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韦湘来到骆邵成的营帐,手里拿着一个食盒,“我做了一些吃的,想要感谢司令这些日对我的照顾。麻烦通传一声。”
“打开给我查验一下。”门口的士兵看了眼食盒,见里面是一些糕点和米粥,便进去通传了。
不久,士兵便出来了,示意韦湘进去,“行了,进去吧。”
“多谢。”
韦湘进去后,一眼便看见骆邵成正伏案写信。韦湘见骆邵成没有抬头。便静静地走了过去。
待韦湘打开食盒,将食盒里的食物拿出来时,一阵淡淡的米香味顿时在屋内散开。
韦湘看了眼骆邵成,见骆邵成放下钢笔,抬起了头,便端着米粥走向骆邵成。韦湘嘴角微微扬起,缓步走向骆邵成,将米粥轻轻放下,说道:”骆司令,这是我亲手做的小米南瓜粥,您尝尝。”
骆邵成看了眼远处桌上的米糕,便低头尝了口米粥。韦湘见状,便将米糕一起端了过来。
“这些是米糕。”骆邵成看着米糕,问道:“你方才为何不同这米粥一道端来?”
“韦湘也不知做的这些合不合司令的口味,所以便只敢先将这米粥端来。”
骆邵成没有应声,低头继续吃着,韦湘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来应该还有其他事吧?”
“嗯,韦湘有一事相求。希望司令可以放我回上海。司令放心,这里的一切我都不会说出去。”
骆邵成放下了手中的汤匙,语气平淡地问道:“你觉得你还能回去吗?”
韦湘一怔,听着骆邵成继续说:“郑天聿一向心狠手辣,你若是什么都不告诉他,你想必会过得生不如死。但若是你告诉了他,便会再次挑起两方战争,到时候又会有更多无辜的人牺牲,就算你侥幸活下来,恐怕也良心难安。”
韦湘听了骆邵成的一番话后,眉头紧锁,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再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你放心,只要你还在这里,我……定会护你周全。”骆邵成低头允诺道,手指渐渐握紧汤匙。
韦湘捧着食盒向门口走去,骆邵成忍不住抬头看了眼,看着韦湘心事重重的背影,还是开口说了句:“早点休息。”
“司令也是。”言罢,韦湘便走出了营帐。
骆邵成望了眼桌旁精致的米糕,陷入了沉思。
翌日清晨,骆邵成正在训练场中央监督士兵们的训练,远远地看见韦湘沿着小湖边散步。
韦湘回想起昨夜回到营帐后在桌上看见的一封信,不由得轻叹了声。
这时一句声音从身后传来,“年纪轻轻可不能经常叹气。”
韦湘侧头望去,一张瘦削俊秀的侧脸映入眼帘,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看到他心里就会踏实很多。“不去督练吗?”
“先休息一会。”骆邵成观望着眼前的一片湖景,缓缓道:“如果能一直这样平静地生活就好了。”
“会的。”
韦湘下意识说出的话牵引住骆邵成的目光,韦湘继续说道:“骆司令,既然你有想要完成的事情,就一定要坚持下去。即使现在还不确定将来的结果,也千万不要放弃。”
骆邵成看向韦湘,暗暗下了决心,“一定。”
过了片刻,骆邵成正欲离开,又停住了脚步,“谢谢你。”骆邵成看了眼韦湘的背影,便离开了。
上海华月宫对面的电话亭附近,一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正坐着看报纸,时不时地看向对面的华月宫。
正在这时,辛湖从华月宫内走了出来,辛湖看了眼四周,便走向了对面。
辛湖坐在黑色大衣男子的身后,点了杯咖啡,“方先生,小湘确实离开了上海,是盛夫人和郑司令将她送走的。方先生,小湘她会不会有危险啊?”
“方先生,您倒是说句话呀……”辛湖皱着眉头,等待着方华生的回答,半天却没听见一句话,急忙转过头,发现身后已经没有人了。
辛湖只好回过头,却见盛夫人向这边走来。
“我说辛湖你人跑哪去了,搞了半天原来是在这里喝咖啡呀。”盛夫人怒瞪了眼辛湖,辛湖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我我……”
“工作时间还好意思出来喝咖啡,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盛夫人见辛湖匆忙跑走后,又瞥了眼桌上的咖啡,嗅了嗅,“这丫头还挺会享受。”
盛夫人说完便扭着腰回去了。
远处电话亭后面,着黑色大衣的男子拉低帽檐,径直走向盛夫人。
盛夫人先是疑惑,那人抬起头,盛夫人顿时一惊,方华生淡然地说道:“盛夫人,请借一步说话。”
盛夫人颤颤巍巍地跟着方华生走进一处偏僻的巷子,“方先生,你…… ”
“盛夫人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盛夫人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的方华生,憔悴的面容上早已看不出当年的风采,只有那双眼睛依旧透着光。
“我只想知道韦湘现在在哪里?一切是否安好?”方华生顿了下,还是缓缓说道。
盛夫人松口气,安慰道:“放心,韦湘那孩子遇事机灵,虽然身处北方军营但定会逢凶化吉的。我看呐,你还是先把你自己藏好,外面可都是抓你的!”
“多谢。”方华生眼神黯淡下来,正欲离开。
“还有,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多保重。”盛夫人最后还是有些不忍地说道。
“盛夫人保重。”言罢,方华生便拉低帽檐快步走出了巷子。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