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们表演完后,还有佑齐的《蔷薇处处开》,最后便是小湘的压轴歌曲——《夜来香》。”
盛夫人说着说着便走到韦湘身边,轻轻抚住韦湘肩膀,凑近道:“小湘啊,这次可都要靠你了,好好唱,夫人我呐到时候肯定会给你一个大奖……哦对,方先生来见过你了吗?”
韦湘听着听着不禁一怔,“方先生已经来过了?”
“是呀,哦,他来的时候你不在啊,哦呦好巧不巧哦!”
韦湘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没有说话。
“咦,小湘,你这里还有一盒巧克力呢!”盛夫人突然瞥见韦湘面前的梳妆台上有一盒巧克力,惊讶道:“上面还有个纸条,写了……小湘,预祝你表演顺利,巧克力是送你的,希望你喜欢……方……”
“原来是方先生送的啊。”盛夫人一看,瞬间扬起到眉梢,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盛夫人撕下纸条往桌上一丢,“这巧克力可不便宜呐……这好像是那个……哪个国家的……进口巧克力呢!”
“夫人,那是荷兰进口的脱脂巧克力。”一旁的辛湖插了句。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盛夫人咧着嘴笑道,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华丽的包装盒。
韦湘的目光扫过盛夫人手中的巧克力,又投向桌上的纸条,顺手拿起桌上的纸条,放进了抽屉里。
这一幕恰巧被丁佑齐看到,丁佑齐不屑地看了眼盛夫人手中的巧克力,便双手抱怀,撇过头去。
此时,华月宫正厅。
一队士兵整齐划一地跑了进来,“骆司令到!”
骆邵成阔步走向郑天聿,郑天聿满面笑容地敬了个礼,骆邵成嘴角上扬,象征性地回了个礼。
“骆司令真是少年有成呐!”郑天聿笑着上前和骆邵成握了个手,骆邵成轻轻回握了下便松开了,“过奖了,郑司令。”
“来,快请坐!”郑天聿示意道,骆邵成看了眼身旁的座位,便坐到最中间的位置上。
“快!给骆司令倒茶。这可是我们上海最好的雨花茶,快品鉴一下。”郑天聿抬手示意,一名穿着紧身旗袍的女子端着茶盘走过来,浓郁的法式香水味伴着玲珑有致的身材袭向骆邵成,骆邵成微微蹙眉。
“喷了这么浓的香水,也不怕将这茶香掩住?”骆邵成搭在扶手上的手一握紧,女子听后惊慌失措,便欲跪地。骆邵成眼疾手快,夺过身旁士兵手上的步枪,将枪头对着自己,用另一边撑住女子的膝盖。
“司令恕罪!司令恕罪!”女子见状,急忙起身,吓得眼泪直流。
一旁的郑天聿看着这一幕,厉声道:“赶紧下去吧!”
郑天聿转头向骆邵成歉然道:“真是对不住啊骆司令,我一会就让手下人好好教训她……”
还未等郑天聿说完,骆邵成便抬手示意:“不用了,今日是来和郑司令商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牵连无辜的人了。”
郑天聿听后,先是忍住怒意,随后假笑道:“好,那我们先欣赏歌舞表演,再共商和谈之事。如何?”
郑天聿见骆邵成转头看向舞台中央,便拍了拍手,示意下一场演出的开始。
随着一曲悠长的乐声,韦湘从幕布后缓缓走出,一席黑色礼服衬得肌肤莹白细润,唇脂红艳如血,勾起的眼线又增添了几分魅惑。浓密的波浪卷发半掩着若隐若现的香肩,更是充满风情韵味。
骆邵成原本紧促的眉头渐渐舒展,眉眼间流露出一丝的惊意。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细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著芬芳……”
韦湘轻抚着麦克风,铺散开蝶翼般的睫毛,目光投向正中央的骆邵成。骆邵成原本注视着的眼眸微微低下,耳鬓泛起淡淡的桃粉色。
一旁的郑天聿瞥向骆邵成,手指敲着桌面,嘴角得意地勾起。
韦湘的眼睛缓慢勾住骆邵成,一双桃花眼泛着淡淡的忧伤,又似小鹿般清澈透亮。
喉结滚动了下,骆邵成渐渐攥紧扶手,目光似是被锁住了般,挪不开半分。
音乐结束,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郑天聿满脸笑意地拍着手,看向一旁的骆邵成。
“骆司令可还喜欢?”郑天聿试探道。
骆邵成并未说话,只是轻呡了口雨花茶,一丝甘醇便滑入舌尖。
“骆司令这是第一次来上海吧?”
“小时候随父亲来过一次。”
“我们大上海繁华无比,各色美食不尽胜数,柳叶居便是全上海最有名的餐厅,东沟老鹅,喷火牛肉可谓是人间美味,骆司令可一定要尝尝。”
骆邵成听后,动了下手指,点头应了一声。
“骆司令,这边请。”郑天聿起身,示意道。
骆邵成起身,顺手披上斗篷,目光瞥见藏在幕布缝隙间的眼睛,便转身离开了。
骆邵成一行人离开后,幕布被慢慢拉上。
幕布后,韦湘转过身,惆怅点缀上细长的眉梢,凝白的手指扣紧。
三日前,韦湘回到后台,打开抽屉后发现里面有一封信,信件来自郑天聿。韦湘看后,拿起一旁的打火机将信件烧成灰烬,眼神黯淡无光,眉间蹙起,泛着沉重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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