的香,和雾溯身上的一样,不冲,却让人心里发暖。

原来所谓宿敌,从来只是无痕一个人的固执。她早就在无痕看不见的地方,替她挡了那么多风浪。

窗外的海浪声温柔下来,像哄人睡觉的摇篮曲。

这一夜,无痕没再做那些破碎的梦。

双女主!宿敌,ABO设定,自行避雷~

一些救赎篇雾溯和无痕的一些资料~

1.雾溯,alpha,栀子花的香气,20

喜欢下雪的街道和白猫(其实什么猫都喜欢)长发鲻鱼 白毛挑染

0.无痕,omega,茉莉的清香,19 喜欢海边的风景,玫瑰和猫(猫控) 狼尾 红毛挑染

(偷偷说一句[三花猫头]救赎篇可看可不看,可以先去看看死对头篇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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