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周一早晨，樊暨南刚踏进校门就被教导主任逮了个正着。主任的秃头在晨光中泛着油光，手里挥舞着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校园论坛那个热门视频。

邬陵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别怕。"

教务处弥漫着浓重的咖啡味。主任重重地把保温杯砸在桌上，枸杞水溅出来几滴。

"解释解释！"他划开手机屏幕，邬陵的歌声立刻在办公室里回荡，"天台约会？深情对唱？你们当学校是恋爱圣地吗？"

樊暨南的耳根烧得发烫。视频里的画面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樊暨南鼓起勇气："是我让他唱的。"

"什么？"

"我听说邬陵唱歌很好听，就...就好奇。"她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跟早恋没关系..."

主任狐疑地打量着两人："那为什么靠那么近？"

"风大，听不清。"邬陵面不改色。

"胡说八道！"主任一拍桌子，"你们知道现在全校都在传什么吗？说你们在天台告白！"

樊暨南猛地抬头，正对上邬陵同样震惊的眼神。她的心跳突然加速，不知道是因为被冤枉的愤怒，还是因为某种说不清的情绪。

"没有的事。"樊暨南说"如果唱歌就是早恋，那音乐课岂不是相亲大会？"

主任被噎得说不出话，秃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端起保温杯猛灌一口，结果被烫得直吐舌头。

"总之！"主任擦着嘴，"学校不允许早恋，更不允许在公共场合...那个...眉来眼去！写一千字检讨，明天交！"

走出办公室，樊暨南长舒一口气。走廊上已经有好奇的同学在探头探脑，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

"对不起。"她小声说，"要不是我非要听你唱歌..."

"不关你的事。"邬陵的声音很轻，"我...其实挺高兴的。"

樊暨南惊讶地抬头，发现邬陵的耳尖红得厉害。阳光透过走廊窗户，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高兴什么？"她忍不住问。

邬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检讨我帮你写好了。"

樊暨南展开一看，不是检讨，而是一首歌的歌词。纸页边缘有些发皱，像是被反复打开又折好过很多次。

"这是..."

"下次想听的歌。"邬陵说完，快步走开了，背影显得有些慌乱。

樊暨南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抚过纸上的字迹。歌词的最后一句话被铅笔圈了出来：

【我想勇敢一次，只为你的目光停留】

上课铃响起，她小心翼翼地把歌词夹进课本里。