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吗，是因为她润玉才会变成这样的吗，如果不是当初她的离开，这一切都会不一样吗。

可是，即使那天她没有逃跑，这件事就永远不会发生吗，当年她不曾悔过亲手杀掉旭凤，自然她也不会害怕现在在面前的润玉。

“润玉，你知道，今日你绑住我，我与你是再也不会回到以前了。从前我与你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大概还能兑现，但是我不会再那般爱你了，只等着时间把我对你的感情消磨殆尽，那我们两个就是真的完了。”

“觅儿，我知道，我自然知道你会怨我甚至恨我，可是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的，觅儿。”

“润玉，你好好想想，你真的是因为我去找了旭凤或是逃跑才这样做的吗。这铁链看起来可真是做工精细，天帝陛下，怕是你早就存了这心思，早早地就备好了，只等这一个由头就名正言顺的把我关起来，外人便皆道我薄情寡义，赞你情深不易，可是撕开你这一张表皮之后剩下的又都是些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润玉，你所说的爱我，便是把我囚禁起来永生不得自由是吗。”

“觅儿，我知道我再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你也断不会原谅我，你离开我和你不爱我对我来说都无疑是凌迟之邢。觅儿，我从未怀疑过你的爱，真的，可是我也知道你也不曾放下旭凤，觅儿，你能说旭凤对你来说就真的只是一个过客了吗，再见他时你真的心中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动摇了吗。我不敢冒这个险，觅儿，我不敢啊，过去我总在一旁瞧着你与他二人默契无间，渐生情意，也知道你未曾喜欢过我，可是后来就都不一样了，觅儿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我感觉我整个人都是有依靠的，我知道我的整个人都是要依靠着你才能活下去的。所以我怎么能容许有一点点要失去你的风险，大婚那日当我知道你离开之后我就存了这个心思，我总要牢牢抓住我的温暖，即便那个温暖已经不想再分一丁点她的光给我了。”

“呵，润玉，你看，多么讽刺。当年你父亲囚禁了我母亲，现在又轮到你我了，也只是遗憾我遇不到先天后那样心狠手辣之人，要不然我也不用在这儿看着你了。被琉璃净火烧得个魂飞魄散还是去跳那临渊台，你总归要留一条路给我走的吧。”

“觅儿只需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要去，日日只看着我想着我依赖着我就够了。”

“润玉，你不再是我的那个小鱼仙倌了，从前的小鱼仙倌只有一袭白衣，我喜欢他的笑，很温柔很干净，我也喜欢他眼睛里的桂花酿，醇到我要醉进去。从前的小鱼仙倌只是陪我下棋，他看他的书我看我的话本，虽然没有多余的话但是我总是知道他在我身边的。润玉，你是不是把那个小鱼仙倌弄丢了，没了那个小鱼仙倌，你又剩下什么呢，无休止的占有欲跟嫉妒，却还是要执拗地说这是因为爱我。”

“觅儿，你的小鱼仙倌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你别丢下他，你别不要他，好吗。觅儿，我错了吗，可是我只是想要留住你，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我，觅儿，你要相信我，我不想伤害你，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你的，觅儿。”

“你没有吗，那这些是什么？润玉，大概是我这次逃婚对你的刺激太大你才会如此，我并非对你无情，我知道这样做是在伤害你，我也在一直在想回来之后我要怎样来补偿你，哪怕你生我的气一时半会儿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只要我们还在一起那么一切总还是好的。只是你最后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你的心，回来的时候周围的仙侍都选择了沉默应该是你吩咐下去的，我被困在这里的消息是传不出去的，狐狸仙跟噗嗤君又都被你支走了，你做下了这般安排让我不能再说服自己你只是一时想不开，润玉，若有可能，你是不是想关我一辈子。”

“我想对你说不是，可是我心里的声音在告诉我，是的，如果可以，我希望觅儿永远也出不去，只看着我一人，只与我一人说话，只爱我一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我。这一切都是我部署下去的，叔父与彦佑是最大的变数，我不能再让他们二人留在天宫，周围上值的仙侍我也都下了命令，觅儿，你走不掉的，你也不能走。”

有时候，其实就是现在，锦觅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爱过如玉，她不想爱他了，这份爱原来不是她原以为的包容与陪伴，反而是禁锢与偏执。是什么时候润玉变成这样，还是他原本就是这样，原来她一开始看到的他的计划他的布局和自以为的了解他什么都不是，她以为润玉不过是习惯于算计，太害怕失去，所以她愿意去原谅他之前所做过的事，但是现在，不行了。不管润玉还是不是依然会为她掖被关窗，还是深夜过来看她又独自一人离去，她都不会再有那种心疼的感觉了。她是不爱润玉了吗，若是真的不爱了，她或许还会说出一些更加伤他的话来，只是终归还是说不出口。

润玉是疼的，他亲耳听到他的觅儿跟他说，在她心中他已不再美好，甚至已经成了一团污泥，腐烂不堪。他听到锦觅问他，从前那个小鱼仙倌去哪里了，是呀，他去哪里了，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一开始他只是想要远远的看着锦觅，慢慢地他想要锦觅成为他的妻子，后来呀，一颗心变得越来越贪婪，越来越狭隘，他甚至不能听到旭凤这个名字，在酒宴上才会突然出现打断叔父的话。他以为自己是有温度的，怎么心里的这份爱忽然就冷了呢，怎么现在靠锦觅如此之近却还是没有一点被温暖的感觉呢，他们以后该怎么办，他们还会有以后吗。

“润玉，现在还不晚，你放开我，我们还有机会。你能放开我吗，你的对手不是别人，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心魔，要不要放开我是你自己做的选择。润玉，现在你是有选择的。”

润玉把手放在锦觅脚上的铁链上，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

锦觅被润玉扑倒在床上，身与身的贴着，耳边是润玉滚烫的吐息

“觅儿，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