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手拉着手，一路无话地走到了楼云汐的宿舍楼下才停了下来。

楼云汐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凌介霆握得更紧，他走到楼云汐的面前，两人面对着面。

“所以，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对吧？”凌介霆举起两人握着的手，继续刚才的确认。

无可奈何，楼云汐只能点点头：“可是，我现在不能做你的女朋友。我，有些问题需要先解决的……”

“说出来，一起解决！”凌介霆打断她的话，心中喜悦着，因为楼云汐的点头。

所以，她说的有喜欢了的人，而对方已经有喜欢的人，其实就是指自己。她是以为，自己还一直喜欢着前女友？

“这个问题不是我或者你就能解决的。”楼云汐开始觉得后悔，不想凌介霆蹚浑入这个浑水中。到时，真的会受伤害的。

“和你哥有关，还是……和苏长渊有关？”凌介霆大胆地推测着。说起感情，现在就一个苏长渊在追求她，所以，他也直指苏长渊。

楼云汐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他会一下子说中了：“你知道我哥，你还知道苏长渊，你……”

“我和你哥，几年前我们就认识，有过一段渊源……”凌介霆说着，又想起了往事。“至于苏长渊，从我一靠近你，我的朋友就提醒我，说这个人会是我的对手。”

“噢。难怪哥知道你是道上的人，叫我不要靠近呢。”

凌介霆回过神，对着楼云汐一笑：“他跟你说的？可是，我现在很大的精力都在正当业务上，他没有告诉你吧？”看楼云汐摇头，凌介霆继续说：“而且，你哥的手就干净吗？你以为他就只是坐在现在这个职位上吗？”

闻言，楼云汐一下子蒙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楼云汐突然想起了地下室的那个女人。哥是靠什么能力找到那个害了楼若涟的妈妈的女人的？又是怎么样抓住她，把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回来、关在地下室那么久的？这些，肯定不是他上班那里的那些手下会做的吧？

“楼风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单纯。”凌介霆却不想再多说了，他主动放开了楼云汐的手，“回去吧，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我迟些再和你联系。”

说完，他低头在楼云汐额头吻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

楼云汐感觉额头被火烫到一般，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凌介霆离开的背影。

回到宿舍、洗了个热水澡后，楼云汐觉得身体都暖和了起来。躺在床上，她开始想今晚的事。

额头的吻还依然清晰，手背上凌介霆的温度似乎还停留着。今晚的一切，好似在做梦一样啊，自己承认了喜欢他，所以他才会吻自己的吧。这样，两个人算是在交往了吗？

凌介霆说哥不单纯，是什么意思？地下室的那个女人，好似还怀孕了呢，被关在那里也是好可怜。而且，哥说她疯了。她怎么会疯的？

还有，苏长渊的事还没解决呢。

“不管了不管了。”一想到今晚的事，楼云汐就很开心，就把苏长渊丢到一边去。她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希望能做个好梦。

正当楼云汐迷迷糊糊快要入睡时，突然一个女声从脑子里深处冒了出来：“你都脏了，凌介霆肯定不要你了，哈哈！”

楼云汐顿时清醒了过来，她紧紧地抓住了被子，发现额头全是冷汗。那个声音，是在她记忆深处、她原本已经忘记了的声音——地下室的那个女人。

楼云汐这才想起来，难怪那时拿到凌介霆的名片时，会觉得他的名字似曾相识。

那次自己尾随哥的手下进入地下室时，见到那个被哥关在地下室的女人。她冲上来看到自己的时候，似乎把自己误认为一个她认识的人；在他们要出地下室的时候，自己最后听到了她叫嚷着的、刚刚脑子里冒出来的那句话里就有凌介霆的名字。只是当时哥说她疯了，自己也因为被那个女人吓到，出来后又遇到了刚睡醒的楼若涟，自己才忘了这些。

那个女人认识凌介霆？凌介霆也认识她吗？他们是什么关系？

凌介霆说他的女朋友和自己长得很像，那么，那个女人也认识凌介霆的女朋友罗？她看起来似乎很恨凌介霆的女朋友啊。

那个女人说的是“凌介霆不要你了”，可凌介霆说是他女朋友离开了他，怎么回事？

还有，那个女人说凌介霆的女朋友脏了，是什么意思？

楼云汐越想，越觉得好复杂，头隐隐约约地刺痛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在阻挡她继续往下想。

算了，还是别想了，睡吧。楼云汐努力让自己放松。

由于前一天晚上酒醉，今天又画了一天的图，她很快又有了睡意，呼吸慢慢地缓慢了下来，直至入睡。

……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因为培训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了，一些培训考核也开始加入了时间表内，大家都感到了时间紧迫。

楼云汐也一样，之前有段时间心情不好，还好遗漏的课程都借来了笔记，重新学习了。所以尽管她还有苏长渊这个麻烦未处理、和凌介霆确定关系的开心，现在也无暇多想了。

直到下午下班后，大家都还留在培训室里，互相地讨论、交流着这段时间的学习到的内容。

冬季天也黑得早，而且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忙了一天的这群人，到结束时，自然又想着去吃一顿热乎乎的。于是，楼云汐提议涮羊肉火锅时，大家一致同意了。

他们下楼到了公司门口时，楼云汐不由地放慢了脚步，因为她看到了苏长渊。看来，他昨天在宿舍没有等到自己，不死心，今天又过来公司了。

苏长渊也看到了楼云汐，眼中不由一亮，马上转过身朝楼云汐走了过来。

楼云汐的同事中，不乏有人还记得苏长渊在上次他们被误抓时出现过的，不由有些怯意，即使走了过去了，也偷偷回头看他。

楼云汐知道躲不掉了，于是和旁边一个同事说让他们先过去吃火锅的店后，就站住了。

“云汐。”苏长渊来到了她的面前，温柔地叫了她的名字，“下班了？一起去吃饭吧。”他的眼神也很温柔，带着期盼。

可惜，楼云汐现在却对他这种温柔很反感。人前说一套、背后说一套的，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她心里暗想。

“我和同事们约好了一起去吃火锅了。有什么话，就现在在这说吧。不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楼云汐语气很冷淡，冷淡得让苏长渊想起那晚她最后留给自己的那个眼神。

苏长渊心里不好受，但是苏长雪会那么做也是为了他，所以，那天的事还是他的错。

于是，苏长渊还是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那天的事让你委屈了。是我不好，我姐也是为了我，才会那么做。”

“呵呵，那你是承认了吗？”楼云汐冷笑着，不想看他的脸。

“没有，我没有要我姐姐那么做。那天文灵岚生日的时候，我已经要我姐姐不要管我的事了。可是，姐姐地位在那，她已经养成了不会听人劝的性格。我真的事先不知道的，我还以为，你是跟风清一起过来的呢。没想到……”

楼云汐不知道是否要信他，只是事到如今，是不是他做的又如何呢？问题已经出现了。“那你想怎么办？”

“我已经跟我父母解释过了，他们也接受了，只是叫我好好继续努力追你；但是我姐和姐夫那，他们执意要为我做主。而且，我姐夫的身份你也知道，那天他当众说了那样的话，收不回了。”苏长渊实话实说，眼底都是真诚。

楼云汐也知道苏长渊的姐夫的身份。只是，她根本不喜欢苏长渊。而且，昨晚凌介霆又和她表白了，她也点头承认了喜欢凌介霆。所以，她对苏长渊根本无法再生其他心思。

“所以呢？我们要将错就错吗？”楼云汐淡淡地问，可眼睛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越来越冷淡。

“不是的，我们不用理他们。我会继续说服他们的。只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冷漠？你这样，让我觉得，你还在怪我。”

楼云汐深吸一口气。

如今搞清楚了，原来这些不是苏长渊的错。可是即使如此，也是因为他才会有今天这个死局。

但是，她自己就没有责任吗？在一开始苏长渊突然接近自己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有一点儿警惕呢？在苏长渊告白的时候，自己也是对他有好感，不也是抱着再看看、以后可能会喜欢他的心理，所以才会对他没有完全回拒，让他以为还有希望；而自己在自己被凌介霆冷落的时候，也是从苏长渊的默默陪伴中得到了安慰的，还想着也许以后会借由他忘记凌介霆的。

所以，自己也有错的，并不是苏长渊一个人的问题。现在有了这样的麻烦，也不能就赖在苏长渊一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