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杀害

晏仰奇怪看着女孩眼中闪过诸多情绪,最后在她即将倒下时,快速拉她手避免倒下。

“昭昭,你怎么了?”

昭暮眼睛迷蒙,使劲的眨了眨,突然胃里一阵反酸,她推开他蹲在地上反呕。

什么也没吐下,蹲在地下把头埋进胳膊,身体颤栗起来。

晏仰站在原地不解看她,随后蹲下慢慢拍她后背,轻声询问。

“昭昭,你到底怎么了?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

回应他只有颤抖的肩膀和被风肆意吹起来的发丝,过了好半晌,天空又燃起烟火,噼里啪啦的不停绽放,雪开始落起来。

昭暮慢慢抬头,看向天边绽放的烟火,她突然又哭又笑起来,弧圆大眼睛童稚天真的看着不断升起的焰火。

最后昭暮在车里沉沉睡去,回到小区,开车入地库,晏仰把她一步步抱上公寓,然后轻轻放在被卧里。

在她额头虔诚烙下一个吻,此时时间进入十二点,新的一年抵达!

窗外昏暗夜色瞬间闪起无数烟花遍布漫夜,绚丽异常,齐齐绽放于漫天黑夜,如黎明到来般光亮。

“昭昭新年快乐!以后年年一起过除夕!”

——

张伏禄捂着军棉袄甩开昭暮后,在黑暗中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按照你的意思我已经跟那丫头说了。”

严肃威慑力十足的声音从电话传来,张伏禄紧张兮兮的走着。

“她有没有怀疑什么?”

张伏禄听闻顿了一下,随即抓着手机颤颤巍巍的说:“没有。”

接着他拉高声线,锯木的声音变成略钝的刀,“就这样该说的都说了,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们!”

那边突然冷笑一声,阴暗无比,“很好,刚好我也是这样想。”

黑暗静夜里诡异的“嘟嘟”声响起,张伏禄打了个冷颤,把手机塞进大衣,双手捅进两边袖子取暖,佝偻着身子前进,慢慢被黑夜吞没。

——

大年初一,昭暮生物钟很准时,八点刚过就醒了,她躺在床上,头晕晕的像团浆糊。

从床上爬起来,步子有些虚浮踏在地板上,脑子乱七八糟的堆积很多事。

她从房门出来,一眼看到倚在厨房岛台的晏仰,手中拿着汤勺。

听到动静,他看过来,“你醒了?头疼吗?我煮了醒酒汤。”

昭暮揉着头发,眉头微微皱起,想起了昨晚和张伏禄的谈话,然后自己难受去喝酒,没想起怎么回到这里,同时有些防备看他。

“你送我回来的?”

晏仰关火,拿眼瞧她,“果然像之前那样,一喝酒什么都忘记。”

“之前?”

他没答她,反说,“快刷牙洗脸,喝了这醒酒汤你头就不痛了。”

她最后看了眼他,听话的去洗漱。

从卫浴间出来,看到晏仰把汤圆倒进沸水锅里煮,另一边平底锅煎着饺子,滋滋一副快要焦的感觉,昭暮快步过去用铲子把饺子翻起。

晏仰看到她反应过来,想去弄汤圆一骨碌全部倒进锅里,荡起沸水溅到他右手背,红了一片。

昭暮关了火,盖上锅盖,连忙走过去拉过他手查看。

“红了,快拿冷水冲一下。”说着拉他手,打开冷水放到水龙头底下。

男生嘴角噙笑,怔怔看她的紧张,心底一片柔软。

“你自己冲一下,我去搅拌一下汤圆。”昭暮没看他,嘱咐他一句就走过一旁拿汤勺搅拌汤圆。

晏仰还在弯唇傻乐着,这是补偿昨晚大力推他那一下吗?昭昭果然很在乎他。

冲完冷水,他静静看着她熟练操作,热气冒上来氤氲了她眉眼,显得愈发温柔美丽。

昭暮最后合上玻璃锅盖,阻隔热气,注意到一道视线一直望着她。

晏仰毫不掩饰的深情看她,然后去端岛台上放温了的醒酒汤,递给她。

“噢——谢谢!”

昭暮接过,喝了一口,低头看到他红一片的右手背。

“你快去上点药。”

晏仰抬手瞧了眼,孩子气的伸到她面前,“你帮我上?”

她没好气的看眼他,咕噜咕噜把醒酒汤喝完,拉起他手去大厅柜子下拿医药箱,从住进来第一天晏仰就特意把房子几间房、物品摆放、用途什么的全部给她介绍过。

在医药箱翻找烫伤膏,挤出白色药膏在手指上,再给他均匀涂抹在手背上,晏仰内心暗爽看着正低头细心给他上药的昭暮。

昭暮抬头看他傻乐,“你不痛吗?笑得那么开心。”

“不痛。”男生扬唇缓缓吐出两字。

昭暮涂完最后一点药膏存心摁他一下,晏仰下意识挪开手,眉头紧皱。

“不是不痛吗?”她合上医药箱,眼睛闪过一丝狡黠。

晏仰看她得意,趁她放医药箱不注意一把拉过她手腕,压在沙发靠背上,医药箱掉落地毯。

沙发很软,靠背因重力凹陷,晏仰抓住她手腕抵在她上面,戏谑含笑。

“亲一下就不痛。”

双目对视,眼神开始升温,**及爱意在眼眸流转。

昭暮轻轻闭眼,晏仰也闭上眼睛吻上去。

双唇还有一厘米之隔,昭暮突然想起昨晚张伏禄的话,虽然不一定正确,还是下意识推开了他。

晏仰扑了个空半靠在沙发背上,愣愣的看女孩落荒而逃跑去厨房,伸出舌头抵在唇角笑起来。

喝下醒酒汤,脑子清醒不少,昭暮边咬着汤圆边想张伏禄的话,他说凶手是晏仰父亲晏宽叔叔,而陆庭予说的是她继父晏宏,对比张伏禄她更相信陆庭予。

那张伏禄为什么要说谎?而且父亲根本不像他说那样的人,他为什么要编故事骗她?难道是——

昭暮被自己的猜测吓得突然抬头。

“怎么了?”对面晏仰拿着勺子看她。

她瞳孔微微收缩,卷翘睫毛不停颤,握勺子的手慢慢收紧,摇了摇头,往口里送汤圆。

晏宏为何要嫁祸给晏宽叔叔?晏宽也曾去过阳城吗?

昭暮沉吟了下,试探问对面男生,“晏仰,晏宽叔叔00年以前也去过阳城工作吗?”

“嗯,他之前工作调动去过那边。”晏仰不知她为何问这个,但也点头回答女孩问题。

听闻他说,昭暮吓得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最后慢慢垂下眼掩饰神情,看着碗里汤圆,桌下的手掐得死紧。

她要再问清楚张伏禄究竟怎么一回事!立即从椅子上起来跑去卧室,很快又见她急匆匆出来着急的问,“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呢?”

“你的手机没电关机,我帮你在厅里充电。”晏仰又心虚的说,“有人打了好几个电话。”

昭暮拿起手机,显示十几个未接来电显示——张融易,有昨晚凌晨的,有早上的。

他打那么多电话干嘛?她指纹开锁手机,发现静音了,有些生气:“你怎么把我手机静音了!”

他咬着饺子没有说话,早上帮她充上手机,开机发现张融易好几个未接来电,心里不太舒服给静音了。

她回拨电话过去,没多久就被接起,传来一声怒吼,手机外的晏仰都能听到。

“你跟我爸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稍稍挪离耳边,顿了下,“发生什么事了?”

“我爸抢救无效,已经宣告死亡!!”

耳边传来的话像是一道惊雷,沉重又声嘶力竭吼出来,昭暮蓦地睁大眼睛,极浅的眸子震惊收缩,背上一阵颤栗,凉飕飕的传遍全身,一旁晏仰察觉不对劲站起来看她。

她嘴巴止不住哆嗦,“你说什么?”

“我爸死了,你们昨晚怎么谈的!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爸无缘无故死了。”张融易情绪非常激动,声音悲怆沉重透着凶狠传来。

昭暮咬咬唇吞了下口水,“你,你现在冷静点,张叔怎么会死了?”

“我怎么冷静!昨晚,在马路边角落里被杀害,现在只有冷冰冰的尸体。”

“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那边报了个地址,昭暮挂断电话,晏仰困惑走到她身旁,想安抚她,手才碰上她肩膀,被她冷着眸子,用力甩开。

“别碰我!”

紧张冷漠又充满戒备的眼神看他,甩开的是他被烫伤的手,手背有一些水泡此时破了好几个,流出脓水,晏仰似没感觉到痛愣愣看着她。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碰你手机,我只是——”

昭暮看到他手背水泡流出脓水,心底揪了起来,终是闭了眼睛跑去卧室拿衣服准备去医院。

换好衣服出来,晏仰插兜站在玄关处拿着车钥匙问她去哪家医院。

“不用,我自己去。”

走到玄关处,晏仰拉她手腕,默了下又快速松开。

“大年初一,不好打车。”

昭暮想了下,大年初一谁还做生意,都在家里歇闹,张张唇瓣没反驳。

在等红绿灯间隙,昭暮不经意瞥到他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右手背红一片,破掉的水泡褶皱耸拉在上面,看着就很痛。

“对不起。”

晏仰不知她为何突然说对不起,偏头看到她皱着眉眼在看他手,捏了下食指轻勾唇。

“没事。”

还想再说什么,绿灯亮起,女孩又偏头看窗外,扬了扬唇什么也没说。

去到医院,张融易冷静的坐在停尸间外,脸黑沉沉的低头,拳头攥紧放在膝盖两侧,身边有两名警察。

昭暮上前有些不敢叫他,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张伏禄怎么就死了!!

座椅上的人缓缓抬头,一双眼红红的,脸紧绷着,在压抑着情绪,用复杂眼神冷冷看向来人,还有她身后的晏仰。

两名警察起身,来到昭暮身边,公式化口吻。

“余小姐,你是昨晚最后与张伏禄谈话的人,麻烦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

昭暮愣了一下,抬眸看向他们,晏仰紧张走到她身边,“昭昭。”

她看了眼面无表情坐着的张融易,随后敛下眸子,冷静点点头说好。

然后警察要把她带出去,晏仰不解拉住昭暮手,紧张担忧看她。

昭暮轻轻拿开他手,摇了摇头。

警察带走了昭暮,晏仰不放心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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