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动的韩公子着一袭绣着竹子的玄衣披着一件鹤氅。
“韩公子,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小郡王像一个小猴子似的窜到了韩公子面前。
韩公子看着面前比自己第一头的小郡王,这小郡王在他面前跟个马屁精一样,不若宫中人传的那般蛮横无理。
小郡王乃是先帝与柔贵人的独子,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胞弟,小周王与当今圣上是一宫产二子,虽容貌相似,但当今圣上高大威猛,小郡王却身子羸弱,圣上多有愧疚,即位后才如此溺爱,这京中最排场的公子哥非小郡王莫属。小郡王没有实权便整日游山玩水,到个地寻些稀罕玩意儿。
只见那笼子里装着一只红蓝黄相间的白脸儿鸟雀,有一婴儿那么高,毛色鲜亮,目光狡黠。
那小郡王柳眉低垂,灰色的睫羽垂下,吹了吹口哨,只见那鸟雀便发出人声。
“我心悦于你”声音尖细滑稽却不讨人厌。
“我可是教了他好久呢”小郡王献宝似的,一脸讨好,声音温柔活泼,身上还是些许浓烈的熏香味,让人有点头晕目眩,韩公子不住往后撤了一步。那小郡王又舔着脸往前贴了贴,“这是上次出海游玩截获的一艘贼船上的,我扣了他们黄金珠宝还有那个独眼狼头目肩上的宠物,这小玩意儿刚到的时候可生猛了,还好我调教的好。”“要不你摸摸他。”小郡王献宝似的,韩公子看着凑到身前的小郡王,低头看到了那件蟒袍红蓝黄三色的刺绣有些惊讶,不觉将手伸进笼子中想轻拂那鹦鹉的额头。
哪知那鹦鹉却脖子一扭一口啄了上去,韩公子手猛然一抽,只见那手便流了血。
“这稀罕物件果然生猛”韩公子眉头若蹙,淡淡的看着眼前这庞然大物。
谁知那小郡王递过去一个手帕,一脚踹了过去,将装鹦鹉的笼子踹翻在地,那狭小局促的金笼子中的鹦鹉翅膀翻折过去,“这小东西的嘴已经烫了几遍蜡油了,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记性呢。”小郡王从怀里掏出金创药仔细洒在韩公子受伤的手上。
“别和一畜生一般见识。”韩公子低垂着眸子,若有所思。“芙儿,叫人把这鹦鹉抬到里屋,在看看伤势。”
“成羽别生气,我这边还有给你带的珠宝,你最喜欢的红宝石,还有你绝对没见过的稀罕物件儿,保证比你见过的任何宝石都漂亮。”成羽是韩公子的字,到现在只有小郡王这么叫。
说罢便屁颠屁颠的跟着韩公子回了里屋。
八仙桌上,芙儿给韩公子处理包扎着伤口,韩公子簇着眉听着小郡王讲着自己一路的见闻,什么手刃海盗,什么取得山贼头目首级,什么救了几个浸猪笼妇女……想必前面的都是手下代劳,他这小身板儿顶多算是个指挥。
“你看这是那贼船上的物件儿,这个宝石和你见的绝对不一样。”说罢拿出一个锦盒,那锦盒中是一枚夺目耀眼的从未见过的宝石种,包裹着若荷花瓣上一颗巨大露珠的宝石的是一条银制小蛇,一双绿宝石眼睛熠熠生辉。
“这是贼船上截获的,我看这质地通透而质坚,我想雕刻一下却找不到合适的工具,便费了另一个小一点的透明宝石做刻刀,方才使这宝石如此绚丽夺目。”“你看这配你多合适啊,我还做了个扳指。”说罢便想把这扳指戴在韩公子的素手上。
“手受伤了不合适,不若让芙儿收起来,我改日再带。”
小郡王憋了憋嘴,便不说话了。
“不若换一个手,左手没有受伤。”
这扳指虽有点重倒是也漂亮。
“想和你去山顶的揽月阁喝点酒。”小郡王顿了顿“山上风大,我给你带了赤狐披风。”
揽月阁中二人在一凉亭中饮酒,凉亭上是一层薄纱,清风吹动,纱幔飘起,带起一阵樱花雨,香风阵阵自香炉升起。
这香太浓,熏的韩公子浑身不舒服,韩公子那大烟也忘了抽。他一想让芙儿换掉这香,小郡王似有预感似的岔开话题,满口真真假假的吹牛……两人又下了棋,之后便醉着酒摇摇晃晃的去了里屋。
小郡王看着身旁熟睡的人,给他盖好了被子,哪知韩公子一翻身,便听卡的一声脆响,小郡王心悸了一下,随之谈了口气。
“当初答应我,住在我的别院不好吗,你若六岁那年答应做我的伴读书童,哪会让你经历如此变故。”
自言自语罢便和衣而眠。
韩公子并没有睡着,他想着这小郡王可能就“没安好心”,这次估计又送他一些胭脂黛粉口脂粉缎子红绫罗绣满牡丹的锦袍什么的,尽是些送姑娘家的东西。
他想找怀中的烟枪,却见那烟枪紧紧握在小郡王手中,不由嗔怒的愣了神。
“多管闲事”韩公子心里暗骂道。哪知那睡梦中的小郡王却哭了。
他梦见一个漂亮俊俏的小男孩儿六岁那年和他一道进了王府当了他的伴读,现在的那个男孩儿依旧挺拔俊秀,一袭白衣。
第二天韩公子又是听着山中的鸡鸣而起,每到这个时候他还要假寐到日上三竿,旁边的小郡王因不胜酒力仍未醒,打着轻生的鼾声,听的韩公子心烦,加上烟瘾上来了,一股压不住的无名火。便让人准备早餐去了。
小郡王头埋在被子里不住想笑,看着那边走边穿赤狐氅离开的背影,还有那带着宝石扳指的手竟有点兴奋。
韩公子叫芙儿吩咐下人准备些吃食。便是那皮蛋瘦肉粥配合那小郡王的骚包性格定是要撒一把虫草花再切些海参碎进去的。
当然还有自己最爱的桂花糕和驴打滚再加上小郡王爱吃的锅贴蒸小黄牛排什么的。
坐在阳台上看着满山樱花桃花梨花还有传来的阵阵虚无缥缈的鸟鸣远处惊起几只雀儿隐入山中早晨的烟雾里去了。
桌子上瓷碗里皮蛋瘦肉粥滚着泡儿下面的蜡烛烧的正旺,白气冉冉升起,混合着晨露香的更加温馨宜人,几片桃花瓣飘落,散落在粥里,格外好看。
突然想喝点甜粥,应该红豆粥拌上去年的桂花蜜味道会很好。
想着想着却见那小郡王随意的穿着他的便袍便走了出来,像只猴儿似的。
这小郡王啊可是很多京城烟花柳巷青楼酒肆的头牌的心头爱呢,坊间他的画本子也是数不胜数,行侠仗义,路见不平,侍卫拔刀相助。
两人的早膳便是小郡王的喋喋不休,什么哪儿的美食好吃,哪儿的酒好喝,自己又新得了什么奇珍异兽,为皇兄收罗了什么奇人门客,就属他认识的奇葩多。
韩公子拿起一个咸鸭蛋在桌子上撵开用筷子扎一个小口将里面的蛋黄嚼碎,黄色的鸭油拌着金灿灿的蛋黄流入粥中。
小郡王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还说到了他唯一感兴趣的话题,就是那箱从新疆带来的玫瑰香葡萄干还有酸奶疙瘩和奶酪。
虽然每年都有下人去采购些许,但也难的他有心思旅游也不忘了给自己带上些许。
“走,今天小爷带你潇洒去!”小郡王,才说罢,就拉上他的手,上了门前的驷马金车玉辇。
韩公子嫌那手上出汗,便将手收了回去。那小周郡王也不生气,顺势将手上的金八宝手镯戴在了韩公子手上。
韩公子淡淡道“我素来不喜欢金的,看了一眼那镶了一圈各色宝石的镯子“金的晃眼”。
“那我下次送你个紫水晶的”
小周郡王笑的有点贱贱的又很灿烂,露出两个小虎牙,讨好的看着他。
韩公子勾了一下他的鼻子“那不得再送我串璎珞”
“那我要给你配串最好的。”
这新开了一家妓馆名为观月阁,阁中的舞女歌姬甚是好看。
有那肤白若雪的潇湘夫人姑苏蓝氏蓝灵儿,只卖艺不卖身,会奏胡琴唱昆曲。有那肤若晨光中最细腻的金沙的西域舞娘金蝉儿,一头靓丽蓬松的棕色大波浪,尤其是那发育饱满的□□随鼓点起舞甚是可人,亦有那身材娇俏玲珑的奇女子明蔻儿,善书法,善舞,善歌,可抚慰人心,解语花也亦有那雪儿身姿清瘦善画善舞,略通诗书善理琴棋,心静而善美,还有亦胡女,古铜肤色,相貌迤逦,齐肩短发,善管理业务,偶尔做服务于人,端茶倒水,亦有一叛逆大小姐,常于薄暮,奏琴而歌,声若神女而不自知……
“他们演,我们看看便罢,你今天休息,就没必要和他们凑这个热闹了”
“也是。”韩公子淡然一笑,“今天就不和她们抢风头了”
“你若是去了,还有他们什么事。”小周王爷认真道“你说我要是她们,你会给我打赏吗?”
“不会,我会给你赶下来,然后给你送衙门里去。”韩公子调笑道,然后用自己的水墨折扇轻轻挑起小周郡王的下巴,“道是生的不错”韩公子淡淡道“只可惜,是个王爷,本公子没的兴趣。”却见那韩公子带上一张银色面具便大摇大摆的进了那富丽堂皇宛如红楼的观月阁。
小周郡王也是心生诧异,也没见他喝酒啊,怎么这么迷糊呢,每天都懵懵懂懂的成何体统,真想教训他一下,但又不想吵醒他。
“酒不醉人人自醉,”
“花不迷人人自迷”
那小周郡王潇洒的跨下马车,也带上了银面具,这银面具上还镶着些红蓝黄个色宝石。
这次他偏要压那韩公子一头
见他一袭鹅黄衣袍,橘红山水纹领口,配一绿宝紫金冠,一手摇着那鹅黄折扇,一手拎着韩公子那雕花烟枪。
“这厮也是,丢三落四的。”扶额叹气,他还没尝过这鸦片烟什么味呢。
明个儿问他要着尝一尝。
这随行的还有孔大人,肤白而无须,着一月白衣袍,披一疏朗白鹤氅,唇红而齿白,气质柔和温润。
还有他那女扮男装的家眷,粉面桃腮,挽一发髻,穿一法翠色长袍,像个未长成的小公子似的,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个俏丽少女伴的,甚是可爱。
接待他们的是肤色黝黑的胡人少年,穿一白色短衫,带一单只银色羽毛耳环,说是他们少数民族的风俗。那撸起袖子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胳膊,着一双蒙古短靴。
说着笑着聊着,那胡人少年与他们讲了很多家乡的故事,还有今夜歌舞的游戏规则。
“我们这儿的美人儿啊,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若是感兴趣,可以私下聊,美人们若是看着各位大人和眼缘,也会偷偷托我递些定情信物什么的。”
包间中可谓是金碧辉煌,又是正对着那金箔铺饰的舞台的
只是一桌案便自成一景,蜿蜒的流水,上搭有小桥样式的盘子,小船样式的碗,那树和花草是真的,在流水和其中掺杂的干冰中显得相得益彰,岸上还有一钓翁,须眉皆长而若雪,有仙风道骨之风,旁边一小桶,里面有一汪清水,拇指大小,竟真有几条鱼苗在里面。
主菜是盐焗帝王蟹,辅以波士顿龙虾,又有仙美河豚,配着早春芦笋,又以几片桃花瓣做装饰,色相而味美。
粥品有两种选择,除了小米炖海参还有排骨竹荪烩花胶。甜品有蓝莓山药泥特意雕成牡丹花样,红枣银耳雪燕盅到是常见,那几粒枸杞到是加的漂亮,羹稠而可以于羹上作画,红枣虫草做枝,枸杞为红梅,银耳似地上雪,雪燕似天上絮……菜品是司空见惯的,这样式到是别出心裁。
点心就更不用说了,有那拇指大小的驴打滚配以初摘的白玉兰,有那樱桃酱配着酥脆的双皮奶有那烤的焦脆的千层酥饼,内加驴板肠和鲜嫩可口的驴肉也有那滋滋冒油的烤羊排上剔下来的肉卷在小巧的囊中恰似一朵盛开的秋海棠。
酒品是杜康酒,装在那精致的青花瓷瓶子中上面系有萱草花,许是老板娘在温室中养的,开花早,不到五月。
便盛开绽放,又通过光线调整了开花时间,夜间亦能盛放取一鸿运之意。
杜康能散闷,萱草解忘忧。
还有那集了露水的糯米杏花酿和那蜜桃甜酒度数低,香味美,荡漾在那琉璃杯中,黄花梨木质案上摆放着,撒满粉白二色花瓣。
不知道哪个台上客,坐上宾会入席品尝,衣香鬓影,桃腮微红,一起吟诗对行酒令想必也是一大雅事。赏花观月,台上人似花,坐上宾如月。
开场是蓝灵儿,一袭白色马面裙,胡琴弹奏,颇有驰骋沙场剑拔弩张之势,又有小桥流水之柔,还有那杨柳炊烟杏花微雨之意。
还有她身后悄悄散落又被风吹开的帷幔,那出现的身影竟是吏部尚书之女牛雨潼。
身正而形美,一袭白衣,扶以筝琴,颇有礼乐之美。
一曲奏罢,二人便行礼,然后携手退场,颇有神仙眷侣之风,只可惜那牛雨潼是个女子,就算是个男子,恐是也看不上那观月阁头牌蓝灵儿。
“我看是做那知己比坐那璧人要好些。”才说罢那小周郡王便起身敲着折扇还不忘拿着烟枪,他打算去会会她们。
这看是要冒充我了,韩公子既好气又好笑。
“许是看上那姑苏蓝氏了”
旁边那着孔雀绿色长袍,嘴里塞满了驴肉的包子脸小女孩儿咕哝着。
韩公子百无聊赖的看着表演,和孔金二位公子聊着。那金“小少爷”对那美人们可是见解颇深,小嘴叭叭儿的
看的甚是喜人,惹人怜爱,据说与那孔公子下月成婚。
台上是西域舞娘金蝉儿,一袭金色亮片抹胸腰系一金色云纹绸缎上面栓有金色铃铛,金丝银线相交映,好不晃眼,看的人目眩神迷。她那深棕色大波浪里系的是金线,脖子上是金色镶深蓝宝石项链,手上也是金色穿着铃铛的手链,脚裸系的也是。那饱满的胸微露,随鼓点的节奏抖动,野性还有神秘交织着,连皮肤都闪着金子般的光泽。那腰肢丰满而柔软,腿纤长而匀称有力,水蜜桃般一样的可人儿。
伴着那服务接待的胡人少年的鼓点,颇有茶马古道途径戈壁绿洲之美。
“猿臂而蜂腰搭上丰乳肥臀是再合适不过了”韩公子淡淡的看着,笑而不语。
“我就看不惯她,这是什么节目啊,晃眼死了!”看着旁边的死鬼眼都看直了,这金小少爷更生气了。
揪起那孔大人的耳朵就骂
“妈的,看老娘,老娘胸也大,她也配和我一个姓!”
“好好好,看你看你,但是人家取悦咱了,不得给她打赏吗”
“还不如给我买糖呢”
韩公子笑着看着这对儿小情侣嬉笑。从袖子里的荷包中取出那牛皮纸与深蓝云纹包裹的桂花糖
“给你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谢谢哥哥”那声音清脆悦耳,若清甜的枇杷般滋润人心。
真是甜到韩公子心里去了。
“看好你家小娘子,可别被我这种坏叔叔勾搭走了。”
那鬓边那几缕头发可谓甚是好看,柔柔的挂着,小动物似的
“怎么可能呢,我的东西自是会看好”那护食的目光,灼灼的盯着韩公子
“开个玩笑。”两人共饮了一杯酒
那金小少爷吃着桂花糖也喝了杯水晶杯中的佳酿。脸泛起了些许红意,便倒在那孔公子怀中沉沉睡去。
韩公子也是无聊,便是借着如厕的明义想去透透气,顺道去寻寻小周郡王。
人是没有寻到,反而碰到了这儿的老板娘凡羽。
二人花间饮酒,皎月高悬。
身后是灯火通明的红楼,旁边是蜿蜒的小道,桃花海棠交相呼应,美不胜收
凡羽一头齐腰大波浪,乌黑发亮,一袭墨色长裙,华丽不失雅致。肤若凝脂,一双眼睛竟是那琥珀色,大气明艳端庄秀雅。若是那红楼中的是桃花梨花杏花那这红楼外的这位就是白牡丹,美的内敛而又华丽。二人相见甚欢,便让俏丽的丫鬟上了蜜桃酒。
二人喝了一点,聊了很多不知道是什么的话题,韩公子认了个姑姑,酒酣,便枕在凡羽姑姑的腿上睡着了,脸上还盖着那水墨色的折扇。
在桃花的掩映下,好一副才子佳人,良辰美景。
清风明月不属于任何人,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
只是放在这里,看到便是一种享受,又何必拥有
浅眠了半个时辰,韩公子便缓缓睁开了眼,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甚是开心
凡羽姑姑笑着“小莹莹,起床了。”
听到这乳名,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个深宅大院。
二人有携手在海棠花下散步,桃花和海棠花散落,在二人肩上发间。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凡羽便轻轻松开了手“注意安全啊”说着把手中的雕花灯笼递了过去。
“你也是啊,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
听到这乳名,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个深宅大院。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凡羽便轻轻松开了手“注意安全啊”说着把手中的雕花灯笼递了过去。
“你也是啊,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
“又不是不会再见了。”
韩公子提着灯消失在桃花林里
凡羽眉间微蹙,若有所思,思绪仿佛回到了某个时刻。
韩公子穿过桃花林,看到了桃花深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小周郡王怀里抱着一只黑色的长毛小狗,身态可掬
“送你的。”
韩公子抱起那软软的毛茸茸的蝴蝶犬,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牛雨潼家那只金色名贵蝴蝶犬产的崽儿,我向她要了只。
“代价是给她闺蜜打赏,不过那蓝灵儿生的像你,倒也不亏。”
没想到这流连于烟花柳巷的小周郡王还有这般心意。
“那我定会好生养着他的。”
“我不在的时候,他可以陪你。”
韩公子抚摸着小狗黑缎子似的毛喜欢的紧。
“你可给我看紧一点,别把我弄丢了。”
“四只小狗中,只有我这一只是黑色的。”
“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呢。”
“叫他皮蛋粥吧。”
二人翩然而去,仿若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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