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宝丰阴沉沉的，刚入夏夜晚仍有些凉气常伴在旁，天空中偶尔闪出几颗光亮，忽明忽灭像是眼睛一样窥视着这片注定不会平静之地
叶北淮用力推开了房门向外跑去，泪痕还在脸上蔓延，在院子明亮的灯光下亮的晃眼
“你不说话啊，搞什么啊！”
“我付出那么多，你呢？”女人尖锐锋利的声音极具穿透力
“今天我不想跟你吵，北淮生日我们这样不行”
男人无奈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显然他已经无力招架眼前的人了
“你什么意……”
暴戾的声音因屋门的打开而渗透出来，叶北淮在他们的吵闹中推开房门，踏向前方的街道
没有人主意到他，像是编排好的，父母没有投来目光，像是看不到似的
暗处几只眼睛窥视着这一切，贪婪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它的目的
叶北淮没有回头向外跑去，窒息的环境让他不想思考其他的，他只想逃离“家”
宽大的黑黄校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校服设计虽然丑，但叶北淮穿上却展现了其美丽的一面
白的病态的一幅身体现在爆发全身的力量向外面跑去
“为什么”
“我做错什么了吗？他们为什么吵架”
叶北淮想不明白，泪占据了他的面庞，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见了也会生出怜爱之心
穿过家中庭院一颗突兀的桃树，猛然间叶北淮看见一根红绳缠绕着他的手腕，阻止着他向前去，红绳古怪至极缠住了他的手腕
但他不想待在这里，他想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一片属于自己的安静的地方，一个属于自己真正的家
叶北淮伸手用力一扯，带动了桃树叶的晃动，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秘密地劝告他，红线仍应声而断
像是一面镜子被打破，只不过叶北淮没有察觉
但已经有什么和之前不一样了
叶北淮一直奔跑到他感受到腿部的酸痛才停止下来，常年没有经过锻炼的纤细身体一时间经不住强烈的奔跑，心脏都好像要运作不过来了
一盏孤独的路灯照亮一片区域，有些掉漆的长椅显现出它原本的木色
心跳的声音回响在这幅躯体中，叶北淮终究还是抵不住身体的疲倦和内心的伤痛，扶着路灯坐下
细蒙蒙的小雨开始滴落，没有什么存在感，只是平添了一丝哀伤
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似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无法遏制内心的悲痛
就这样，他独自一人在昏黄的路灯下吹着冷风，明明今天是他的生日，本该开心的日子，却让他心寒了个彻底
四周弥漫着一股水的腥味，像是河流池塘中那种流动的不干净的水，淤泥在地下堆积而成的腥臭
但四周并没有河流
猛然间叶北淮感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冰凉的触觉让他浑身颤抖了一下，不情愿般抬起了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腐烂程度极高的人脸，头发微卷卷曲着混杂着干涸的血块，基本看不出人的五官，眼球被细细的神经拉动着，好像随时都要掉落下去
叶北淮能清楚的看见它眼眶里的血肉，那细如发的神经牵连的眼球好像一不小心就要掉下去
眼眶下的血像是泪一样流动，仿佛还是温热的
“啊啊啊！”
叶北淮被吓了一跳，连忙一脚踢了出去，用尽了全力向外跑去
扑通一声，前方的路不知怎么变成了一个水潭，不更准确的说是路中凭空出现了水潭
“扑通”一声，叶北淮潜入地面，被那深沉的水拉了下去
叶北淮沉入其中，水像是有生命一样撬开他的嘴钻了进去，珍贵的氧气在水中变成了一个个的泡泡向上升去，窒息的感觉让叶北淮拼命在水中拍打，但都无济于事
就像一个石子沉入了大海，掀不起任何波澜
水中比外面更黑更暗，黑暗中叶北淮的所有感官都像是被放大了一样，窒息感让他在这种绝境中扔保持了清醒
叶北淮感觉到有东西在拉着他的脚将他向下拉去，明明很小的水潭却深得不行，他只能在其中无力的挣扎
渐渐的意识开始因为缺氧而模糊，叶北淮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宿命一样闭上了眼
等候此刻多时的怪物慢慢像叶北淮靠近
叶北淮的发丝在水中飘动，骨节分明的手在一旁垂着，眼睛紧闭着，俨然一幅昏迷了的样子
怪物不再等了，向叶北淮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口，猛然一阵闪光将他多年掩藏在这黑水之中的脸庞照亮，没见过光的黑水第一次有光能透进来
光照亮了水底数不尽的白骨，也许在不久之前也有人掉进这样的黑水中，在水中窒息，无尽的等待和绝望也许会贯穿那人的心，忍不住发抖的身体，最终在一滴泪中窒息而亡
光的力量像是有魔力一般让着怪物感到了一阵灼烧感
“啊啊啊”
它的喉咙早就吸水肿胀不能发出声音，在喉咙中硬挤出的音节呕哑嘲哳，在无声之中消亡
溶在水里成为水底万千尸骨的一部分，堙灭在这片死水里
灵能在此向外延展开来，强烈的灵能惊动了夜晚中沉睡的一些特殊的人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突破水的束缚抓住了叶北淮的衣领，将他向上拉去，重新获得空气的叶北淮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叶北淮被放在了地上，他此刻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咳嗽着
“咳咳咳咳！！！”
一滩黑水从他嘴中溢出，叶北淮感到出奇的冷，像是在冰窟走了一趟，寒冷笼罩了他
显然在喉咙水没排完就呼吸不是一个好选择，水流顺着打开的会厌软骨流向气管，叶北淮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啊，执拗的很”
一旁突兀的声音传来，温润尔雅像是缓缓淌过的泉水，很温暖的感觉，与刚才的黑水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什么？”
窒息感好似还在，沙哑的声音艰难的发出，眼前糊了一层水，难以睁开眼，头发也因为被水粘连一缕一缕贴着头皮，腥臭的水顺着发丝一滴一滴落下
转头向声源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与现代格格不入的人在一旁看着他，暗纹在白色衣服上虽不显但细致程度震惊了叶北淮，一看就价值不菲
“没什么”
“叶北淮，你可……”
“什么？”
还没来得及听清楚，叶北淮便猛然惊醒
现在是早上五点，今日天气——阴天，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的闹铃吵醒了床上睡觉的人儿，他伸出纤细的手摸索着放在床下的手机，想关了这烦人的铃声
昨天晚上身穿的校服仍在身上，有些潮湿的枕头昭示着他昨晚的哭泣
懵懵懂懂坐起了身，看着自己一点没动的穿着
“正好不用穿衣服了”
“我怎么睡着了”
叶北淮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初夏的太阳已经要静悄悄地升起了，终于第一缕阳光调皮的钻进屋子
叶北淮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漱，但当他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还是被吓了一下，之间眼前的叶北淮眼睛水肿了起来，双眼皮都被肿成单眼皮了，眼下的的乌青表明他昨晚也没有睡好
“天啊！！！”
毛躁的头发倔强的翘起了一角，苍白的脸色空洞的眼睛，与脸色形成强烈反差的黑眼圈着实看起来着实有点惊悚
不知怎的叶北淮想起了那个恐怖的梦，窒息和恐惧感仿佛仍在，太阳没有完全升起，洗浴室还有些昏暗
恍然间叶北淮感觉就好像有东西在黑暗中阴森的看着他，他不知不觉加快了刷牙的速度
迅速洗漱完连忙逃出洗浴室
“我真是疯了”
可能人就是这样，光用想象力就能吓死自己
“我是唯物主义唯物主义唯物主义”
叶北淮幼稚的默念了三遍唯物主义，又在脑中开始回想学过的物理和数学
“咚咚咚咚，北淮啊，你起来了吗”
余琳的声音细弱，全然没了昨天的歇斯底里
“嗯”
叶北淮走过去打开了房门，拿起放在门边沉甸甸的书包
余琳示弱的语言却在此刻不合时宜的响起，叶北淮不知怎么他不想和父母待在一起，十四年的生活没有一天是安静平稳的
“北淮啊，你今天是不是有个表彰大会啊，妈妈就知道你是最棒的，我骄傲的儿子……”
“嗯”
没有理会女人在一旁的自说自话，叶北淮拿起门口的钥匙，换了鞋打开门就自己去上学了
穿过庭院，那颗桃树依旧在那，叶子正在努力的舒展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院中种的月季花在此时绽放出了今年的第一朵，淡粉色的月季花美而不艳
凌晨五点钟的路灯还没有反应过来关闭，太阳却已静悄悄的升起了大半，清晨的雏鸟鸣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街道上车辆不太多，源丰是寄宿学校，走读的不多，但叶北淮正好就是走读的那个
橙黄色的阳光铺着路，骑着自行车穿行在无人的街道，微风吹起他的头发，掩盖了他水肿的眼睛
但即便是眼睛水肿，这张精致的面容仍旧漂亮
熟练地骑到校门口，将自行车停在学校两旁的梧桐树下面
微风拂过引起一阵尘土，树间穿梭的鸟儿，对面的建筑工地准时发出了噪音，仍旧亮着的路灯，叶北淮抬手看了看表，就差四分钟迟到
他看了看排队的人数，如果不出现意外，跑快点也是能赶上的
“哎哎哎，都给我排好队，后面的”
年级主任洪亮的嗓子吼一声，整个源丰都要震一震，就是这普通话不怎么标准
“老雷还是这样啊”
“可不是”
“哈哈哈哈哈”
门口检查的老师早已等候多时，每个人进门都要先被金属探测仪扫几下，很麻烦但对于管教学生却很有用
前边嬉皮笑脸的学生不出意外被前面的主任看到，鹰隼一般的眼神犀利的看着，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显然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
果然在查他们两个的时候严了很多，这一查就查出来了两个打火机和一盒烟
“你们两个不好好上学还带违禁品，哎不是我说啊，我都还在那站着你俩这声音这么大，咋不直接到我面前说呢？”
两人站着一脸为难的样子，摆出一副讨好示弱的模样
“老班，咱都自己人还查这么严啊”
这句话像是更惹怒了雷鸣，不过看着后面等待入校的队伍越来越长，雷鸣还是选择先查其他的再处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人
到了叶北淮雷鸣也没有放过，缜密的搜查一遍后，开始了他语重心长的说教
“叶北淮，送你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好自为之”
叶北淮感觉他好像是误会了什么，但眼下他没那个时间去解释了，只能随便应和着
“知道了”
“还有，你进班要迟到了，作为班长一点都没起到带头作用，我会问问今天的值日班长你啥时候进班的”
“迟到了就自己对着太阳背书吧”
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赫然已经五点四十分了，就差五十二秒迟到
大门距离教学楼五十米，班级在三楼
叶北淮开始拼命奔跑，可小腿的酸痛和肩上知识的重量都在极力阻止着他前进的步伐，终究他还是晚了
奔跑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国旗在旗杆上迎风飘扬，教学楼上鲜红的“源丰中学”最为显眼，各个教室里响亮的背书声充斥在校园中，其中格格不入的奔跑着一位少年，青春的气息在他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引得不少在窗户旁的人眼神停留在对他的身影上
等到他气喘吁吁跑到三楼时时间已经过了，与其一起迟到的还有他的同桌——王若涵
“一分钟，你迟到了一分钟”
班级门口一丝不苟的值日班长也只能记下他的名字，依照惯例他就只能对着太阳上早读了
“哎，叶子叶子”
王若涵小声的在一边嚷嚷
“你眼咋肿的这么厉害？”
“不知道”
叶北淮也小声嘟囔回去，但显然王若涵的听力没有他好
“啥啊？你再说一次”
“不知道”
“啥”
“我说不知道”
叶北淮不由得加大了声音，但是周遭的声音杂乱，王若涵还是没听清
“哎，你们两个不想学习就回家，一直站门口窃窃私语算什么事”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怒目圆睁活像关公一样，不过人家关公是耍大刀的，这英语老师是耍嘴皮子的
“哎呦我，完蛋了”
叶北淮感觉身后凉嗖嗖的，像是被什么动物盯上的令人遍体生寒的凉，回头看一个全身黑色的人站在对面教学楼上，那人也在死死看着他
“什么东西？”
叶北淮有点近视眼，他只看见了一个近似人型的东西站在那
顶楼的风吹动他的衣摆，叶北淮看不太清眯了眯眼睛，眼中进了风，叶北淮眨了眨眼睛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便消失不见
王若涵听到这话连忙跑进屋拿资料，这英语老师是她表姐，她说打电话就是真打
“叶子，愣着干嘛啊”
叶北淮揉了揉眼睛这才反应过来
“幻觉吗”
进屋拿完资料叶北淮就很主动的站在了对着太阳的一方，不过上天还是眷顾他的，太阳没出现多长时间就被云层遮盖
不过因祸得福的是今天是他最讨厌的英语早读，正好站外面不用听老师每日的唠叨了
“叶子叶子，你昨天不生日嘛，你猜我给你买了什么？”
即便出来上早读，心态好的王若涵依旧很松弛，她用手肘碰了碰叶北淮
腿部的酸痛让站立的过程显得尤为漫长，叶北淮也没有那份心情再去背单词了，索性开始跟王若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猜不到”
“你说啥？”
叶北淮彻底对王若涵耳朵无语了，想着以后要凑钱给王若涵买个助听器
“你今天早上看见楼对面的东西没”
叶北淮凑近她耳朵问，声音因为距离的靠近已经很大了
“啥，哪的东西，你再说一次”
叶北淮无语了，薄唇抿成一条线，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王若涵这次还听见了一些词，虽然还是没听完整…
“你去买个助听器吧”
“我没给你买助听器”
叶北淮不想说话了，王若涵平时还行但一到小声说话时，耳朵就跟没了一样
学校里回荡着杂乱的背书声，太阳被云层完全遮盖住，没有了刺眼的阳光，看着对面的楼上显眼的红色横幅，叶北淮感觉上学还挺好的，至少比在家里好
“叶子，我不瞒你了，我给你买了一个水晶球”
“什么样的？”
“啥啊”
叶北淮服了，他再一次凑近王若涵耳朵
“谢了”
可他抬头看向王若涵身后，黑色的身影就在连廊尽头，全身黑像是一只乌鸦一样站在那凝视着他，那人带着帽子看不清面容
“谢啥啊，咱俩都好哥们两年了”
叶北淮终于看清了，真是个人
一半身体隐匿在黑暗的楼道里一半身子被灯光照着
“哪个老师啊，这么有个性”
叶北淮想了想，开始思考哪个老师会穿这么独特
可又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像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不是老师吧……”
“什么啊叶子，什么老师啊”
“没什么”
叶北淮连忙摇头否认
“对了，你知道咱学校哪个老师穿着很有个性吗？”
“不是叶子，你今天说话跟个蚊子一样”
叶北淮彻底放弃了跟王若涵小声说话的念头，自暴自弃式的自己站那开始发呆思考，谁知就这一个举动正好让他逃过一劫
耳边王若涵还在锲而不舍的询问
“什么啊”
“叶子？你怎么不说话了”
“王若涵，再让我看见你跟叶北淮在外面聊天，信不信我让你们班主任来处理！！！”
英语老师暴怒的声音从教室窗户边传来，吓得叶北淮连忙站好，装出一副背书的样子
“十分钟以后我提问你们课文，要是回答不上来抄十遍”
这可为难死王若涵了，王若涵耷拉着嘴不满的小声嚷嚷
“我服了啊，叶子你不道德，看见老师都不提醒我”
“我也没看见”
“不是，你声音大点会go die吗？”
“你赶紧背书吧”
叶北淮在一旁催促着，这下王若涵可算听见了
王若涵哀嚎一声，眼下她只有临时抱佛脚开始死磕SA的课文，可她本来英语基础就不行，现下让她背课文还不如杀了她
“这个c …eleb…ration啥意思”
“庆祝会，名词”
“那这个tra…d…iti…onal呢”
“传统的，形容词”
叶北淮一边开始背课文一边回答王若涵问题，这下王若涵耳朵好像是回来了一样
“那这个…还有那个…这一行你翻译翻译”
一片短文单词几百个，王若涵这架势准备全问完，叶北淮不胜其扰
“除了I和am,is,are你是什么都不认识啊”
只见她撇了撇嘴
“大学霸，您低头看看苍生吧”
而后又义愤填膺的说
“秦始皇就应该统一语言，一个地球要什么那么多种语言”
王若涵忽然感觉背后凉凉的，还没等她回头，鬼魅一般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王若涵，我看你是想当秦始皇了是不是？”
英语老师的声音阴森森的从身后传来，这可比恐怖片吓人多了
“没没没，老师我当啥秦始皇啊哈哈…”
王若涵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着英语老师笑了笑，不过那笑比哭还难看，标准漏出八颗牙齿的假笑和向下耷拉的嘴角违和至极
“现在开始给我背”
下达了最后的通牒，这表明王若涵逃不过这一场背书了
“呃…congr…atulations！You 呃…opened your… own clothing shop呃…”
两句话王若涵能想个半天，叶北淮感觉英语老师应该要被气死了
英语老师撇了撇嘴唇，带着眼镜犀利的眼神像是能穿透人的心，她的颧骨略高，嘴角总是微微向下的，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别背了，课文让你蒙呢？王若涵你一天天不把心思放学习上干嘛呢？我给你说……”
英语老师开始她长篇大论的说教
王若涵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尴尬的低头看着地板，被说的抬不起头，一旁叶北淮也和她一起看着地板
“也许那真的是老师了？老师上天台干嘛啊”
叶北淮在脑子里开始推论，自己把自己问懵了
他在思考自己的眼睛是否会出现错误，可翻找记忆他明明感到有人在看他，那种感觉是忘不掉的，潮湿阴冷，像是被蛇这种冷血动物缠上了一样
“还有，叶北淮你班主任叫你，快去吧”
猛然被点名的叶北淮抬起头，无视了一旁王若涵挤眉弄眼的信号
“好”
“别走啊，叶子”
王若涵小声的哀求着
叶北淮逃似的拿着资料走了，只剩下王若涵一人在那睁大眼睛看着叶北淮离去的的背影，只剩下她一人面对英语老师兼表姐的一顿说
“真不是人啊，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