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若若还是个小孩子……”楼云汐看着她的笑容,突然心中一阵恐慌。
苏长雪收起了笑脸,看向楼云汐:“长渊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居然拒绝他、让他伤心,如果不是看在他现在还对你有兴趣,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坐在这里和我说话?楼小姐,如果你不想你和你的家人都陷入困境、身败名裂,那么,回长渊身边吧!”
“可是,我并不喜欢他啊。”楼云汐无力地争辩着。
苏长雪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优雅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说“楼小姐,你太天真了。人生里,爱情算什么?权势、财富才是重要的。只有十七、十八的小女孩才在那说爱情,我看楼小姐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单纯?长渊喜欢你,不想强迫你,所以让你觉得好欺负了吧?可是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既然他喜欢你,你就必须和他在一起,让他开心。别说他想明媒正娶你,就算他只是玩玩,你也要笑着迎合他!”她又顿了顿,继续说:“长渊不能生育又怎么样,我们苏家又不等着他开枝散叶。即使他的身体状况说出去了,也多得是有人巴结、把自己的女儿送上来;他那样的条件,多的是女人喜欢,你还真以为他没人要吗?可笑了,不过是因为我们要顺着他的意思,因为他喜欢你!”
楼云汐身体一抖,不知如何应答。她发现自己和苏长雪的三观根本不一样,完全无法沟通。自己是个普通人,而苏长雪高高在上惯了吧,不需要沟通,只要开口提出要求就可以了。而且,真的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让苏长渊喜欢自己。
“楼小姐看起来也是个聪明的人,应该知道现在你该怎么做了吧?可不要再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了,不然撕破了脸,以后我们难相处呢。毕竟你和长渊结婚的话,你还要叫我一声姑子的。”
不等楼云汐回答,苏长雪就站了起来,优雅地直接往雅室外面走去。门开了,一直跟在苏长雪身边的女子给苏长雪披上了披肩后,苏长雪带着她一起扬长而去。
雅室里,楼云汐依然坐在椅子里,眼眉低垂,一动不动。
自己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苏家人果然要插手了。苏长雪今天只是给自己一个警告,如果自己依然不乖乖听话、没有如她要求地成为苏长渊的女朋友,苏长雪就会对楼风清出手了;而如果到时自己再不就范,那自己、若若也会遭殃。苏长雪的身份地位在那,她不会是说着玩的,所以这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威胁。
楼云汐双手抱着头,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站了起来,想回公司继续上班。
走出了茶室,外面的风很大,楼云汐却似没有发现一样。她的脑子里都是“怎么办”这三个字。难道,真的要放弃凌介霆,按苏长雪说的回到苏长渊的身边,当他的女朋友、去见他的家长,然后结婚、一起生活吗?不然,哥要怎么办?
还有楼若涟,楼若涟现在才三岁,她从小就没有了妈妈,只有楼风清一个人照顾她。虽说楼若涟现在已经进了楼家族谱,可她的爷爷、奶奶似乎都不喜欢她,只有过年的时候楼风清才会带她回去拜年;因为若若,平时楼风清也不会和自己的父母来往。如果她连爸爸也失去了,那多可怜……
楼云汐失神地走着,待回到了公司,经前台的同事提醒,她才发现自己的外套、围巾都丢在茶室那了。
现在这个季节,室内、外的温度差异太大,楼云汐却穿得那么单薄,在外面走了那么久。所以回公司没多久,她就开始打喷嚏,而且头也越来越痛,根本无法再上课。于是,她干脆请了假,一个人摇摇晃晃地打车回到了宿舍。
楼云汐知道自己是受寒感冒了,所以一回到自己房间她忙拿出感冒片吃了,才躺到了床上,可脑子里依然一片混乱和沉重。她闭上眼睛想睡一下,躲开这个令人头痛的抉择,脑子里却好似越来越乱,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更不知道自己是出现了幻影,还是在做梦?
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自己和凌介霆一起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凌介霆和自己告白,可自己却拒绝了他,然后拿起一瓶红酒直接喝了起来,凌介霆又夺下了她的酒瓶,抱着自己,自己在他怀里挣扎、大哭……
很快,自己似乎又来到一个陵园,在一个墓碑前大声痛哭着,向墓碑的主人诉说着。楼云汐努力想看清楚墓碑上的照片和字,却怎么也看不清。
然后,又换了一个场景。在一个夜晚,一群黑衣人负械包围着一个大仓库,自己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叫声,不顾一切冲了进去想救她,却看到满地的尸体和血……一个女子被一群黑衣人围着,哭喊着,然后被人打了什么针就昏睡过去了……之后,凌介霆强势地抱着她,说喜欢她,还在她额头印上了一个冰凉的吻,她却感到惶恐。
这时,一片清凉的毛巾贴上了楼云汐的额头,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感受到那双手的紧握,楼云汐才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凌介霆担心地看着床上的楼云汐,眉头紧皱。
今晚,凌介霆如往日般过来楼云汐楼下等她,却怎么也等不到人。他打了电话给她,却没有人接。后来,还好遇到了楼云汐的同事回来,那两个同事也见过凌介霆之前过来找楼云汐,便热情地邀请他上来。
她们刚好和楼云汐一个套间,打开了楼云汐的房门,才发现她在高烧中。于是,凌介霆便留了下来照顾她。
听她的同事描述,楼云汐下午外出回来没有穿外套,肯定是受凉感冒了。刚刚凌介霆给她喂了红枣姜水,出了一身汗本来好了很多。但她似乎还是很不安,似乎在做梦的样子,却又叫不醒。还好,现在用毛巾给她退烧,她终于安静了。
刚刚,凌介霆似乎听到楼云汐在梦里叫“晓颖”。莫非,她在梦里,见到了以前的事?
想到这,凌介霆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楼云汐怎么会突然梦见以前的事,还梦到了方晓颖呢?今天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这时,他的手机震了一下,凌介霆打开一看,看到了关镇勋发来的信息,凌介霆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楼云汐见到了苏长雪了。她们聊了什么,才会让楼云汐连外套都忘记拿,失魂落魄地回公司?
凌介霆一直没敢睡。直到凌晨,楼云汐的烧才退了,却又开始全身发冷。她缩蜷着身体,弯着腰,使劲缩成一团。凌介霆一摸,她的脸、手脚都是冰的,额头也开始变冷了。看看房间里,似乎没有其他被子了,凌介霆犹豫了一下,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和里面的毛衣、衬衫,揭开被子在楼云汐身边躺下,抱着她在怀里,就好似抱着一块巨大的冰块。
可是,凌介霆的内心却非常热。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这么抱着她,第一次和她这么亲近。
慢慢的,楼云汐的身体又暖了过来了,也不再一味地缩着。后来,她转了个身,往凌介霆的怀里钻了过去,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眼前的人儿,脸比以前尖了,即使过去这些年,她却依然清丽精致。细长眉,小鼻子,及肩长发,仿佛又回到第一次见她的那一晚……凌介霆趁机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楼云汐的额头也恢复了温度,续而又开始发低烧。
这时,凌介霆也累了,抱着楼云汐一起睡着了。
清晨,楼云汐终于醒了过来。可是一张开眼睛,眼前就是凌介霆的脸的大特写,把她吓了一跳。而且,楼云汐发现自己和他似乎都穿着很单薄的衣物,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凌介霆的心跳和灼热的体温。
昨晚发生了什么吗?不对,是昨天发生了什么了?楼云汐只记得,自己感冒似乎很严重,然后请假回了宿舍,吃了药……后面发生什么,她就没有印象了。
看着凌介霆粗长的眉毛,长而直的眼睫毛,安静的睡容,楼云汐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为何有这种感觉呢?
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凌介霆睁开疲劳的双眼,看了看楼云汐,然后伸手摸上她的额头:“嗯,还有些低烧。饿了吗,昨晚你没有吃饭吧?”
“我怎么了?”楼云汐不敢动,只能保持原来的姿势,她怕动了,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你昨晚没有出来散步,我打你电话也没有接。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一直没敢走,后来遇到你同事,我才上得来,然后发现你在高烧。给你喝了姜水,你出汗、退了烧后又全身发冷,所以我才抱着你睡。”凌介霆收紧了抱着楼云汐的手,让她更贴近自己,“还好现在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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