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卓晓震惊地抬头看向男人,看见卓晓的反应,男人倒是一点也不惊讶,缓缓脱口:
“没错,我就是谭……”
“这也太巧了吧!哈哈!我也有个朋友姓谭,也许你们聊天会更有话题呢!”卓晓的汗快滴到了手上,他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拧车门,“所以快把我放了吧,我觉得你们聊会更合适,我还有事,先走了——”
谭青:“……”
男人的脸色一下子黑了好几度,卓晓眼一撇,暗自骂了一句,为什么就算这样还是这么好看啊?不对,他应该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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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念你餐厅。
傅乘着装很随意,没穿西装,进来更没有打多大的排场,却还是让人忍不住去关注,没办法,实在是这张脸太能打。
父亲并没有安排包间,而是很平常的一处餐桌,可能是让他在公共场合多注意言行吧。
放人家小姑娘的鸽子,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父亲搞得这出,他不会算账到别人头上。但是还是得意思意思,挑明一下他们不合适,最后快点离场,他还要去接谭噫。
傅乘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随后坐在了预定好的位置上。说来也巧,他差点做错位置,因为他前面那张桌子上摆了几朵玫瑰花,花插在水里,看来是为了营造气氛弄出来的。估计又是哪对情侣约会吧。
不过5分钟,一位女士坐在了他的面前。
“您好,久等了。”
“没有,请坐——我去。”
“您说什么?”女人怀疑自己听错了,惊讶地张口,看向对面的男人。
说实话,她也没有想找对象的想法,母亲非要安排这场相亲,还说是商业伙伴真诚推荐,搞什么,把她当联姻对象了?她可是个beta,才不会因为这些臭男人故意放的信息素而心动。
不过……她把视线放在了对面的男人身上。即便能看得出来,男人似乎也没有相亲的意思,但是对着这张脸,好像聊一聊也没什么不好。
傅乘本来只是礼貌看了一眼对方,想示意对方入座,然而女人身后刚刚入座的一对十分惹眼——他措不及防和谭噫撞上了视线。
惊得傅乘直接脱口而出。
搞什么?谭噫不是去聚会了吗?不会地点就是这里吧?他和谁,那男的?就和那男的一个人聚会啊?
这他妈,不会是约会吧?和男人?谭噫喜欢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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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噫的头还有点晕,不过缓了一会儿好了很多,他来到意念你餐厅,人还没进去就被领导亲切地拉到一边,他身边站了一个男人,看样子有点害羞,如果不是个子很高,谭噫还以为他是Omega。
不过看样子他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领导这是给他介绍对象呢。
“这孩子是我的侄子萧瑞,很听话,他是个Alpha,不过胆子有点小,不好意思和女生们说话,我就想……”
“你们进去聊,我先走了。”领导一脸高兴的拍了拍谭噫的肩膀,谭噫能说什么?他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还得说声领导慢走。
他是Omega的事进公司时是要核验的,所以只有上头知道,他不说,也没什么人知道。领导搞这么一出,看来是想试试他俩能不能成,他只好给个面子硬相了。
至于地点……还是不要给傅乘发了。这哪是聚会。
就两个人,大概是想营造一下约会的氛围,只订了一处偏僻点的位置,上面还提前摆了一杯水,水里插了几朵玫瑰花。
谭噫刚准备入座,就和对面桌的男人对上了视线,好巧不巧,傅乘看来也很惊讶。
看来是真不用给他发定位了。
扫了一眼傅乘对面的女人,谭噫的脸冷了下来,不经意间咬了咬下嘴唇,傅乘说的有事竟然是和女生约会么?不是刚说着自己没谈么?
“哥,怎么了?”萧瑞见谭噫突然不动了,疑惑地看向他,谭噫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镇定转头对上萧瑞的视线,突然被这么一看,萧瑞有些不好意思,他轻轻扶了下桌子,抿了抿嘴,“不好意思,你比我大几岁,我可以叫你哥吧?”
“嗯。”谭噫顺势坐下,只留给傅乘一个背影,淡定开口,“刚刚走神了,我们点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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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是说,想吃什么,你先点。”傅乘把菜单推给女人,眼睛却偷瞟着女人身后背坐着的男人。
两人倒是都很推辞,最后傅乘把卡给服务员,先把单买了。眼神一撇,发现对面那个瘦瘦高高看起来没什么营养的Alpha也在买单,心情不禁涌入一股浮躁气。
不爽。
两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启了话题,但总觉得,不像是面对面的双方在对话,反而有种隔空对话的感觉……
“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傅乘镇定接牌。
“哥,你有过对象吗?”
“没有。”谭噫同时接牌。
“那接吻呢?哥。”
“……有过。”谭噫逆天发牌。
傅乘耳朵灵光着呢,听到后后槽牙都快咬断了,接吻?和谁接的!他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国外比较开放?!
“你不会连吻都没和人接过吧?”
傅乘:“……”他还真没有。
“是没有,不过像我这样的年纪能保持到这样很不错了。”傅乘抿了口茶,要开车不能喝酒。
萧瑞和谭噫聊得正嗨,气氛还算和谐,他往前凑近了,睁着眼睛问:“哥,接吻是什么感觉啊?”
“一般。”谭噫视线移向别处,似乎是在回忆,耳朵不自觉红了,“……一嘴血腥味。”
“啊?都咬破了呀,感觉好疼……”
谭噫的舌头擦过当时被咬破的地方,暗道其实也没那么疼,就是有点麻麻的,他当时有点宕机了。
那是高三毕业后的同学聚会,也是傅乘和谭噫的最后一次见面。都是成年人,再加上高考完后的喜悦,傅乘他们一伙多多少少都喝了点酒。当时傅乘酒量根本没练出来,几乎一杯就有点晕乎了,谭噫坐在他旁边,表情却没有那么高兴,最多也就是气氛到了扯扯嘴角拿起杯子碰杯。
傅乘在,也没人敢去故意找谭噫拼酒。
聚会几乎到了尾声,傅乘勾着谭噫的脖子,两人很默契的一块儿走,谭噫的手碰上傅乘的手腕:“先起来。”
不过人儿还在醉头上,谭噫推了推傅乘的胳膊,没推开,干脆任由他这样了。
傅乘家离聚会的酒店不远,谭噫没叫车,扶着傅乘往他家的方向走。他正好也有话要对傅乘说。虽然他醉成这样,不知道酒醒了还能不能记得。
但这是他能鼓起的,最大的勇气了。
夜路很黑,尤其是过小巷子的时候,根本没有路灯。
谭噫的心怦怦跳着,热风和酒味儿混杂着,傅乘的皮肤贴在他身上,他喘了口气,握住傅乘勾他脖子的那只手。
“傅乘,你听我说。”
“……嗯?”傅乘没有醉死过去,他的头凑在谭噫的耳边,听见谭噫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应。
“我有事,要出国了。”谭噫强忍着信息素爆发,耳边的声音染红了他的耳朵,他停顿了几秒,才开口,“我爸妈来找我了,他们……让我给弟弟治病。”
那是他第一次借着傅乘的醉意说出真话,也是谭噫最大胆的一次了。
“不许出国,不许走。”傅乘醉着,只捕捉到了前半句,就急着回应,和谭噫后半段的话撞在一起,谁也听不清。
“傅乘,我们做朋友不合适。”谭噫想要一口气说完,他怕再不说就真的说不出口了,“我对你有别的想法,我没办法坦然的跟你做朋友。你说过你会娶别的女人,你也不喜欢男的,可我会难受,所以正好我也要走了,你就当我自私吧,我们就这样断了吧。”
这么一通话砸在傅乘身上,好像让傅乘酒醒了一点,他反扣住谭噫的手,强迫他与他十指相扣,反压住他抵在就近的墙上,谭噫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刚,惊讶地望向他。
狭窄的小巷子里黑洞洞的,远处谁来了也看不清人脸,只有巷中的两人近在咫尺,昏暗的视线下是对方的瞳孔。
“傅乘,你冷静点!”
“为什么不能做朋友?为什么要绝交?为什么出国?为什么?你要逼死我吗,谭噫。”傅乘醉得点太奇怪,明明是醉着的,只能捕捉到谭噫说的关键词“绝交”“出国”“不做朋友”,却能清晰地吐出来话,完了还逻辑了一通,本能地想要困住谭噫,不让他走。
“再不回去就……晚了,傅乘,该回家了。”
“为什么不回答我?”跟随着这句话而来的是疯狂的信息素,浓厚的晚香玉气味刺激着谭噫的神经,他本能的想躲,却发现人已经发软了,傅乘从来没释放过这么具有侵略意味的浓厚的信息素,像是在掠夺,又像是在守卫。
傅乘的一只手还扣着谭噫抵在墙上,另一只垫在谭噫的后脑勺后,指头握住谭噫乖顺的头发,一条腿抵在墙上,谭噫就坐在他那条腿上。
“傅乘,你听我说……”
“不要,你根本不听话。”酒醉加上Alpha的本能,傅乘原本的礼教好像在一瞬间清扫而空,他压着谭噫,低头猛得咬上谭噫的唇,堵住那张试图讲道理的嘴。
措不及防的吻惊得谭噫想往后退,发现后面是温热的大掌,他急得想推开傅乘,怕他第二天后悔,却发现自己已经快动弹不得了。
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舌头舔过伤痕处,撬开嘴唇席卷着唾液接了一个深吻。
“咳……咳咳,嗬呃——”被放开,谭噫下意识的喘气,他皱着眉,眼睛凝视着傅乘的脸,眼眶通红。
过分。
两人同时在安静的巷子里喘息,直到谭噫也猛得放开信息素,任由它流窜,与另一味信息素亲密的、火热地交融——他深吸了一口气,用仅剩的一只手也扣住傅乘的后脑勺,紧紧抓住他的头发,低声道:“你可别后悔。”
语毕,谭噫扣住傅乘回吻,亲得舌头都要麻掉,信息素高速狂奔,混杂在两人周围,直到傅乘感觉有什么凉凉地东西落在了他的脸上,滑过嘴角,明明是醉着,他本能地收起信息素放开谭噫,去瞧他的眼睛,手也松开,去擦谭噫的眼角和脸颊:“你哭了。”
“混蛋,你是混蛋。”谭噫的手轻锤了两下傅乘的肩膀,然后头靠了上去,傅乘没动,任由他靠着,一时搞不清到底是谁醉了。
最后,一只手放在了谭噫的背上,一下一下,轻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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