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闲来享冬趣

目送小山离开,我的眼泪才痛痛快快地落下来。在军营的两个月,着实是开心的。一如我当初所想,裘爷和大山小山是真的对我好。阿玛离开我已经很久了,裘爷就像个长辈一样,想着五大三粗的他,一个一个捏红豆团子,我的心里暖得像一个火炉。大山小山就像我的两个哥哥,他们虽然经常和我开玩笑,但也处处让着我,这样的三个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老天爷,你对苏勒很好了。

关了后门,手上紧紧抱住那包红豆团子,还没来得及擦掉眼泪,一回头,看见一个人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辛弃疾。

阳光洒在院子里,洒在他一袭白衣上。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面带微笑。那笑容里,满满都是安慰,他定是听到了我与小山的对话,猜到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我也向他回了一个微笑,对他的安慰表示感谢。

“辛公子,我和春儿来给你量衣服的尺寸。今年冷得早,棉衣要准备了。”想必,春儿还在找他。

“多谢苏勒小姐。”辛弃疾和我并肩走着,我似乎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一种很干净,很阳光的味道。

“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你知道,我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小姐。”在这王府里,只有完颜牧瑾才是小姐。

“那我叫你什么?”

“就叫我苏勒好了。”

“嗯。”

我们两人一道往客房走去。

“啊!”

快走到客房的时候,听到一声惨叫。我赶紧走过去,不会是赵春儿出什么事了吧。

走到门口,没看见赵春儿,却看见完颜牧瑾红着脸,在门口直跺脚。

“你,你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啊!流氓!”完颜牧瑾朝着房间里面喊。

“牧瑾公主?”辛弃疾看见完颜牧瑾在他的房门口大喊大叫。

“你一大早的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在!”完颜牧瑾看了我一眼,接着对辛弃疾说,“你跟她在一起?你为什么跟她在一起!”

是不是应该在辛弃疾的脸上写:此人归完颜牧瑾所有,其他人不得接近。

“牧瑾公主,你找我有事?”辛弃疾虽然很平静,但是不似往日那样微笑面对。

“我找你,当然有事啦!”完颜牧瑾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可是,你房间里,居然,居然有男人在,在洗澡!”说着,完颜牧瑾又生气地跺了跺脚。

“牧瑾公主,我的房间怎么不能有男人洗澡?难道,应该是有女人洗澡?”辛弃疾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

“你!”完颜牧瑾红了脸。我在旁边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怎么哪里都有你啊!你成天跟着辛弃疾做什么!”完颜牧瑾找到了撒气的好方法。

“牧瑾公主,我也不知道成天跟着辛公子做什么,只不过是王爷吩咐我要照顾好辛公子与辛大哥。可是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如果牧瑾公主知道,还请赐教。”虽说你是完颜雍的妹妹,可是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踩在我头上。

“你敢顶嘴!”说着,完颜牧瑾举起手来,不过我可没打算吃她这巴掌。还没等我躲开,她的手就被抓住了。辛弃疾的手臂挡在我面前,完颜牧瑾出手很快,他接住时已到了我的脸颊。于是,他的手和我的脸很近很近,有轻轻的触碰,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快了起来。

这时候,辛安从房间里走出来,虽穿戴整齐,可头发还是湿的。原来,被完颜牧瑾撞见的,是他。辛安一看见完颜牧瑾,脸刷得红了。

完颜牧瑾见辛安出来,将手抽出,指着他说,“你这个流氓!”

“我,我……”辛安的脸更红了。

“我,我,我什么我。”完颜牧瑾不依不饶。

“我说了,少爷不在房间里。”辛安一脸委屈。

“你说不在就不在吗?我当然是要看看他究竟在不在!”完颜牧瑾看了一眼辛弃疾。

“我也说了,牧瑾公主你不能进来。”

“你又没说你在洗澡。”完颜牧瑾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我,我怎么跟你说我在洗澡啊。”辛安都快哭了,你让他在房间里大声地跟个姑娘说,我在洗澡。他怎么好意思。

“你们……哼!”完颜牧瑾气得跑着离开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

“苏勒小姐,你在这儿啊。”赵春儿看辛弃疾不在房间,便去了前院,前院也没有,回来的时候,看见我们站在门口。

“春儿,我也正找你呢,咱们赶紧量好了给成衣铺送去。”

“二位公子,谁先来?”赵春儿问道。

“辛安先来吧。”辛弃疾示意了一下。赵春儿便开始给辛安量起来。

我站在一旁,等赵春儿将两人的衣服尺寸量好,一起离开。这时候,辛弃疾走到我面前,张开双臂,“开始吧。”

他不会是让我给他量吧?!

我指了指赵春儿,说,“等下就好。”

辛弃疾笑着看我,没有放下来的意思。他就这样举着手,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量到他的腰围,手从后面绕过去,虽然隔着衣服,但是也能感觉到他的身材非常好,想什么呢!我一下子脸红了,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低着头,怕被别人看见。

终于量完了,我便带着赵春儿急忙离开。

才十月底,居然飘起雪来。近些日子都没看见完颜雍和孟无求,是不是军中有什么要紧之事。姐姐和允恭还没回来,我真想过去看看。天冷了,她们带的衣服够不够。

刚过晌午,雪就停了。每当雪停之后,阳光出奇的好。用过午饭,我便来到院子里,看见下人们在扫雪,我也拿起笤帚要加入。一个家仆赶忙过来说,“苏勒小姐,这都是下人干的活儿。天这么冷,您还是回房间烤烤火吧。”

“没事儿啊,我也要活动活动,放心吧,累了我就去歇着。”

于是,我便加入了扫雪的队伍。院子还是很大的,只能先扫出几堆,然后再运出去。扫着扫着,想这样多无聊啊。

“春儿。”我去后院找赵春儿。

“苏勒小姐,怎么了?”

“你现在有事做吗?”

“没有啊。”

“去找几个没事做的丫头来。”

“嗯?”

“快去吧,有好玩儿的。”

赵春儿领来了几个丫头,家仆把雪扫到一堆,我们几个姑娘便开始堆起雪人了。大家忙的不亦乐乎。等家仆们将雪差不多都扫完了,我就把大家都叫到一起,大概十几个人。

“咱们来比赛吧,一共有七个雪堆,我们两个人一组,半个时辰,看谁堆雪人堆得最好,当然,不一定是雪人,堆什么都可以。赢的人嘛,奖励冰糖葫芦!”反正闲来无事,又是年纪差不多的人,大家在一起,自然是愿意玩儿的。

“你们在干什么啊?”完颜牧瑾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

“牧瑾公主,我们在比赛堆雪人呢。”我把规则简单跟她解释了一下。

“啊?堆雪人啊,我还没玩儿过呢。我也要参加。”完颜牧瑾一脸期待,其实她不嚣张的时候,也就是个活泼的小姑娘。

“好啊。”我数了一下,十三个人,加上她,刚好十四个,“牧瑾公主,算上你,刚好十四个人,我们两两一组。你先选一个吧。”

“没关系啊,选谁都行。”完颜牧瑾跃跃欲试。

我们最后用抽签的方式,我和赵春儿抽到了一组,完颜牧瑾则是和一个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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