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故意的一般，锦觅觉得那句话说了一遍还不够。

“润玉，我不爱你，就像你说的，我只是怜悯你，你全都猜对了，如果当年没有陨丹，我会跟旭凤两个人在一起，恩恩爱爱，不离不弃。”

这一番话锦觅说的云淡风轻，却一下子浇熄了润玉眼中的光芒，就像流星从夜空划落，他的眼睛盛满的星河在一瞬间分崩离析，大概垮掉的不止是他的心还有他的世界吧。

“.....觅儿是生我的气所以才这么说的吧。”嗓音嘶哑着，还是忍不住要问她一句，向她乞求着一点点机会

“不是。”锦觅抬起手放在润玉的心口，“润玉，我曾原谅了你多少次，也该有个限度的。过去的事我能原谅你是因为我爱你，现在，我不想再原谅你了。”

只是稍稍一用力，润玉就被她推出去老远，像一具没有操纵者的木偶，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僵硬。以往看到润玉的眼睛染上悲伤的情绪总会让她心疼，此时的她却半点没有心疼的感觉，她要做的不仅于此。

“你说过的，我爱你全是怜悯。那么润玉，你知道接下来我会怎么做吗，我会不停地告诉自己我对你是怜悯，只是怜悯，我半点也不爱你，我要把我剩下对你不知道还有多少的爱全部都变成怜悯。”

“不.....不！觅儿，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润玉急忙上前抱住锦觅不让她走，可锦觅的嘴依旧一张一合，说着对他来说如同判决的话。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不会，你对我付出的一切我会感激你，我会很感激很感激，用我这辈子去还给你，直到我们两不相欠。我还要逼自己想旭凤的事，我要想他对我的好，我要想过去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润玉，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又会重新爱上他呢。”

润玉再也受不了锦觅在他面前说出这番话，他的浑身都在痛，痛到要碎成一块一块，那他怎么还在这里，他始终不相信锦觅会如此心狠，凭着心中的一点希望他还是不肯放手。

“我知道我错了，是我不该说出那些话，觅儿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说这些话，我听不得，我听得心痛的快死了。”

“润玉，是不是你觉得只要在我发现你的什么事之后，你只要像这般与我认错我就都会心软而原谅你。你就从未想过我知道这些事会有多伤心吗，我爱的人，我一直信任依赖的人不止利用欺骗我，他甚至还能操控我的感情，替我决定着我要不要去爱或不爱。我是什么，你又凭什么替我决定这些。”

“我不想的，可我不这么做又怎么能得到你。”

锦觅突然觉得十分可笑，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得到幸福了，看来还是不行呀，眼前的幸福是幸福，可是却是别人按着他的心意做出来的。

“所以呀，这就是我的报复，你想要一个爱你的人，我便亲手把她毁掉。这次你把我关得再久也无济于事，我不会再因为这件事动摇。”

“觅儿，你现在是在恨我吗。”

锦觅闻言突然笑了出来

“不是呀，我怎么会恨你呢，我对你不是只有怜悯了吗。”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润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感情，他早已没有力气抱住锦觅，或者说他再也没有勇气去拥抱她，他知道锦觅这次是真的想要那么做，“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是不是要我跪下求你你才会原谅我。”

跪吗，他会跪下吗，他如今是堂堂天帝，为了她，他会那样做吗。

“你不必......润玉！”锦觅瞪大了双眼，润玉竟然真的跪在了她面前，没有一丝犹豫，只要她能留下来，这一跪对他这位天帝来说并不算什么。

原谅他吗，她要原谅他吗，这一次她又要因为他的举动而心软原谅他吗。她自然是不可能再去爱上旭凤，对于润玉又怎会只是怜悯，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继续这样跟润玉在一起，润玉所做的事难道对她就没有半点影响吗，她的气愤和痛心全部化成了刺耳的言语去伤害润玉，她反而有一种报复的快意。

“天帝陛下，锦觅一介小仙实在受不起陛下此举，至于天后一位，你我二人的婚约虽说是上神之誓，但锦觅实不能忝颜在霸占着这个位置，您就当没有我这个人，把我放了吧。”

润玉抬起头对上锦觅平静的眼光，他不相信锦觅当真如此绝情，他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点点不舍和犹豫，但是只看见一种他不敢去辨认的情绪，那就是哀伤。

“呵...呵呵呵，放了你，觅儿，你想都不要想。”还保持着跪姿的润玉，说出来的话不失半点气势，“你要是敢走，我便能搅花界跟水族一个底朝天，你不用怕我怎么善后，我这样一个心思深沉之人有的是法子去算计。觅儿，这样也好，我只需要费心来困住你便是了，你不要再爱我，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没有了你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锦觅不想再听这些，转身离开时还听见润玉的声音

“觅儿，你走了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她这才知道润玉的不原谅到底意味着什么，她被完完全全地囚禁起来，倒是比之前好点，这次她能在宫中走动而非只是在房中，一举一动都有人跟着，没有半点自由。有时候锦觅想，还不如成婚那天那一条锁链呢。

不想润玉真的就给她拿了一条锁链来，那是润玉自身灵力所化成的锁链，平时只是一只镯子的样子却能随时让润玉知晓她的位置。

这下子她是真的被锁起来了吧。

还不止这样，润玉几乎夜夜来找她，不管她愿不愿意，用强用计，他最后总是能得到她，把她折腾到筋疲力竭，并不是用疼痛让她屈服，相反，润玉每次都是极度缠绵温柔，最喜欢在她耳边说着他有多爱她，或者是她身体的变化。而这些，都会让锦觅感觉到难耐，而这仿佛就是润玉的目的，他总是会把她的各种姿态看在眼里，在他面前锦觅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剩下，只能跟着一起沉沦，第二天醒来时她都会后悔。

什么时候她与润玉竟需要这样拼得个头破血流，争得个你赢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