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四直奔煎饼摊，两人跟在他后面，“哥，你吃煎饼果子吗？”

方岳当然是感觉随便，但还是好奇，他怎么这么爱吃煎饼果子。“每次带你吃早市，你都吃这个，上辈子煎饼果子救你命了？”

“就是救我命了。”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在四行山的时候，爷爷不在身边，他只知道自己姓霍，其余他的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那些比他大一点的孩子，总是喜欢嘲笑他，笑他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直到有一天，有一个长的很好看的人，递给他一个煎饼果子，说“他们骗你的，你就有名字的，叫小四。愿意跟我回家吗？我照顾你。”这么一照顾，就是14年，短暂的画面却照亮了少年的心房，让他不再无助。

可是，在小四的眼里，很显然，方岳，他忘了。

只是他没有看见，在他转身之际，方岳眼里的晦涩。

……

阿亓梧问他：“小四，吃完了吗？”

“一会儿就好。”

“那你先吃。”然后就把方岳拉走了。等到他们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街道，确定霍小四没跟来，阿亓梧就说：“为什么不直接说？”方渡川敛去所有情绪，恢复成一贯的沉稳：“说什么？”

“方岳，你是在瞒着我还是瞒着你自己？”阿亓梧笑意不达眼底，里面的光仿佛能洞察一切，“你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命都给他，却又恨不得把他推得远远的。为什么？”

方岳的只是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明明最不对付，可阿亓梧还是读懂了他眼中那片晦暗的海——里面澎湃着汹涌的爱意和道不明的情绪。阿亓梧看着他这副模样，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值得吗？”

“值得。”这一次，方岳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为什么？”

方岳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说完就回去了。

那一刻，阿亓梧望着他决绝而坚定的背影，清晨的风轻轻地拂过命运的脸庞，秋天的第一批落叶已经完成使命，奏出一曲交响乐，曲声涩涩，似是对命运的无奈。那个清冷少年依旧青涩，他看到了一个连爱都要小心翼翼的人，只是不明白，明明两情相悦便已胜过世间一切，可为什么还有人会这么累，累到连爱意，都要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可惜那个人十分笨拙，越是想要隐藏，就越是漏洞百出，因为他的眼神和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更少不了那个他用心呵护的人。

阿亓梧在哪里站了很久，才找到了自己的思绪。回去的时候，霍小四已经吃好了，“你们去哪里了？”

“处理了一点事情，吃完了？”

“嗯”

“既然吃好了，那就走吧，去找村长。”

“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阿亓梧！哥！欸，你们等等我啊，阿亓梧你不是不知道路吗？你们慢一点！！！”

……

在不久之后，

一切的答案都会浮现[可怜][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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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藏在早市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