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头发

两人有段时间没见了,吴知敏叫顾盼周六晚上去她家玩,顾盼应了。

周五,顾盼五点半下班,再次驻足在吉他专卖店门口,透过透明的玻璃窗,一眼就锁定了淡黄的灯光下的古典吉他。

她主动进了门,挑中了早早看上的吉他,价格比她预想的贵一倍,她没说什么,让导购包了起来,打算挑一个合适的时间给陈屿洲。

周六的六点半,顾盼到达西林小区,吴知敏上级在下班前五分钟——六点二十五抓了整个小组去开会。

吴知敏:[天杀的,他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我要报警!!!!!!!]

吴知敏:[亲爱的,私密马赛,我估计开会要半个小时,回去十五分钟,一个小时内肯定回,你要不要先逛逛。]

顾盼:[那我先逛逛,买点菜。]

吴知敏:[逛逛可以,别买菜了,我昨天买了一冰箱的菜,吃不完浪费。]

顾盼就没买菜,逛了逛小区,累了就买了瓶水和面包,坐在小区里头的长椅等她。

不知多久,一道百灵鸟般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地方传出:“诶,好巧。”

陈屿洲颔首。

音色让顾盼熟悉,她抬眸,林妙穿了一套白色的运动装,要出门跑步,而陈屿洲像是刚回来,朝向和林妙相反。

“我去跑步了,哦对了,我想起个事儿,我爸前些日子说让我俩相亲,你没答应吧。”

顾盼也没出声,等他俩聊完。

风拂过盛着面包的可降解购物袋,嘶啦嘶啦作响。

“嗯。”陈屿洲回答林妙,却掀起眼皮,目光朝她这侧投来。

“那就行了,我也没答应。”

她爹喝醉后忆往昔,他、陈司还有林妙他父亲是同时入伍,三人是过命的交情,而他爹自己不挣气且堕落,渐渐和老友断了往来,只有陈司还记得他,却也没有常常往来。

他们家也确实是,经营得最差的。

林妙走后,陈屿洲朝她的方向走:“干吗呢。”

顾盼解释来意:“我来找吴知敏。”

陈屿洲:“她人呢。”

顾盼:“在开会,待会回来。”

她想了想,反正没事,和陈屿洲待一会也挺好的。

顾盼掌握分寸:“你都遇到我了,请我上楼喝杯茶不过分吧。”

陈屿洲抱着手臂,略有玩味地看着她发挥。

上回听到这种拙劣的借口还是在上回。

之前,出于商业合作,他和一个明星合作了两回。

第三回见面是在西林小区。

婀娜的身姿经过他身边,脸上挂着装出来的惊讶,演技倒和顾盼相差无几,红唇开合:“好巧,你住这里啊。”

陈屿洲慢条斯理抽着烟:“怎么?”

女人歪了歪头,笑得美丽动人:“说明你我很有缘分。”

修长的手指抽出了嘴里的烟,陈屿洲掐了烟,玩世不恭地笑:“说实话。”

女人淡笑,扯开话题,一句话说的别有情调:“既然遇到了我,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她还就喜欢他身上这种既冷既痞,谁也不放眼里的感觉。

难以得到的才能挑起征服的欲.望。

陈屿洲吊儿郎当地说:“随你。”

女人意识到他的默许,用手拨了拨头发:“那……”

但陈屿洲插着兜,直接擦过她就往外走了,留下姑娘一个人懵逼。

这不解风情的男人!

顾盼的声音响起:晚上了,外面的风有点冷……”

“跟上。”

顾盼起身跟着他:“好的。”

顾盼和陈屿洲进了电梯,脑海里划过陈屿洲和林妙关于“相亲”的对话,又想到在苏孺的生日聚会,林妙一个微信就喊来了陈屿洲,也会一起吃饭,可见他们的关系着实不错。

约莫是电梯紧闭,心里没由来有点发闷,但也没立场多说。

电梯“叮咚”,上了楼层。

顾盼还是没忍住,像是随口一问:“那个,你现在还在相亲吗。”

陈屿洲看她:“你听到了?”

顾盼有点心虚,别开眼睛:“没有故意偷听,我听到一点,就随便问问。”

“你不在追我吗。”陈屿洲挑眉:“哪有时间相亲。”

“哦。”顾盼跟着陈屿洲出了电梯,嘴角慢慢上抬。

转念一想,陈屿洲这话,一层含义是他没相亲,二层含义是她总是占了他的时间,她算了算,平均一两天见面一次,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过陈屿洲要比赛,时间比较紧张。

顾盼向他确认:“你觉得我约你的频次高吗?如果你很忙的话,我就降低频率。”

陈屿洲用舌尖抵了抵上颚,说:“要不咱俩当网友吧。”

“嗯?”

顾盼反应了一会,得知了他的回答,忍笑:“不要当网友吧,让我约一下呗。”

购物袋被放在桌上,顾盼指了指购物袋:“吃吗。”

待会她再去便利店给吴知敏买一份。

“不吃。”

顾盼垂眸,购物袋里甜面包,陈屿洲不吃这些玩意。

陈屿洲:“外卖还是做饭?”

顾盼本和吴知敏约好一起吃饭,临时爽约也不合适,略有为难:“我和她已经约好了,你随意。”

看出她的意思,陈屿洲颔首,自己懒得弄饭,拿出手机点外卖。

点完外卖,陈屿洲去房间里接了个电话。

小猫5从窝里出来喝水,顾盼喊她:“hello,5。”

这小猫今天倒是走高冷风了,她没反应,没听见叫她名字似的,一直喝水,屁股一撅,就不理人了。

陈屿洲接完电话问她:“喝什么茶?”

顾盼喝茶晚上会睡不着,而且喝茶只是一个借口。

她说:“谢谢,我不喝茶,我喝水。”

“哦,”陈屿洲道:“你是找个借口进我家。”

顾盼对他的直接一时无法招架,含糊地说:“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顾盼倒了杯水,觉着两个人干等外**较无聊,这几天晚上练了练手,手感不错,就问陈屿洲:“玩游戏吗。”

**

顾盼站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森林冰火人,不太确定:“你要玩这个?”

“怎么,”陈屿洲下巴微抬,语气稍显欠揍:“你没法带我通关吗。”

顾盼该死的胜负欲熊熊燃烧,立马拉开凳子坐下:“来吧,带你飞。”

第一回合开始,顾盼操控蓝色的小冰人,陈屿洲操纵红色的小火人,陈屿洲在上,顾盼在下方,他得推一个箱子丢下来,让顾盼借着箱子跳上去。

在大学的出租屋里,吹着呼啦啦的风扇四五月初夏,两人偶尔会开电脑玩,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了,更新换代层出不穷,有些东西早已变成时代的眼泪。

顾盼不知道陈屿洲是否手生了,想提醒他。

一个箱子直直下落:“上来。”

顾盼踩上箱子,熟练动作,跳了上去。

顾盼有点意外,瞅了他两眼。

陈屿洲:“我脸上有花?”

顾盼:“没。”

两人的配合不错,连续通过了好几关,游戏上了难度,关卡更复杂,绿色的死亡之海更长,上回她和吴知敏一起玩,吴知敏玩了几次都死了,索性去睡回笼觉,两人就卡在了这关,。

“这关有点难,”顾盼提醒他,也本着不给他心理压力的想法:“但我会带你过的。”

“既然有点难,”陈屿洲语调微扬:“怎么带我过。”

顾盼说:“我可以教你,但你——”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一话还没出,陈屿洲的小火人稍稍一挪,就掉进了绿色的死海里。

顾盼:……

陈屿洲没什么诚意地说:“死了。”

“我教你吧,”顾盼说:“我操作一次给你看?”

陈屿洲颔首。

顾盼先用自己的小冰人推了一个箱子进死海,然后往左侧倾斜了些,接管了陈屿洲的键盘,跳过了死海。

等跳过了这条很长的死海,爬上了二层,顾盼稍稍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身侧是滚烫的温度。

顾盼装作若无其事地坐正:“剩下的比较简单。”

“顾盼。”

男人的声音就在她身侧,甚至能感受到他吐息的温度,顾盼一停,没敢抬头:“嗯。”

陈屿洲没有装作若无其事的打算,问:“你是鸵鸟吗。”

顾盼的身体蓦然一顿,手一歪,小冰人掉进了死海里,死无全尸,嘲笑着她的失语。

她转头:“没有。”

不久前,女人清香的头发擦过他的下巴,像羽毛挠动,似乎还残留在脸上,陈屿洲喉结滑动:“你的头发擦到我了。”

隔着一层膜,如同被爆珠包裹的暧昧被陈屿洲毫不留情地捅破了,四溢到房间各个角落。

深沉的眸色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仿佛是受到蛊惑,顾盼有点把持不住。

想亲一口。

但残存的意识告诉她暂时不能越界。

不然就显得太轻浮了。

顾盼顿了顿,说:“其实这是头发的问题。”

沉默了几秒。

陈屿洲看了她一眼:“你还挺会甩锅。”

“那,”顾盼说:“不好意思?”

她半开玩笑:“要不我把这缕头发剪了。”

陈屿洲觉得好笑:“我剪你头发做什么。”

顾盼立马下台阶:“是的,不如让它发挥应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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