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床的时候陆青北以为刘驰没走多远一会儿就回来于是也没关门，现在秦铮站在门口看见他们宿舍门大敞着抬了抬眉毛以为里面没人，但走近一看，陆青北上床的爬梯下的拖鞋还在，就掀开他的帘子看了看。

他们宿舍四个床位就陆青北一人装了床帘，当时装的时候洛川还说他矫情呢，后来洛川自己被蚊子咬得难受，也想装的时候又死要面子活受罪一直没装。

“大中午的睡觉，晚上干啥去了？行李也在这儿乱放着，这是刚回来？”秦铮小声嘀咕。

“陆青北？陆青北？”

刚睡熟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往靠墙挪了挪捂着被子根本不理。

“啧，就困成这样。”

秦铮怕硬把人叫起来等会儿又跟他犟，索性放弃了。但自己办公室离这儿太远，给这货打电话又不接，他被秦珂唠叨了好几回了，这回必须得说教说教，于是就坐在陆青北椅子上玩儿着手机等他起来。

“北哥，秦...老...老师，您怎么来了？”

刚从外面拿快递回来的刘驰以为坐在那地方的是陆青北，刚把鞋脱了准备过来，看见是秦铮立马结巴起来，虽然平时大家伙儿在宿舍也是口无遮拦秦铮秦铮的喊，但真正见到人还是有点怵的。

秦铮看见他的反应觉得有点好笑，勾了勾嘴角眼神又回到手机上，“我来找陆青北的，看你们宿舍门没关就自己进来了，不介意吧？”

刘驰尴尬的笑了几声，“不介意，不介意，您随便坐就行了。”他放下快递又把刚脱了的鞋穿上了，“那个，老师，我还有点事儿先出去一会儿。”

“什么事儿啊？”

“嗯...就去图书馆学个习。”刘驰摸了摸后脑勺道。

“嗯，去吧，好好学。”秦铮觉得好笑，光拿个手机说去学习？

“诶，知道了老师。”

刘驰点头哈腰地走出去顺便带上了门，然后就在宿舍群里发语音。

“我靠，秦铮来咱宿舍了。”

洛川正好在看手机，立马回复。

【果哥：啊，他去干什么？】

刘驰：“我也不知道啊，我取快递回来他就坐在北哥椅子上，说他是来找北哥的，私自就进来了，一点礼貌都没有。”

洛川也急了发语音道：“私自进去的？太过分了吧他。”

刘驰：“就是说啊，北哥一直在床上睡着，估计都不知道他来。”

洛川：“我靠，投诉他！”

刘驰语气瞬间就软下来了，“怎么投诉啊，我不敢。”

洛川：“拍他照片，发墙上。”

刘驰：“啊，我已经出来了，不敢再进去了。”

洛川：“怂货，那让陆青北去。”

刘驰：“那你给北哥打电话说吧，我刚在宿舍吃螺蛳粉被他撞见了，现在有点不敢跟他说话。”

洛川：“我靠，螺蛳粉你也敢在宿舍吃？”

刘驰：“那我以为你们还要过两天才回来呢嘛，没想到啊。”

洛川：“你去买空气清新剂去，我要是回去发现我床上还有味，我先削你一顿。”

刘驰：“已经喷过了。”

洛川没再回他消息了，仲清南今天摘了很多人参果，他和姜南要一起帮她去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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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南不用分大小吗？就放一起卖啊？”姜雯左手拿着一个小的，右手拿着一个大一倍的问。

“要分的，大的放一起，小的放一起。”她拿来两个塑料框子给姜雯，“放这里面。”

今天太阳好，镇上人很多，但由于是中午，很多人正忙着吃饭，往常仲清南都是九十点来的，她把车停在路口拐弯处也不用吆喝就有人来买了。而且好多顾客都是回头客，他们都认得仲清南，因为她的果子磕碰少还便宜。

今天就有点冷清了，洛川都无聊跑出去闲逛了，姜雯觉得他们今天可能都开不了张了。

“多钱一斤啊？”

过来一会儿，一个挎着包的奶奶走了过来，随手拿起一个就尝了起来，姜雯看着有些反感，不想卖给她，结果仲清南就笑着递给人家袋子了。

“您尝的这个是四块五一斤，旁边小的三块一斤，奶奶。”

“还挺甜的啊。”

人参果汁水多，那奶奶已经流了一手了，仲清南又递给她一张纸。

“对，您要一点吗？”

“来一点吧，要大的这个，十块钱的，你帮我装吧。”

“好。”

仲清南认真挑拣了半袋子放在称上称过后递给奶奶：“奶奶，十块八毛，您给十块就行了。”

奶奶从她的手帕里拿出十块钱给她，仲清南把钱放在姜雯手上又说：“奶奶，我给您挑了一些软的，还有一些硬一点的，硬一点的可以放放，软的您得赶紧吃掉啊。”

“好，知道了，谢谢啊。”

等人走后，姜雯才开始说起自己的不满。

“你不觉得那老太太有点太随便了吗？都不问问我们就自己随便拿着吃，你还给她少钱。”

仲清南笑笑：“我认识她，我以前卖果子几乎都在这儿卖，每次都能遇见她，她每次只买十块钱的，但是回去之后又给我介绍好一群人来。”

“啊，真的？”

“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但以前确实是这样。”

正说着，洛川就拿着三串糖葫芦回来了，姜雯把手上的十块钱拿给他看，“半天了才卖十块钱，你卖三个糖葫芦都不止十块了吧？”

洛川表情有些小心，“一串六块。”

“那我们还亏八块。”姜雯低落道。

仲清南拿过糖葫芦安慰她，“不亏，糖葫芦是我们吃了又不是扔了，不算亏，”她咬下来一颗山楂，把姜雯的糖葫芦推到她嘴边，“你快吃，甜着呢。”

三人吃完糖葫芦的功夫，三轮车边就围上来好几个老太太，仲清南也认识她们，这些人都是刚那位奶奶叫来的。

“我要十块钱的，给我挑软一点的啊。”

“给我来两斤。”

“买这么多，多送一个吧，小姑娘。”

......

“天哪，这群老太太精气神真好，我帮她们装袋都累了。”洛川瘫靠在车身上道。

“清南，她们就是刚那奶奶喊来的？”

“对，都是一个小区的，刚那个烫小卷头发的奶奶上次买了两筐送朋友，我给送去了。”

姜雯觉得惊讶：“哇，真是人脉啊。”

仲清南正在把果子往整齐的摆，笑了笑：“对。”

“都挑大果了，小的还没人买呢。”洛川随手拿了一个边吃边道。

“可能觉得小的不经吃吧。”

“小清，你没有喇叭吗？”洛川问。

“没有，我觉得喊着挺尴尬的。”

姜雯笑了笑，洛川往前面一站，几口把手上的人参果吃完了。

“这有什么，我来帮你喊。”

“啊？”

“来看一看瞧一瞧了诶，民勤土生土长的人参果啊，又大又甜还解渴啊，哥，过来看看啊，哎...”

姜雯刚听见他的声音的时候就把脸捂起来了，她早知道洛川外向，但现在也觉得有点没脸。反观仲清南，她脸上倒是惊讶更多一点，一直笑着看洛川，然后就给旁边围上来的人递袋子介绍。

“一咬就爆汁，一个能顶半瓶水啊，不甜不要钱啊，大爷，你要几斤啊？”洛川随机挑选了一个大爷，还走上前去把人拉着过来。

“您先尝一尝，不甜就当我请你的。”

他从框里挑了一个颜色重一点的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就放在了大爷手上，大爷拿着咬了一口，洛川有经验，立马把脸偏到一边去，没让汁水溅到他。

“好吃。”大爷比着大拇指道。

洛川瞧了瞧大爷手上两道渠的人参果，看了他一眼，才发现大爷没有门牙，于是没忍住笑了笑。

“好吃，大爷说好吃，”洛川大喊道，然后又问大爷，“那您要几斤？”

“来三斤吧。”

“三斤！”洛川举着手跟小广场拍卖似的大喊，“大爷要三斤，谁还有要更多？”

姜雯都笑得肚子疼了，只能低着头帮大爷装袋。

“大婶儿，不，大姐，您要几斤？”洛川又走过去搂着一个大妈过来了，“一看您就保养得很好，您今年三十几啊？”

大妈被哄得高兴，脸立马红了起来，“我都53了。”

洛川夸张地捂了捂嘴装作惊讶：“骗人，怎么可能，你最多35.”

大妈还是笑，洛川把她领到车边上又递给她一个果子，“姐，尝尝，咱这人参果可是自家大棚里种的啊，健康无公害，又甜还含糖少，吃了保证您明年还这么年轻。”

大妈有点不好意思了，也没顾着尝，直接要了三斤。

“又是三斤，大姐又要了三斤，看来‘3’这个数字今天很幸运吼，还有多的吗？”

在场就有人开玩笑起哄，“五斤。”

“五斤，谁要五斤。”洛川大眼睛转着寻找说五斤的大哥，一旁的小孩儿帮他指了一下，“是你说的五斤吗，大哥？”

大哥笑出了牙，把自己手上的人参果拎起来给洛川看：“我已经买了。”

洛川皱着眉埋怨：“您都买了还跟我开玩笑，过来再买一斤。”

大哥说了声吃不了多少，就笑笑哈哈走了。

......

最后从第一个十块钱起，他们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全部的人参果买完了，姜雯数好钱给仲清南塞进包里，却又被人掏出来分成三份一人一份分给了她和洛川。

“你拿着，我俩不要。”

姜雯推着她的手，洛川也附和。

“就是，我俩就跟玩儿似的，要什么钱啊，你快自己拿着吧。”

但是仲清南还是觉得应该给，最后洛川又说要拿人参果换，让她后面再寄两箱人参果到他们学校去，仲清南也是很快答应了。

三个人在镇上吃了饭然后才驱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