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温故说两个人“不一样”,别说张尧感到惊讶,就连宋海司也侧目过来,想听听他又能给出什么惊人的答案。

温故说:“我喜欢今天这个人,我能感知到他的想法,上次那个,我沟通不上。”

宋海司追问:“你为什么能感知到他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

“你能感知到所有污染物的想法吗?”

“以前在污染区也是有几率的,有时候,就算对方不是人类,我也能大概明白它们传递出来的感受,是痛苦还是暴戾,是兴奋还是恐惧……但后来遇到的污染潮,我就没办法。”

张尧插话道:“是不是因为同在污染区?”

宋海司毫不客气地指出:“今天也在污染区?”

张尧愣了愣,意识到刚刚这位才靠怀柔政策说服了一只污染物,就好像古代电影里,法师念咒语收服妖精那么帅。

他尴尬地挠挠头:“那?”

宋海司严谨地说:“一种可能,污染许少校的污染物是从污染区逃出来的。”

“哦!”温故拼命点头。

“污染区果然逃出了很多污染物。”宋海司脸色阴沉下来,“这里务必清理干净,后续的人员排查要上心。”

“是!”

宋海司扫了物证袋里的记事本一眼:“把日记那一页拍照给军方,让他们看看,自己整天都在干什么!”

“是!”张尧咧开了嘴。

等宋海司走后,温故问对着记事本各种角度拍照的张尧:“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你看这句!”张尧兴奋地指着日记的前面几行给他看。

【……我没上报,并且在例行检查的时候借口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逃避,我很害怕……因为是我带队,没人强行查我……】

温故不理解:“那怎么了?”

“说明他们的管理有漏洞啊!”张尧在他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军方总说我们总巡查独断专行,制度全是漏洞,嘿嘿嘿,这还不扳回一城?”

温故:“?”

那又怎么了?有漏洞不是坏事吗?

又是他的知识盲区。

-

巡查员们善后的同时,在宋海司的提议下,统治区相关部门召开紧急会议。

明亮堂皇的会议室里,大屏幕上投映着一组数据,是宋海司临时总结出来的,前一阵从“墙”内跑出来的被污染物的所有数据。

统治者叶雷沉默地看着屏幕:“海司,你想说明什么?”

宋海司环视一圈参会的各界领导,最后注视着叶雷的眼睛:“我们巡查处追踪近几个月从污染区逃出来的污染物,并研究其行为模式,得出结论,目前从“墙”的周围共分析出362种污染能量残留,也就是说,至少已有362只污染物通过不知名的漏洞进入统治区。”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一阵哗然,又很快安静下来。

三百多只污染物,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不算什么,但重要的,这只是已知数据,是不是说明“墙”已经千疮百孔了?

叶雷谨慎地问:“你是在告诉我们,‘墙’出了问题?”

“没有任何东西能经受住时间的洗礼,‘墙’也一样,它给了我们二十年的缓冲时间,如今,我们该靠自己了。”

物资处处长瞪起他那双蓝眼睛:“我说,我们没办法加固它吗?”

宋海司微微颔首:“没那么多能源可以消耗。”

叶雷:“你这时候提出这点,肯定有你的理由,直说吧,我们讨论一下。”

宋海司:“我希望军方能在‘墙’周边驻军设防,第一时间消灭从墙内逃出来的污染物。”

坐在叶雷另一侧的中年军官冷笑一声,手里的笔重重往桌上一拍。

他是军方总司令,陆兹。

他眼眸深邃,五官凌厉,眉心的皱纹能夹死一只蚊子,一看就是个冷硬派。

“什么意思?宋海司,你们巡查处的人命是命,我们军方的人命就不是命?”

“都是命。”宋海司的嘴角沉了沉,“但我们总不能因为担心减员就不作为,那还配穿身上的制服吗?”

陆兹瞥了眼自己袖口的明黄绣纹,冷哼一声。

“你知道驻军野外消耗有多大么?你确定泰川能承受得住那么大的开支?再说,‘墙’沿整个北半球形成半圆,就算集合五个主城的兵力恐怕都无法顾全,光是守住泰川附近这点范围,有什么用?”

宋海司微微昂起头,领口的蒲公英完整而清晰地露出来。

“我们泰川是距离‘墙’最近的一座主城,如果你愿意用全体居民的性命充当其他主城的肉盾,那我没意见。”

如果“墙”真的出了问题,那泰川首当其冲会成为污染物的袭击目标,加上前几天莫名出现的污染潮……

陆兹说不出话了,他是个有谋略的领导者,很容易看清利害关系,就算他一贯看不上宋海司的高冷,也不太赞成他这次的提议,最后还是要听叶先生的决策。

他看向叶雷。

叶雷想了想:“海司,军队要负责的事务很多,如果贸然派出去这么多兵力,恐怕主城和外城的防守都会被削弱,我不能仅凭几组数字就做这么大的动作,我需要确定其中的关联性,你提出证据,我们再考虑。”

宋海司探身拿过遥控器,切换了屏幕。

“证据当然有,这是今天清晨我们巡查处发现的一个异变者,在三区,已经联合治安处进行紧急处置了,我有理由怀疑,他的异变跟污染区的怪物有关联,目前仍在检测中,结果很快就能出来。”他顿了顿,冲一脸冷硬的陆兹挑挑唇角,“这位异变者,在座有人可能认识,是主城城防所的一位少校,姓许。”

屏幕上是一张放大了的照片,照片中,一只浑身覆盖着紫色粘液的怪物趴伏在通电的笼子里,笼子上方刻着蒲公英的LOGO,笼子底部铺了一层厚厚的紫色,右上角还附着许少校的证件照。

只看了一眼,大部分人就收回了视线,有人甚至发出半声压抑的干呕。

他们默契地看向表面上无动于衷的陆兹。

-

“疯了吧?宋海司提议把军队分出一大半去守‘墙’,那我们城市里的人怎么办?”

“前阵子不是有污染潮吗?万一它们进攻城市,军队剩那么点人还挡得住吗?”

“统治者同意了?”

“还没有吧,没听说军方有动作,但八成板上钉钉了,宋海司的提议叶先生向来都会同意,真是偏心上天了。”

“宋海司是急了吧?万一‘墙’维持不住,他的地位也就维持不住了,毕竟‘墙’是他爸爸搞出来的,他着急也正常,再说,他那个巡查处,换谁带队都一样。”

“推墙派都快笑疯了,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唉!”

“对啊,有污染潮不就说明‘墙’没用吗?那当初为什么一刀切?那些被无辜挡在墙外没来得及逃出来的人到底算什么?白牺牲了?”

三区跟四区交界处的街道上,温故一下一下心不在焉扫着地。

声音从旁边居民楼上敞开的窗户里传出来,只聊了几句就换成其他话题,高层们的事本就与他们无关,就算有关也干涉不到,吐槽两句也就算了。

温故竖起耳朵听着,后来听不到了,就用新学来的词咕哝了一句:“真八卦!”

然后,接着干活。

他的任务是三天内把三区的所有街道都扫一遍,虽然两天前被许少校的出现稍稍打扰了一小下,但还是如期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嘀,嘀嘀——”挂在耳朵上的通讯器响了。

自从那天张尧找不到他,就提前帮他申请了通讯器,当晚,他被温故骚扰了少说十次,讨论通讯器的各种功能。

温故接起来:“张尧?”

他一下子喊出对方的名字,毕竟两天了,就只有张尧联络他。

听筒里传来“咚,咚咚”的切菜声,还有奚风光的声音:“温故,忙完了吗?”

温故碾碎脚底的几片花瓣:“还差一点。”

奚风光:“那你完事后来我家吧?总巡查的吩咐,我们晚上要给你办个庆功宴,顺便介绍同事给你认识。”

温故:“宋海司会去吗?”

奚风光:“他八成不会来,你放心吧!”

温故只是下意识随口一问,不明白他说的“放心”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又问:“那,张尧也会去吗?”

奚风光:“当然,他正在帮我的忙,所以不能去接你,要不,我让其他同事带你过来?你的具体位置?”

温故不是很想跟不熟悉的人打交道:“不用,你把门牌号告诉我。”

奚风光报出地址,之后叮嘱:“那别迷路啊,完事可一定过来,等你开饭啊大功臣!”

温故:“好,我一定会去的。”

他一定会去的,刚好问问张尧,刚才的人说“墙”是宋海司的爸爸搞出来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

温故一边胡乱挥动着扫帚,一边回忆几天前认识宋海司时的事。

第一次见到巡查处领口的蒲公英标记,他就怀疑他们跟妈妈临死前还想着要找到的那件东西有关,但后来,张尧给出了一堆合理解释,让他以为,蒲公英只是个巧合。

但如果“墙”等于宋海司等于蒲公英,那倒是也很合理,毕竟,那东西的能量巨大,连妈妈也说不出究竟有多大。

“墙”是二十年前出现的,那一年,妈妈二十岁,自己才刚刚出生,宋海司才七八岁,东西真的会在他那里吗?

不太擅长思考的温故觉得自己的脑袋变成了一颗生锈的螺丝,转不动了。

但他再傻也能分析出来,两个蒲公英不可能完全没关系。

既然宋海司不会去,那他刚好去找张尧打听一下“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他慢吞吞摸到奚风光家时,天已经快黑了。

他单手握拳,轻轻敲响506的房门,走廊窗户投进来的落日余晖把他的头发镀上一层金色。

“温故?”来开门的人眉开眼笑,“等你好久啦!”

“啊,晚上好!”温故记得这个人叫瞿盛来着,是装备组的负责人,那天在医院碰到过一次。

奚风光的家里塞了十几个人,就算是三居室也显得有点挤,他们都穿着巡查处的制服,温故认不全,但有几个人很眼熟。

他们都对他很热情,见他来了,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来跟他打招呼,众星拱月一般。

“来了温故!”

“你可真厉害,嘿!咱们巡查处有你的加入,干起活来容易多了!”

“你肩膀上有灰,清扫街道的时候有没有戴口罩?吸入灰尘对身体不好!”

温故很开心,星辰般的眼睛始终弯着,觉得新朋友们都很友善。

“大哥,就等你了!”

张尧把最后两份餐食端到桌上,招呼大家开饭。

大伙儿一点也没因为温故的加入而拘谨,反而都很照顾他,帮他递餐具,给他介绍每一道菜的原材料,偶尔打听他在污染区的生活。

被照顾得很周到的温故突然想起徐西霜,他曾经说,污染物在统治区不可能受欢迎,现在,他特别想告诉他,他的观点是错误的,统治区对污染物并没有那么排斥,主城也在接收被污染者,他们跟普通人拥有同等待遇。

今天餐桌上的主角仍然是玉米和土豆,还有众筹来的各种各样的配菜,奚风光厨艺好,用几种简单的食材做出了十八种菜式。

他系着围裙,给每个人都盛了一份汤。

温故熟练地用勺子搅动着滚烫的汤,好让汤底的热气快速散出来,他好奇地舀起一块墨绿色的渣渣,问:“是土豆汤吗?这又是什么?”

他只见过土豆汤。

“是南瓜,今天是南瓜土豆汤,用蘑菇粉和盐调的味。”奚风光又叉起一块粗玉米饼放到他盘子里,“玉米饼里面放了冰糖,军方前几天从700公里外的旧遗迹里找到了一仓库的冰糖,昨天刚好是我的物资申请日,就要了一包,来,尝尝!”

温故啃了口玉米饼,嘴里甜丝丝的,口感也不错,不是特别粗的面饼,应该掺了德维特家里那种细面粉。

他称赞:“哇!好吃!”

又喝了口南瓜土豆汤:“哇,这个也好喝!”

满脸都是幸福,吃货本性暴露无遗。

始终半靠在瞿盛肩膀上的女巡查员笑意盈盈看着奚风光:“还得是奚秘书多才多艺。”

瞿盛掰正她的头,大笑着问温故:“跟张尧混,只有土豆没有南瓜,对不对?”

温故用力点头:“他连着给我做了三次土豆汤,还说大家都吃这个!”

张尧痛心疾首地指责:“有一天不是还放了胡萝卜么?还吃了那么多肉你都忘了?我费劲巴拉烟熏火燎的,敢情你就只记得土豆汤?”

“现在不本来就是在说汤吗……”温故咕哝着。

他心虚地捧起汤碗,慢吞吞吹凉,假装汤里有宝藏。

间或,他的眼珠子在瞿盛和那名女巡查员中间转来转去,并且怀疑那个女孩子身体不太好,不然干吗总是靠在别人身上。

他忘了掩饰目光,女巡查员很快发现了他的注视,转过头来冲他笑了笑。

“你好,温故。”她往瞿盛结实的手臂上靠了靠,“我叫阮圆婷,是他的女朋友。”

“你好,我喜欢你的辫子,很漂亮!”温故一边喝汤一边看他们,隔了一会儿,忽然问,“你们会结婚吗?”

阮圆婷微微仰头看向瞿盛,目光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憧憬,瞿盛却没看她,专注地对付盘子里的玉米。

“她不行,她太泼辣了,我喜欢温柔点的。”

阮圆婷长着张标准瓜子脸,长发梳成马尾高高竖在脑后,眼梢自然地挑起,很干练的模样,确实,怎么看都不像是温柔型。

桌边发出几声轻笑,阮圆婷咬着嘴唇,看样子马上就要翻脸。

张尧嘴里的汤差点直接喷出来:“不是啊,瞿盛,庆功宴婷婷喝醉那次,你不是说你这辈子除了她之外再也看不上别的女孩子了吗?”

瞿盛双手交叉做了个拒绝的手势:“可别,那天我不是也喝醉了么!不能当真!”

奚风光微笑着冲阮圆婷挤眼睛:“谁说婷婷不温柔,她这是为巡查处奉献自我,人家骨子里是很可爱的女孩子好吗?”

瞿盛笑嘻嘻地转头掐她的脸:“真的?给我看看有多可爱?”

阮圆婷挑衅地扬了扬眉毛,外套一脱,露出里面的紧身背心,凹凸紧致的身材立刻显露出来,那是不同于普通女性的、极富健康活力的魅力,流畅的肌肉线条是千锤百炼的结果。

奚风光拍手:“婷婷,把上次澄澄教你的东西给他看!”

阮圆婷回了他一个“收到”的眼神,一把扯下发圈,一头长直的黑发缎子般披散下来,看得瞿盛一愣,立刻战术后撤,靠到张尧身边。

顺滑的发丝故意被拨乱,她一扬头,发丝就乖乖到了一侧肩头上,贴着侧向一边的脖颈,像只优雅的孔雀。

瞿盛吞了吞口水,放松了警惕——他刚刚活像只遇到天敌的刺猬。

阮圆婷开始放大招。

眯眼,吐舌,刮唇角,露出迷人的笑,最后的媚眼更是点睛之笔,看得瞿盛一愣一愣的。

跟随着她的动作,瞿盛也下意识舔了下唇角,然后意识到不对,红着脸露出傻乎乎的笑。

阮圆婷倾身向前,在他唇角刚刚被舔过的地方轻轻亲了一下,然后飞快退后,看着他的眼睛咯咯笑起来。

她看着瞿盛快要得意上天的样子,危险地眯起眼:“哦——老瞿,原来你真喜欢这样的?”

瞿盛大笑:“喜欢啊,太喜欢了哈哈哈!婷婷,你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要是每天都这样温柔可爱,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了!”

两个主角半真半假地**,一群人跟着打口哨,起哄,大叫着好油腻。

“咳咳!你们注意点影响!有小朋友在呢!”只有张尧慌得一批,他可是温故的直接责任人。

胡闹惯了的一群人这才想起来温故,全都回头看他,发现他正探着脖子啃玉米饼,一双清亮的眼睛贼溜溜地在阮圆婷和瞿盛身上转来转去。

“哎哎哎,看什么看!才几岁啊!”张尧抬手挡他的眼睛,却被他拨开了。

他好奇地问瞿盛:“你真的什么都答应她吗?”

“那当然!”瞿盛整个人还飘着呢,拍胸脯,“如果我们确定了情侣关系,我愿意对她毫无保留!”

“毫无保留吗?”温故的嘴巴停止蠕动,“那怎么才算确定情侣关系?”

瞿盛:“……上床?”

话音未落,肩膀就吃了阮圆婷沉重的一拳:“不要带坏小孩!”

“我去!”瞿盛差点打翻汤碗,却敢怒不敢言。

粗玉米饼有点硬,温故继续用力咀嚼,活像一只仓鼠。

人类表达喜欢的方式是给对方一拳吗?上次奚风光也打了张尧,好奇怪,没听妈妈说过这种事,也没听徐西霜提起过。

他收到阮圆婷的警告:“别听他胡说,上床是成年人才能做的事,你不需要考虑这些!”

“我成年了。”温故不服气,“我二十岁了!”

“哇!真的?”阮圆婷羡慕地盯着嫩出水的脸,调笑道,“那二十岁的成年人,你想跟谁上床?”

温故琢磨了一会儿,确定:“宋海司。”

时间静止,空气凝固。

意识到情况不对,温故小声问:“怎么了吗?”

“你很不明智。”奚风光清了清嗓子,“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总巡查好看吗?对,我知道你是因为他好看才跟我们来主城的,但看看就行了,上床这种事……他不是合适人选。”

张尧用力点头附和:“毕竟是完全不需要任何感情羁绊的工作狂。”

奚风光侧目:“活腻了?”

张尧立刻高举双手以示清白:“不是,不是工作狂,是敬业!为人类的未来燃烧自我!”

温故苦恼地皱起眉头:“我还是想试试。”

张尧:“为什么?”

“下午听街上的人说,‘墙’跟宋海司有关系,我想弄清楚这件事,但他肯定不会告诉我。”温故扁着嘴,“变成情侣,他就会毫无保留了吧?”

瞿盛捂住嘴,他直觉自己闯祸了。

“哈哈哈哈——”张尧大笑起来,“你不就想知道‘墙’么?我可以告诉你啊,笑死,就为这个你就要挑战极限?不怕把自己玩死了?笨!”

温故挠挠脖子:“那你说。”

奚风光忍着笑:“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说宋海司跟‘墙’有关?”

“这个就要往前说,嗯……‘墙’是宋亭博士的杰作,宋亭博士是总巡查的父亲,他在二十年前设立了‘墙’,并且一直负责监测和维护,十年前他过世了,监测部门因为某些原因被撤销,紧接着,刚刚成年的总巡查强势登场,拿走了军方对污染物的监管权,同时又重新捡起了‘墙’的管控权,一年后,污染巡查处正式成立。”

跟外头的人说的差不多,温故又问:“他父亲是怎么设立的‘墙’呢?”

“这就是为什么宋博士是统治区第一人了!牛逼不?没人知道‘墙’是怎么竖起来的,就一个晚上!”

“是吗……”

“是啊!听说那几年污染潮不断从北方涌过来,毁了无数城市和村庄,多亏‘墙’挡住了后续的污染潮,才让人类能喘口气,重新夺回了主动权。”

“哦。”

这些不是温故想听的,他想知道的事还是没答案,后面,张尧和其他巡查员陷入了热烈的讨论,他们都在夸奖宋博士的伟大和总巡查的高明手段,在他们口中,这对父子俨然成了人类的大救星。

耳畔是喧闹的话语声,温故却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他努力通过这些公开的历史寻找自己想要的线索。

按时间来看,那位宋博士设立“墙”的时候,正是妈妈弄丢了那件东西不久之后,那是一件拥有强大能量的东西,强大到足够支撑起一道环绕半个星球的屏障,甚至不需要一个晚上。

它的表面刻着蒲公英,是妈妈亲手刻上去的,跟他们现在领口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作为污染巡查处的创建人,宋海司用蒲公英做标记,肯定也有着某种特殊含义。

可是,那东西现在在哪呢?如果前面的联想没错的话,那宋海司一定知道它的下落,看起来也只有他知道。

严肃话题过后,饭桌上嘻嘻哈哈地闹起来。

阮圆婷喝了口玉米汁,突然转头看向门的方向:“是不是有人敲门?”

他们说笑的声音太大,敲门声差点被盖住了。

“有吗?”奚风光主动跑去开门,“谁啊?来了……呃?”

门外站着一身笔挺的宋海司,脸色严肃得好像是来参加什么重要会议。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第 22 章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