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土发芽

“我这边临时有点事,出门会晚一点,你到了先吃东西,不用管我。”

提前向齐蓝蓝解释,贝晚晚抱着保温盒回到餐桌前享用美食。

樱桃包子铺。

人流如织,一眼看去几乎找不到空位置,贝晚晚往里伸长了脖子张望,角落里靠窗的位置齐蓝蓝正朝她招手:“我在这里。”

等贝晚晚坐过去,齐蓝蓝狼吞虎咽地吃完一只生煎包,烫得直吐舌头:“我特意给你打包的,来晚了都买不到。你怎么不吃,来这么晚又睡过头啦!”

宋闻朝给她准备的早饭太丰盛,一不小心吃撑了,贝晚晚也很想品尝这家口碑极好的生煎包,不过她实在吃不下,摆摆手:“今天谢谢你的款待,改天我请你。我刚才吃过早饭,这些我可以打包吗?”

得到齐蓝蓝同意后,贝晚晚很开心,她要打包回去哄哄宋闻朝。

“吃过了?”齐蓝蓝微讶:“你不是说你妈妈经常出差,自己一个人住,又不会做饭?”

贝晚晚微笑:“是啊,我有个会做饭的邻居。”

齐蓝蓝眸色复杂地看向贝晚晚:“你跟宋文朝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贝晚晚眯了眯眼。

她抬眸去看面前眉清目秀的女孩,其实齐蓝蓝的容貌不难看,五官立体,脸颊轮廓线条分明,只是被下巴处的一片痘痘肌拖后腿,影响颜值。

贝晚晚冷眼:“你怎么知道我跟宋闻朝做邻居?”

这件事,除了苏柔夏,再没有别的人知道。

原文里,原主跟男二宋闻朝虽然住同一小区同一栋楼层,并没有交集。

在学校两人又都没什么朋友,独来独往。

原文里并没有提到过两人是邻居,连贝晚晚都是穿来才发现的。

齐蓝蓝镇定自若:“这个,我也是从别的同学那里听说。”

“这样啊。”贝晚晚脸上云淡风轻,虽然齐蓝蓝的反应迅速,很会掩饰,但贝晚晚还是捕捉她的手滑到桌子下扯衣角的小动作。

各怀心思,直到和贝晚晚分别,走到无人角落里,齐蓝蓝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爬起来。

她皱着眉头:“这个贝晚晚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偏差?”

另一边被念叨的贝晚晚,也对齐蓝蓝产生怀疑。

算着时间,这时候该吃午饭了吧!

贝晚晚踩点,去敲宋闻朝家的门。

刚敲了敲,房门很快被打开,让贝晚晚有一种宋闻朝在等她登门的错觉。

给了台阶,贝晚晚借坡下驴,将洗干净的饭盒还有打包的生煎包一起递上:“我今天去了一个很有名的包子铺,这些生煎包是特意打包给你。”

宋闻朝接过饭盒和生煎包,沉默。

她都已经让步,把自己最喜欢包子拿着哄他,要是贝晚晚生气,有别人这样哄她,她就不生气。

可是宋闻朝……贝晚晚忍不住靠近端详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贝晚晚的靠近,激得宋闻朝呼吸一滞,垂下眼眸,将脸别开。

贝晚晚不肯轻易放过他,抓着他的胳膊不放:“宋闻朝,你还在生我气。”

宋闻朝眼神飘忽不定,声线轻颤:“我,我没有。”

贝晚晚半个字都不信,:“你就是生气了,我知道是因为苏柔夏,你觉得是我让苏柔夏陷入危险……”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你。”握住他胳膊的手松开,宋闻朝突然慌了,出声打断。

一双点漆般的黑色眼眸凝在她脸上,他目光灼灼:“你没有做错什么,该道歉的人是小夏。”

不愧是她的崽儿,即便是维护喜欢的苏柔夏,也保持着理智和三观。

贝晚晚并没有消气,反而更生气:“那你为什么都不理我?”

见她气得腮帮鼓鼓,像一只可爱的小河豚,宋闻朝下意识抗拒,但又害怕她多想:“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气我自己,我想好好冷静下。”

一股浓郁的香气从厨房飘出来,贝晚晚动了动鼻尖,立刻被分去了大半心神:“好香啊!你又做什么好吃的?”

一颦一笑俱是动人心魄的小馋猫,宋闻朝实在招架不住。

伪装的淡漠,顷刻间分析离崩,被击破得粉碎成灰,他飞快垂下眼睫,又忍不住拿眼角去看她:“我煲了野生菌菇鸡汤,算算时间,快好了。”

光是听名字,贝晚晚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征询地看向他。

宋闻朝虽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过这段时日相处下来,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煲汤不小心煲多了,我一个人喝不完,浪费也是浪费,便宜你了。”

还是这么的口是心非、表里不一,贝晚晚没有拆穿他,装作意外欣喜的模样配合着。

贝晚晚不好意思天天吃白食,主动请缨:“我帮你。”

宋闻朝想也不想拒绝:“不用,你只会添乱,你就好好呆着。”

被嫌弃碍手碍脚的贝晚晚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坐到饭桌前,等待开饭。

双腿放在桌下,玩着手指的贝晚晚听见门铃声,下意识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宋闻朝,你们家门铃响了。”

厨房里传出宋闻朝的声音:“我在忙,你帮我开一下。”

起身去开门,冷不丁的,她与门外打扮得优雅又精致的贵太太对上眼。

贝晚晚还算淡定。

宋曼一双美目里窜起了两簇火苗:“怎么是你?”

“是物业吗?”迟迟不见贝晚晚,宋闻朝循声过来查看。

视线和宋曼的视线对上,宋闻朝愣了愣神,恭敬又疏离道:“您怎么会来?”

宋曼一把拨开贝晚晚,径直走进房子里。

没想到会被突然发难,贝晚晚没有防备,被人一推,身体因为惯性后退两步,直到后背抵在一面墙壁上。

身后的“墙壁”虚扶她一把,等贝晚晚站定后,才松开手。

回头的宋曼,没有错过两人的小动作,冷声嗤笑:“宋闻朝,你就这么卑劣轻贱,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贝雪萍的女儿。”

宋闻朝脸色灰白,下意识去看身侧的贝晚晚。

她也会因此看轻他吗?

埋在土壤里等待发芽生长的种子,仿佛被抽去了生机。

放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握成一个拳,他垂下头颅,等待着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和那种混杂着意外和看不起的眼神。

走吧,走吧,反正从小到大,那些所谓的伙伴和朋友,不是都那样吗?

贝晚晚觉得宋曼是个疯女人,去看宋闻朝,只看到他低垂的脸,眼里不辨是喜是怒。

因为有一对很爱很爱她的父母,所以她不知道此刻的他该有多么难过。

但这种绝望和痛苦一定很煎熬。

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被亲妈当众羞辱,毫不顾及一个人的尊严和人格,宋闻朝能忍,贝晚晚可忍不了。

她挡在宋闻朝面前,与宋曼对抗:“他既不卑劣也不轻贱,他是温柔且坚定的一个人,你没有资格这样说他。”

宋闻朝不可置信地抬头,只望到贝晚晚扎着丸子头的漆黑后脑勺。

看不到贝晚晚的脸,但他几乎可以想象贝晚晚脸上一定是坚定又刚毅。

在老宅的生日宴会,贝晚晚也是这样的啊!

看不见的土壤里,一颗种子正在破土发芽,等待阳光雨露,抽枝发芽。

贝晚晚维护宋闻朝,宋闻朝看贝晚晚的眼神,让宋曼觉得刺眼极了。

她慵懒抬起眼皮,好像听见一桩好笑的事情:“我没有资格,是我十月怀胎生下他,他这辈子都欠我的,还不清。”

贝晚晚据理力争:“你是宋闻朝的母亲没错,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虐待他?”

“虐待?”宋曼轻笑:“我哪有虐待,棍棒下出孝子,我还没有动过手呢!还有你,跟你妈妈贝雪萍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一样,勾搭……”

“够了。”一直沉默的宋闻朝突然爆发:“这里是我的家,请你出去。”

宋闻朝红着眼,面色吓人。

宋曼一哆嗦,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站在走廊。

面前的房门被合上。

一直以来都是她单方面羞辱,宋闻朝百般隐忍,还是头一次见宋闻朝这样,宋曼觉得事情有些脱离她的掌控。

一墙之隔,宋闻朝合上门,身体靠着房门缓缓沉下,仿佛秋冬季里挂在树枝上的几片枯叶,随风飘零,格外孤寂。

贝晚晚蹲下身,宽慰:“不是你的错,宋闻朝,有很多人在同样的年纪遇到同样的事,他们选择放弃生命,而你在最青春最脆弱的年纪一直在坚持。你没有放弃,你很坚强。”

她本想拍拍肩,以作安慰,手掌在半空停顿了下,鬼使神差地,去揉了揉他头顶蓬松的碎发。

宋闻朝与她对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贝晚晚摇头:“虽然你弱鸡了点,眼光也不好,但我一直把你当作朋友……”

眼看宋闻朝眼里的光亮又黯淡几分,贝晚晚开始语无伦次:“你看我也不会安慰人,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苏柔夏……”

她准备起身,手腕骤然被人握住,轻轻一带,她被拉进一个充斥着男性气息的怀抱里。

潜意识里,贝晚晚要去挣扎。

抬手去扒禁锢住她脖颈的一双胳膊,就听见宋闻朝沙哑的嗓音:“借我靠一下,好不好?”

看到热搜惋惜,很多人真的不配为人父母。(这一章评论10字送20点红包,让我看看有多少在追文的小可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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