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试探》
雾溯坐在客厅里，目光黏在厨房门口那道纤细的身影上，连指尖都跟着放软。听着里面传来的水流声、切菜声，偶尔还夹杂着无痕小声的自言自语——大概是在琢磨火候，她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这场景太像她偷偷想过的未来：夕阳落满屋子，她在厨房忙碌，她在旁边看着，连空气里都飘着安稳的甜……
没一会儿，两道菜的香气飘了出来。番茄炒蛋的酸甜混着紫菜蛋汤汤的鲜，不算什么山珍海味，却让雾溯觉得比任何大餐都勾人……她刚想起身去帮忙端菜，无痕就端着盘子走了出来，额角沾了点细汗，脸颊被厨房的热气烘得泛红，像熟透的桃子。
“做好啦，你尝尝看好不好吃。”无痕把菜放在餐桌上，又转身去端汤，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这是她第一次给雾溯做饭，怕不合口味。
雾溯走过去，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番茄炒蛋。酸甜的汤汁裹着软嫩的鸡蛋，口感刚好，是家常的味道，眼睛亮了亮，抬头看向无痕：“好吃，比我做的还香。”
这话没掺半点假。她平时做饭只求营养，没什么花样，可无痕的菜里带着股让人安心的暖意，一口下去，连心里都跟着暖烘烘的。
无痕听到夸奖，眼睛瞬间亮了，像落了星光：“真的吗？那你多吃点。”她拿起勺子给雾溯盛了碗汤，又把盘子里的鸡蛋往她那边推了推，“这个鸡蛋嫩，你多吃点补补，你最近总熬夜工作。”
雾溯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心口像被羽毛轻轻挠着，软得一塌糊涂。她没说话，只是乖乖地喝着汤，目光却总落在无痕脸上。无痕吃饭时很安静，小口小口地嚼着，偶尔抬头看她一眼，发现她在看自己，又会飞快地低下头，耳尖悄悄泛红。
这细微的反应没逃过雾溯的眼睛，他心里偷偷乐，却没点破，只装作没看见，继续低头吃饭，指尖却悄悄攥紧——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把人抱进怀里。
吃完饭，无痕抢着收拾碗筷，雾溯拦都拦不住。“你今天都忙一天了，歇着吧，我来洗。”无痕把她推回沙发，自己端着碗走进厨房，水流声很快再次响起。
雾溯靠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的动静，脑子里全是无痕刚才的样子：泛红的脸颊、亮起来的眼睛、悄悄泛红的耳尖……这些画面像糖一样，在她心里慢慢化开。她知道自己不该贪心，能这样陪着她就很好，可心脏却控制不住地想靠近，想把她护得更紧。
没一会儿，无痕洗完碗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走到茶几旁擦桌子。她弯腰时，后背的线条轻轻绷紧，雾溯的目光不小心落在她腰间，又飞快地移开，耳尖有点发烫——她赶紧拿起桌上的遥控器，胡乱地换着台，假装在看电视，可眼角的余光却还是忍不住跟着她转。
无痕擦完桌子，转身看向沙发，刚好对上雾溯躲闪的目光。她心里忽然一动——这些天，雾溯的心思其实藏得不算深。她会记得自己随口提的红豆包，会在打雷时守着自己，会把好吃的都夹给自己，甚至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红了耳尖……这些哪里是“债主”该有的样子？
她早就看出来了，雾溯喜欢她。
这个认知像被风吹起的水波，在她心里激起圈圈涟漪。没有慌乱，反而有点说不清的甜。她想起以前总冷着脸赶她走，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心里有点愧疚，却也忍不住想逗逗她——想看这个平时硬邦邦的alpha，再红一次耳尖，再露出那种无措又温柔的样子。
无痕慢慢走到沙发边，没坐下，反而站在雾溯面前，低头看着他。客厅的灯光落在她脸上，映得她眼睛格外迷人，雾溯被她看得心跳漏了一拍，手里的遥控器都差点掉在地上：“怎、怎么了？”
她的声音有点发紧，连指尖都跟着有点麻。无痕站得太近，身上淡淡的茉莉香飘进她鼻子里，混着刚才饭菜的香气，让她脑子都有点发晕。
无痕没说话，只是微微弯下腰，凑近她。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近到雾溯能看清她眼睫上的细毛，能感受到她呼吸时轻轻拂过自己脸颊的气息。她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像要跳出胸膛，连耳根都开始发烫，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雾溯，”无痕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轻轻落在他心上，“你刚才在看什么呀？怎么我一过来，你就换台了？”
她故意装作不懂，眼神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看着雾溯耳尖越来越红，连说话都开始结巴，她心里偷偷觉得好笑——原来这个平时看起来什么都不怕的alpha，也会有这么无措的时候？
雾溯被问得语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在看她的腰吧？那也太直白了。她只能别开脸，避开她的目光，声音含糊：“没、没看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台不好看。”
无痕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直起身，没再逗她，只是在她旁边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果，慢悠悠地剥着橘子。橘子的清香飘出来，混着茉莉香，让雾溯的心跳慢慢平复了些，可指尖还是有点麻。
接下来的几天，无痕开始变着法地逗雾溯。
早上雾溯叫她起床时，她会故意赖在床上，伸出手抓着他的衣角，小声说“再睡五分钟嘛”，看着雾溯因为她的触碰而僵硬的身体，还有悄悄泛红的耳尖，心里就偷着乐；吃饭时，她会故意把自己碗里不爱吃的青椒夹给雾溯，看着她皱着眉却还是乖乖吃掉，再笑着说“雾溯你真好”，看她瞬间红了耳根；晚上雾溯在书房工作时，她会端着一杯热牛奶进去，故意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因为自己的靠近而放慢打字的速度，再轻轻摸一下她的头发，说“别太累了”，看她连耳朵尖都红透。
每次逗完雾溯，看着她无措又不敢反抗的样子，无痕心里就甜滋滋的。她知道自己这样有点坏，可看着雾溯因为自己而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她就控制不住地想靠近，想再看看她更多的样子。
雾溯也察觉到了无痕的小动作。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客客气气，反而变得有点黏人，会故意跟他撒娇，会碰她的头发、抓他的衣角，会用那炽热的眼神看着她，说些让他心跳加速的话。
她心里又甜又慌。甜的是无痕愿意靠近自己，慌的是自己怕控制不住，会暴露心里的心意。每次被无痕逗得耳尖发红、心跳加速时，她都只能强装镇定，可指尖的颤抖、加快的呼吸，却早就出卖了她。
这天晚上，无痕洗完澡出来，身上只穿着一件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珠，落在锁骨上，顺着脖颈滑下去，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她擦着头发走到客厅，发现雾溯也刚洗完澡出来，正坐在沙发上擦头发，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家居服，领口开得有点低，能看到她线条流畅的锁骨，头发上的水珠还没擦干，顺着脸颊滑下去，添了几分慵懒的性感。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暖黄的灯光落在雾溯身上，把她平时冷硬的轮廓都柔化了，看起来格外温柔。无痕看着她，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再逗逗她，想看看这个平时克制的alpha，会不会失控。
无痕慢慢走过去，手里还拿着毛巾，却没继续擦头发，而是径直走到雾溯面前，停下脚步。
雾溯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她，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了，就见无痕微微抬起腿，跨坐在了她的腿上。
这个动作太突然，雾溯瞬间僵住了，连呼吸都停了半秒。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无痕坐在自己腿上的重量，能感受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混着沐浴露的清香，能感受到她柔软细腻的皮肤——她的心跳瞬间快得像要炸开，连指尖都开始发烫，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只能僵硬地放在身侧，连动都不敢动。
无痕坐在雾溯腿上，双手很自然地环住了她的脖颈，把身体轻轻靠向她。她能感受到雾溯身体的僵硬，能听到她飞快的心跳声，甚至能看到她耳根瞬间红透的样子。
她忍不住笑了，把头轻轻靠在雾溯的肩膀上，声音软软的：“雾溯，我头发还没擦干，你帮我擦好不好？”
她的呼吸轻轻拂过雾溯的脖颈，带着淡淡的茉莉香，让雾溯的身体更僵了。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她坐在我腿上”“她抱着我”“她让我帮她擦头发”这几个念头，连说话都变得困难：“我、我帮你拿吹风机吹吧，擦不干会着凉。”
“不要”无痕故意撒娇，头在她肩膀上轻轻蹭了蹭，像只黏人的小猫“我就想让你帮我擦，你擦得比我自己擦得舒服。”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雾溯的身体因为她的动作而轻轻颤抖了一下，心跳声也更快了。她心里偷偷乐，却没停下，反而把身体靠得更紧了些，双手也轻轻收紧，把雾溯抱得更牢。
雾溯被她抱得浑身发麻，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她能感受到无痕身上的温度，能闻到她头发上的清香，能听到她轻轻的呼吸声——这些都像钩子一样，勾着她的心，让她控制不住地想把人抱紧，想把人揉进怀里。
她的双手在身侧攥得紧紧的，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可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想靠近。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不该对无痕有这样的想法，可心脏却像不受控制一样，疯狂地跳动着，连带着身体都开始发烫。
“雾溯，你怎么不动呀？”无痕见她没动静，又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声音里带着点委屈，“是不是不想帮我擦呀？”
这委屈的语气像羽毛一样，轻轻挠在雾溯的心尖上，让她瞬间没了抵抗力。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控制不住，双手慢慢抬起来，轻轻抚上无痕的腰。
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宝，指尖轻轻贴着无痕的腰，能感受到她腰间柔软的触感，能感受到她因为自己的触碰而轻轻一颤。
雾溯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膛，连声音都带着点沙哑：“我、我帮你擦。”
她拿起放在旁边的毛巾，轻轻盖在无痕的头发上，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她的指尖偶尔会碰到无痕的耳朵，能感受到她耳朵的温度，也能感受到她因为自己的触碰而轻轻颤抖的身体。
无痕将头埋在在雾溯的颈窝上，感受着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感受着她轻柔的擦拭动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她能感受到雾溯的紧张，能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也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小心翼翼——这些都让她心里甜滋滋的。
原来，被人这样小心翼翼地爱着，是这样温暖的感觉。
雾溯擦得很认真，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易碎的珍宝。她怕弄疼无痕，也怕自己控制不住，只能一点点地擦拭着她的头发，目光却忍不住落在她的侧脸。
暖黄的灯光落在无痕的脸上，映得她皮肤白皙，眼睫长长的，像小扇子一样。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呼吸平稳，看起来很安心的样子。雾溯看着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要是能一直这样抱着她，该多好。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雾溯就赶紧压了下去。她怕自己贪心，怕自己的心意会吓到无痕，怕现在的平静会被打破。她只能深吸一口气，继续认真地帮无痕擦头发，指尖却轻轻收紧，把无痕的腰抱得更紧了些——只是一点点，很轻，怕被她发现。
无痕能感受到雾溯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轻轻收紧了些，她心里更有玩味了。她没点破，只是继续蹭了蹭雾溯的颈窝，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温暖。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雾溯轻柔的擦拭声，还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温柔的画。
过了一会儿，雾溯终于把无痕的头发擦得差不多干了。她放下毛巾，刚想开口让无痕下来，却发现无痕已经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呼吸平稳，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雾溯的心跳瞬间软了下来。她看着无痕熟睡的样子，心里满是温柔，连呼吸都放得更轻了。她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无痕靠得更舒服些，双手却还是轻轻放在她的腰上，没敢挪开——她怕自己一松手，无痕就会醒过来。
雾溯就这么抱着无痕，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暖黄的灯光落在她们身上，窗外的海浪声轻轻传来，像温柔的摇篮曲。她看着无痕的睡颜，心里忽然觉得，就算一直这样抱着她，抱到天荒地老，她也愿意。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看着怀里的人，她却控制不住地想把这份温暖留住，想把这个让她心动的人，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夜渐渐深了，客厅里的灯光依旧温暖。雾溯抱着无痕，轻轻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她能感受到怀里人的温度，能闻到她身上的清香，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这些都让她觉得，未来好像不再遥远，好像触手可及。
而靠在雾溯怀里熟睡的无痕，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意。她或许没醒着，可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好像也开始依赖这个总是对自己小心翼翼、总是把自己护在身后的alpha了……
可能会有些错字，请见谅（ '? ' ）
“别挑性我，无痕”
“雾溯，我了解你，你舍不得对我太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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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